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际盲人节”陈光诚狱中健康恶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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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纪元10月15日讯】10月15日是“国际盲人节”。中国盲人维权律师陈光诚因揭露山东当局暴力推行计划生育而被判刑入狱,他的身体状况近来恶化。陈光诚的妻子袁伟静14日表示,陈光诚在去年因腹泻体重减轻十一斤(5.5公斤)之后,近期又骤减八斤(4公斤)。袁伟静致信“世界盲人联盟”,呼吁保障陈光诚的健康和正当权利。

袁伟静14日当晚接受自由亚洲电台采访时说,她接到了丈夫电话:“我问他身体状况,他说‘这一个月多一点时间体重降了八斤’。我也很着急。监狱这么长时间不让探视,我问他里面能不能买水果之类,他说‘里面根本不进这些,舌头都有裂纹,吃饭也不行,还是拉肚子,觉得比较重’”。

陈光诚可能是世界上唯一在狱中服刑的盲人

陈光诚2005年揭露了临沂地区在“计划生育”中使用暴力,并为当地农民和残疾人提供法律帮助。2007年1月在律师被殴打、证人被绑架不能出庭的情况下,陈光诚被以“故意毁坏财物罪和聚众扰乱交通秩序罪”判刑四年零三个月,现在山东临沂监狱服刑。

陈光诚2006年入选美国《时代》周刊“世界最有影响力一百人”。2007年获素有“亚洲诺贝尔奖”之称的“麦格赛赛奖”,还获得“查禁目录”颁发的言论自由奖等多项国际奖。

被围住家门四年,门内是三代妇孺

据自由亚洲电台报道,袁伟静自2005年秋天至今一直处于不同形式的监控中,她守着七十多岁的婆婆和当时出生不久的女儿,常年被少则五、六人多则二、三十人看守在家,只准她在跟踪之下到附近商店买一点生活必需品,下地干活也有监控者跟随。她的座机电话被停用,手机通话时常有障碍。

袁伟静14日表示:“每天六个,一共十二个人,二十四小时换一次班。我们睡下以后,他们通常还会用小铁棍在外面再栓上一层。我下地干活,他们跟着,家门口留一个人。”(“最近距离是多近?”)袁伟静:“两、三米是比较经常的。”

从2007年10月起,袁伟静除了在2008年12月31日被允许探视陈光诚一次,所有监狱正常探视日都被监控者拦阻,不能去探视丈夫。今年5月至今,狱方又以“流感”为由,取消了每月一次的家人探视。

袁伟静:“国际盲人节”致信“世界盲人联盟”

今年10月14日是“国际盲人节”前夕,袁伟静发出了致“世界盲人联盟”的信(信的全文附后),谈到陈光诚近况、她对陈光诚病情的担忧,以及多次要求依法“保外就医”,得不到任何答复。

袁伟静说:“我今天已经发出去了,写给世界盲人联盟。因为在光诚这个案子上,包括很多个人、组织和单位、媒体都帮他呼吁过,但是他现在的情况还是比较糟糕。所以,在这个‘国际盲人节’到来的时候,‘世界盲人联盟’确实也在为盲人做很多事情…我也希望这个盲人组织能帮我为光诚的健康和正当权益努力呼吁。”

袁伟静:陈光诚向狱方要求按监规减刑 家人已五个月不能探视

袁伟静又谈到陈光诚14日来电话的内容:“他说在和监狱商谈减刑问题,因为他们监狱规定,每月服刑人员都有评分,打到一定分值就该减刑,他的分值已经远远超出应该减刑的分值。狱方(相当于副监狱长)上周五(10月9日)出面,也无话可说,因为光诚的要求是按他们规定提的。狱方说回去商量,汇报以后再给答复。”

陈光诚的家人已经有五个月未被允许去监狱探视他了。袁伟静说:“家人最后一次探视是今年4月22日。5月份家人按常规在探视日去,发现别人都没去。问过才知道从5月份因为H1N1流感,停止会见。但是这个通知没有提前告诉我们家人。从那以后,再也没有允许我们家人去探视过。我们每个月想办法通过电话问狱方可不可以去探视,甚至我们家人在原定探视日直接过去,他们都不允许见。”

袁伟静: 依法提出“保外就医”申请,一年多不给答复

袁伟静:“按照他的身体情况,我们要求‘保外就医’。从他去年7月底拉肚子以来,我们通过律师写‘保外就医’申请,但监狱始终没给任何答复。我们通过电话联系狱方,谈光诚身体状况问题,也从其他人员那里了解到,狱方说对光诚的治疗存在经济问题。因为别的服刑人员在里边要工作,监狱方从他们身上获得一些利润,但光诚不能劳动,不能给监狱创造价值,所以监狱也不能拿出钱给光诚治病。

了解到这一情况,我们提出愿意自己拿钱,给光诚检查治疗。他们说要请示上一级,然后给我们答复,但到现在始终没给任何答复。后来光诚没办法,他是学医的,自己用按摩来减轻一点病痛,减缓一些。吃点中成药,有时好一些,有时比较厉害。特别是这次,我比较着急。他拉肚子的问题,从去今年7月底到现在,我说过很多次,不管监狱方还是其他方面,都没有多大进展。”

接受袁伟静求助的北京莫少平律师说:“我建议袁伟静向监狱的上级管理部门,包括司法局,甚至向山东省司法厅反映,以情况反映的方式或以投诉方式都可以。也就是说,正式提出‘保外就医’申请,不管同意不同意,他都没给任何答复,我们觉得这不符合作为国家行政机关应该的积极作为。国家赋予你这种公权力,不管你做出什么决定,都应该给人家一个回复。这是国家机关最起码应该尽的义务。当然,你说‘不同意’,应该讲出不同意的理由,不能不予理睬。这是最起码的职责所在。我也建议袁伟静怎么去做,但是她的电话信号很不好,她有时听不太清楚。”

袁伟静的电话一直不正常,自由亚洲电台记者从美国首都华盛顿打电话,袁伟静那里的“来电显示”经常是香港号码或不知什么地方的号码。14日通话时,袁伟静说:“你看现在我的电话里,听到的不仅仅是你的声音,还有好像别人说话的声音。”

莫少平律师:限制袁伟静人身自由严重违法 监狱有义务给服刑人员治病

莫少平律师认为:“袁伟静被监控情况如果属实,应该核实到底是当地什么机构,派出的什么人员限制了袁伟静的人身自由。作为袁伟静,本身是一个公民,你没有合法手续,以这种方式,限制她的人身自由,这是严重违法行为。作为当地司法机关、公安机关…以前我也说过,他有义务保护公民的人身自由不受侵犯。以前我也建议袁伟静向公安机关和它的上级机关反映这种情况‘如果这些人还是这样没有任何法律依据地限制你的人身自由,你甚至可以向检察机关去反映’。”

关于陈光诚目前的身体状况,莫少平律师说:“从医学上讲,这种腹泻是什么病,我不好发表意见。。。(莫律师正说话,电话突然没声音了)”。

之后,莫少平律师又说:“从监狱管理角度讲,如果被关押的、在监狱里服刑的人,不管服的是什么刑,本身的身体健康状况监狱局有义务维护这些服刑人员的身体健康。如果他有病,就应该给他及时治疗。不及时治疗,这肯定是不对的。”

何俊仁律师:呼吁给他减刑或“保外就医” 停止侵犯袁伟静的尊严和自由

香港中国维权律师关注组主席、香港立法会议员、民主党主席何俊仁律师表示:“我真的没有听到在其它文明国家里有其它盲人在服刑。反而我知道,很多国家规定,如果是身体有严重残障的人,是应该不用关在监狱中服刑的。台湾也是这样。”

何俊仁律师表示:“陈光诚现在在狱中服了这么长刑期,现在身体状况这么差,常常腹泻,我觉得全世界关心他的人,应该共同努力,要求中国政府给他减刑,或给他‘保外就医’。明天是‘国际盲人节’,我希望在这个最好的时机,我们共同提出这个诉求,希望他可以马上出狱,医治好他的身体,恢复比较正常的生活。”

谈及袁伟静被监控,何俊仁律师说:“袁伟静现在受到的是一种完全不文明的对待,侵犯她个人的尊严,而且对她这样不停地监视,是对她个人很根本的自由的侵犯。我觉得国家社会没有理由一方面把她丈夫关到狱中,让一个盲人服这样的刑期,一方面,对他妻子,一位完全没有什么可以影响现在政治情况的女士,跟她带着的小孩,给以这样的对待,我完全不能理解,也使我感到非常愤怒。

我们觉得,现在中国中央政府知道国保是用这样的侵犯人的尊严,侵犯人的基本自由,对这样的国保,应该立即下令停止他们这样的工作,应该还给袁伟静基本的自由。”

何俊仁律师关注陈光诚的病情,他说:“我希望马上还给他自由,就是这样简单。他已经受了这么多苦,在狱中也受到侵犯他尊严的不文明的虐待,现在他身体健康这么差,我觉得应该马上给他减刑,马上让他出狱或‘保外就医’。我相信,这是我们现在在外面的很多人共同的诉求。”

当记者问到:“陈光诚失去自由以来,海内外很多人权机构、人道组织和个人,都关注陈光诚、多次呼吁释放他,但是他和他家人的处境并没有什么改变,您怎么看这样一种状况?”

何俊仁律师表示很难理解,表面看是一个非常强大的、崛起的国家,有这么强大的军力来在阅兵上宣示。他说:“但另外一方面对自己国家的人民,尤其是处于弱势的人民,是这样强硬的打压。这就使我们难以理解。”“就感到非常非常的惭愧。见到我们很多优秀的公民,包括维权律师、维权人士受到这样的对待,我们只能是继续尽我们的努力,为他们讲出我们良心的话。”

【附:“国际盲人节”袁伟静致世界盲人联盟信】

陈光诚妻子致信世界盲人联盟
国际盲人节即10月15号来临之际,我作为一位盲人的妻子祝福所有的盲人朋友们节日快乐!健康平安!

我的丈夫——陈光诚,也是一位盲人。由于各种条件所限,他18岁后开始读书,毕业于南京中医药大学的针灸推拿专业。虽学医学,但更关心社会问题,关心残疾人及健全人的权益问题。他曾为农村的盲人争取免农业税的权利(现在所有农民的农业税全免),为农村的盲人争取与城市盲人同等的免费乘坐公共交通工具的权利。他不懈地为争取普通民众的基本人权而努力。通常这些侵权行为是由地方政府造成的,因而,在多年的维权过程中,很多政府官员恼羞成怒。

特别是在2005年,当时山东省临沂市12个县区进行大规模的强制堕胎和强制绝育运动。当地政府要求凡是生育二胎的的夫妇要去医院做绝育手术,对政府还没有允许生育二胎而已经怀孕的孕妇强行实行堕胎手术。对于逃跑躲避这两项要求的人,政府人员或他们雇来的打手就会抓当事人的父母,兄弟姐妹,亲戚甚至邻居,对他们进行残酷毒打和罚款。这严重违反中国的《宪法》和其他法律规定,因而我的丈夫陈光诚和我,对此事进行了相关的调查,并得到一些北京律师和记者的支持,我们着手利用法律起诉政府,并通过网络媒体予以曝光(由于严格的新闻审查,涉及计划生育的负面新闻基本无法在媒体上出现)。谁知这些努力却招来政府的严重打压和报复。

自2005年9月份起,当地政府就开始限制我们全家的自由。由政府工作人员和他们从社会上雇来的几十人24小时守在我家周围,不允许我们出大门一步,电话被切断,且在附近安装了手机信号屏蔽仪,中断了我们与外界的所有联系。2006年3月11日,我的丈夫被带走并秘密关押了三个月,后以强加的故意毁坏财物罪和聚众扰乱交通秩序罪罪名,被判处4年零3个月。北京十多位维权律师和维权人士介入这个案件,但每一次律师进行调查取证和辩护时,都招到政府雇佣的黑社会分子的跟踪、骚扰和殴打,其中有两位律师被打得头破血流。

我的丈夫是全盲,按照中国法律,由于他生活不能自理,应该在监外执行。但政府拒绝接受律师提出的监外执行的申请,我丈夫一直服刑于山东省临沂监狱。自服刑到现在他不仅日常生活困难,就连最基本的服刑人员读书看报的权利也被剥夺。因为监狱没有任何盲文书籍,又拒绝我们家人给他送盲文书籍。他还曾遭到监狱服刑人员6、7个人的暴力殴打,为此他曾绝食抗议。特别是2008年7月底以来,他一直腹泻至今。我们家人多次要求监狱能够给予检查和治疗,但因丈夫是盲人,不能像其他服刑人员一样通过劳动给监狱创造价值,因而监狱不愿为我丈夫贴钱治病。我们多次要求保外就医,但始终没有任何答复。

仅仅因为我是他的妻子,从2005年9月份至今一直被当地政府非法24小时限制自由,已经超过4年了。在此期间,我多次受到这些看守的殴打和辱骂;甚至一些朋友,包括记者和作家,在试图探视我的时候也多次被殴打。在我写这封信的时候,12人24小时正看守在我家院子周围。我每天只能在被跟踪下去买菜,别的都不被允许出行。自2007年的9月至今,我只在2008年12月被允许去监狱探视过一次。2009年4月至今,光诚的其他亲属也被剥夺了每月一次的探视机会。我无法叙述所有的屈辱和痛苦,我不应该写得太长。

我在此也感谢世界各地的道义支持。陈光诚获得雷蒙‧麦格塞塞奖,“查禁目录”颁发的言论自由奖,并被《时代周刊》评选为影响世界的一百人。大赦国际、人权观察、维权网等很多人权机构,和欧美一些受人尊敬的政治家,都曾为我丈夫呼吁。

目前,我丈夫的健康状况非常令人担忧,他每天也只好利用自己所学的医学知识来减缓疼痛。因而在国际盲人节到来之际,我真切地希望世界盲人联盟能够为了我丈夫的健康和正当权利而努力。我为你们的努力表示衷心的感谢。

盲人陈光诚的妻子:袁伟静
2009年10月14日 (http://www.dajiyuan.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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