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紀元1月11日電】 接新娘的花車被堵住了,心急的朱剛跳下車對同伴說:“你們自己看著辦吧,反正我要去接我的新娘子了!”話音未落,他手捧紅玫瑰一個人衝向新房……
那天我嫁給他了
到了2000年,朱剛和文淑的愛情之花燦爛的開放了。
這一年的大年初五,朱剛來到文淑在金堂的家中,當著文淑父母的面,身高2.04米的排壇虎將“唰”的一下子跪在文淑面前,當一聲“嫁給我吧”奪腔而出,文淑已經沒有任何拒絕的借口。
從這一天開始,朱剛和文淑一心一意編織著倆人共同的幸福日子。他倆特地挑了個吉利的日子——2000年的2月22號去領結婚証,但還身為在校研究生的文淑的一些手續還沒辦好,時間推遲到第二天。“那天天气真好,剛開春,春光明媚。几個陪我倆去的朋友還打趣我倆:‘有情人終成眷屬啊,不過這張紙可就把你們倆套牢了!’朱剛當時笑著:‘套牢了好呀!我會好好照顧她一生的。”
每一個幸福的日子都讓文淑記憶猶新,仿佛昨天剛剛發生。這一天,文淑叫了朱剛的母親第一聲“媽咪”。也是這一天,他倆把婚期定在4月22號。
接下來的日子是布置幸福的小家。“那時朱剛還在打聯賽,他媽媽的身体又不太好,為了不讓朱剛分心,房子裝修和婚禮准備的事儿全是我一個人在操辦。房里的地板是我一塊一塊精心挑選出來的,窗帘是我親手挂起來的,所有的燈具也是我自己安裝好的……我總是在想,我准備好這一切,朱剛能參加我們的婚禮我就非常滿足了。”
2000年4月22日,朱剛和文淑共同迎來生命中最難忘最幸福的一天。
“在沒接到我之前,朱剛一直非常著急。先是打電話催問花車怎么還不來。等到上了花車快到家時,車突然被堵住了,朱剛一急之下索性對車里的同伴說:‘你們自己看著辦吧,反正我要去接我的新娘子了!’爾后,迅速從車里跳出,手捧著大束的紅玫瑰,一個人衝到了新房。”這一幕,在他倆的新婚錄像中成為永遠的記憶,更成為文淑最心動的回憶。
如每一個人的婚禮一樣,朋友們是有意要為難一下這個新郎官的,但把守大門的表弟表妹跟朱剛感情很好,一听是他在叫門,便給開了。雖然輕松地過了第一道關,但朱剛仍見不到被關在臥室的文淑。文淑的朋友們還是設置了“重重關卡”以防朱剛“搶走”新娘。對這一切,朱剛就像在排球場上扣球一樣干淨利落,只用一聲:“其實我現在最想說的就是——我愛你,我愿意照顧你一生一世!”就憑這一句,朱剛順利地把文淑抱出了家門。
其實,朱剛這一天還生著病,前一天才在醫院打了點滴。但他硬是要抱著文淑在婚禮現場漫天飛揚的彩條中走完一圈,“他說,那樣讓他感到非常幸福。”當時,朱剛在文淑耳邊輕輕地說:“你終于成為我的老婆了,我會照顧你一生一世的。”
“后來,朱剛對我說,那一天還讓他感動的是,朱玲主任和魏則徐總經理為了參加我們的婚禮,特地向排管中心請假沒去開會,朱玲主任當時還是我們的証婚人……”
“婚禮結束后是朱剛在這個家里呆得最長的一段日子。我倆每天一塊儿看書,一塊儿听音樂,一塊儿玩電腦游戲,一塊儿逛街……朱剛從小就在運動隊長大,連碗都不會洗,但他為了照顧我,自己一直在努力地學,荷包蛋煮得很好,而且還學會做好几個菜。這之后朱剛回到了國家隊。”
短暫幸福的新婚生活就這樣過去了,朱剛不在家的日子很漫長,文淑平時就經常去看“媽咪”。朱剛是個大孝子,文淑這個時候除了要承受思念之苦,還要盡一份做“儿子”的責任。
朱剛不在家的日子里,“我們几乎每天都要通電話,家里的電話費一直居高不下。我倆常開玩笑說,我們為國家的電信事業作出了巨大貢獻。”
但心細的朱剛在訓練比賽之余還要給文淑寫信。
而文淑每天也要給朱剛寫信,“有點像記日記的形式,他每次回來后我就會給他看。可是他每次都只是大概地翻一下,根本沒來得及認認真真地看……”
正因為朱剛在家的時間不多,朱剛和文淑倍加珍惜在一起的每一天,只要朱剛在家,他倆都是24小時在一起。
“朱剛每次回家,不管有多晚,第二天早上他都會先起床為我做頓早餐,他總是說,我又讀書又打工太累了,但從沒提起自己其實更辛苦。”說到此,文淑已是泣不成聲,我們無言……
新賽季的集訓要開始了。她打扮得漂漂亮亮接朱剛提前過圣誕節,路上,她唱著:“讓生命中最嘹亮的那一段与你分享。”朱剛笑著:“我要為你寫一首歌”……
在最后的日子里
幸福的日子竟是如此的短暫。
新的排球賽季很快就要到來,朱剛要歸隊集訓了。在离家的前一天,朱剛和文淑決定提前過一個圣誕節,這一天是2000年的12月18日。
那天,文淑打扮得漂漂亮亮來到運動技術學院接朱剛。兩人先去了咖啡館。“就是在圣天路的一家咖啡館里,我們手握著手,聊著天。誰知道這成了最后一次近距离的長談。本來我們想吃頓燭光晚餐,但沒有吃成。”
從咖啡館回家的路上,文淑牽著朱剛的手唱著:“讓生命中最嘹亮的那一段与你分享。”朱剛笑嘻嘻的承諾要為文淑寫一首歌。文淑打笑他五音不全。
回家的路上,他倆還買了一大袋的橙子。這袋橙子如今還在朱剛和文淑一起构筑的小家里散發著清香……
回到家中,他倆熬了紅豆綠豆湯。“喝著甜甜的湯誰會想到接下來的日子會這樣苦?”文淑像是在跟朱剛輕輕哭訴。
第二天早上七點,朱剛隨隊去了綿陽,誰會知道?這會是絕別。
“在新世紀交替的時刻,我們還通了電話,在電話中一起听新世紀來臨的鐘聲。我還打開窗戶讓他听外面爆竹聲。他說听到了但是火藥的味道很快就要消失。我問他綿陽有沒有爆竹,他說沒有。我說要在家里裝上燈籠,把節日的气氛點綴起來。他說這樣很好。”
咫尺天涯的戀人就這樣告別了一個舊世紀。而迎來的新世紀是一場噩耗。
出事的前一天,或許有某种預感,也是在他們最后的一次通話中,文淑向朱剛提出一個心愿。
“2號那天,我提出要小寶寶,不止一個,而是要一對龍鳳胎。當時他說我的身体差,我告訴他現在我的身体養的白白胖胖的。過去我也提出過這樣的要求,但是不知什么原因他總是說‘寶寶文,你的身体太差,以后再作考慮’。沒有給他留下一個小寶寶,這是我一輩子的遺憾。”
朱剛用一种迷茫、無助、內疚的眼神看著她,她不停地說著:“哥哥沒事的,你是堅強的人,你說過要照顧我一輩子的啊?”……
生死別离兩茫茫
“3號那天一起床,我的心跳得特別快。”朱剛出事的那天,文淑感到不舒适,但一切還正常。當天她請一位大哥把网絡局网裝上。
“我曾給朱剛說,以后花一百塊錢就可以二十小時在网上了。他說不會上网,我說可以教他上网,條件是他教我學日語。”
這一天下午考完試,文淑急衝衝赶回家裝网卡。騎自行車不到300米便收到了隊里的電話。“那時得知朱剛哥哥生病上醫院了,電話還要我坐運動技術學院的張院長的車一同去綿陽。”此事惊動了張院長,文淑預感不是小事。
“一路上,我一直在祈禱,朱剛哥哥肯定沒出問題,只是受點小傷。但我還是急得只知道哭。”
“車行到人南立交橋,又來了一個電話,說朱剛哥哥已經往成都赶了。……”
被迫只好返回家中等候的文淑的心很亂,她只好拼命地編織毛衣來使自己鎮定。“我真的太笨了,第一次織毛衣時,花了很長的時間只織了一小節。毛衣是織給朱剛哥哥的。開始用的是紐紐花,后來不滿意又全部把它拆了再打。現在毛衣和針線都在家里,哥哥連試身也沒有。如果他穿了他肯定會在外人面前‘顯洋’,說‘衣服是我的老婆寶寶文給打的。’”在川醫,朱剛和文淑見了最后的一面。
“那時他不能說話了,只是用一种迷茫、無助和內疚的眼神看著我,好象知道了最后會是什么。”那時文淑還強裝著笑臉,向朱剛眨眨眼睛,不停地對他說:“哥哥沒事的,你是堅強的人,能夠挺住,你不總說要照顧我一輩子嗎?事實上,病危通知書已經在我的包里了,在醫生給我的有關馬凡病的英文書中我看了此病的存活率為27:104,并且搶救時間只有四十八小時。但我只能騙自己和哥哥。”
文淑捧著朱剛最愛吃的糖果,雖然他不再吃上一口。
當朱剛再次被推進手術室時,她的手机時間顯示正好為12:00。朱剛与文淑的生死絕戀開始以分分秒的計算……
省体育局副局長朱琳進入病房,出來說朱剛呼吸均勻。文淑松了一口气。一位醫生出來了,說朱剛只能靠机器維系呼吸。文淑的心又一次跌入冰窖……
她被允許看朱剛。“他滿身插滿了管子,眼睛也被蓋住了,全身都是血。我不相信,那就是我的朱剛哥哥。”
突然,走廊的人跳起來了,好象發生了什么……
還是那位醫生來告訴她,他的心臟已經停止了跳動。
聞此噩耗,文淑頓時暈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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