汇川:文革片段

汇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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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纪元11月30日讯】 革命游戏
  听过一个相声,好象是姜昆说的:文革期间,某医院为了突出革命化,把科室和职务都改了名称,把管透视的叫“雷达兵”,把妇产科叫“一分为二科”等等。我还从报纸上得知,有的空军部队把训练口令也改了,什么“向左转”叫“反帝”、“向右转”叫“反修”之类。

  我敢说,这些绝非全然出于杜撰,有我小时候玩过的游戏作证。捉迷藏叫“抓特务”;一个人弓下腰充作鞍马,其他人依次跳过去,叫“大跃进”;把几块砖头按一定位置竖起,一块代表苏修,一块代表美帝,其余的代表反革命,各有不同的分值,游戏者在几米之外用别的砖头去砸,砸倒哪一块,就得到相应的分数,累计得分最高者算赢,这叫做“打倒帝修反”。还有一种扑克游戏,叫“斗地主”,玩法与争上游类似——争上游也叫“交公粮”,输家要向赢家进贡好牌——只是谁要拿到了黑桃A,谁就是地主,其他人就是穷人;要是他胜了,下一局分完牌,穷人们就要把自己最好的牌交给他,他则任意返回同样数量的小牌,这叫“交租子”;而他要是输了,就也要把最好的牌交给穷人,从穷人这一方讲,这叫“分浮财”。后来,随着派性斗争的激化,造反派又把这种游戏改称为“抓老保”,谁拿到黑桃A,谁就是保皇派(贬称“老保派”)。保皇派的父母们往往禁止自己的孩子玩这种游戏。

电台

  电台,在文革时是一个带有阴险色调的词儿,它常常与特务联在一起。我们不时听说某地又抓到了一个特务,证据是从他家里搜出的一部电台;此人成分若是地主,免不了还会有一本“血淋淋的变天账”。有一天,我无意中听到广播里传出“中央人民广播电台”几个字,偏偏声音又比较小,就禁不住一惊:电台?什么电台?莫非是敌台吗?

我早就知道,收听敌台是一件很坏的事,抓住就不轻。这是不是敌人在利用广播搞破坏呢?我把这一发现告诉了别的孩子,他们说:好人不会有电台,电台都是特务用的,你肯定是听错了。我心想:但愿我是听错了,不然,连我们的广播里都有“电台”了,那可太吓人了。

  据传言,电台可以做得很小,甚至能藏在纽扣里,说明特务都极善于伪装,平时根本看不出来。例如王光美,大人们举例说,她当初要给国家主席当夫人,那得经过多严格的审查,谁想,过了那麽多年才发现是个美国特务!有的特务还会杀掉一个好人,然后化装成他的模样冒名顶替。此外还有印钱机。一个穿得破破烂烂的农民老头到商店里买东西,付钱的时候先在左胸拍两下,然后就从怀里摸出一张崭新的十元大钞。这自然引起了售货员的怀疑,就悄悄通知了公安局。一审问,一搜查,原来老头怀里藏着一个印钱机,还有一个微型电台和一支钢笔手枪。不用说,这是一个特务,从台湾来的,装备则是美国造的。诸如此类的传说搞得人心惶惶草木皆兵,使我觉得周围充满敌情,看谁都可疑。有一天黄昏,我甚至把这种怀疑加到了正忙着做饭的母亲身上:她会不会也是冒名顶替的?不定哪一天就会对我凶相毕露?我不寒而栗。但在看了许多“红小兵抓坏蛋”的故事以后,我又忍不住有点儿跃跃欲试:太简单了,只要看见谁举止可疑,悄悄跟过去,保证一抓一个准!于是我开始留心身边的人,特别是脸生的。但好运气却一次也没有落到我头上。

  说一件不久前的事。一位比我小十多岁的朋友很喜欢电脑,但又没钱购买,一天,他突发奇想,对我说:要是把你这台老爷车电脑弄到六七十年代去,那你就发了。

  我说:那得看在哪儿,要是在中国,不仅发不了,还会倒大霉,电脑被没收,人当特务抓起来。

至于吗?他不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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