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平:是谁教“坏”了成都?

长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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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纪元9月10日讯】几个人在一起聊天,说到了房价。在房价疯狂的岁月里,成都涨得最快;即便经历了地震的恐慌,也还明显高出一截。拿来作比较的是同类二线城市,如重庆、西安、武汉、郑州、长沙,等等。原因自然是多种多样,其中有一个很重要,但又常常被人忽略,那就是成都个性鲜明。个性是品牌建设的捷径,是一个城市最宝贵的财富。

成都的个性鲜明得有些夸张。总是听人说成都如何闲适惬意,如何美女满街,如何幽默乐观,如何美味佳肴。作为一个在成都厮混过十年的人,我就总是努力回想:莫非自己那时生活得无忧无虑,啥也不干,整天坐茶馆、讲笑话、吃火锅、绕粉子?

其实成都人也在辛苦谋生,小算盘照打,上司脸色照看,股票照亏,房奴照当。但是口碑一旦形成,就属于别人的想像。大家乐意有这样一个城市,成为自由轻松、悠闲快乐的代名词,在繁忙的生计奔波的间歇向往一下。

但成都又是这样一个地方:当你真的事隔多年之后,回来一趟,你会发现原来那些传说都是事实。曾经你身处其中,并不了然。曾经你天天拥有,并不珍惜。等到在外面逛了一圈,甚至变成了外地人,再来看看,你也会跟着夸张起来。

巴黎人并不满意中国人说他们浪漫,他们觉得浪漫听起来有点浅薄,而巴黎是一个蕴藏着深刻的智慧的城市。同样,我也觉得休闲这个词远远不能概括成都,成都的价值绝对高过一个大型度假村。

《成都客》的编辑在追寻成都性格之源时,使用了“麻辣”二字。我觉得这个词,就像它所代表的生理反应一样,很值得玩味。麻辣二味,一个锐利,一个惇厚,交织在一起,内外兼修,形神俱备,正好描述成都人的坦诚直率、乐观豁达、无拘无束、牙尖舌快的性格,也就是这座城市的性格。

城市性格从哪里来?答案似乎可以从三星堆、金沙遗址找起。相对中原文化来说,那些夸张的造型、自由的纹饰、机巧的组合,已经显露出一种大异其趣的文化特征。正是这种特征,使得成都虽然是资格的文化名城,却没有别的古都的沉重不堪;那个写出中国第一幅春联“丰年纳余庆、嘉节号长春”的后蜀皇帝孟昶,却偏偏喜欢艳俗的芙蓉花;多年间作为成都标志建筑的望江楼,却是为纪念一位身世暧昧的女诗人所建;出了一个优秀的才子司马相如,他却用举世无双的才华去勾引良家女子;出了中国第一本词集《花间词》,却尽是软媚香艳、吟风弄月之作;是世界上最早发明纸币“交子”的地方,却也没有一举成为金融中心……总之,相对于正统文化来说,成都有点“另类”。

是谁在一代一代地传承着成都文化?或者说是谁在教“坏”成都人?据说成都有一批“麻辣教师”,原来是他们在“作怪”。太平无事日,这些老师可能默默无闻,以自己的麻辣味传道解惑,影响着自己的学生。但是,在关键时刻,他们所承载的成都性格就会被放大,卓然独立。比如“5.12”地震中,世人不仅知道了口无遮拦的教师范美忠,还知道了宽厚而坚定的校长卿光亚,更知道了前卫而温暖的学校华德福……

套用一句话说,个性化的教师是城市灵魂的工程师。他们所呈现的个性,其实就是活力与创造力,是一个城市的生命力。简‧雅各布斯在其名著《美国大城市的生与死》的结尾说:“有一点毫无疑问,那就是单调、缺乏活力的城市只能是孕育自我毁灭的种子。但是,充满活力、多样化和用途集中的城市孕育的则是自我再生的种子,即使有些问题和需求超出了城市的限度,它们也有足够的力量延续这种再生能力并最终解决那些问题和需求。”她谈的是城市规划,显然不止适用于规划,城市文化莫不如此。

对于成都来说,这个“充满活力、多样化”而又要“用途集中”的性格就是它的麻辣味。如果说目前有什么欠缺的话,那就是味道还不够劲不够爽,应该再麻一点,再辣一点,再“另类”一点,再“坏”一点,再多一些“麻辣教师”。

──转自长平博客(http://www.dajiyuan.com)

本文只代表作者的观点和陈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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