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圣力:美布朗大学悼“六四”15周年大会随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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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纪元6月21日讯】“阳春布德泽,万物争光辉”的六月,美国东部海滨城市普罗维登斯市已是花团锦簇,绿草如茵了,温馨的阳光撒向碧波荡漾的海面,霰射出点点碎光,淡淡的云气,轻盈飘渺,烘托出一片人间的胜境。

在这方宁静祥和的土地上,耸立着一座散发着崇高神圣的自由人文光辉的高等学府——美国“常青藤” 名校之一的布朗大学。在这里,你可以体会到勃勃的春日生机,不知名的艳丽鸟儿在高大的树林间飞跃鸣叫,松鼠毫无忌惮地窜上窜下,不经意间从你身边急速跑过,留下身体跳跃的优美曲线。蜿蜒的石径小路徘徊在草坪之中,而远处那块草坪则别具匠心地设计成起伏的形状,动感的碧绿波涛使人心旷神怡。古典设计的教学楼掩映在鲜花翠柏之中,参天大树就成为古色古香建筑的天然衣装。这里又是花的天地,细雨过后,石径上匀匀地铺上一层粉红的小花瓣,让充满爱怜的人不忍踩踏。

5月29日的布朗大学,却没有往日的宁静,一群群的学生走来,脸上难掩兴奋的喜悦,很快就要举行毕业典礼了,这是人生中最辉煌的一刻,几年的心血,将铸就头上的一顶顶学士帽、硕士帽、博士帽,远大的前程就此展开,能不兴奋嘛?

此时此刻,还有许多学生、教职员工、家长等纷纷涌向校园里的一座高大、肃穆的礼堂,他们得知,这里将召开布朗大学访问学者、中国著名异议人士徐文立先生倡议和主持的纪念中国“六四”十五周年大会,这是近年来少有的、由美国著名大学举办的纪念中国“六四”的活动。

礼堂内,已经聚集了诸多中国民主运动的精英人物,有“七九”民主墙的领军人物;有自觉走进民主阵营、并成为理论先导的学术大家;有在美国学有所成、依然坚持民主信念的“八九” 学生。

著名的学府、强大的阵容、深远的意义,吸引了媒体的普遍关注。随着镁光灯的闪烁和观众经久不息的掌声,布朗大学沃森国际研究所所长汤姆斯先生代表布朗大学接受了著名学者、原北京大学教授郭罗基先生赠予的学术力作。沃森研究所是布朗大学的一个特殊亮点,这里汇萃了巴西前总统;捷克前外长、“七七” 宪章起草人;前苏联共产党总书记赫鲁雪夫的儿子等大批著名研究人员。徐文立先生就是该所的高级访问学者。

汤姆斯所长在开场白中生动地介绍了徐文立先生在中国从事民主运动的事迹,以及他因此获得的崇高荣誉,还有他在国际研究所有关“中国民主史” 的教学活动。汤姆斯所长高度赞扬了徐文立先生的民主理念和贡献。随后,徐文立先生在热烈的掌声中开始发表题为《良知是人类的最高品质》的演讲。

与平常一样,徐文立先生没有用任何文字形式的讲稿,口之所言,皆心之所感,书面文字会成为他激情发挥的束缚。在演讲中,他紧扣“良知”二字,深入浅出地概括了中国的政治现状,呼吁当局以“天安门事件”为契机,顺应民主潮流,顺应民心,为“天安门事件”正名。

整整十五年了,鲜红的血水渐渐被雨水冲刷殆尽,含笑的谎言因无数次重复就要变成真理。有的人,不准别人提起;有的人,不愿、不能、或不忍提起。这样,就形成了一帷恐怖的寂寞大幕,它甚至严严实实地遮住了“欣欣向荣”带来的吵杂。在这帷恐怖的大幕下面,好像什么也不曾发生。难道雨水冲刷了血迹,就不曾有过屠杀吗?难道撤换了弹痕累累的砖石,就不曾有枪弹的扫射吗?难道抹平了突起的坟头,就不曾有人被埋葬吗?

这场著名学府里的纪念专场,就是要重现血迹、展示砖石、竖起坟头,其意义不可谓不深远。它使人重忆起厚重的历史——在看似冰清玉洁的肌肤下面,竟然有这样一块面目狰狞的伤疤;在含笑的谎言身后,竟然有鲜红血色的凝华!这厚重的历史,在一座美丽的校园里展示无遗了。

《天安门母亲证言》的片段正在播放。母亲们的流泪的脸,唤起了观众心底的良知,台下一片唏嘘……。是啊,片中明灭的闪现,不是子弹出膛的火光?凄厉刺耳的呼啸,不是子弹划破了夜空?那倒地挣扎不起的青年,正不知是那位母亲的儿子!

雨水可以冲刷土地上的血色,但这血色化作了《证言》中那母亲们的脸上晶莹的泪水;那不是眼里流出的泪,那是心里流出的痛。传说中巍巍的长城,曾经被涓涓的泪流冲垮。现实里,强大的政权的基石,也可被这涓涓的泪流浸泡、消溶!无坚不摧的力量,不在钢铁铸就的履带和机枪,却是这静静淌下的母亲脸庞的泪。它可感化人们去认识罪过,也可激励人们去追寻良知。它可化身为暴风骤雨,涤荡人间的污浊,又可润物于无声,催促新生力量的成长。绳锯木断、水滴石穿,看似柔弱的泪,可以凿开心灵的壁垒,可以戳穿墨写的谎言,可以唤醒沈睡的正义,除了母亲脸上的泪,世上还有什么力量可以达到如此效果呢?!

十五年了,经历了一九八九年六月四日这一天的中国,有多少年轻的学子再也不能戴上梦寐以求的学士帽、硕士帽、博士帽,再也不能参加毕业典礼,再也不能漫步于温馨的阳光下,再也不能体会勃勃的春日生机!

徐文立先生的演讲还在进行,他有时不得不稍微停顿,等待听众热烈的掌声平息下来。他认为,阅读美国作家潘恩的著作《常识》一书后,就可能得出结论,政治并不像常人想象的那麽深奥,基本的道理不需要用高深的理论去理解,人类社会中的政治的基础部分只不过是些常识。普通人做错了事情,甚至不需要别人批评,就会自己意识到,这是因为我们内心有“良知”。那麽对于“天安门事件”,当局只需在“良知”的提示下去认识自己的错误,但是他们没有那样做,相反在六月四日再一次到来的时候,变本加厉地打压“天安门母亲运动” 。他们把权力看得比良知更重要。

是啊,他的观点是那麽通俗,他的语言是那麽朴实,但是他所揭示的真理,又是那麽深刻!听他的演讲,分明会感到一种真情的流露,一种民主的启迪,而民主的大幕一旦拉开,任何人无法把它合上。徐文立先生正是一位走在时代前沿的中国人。

“天安门事件” 正名之日,就是中国良知发现之时,会有这么一天的。

祝布朗大学纪念“六四” 大会取得了圆满成功!

六月十二日,于普罗维登斯市
(http://www.dajiyuan.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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