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明: 托爾斯泰論生命

方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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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科學和技術發達的今天,我們的生活和工作如此繁忙、專業划分如此細致、文化和各种學說如此龐雜,以至于我們往往在追求富裕、舒适生活的同時淡漠和忘卻對人生目的的真正思考。我們為什么活著?難道年輕時的辛苦是為了老年的安逸?掙錢是為了治病?縱欲是為了擺脫頹廢?身心憔悴為了短暫的飛黃騰達?苦讀的重壓、求職的辛酸、加班的煩勞、人際的不順、病痛的折磨正在過去,舒心、寬裕的日子一天天流過,過去的一切仿佛是一場虛幻的夢,一切美好都將在死亡時徹底消逝。我們莫名其妙地出生,又匆匆死去,人生的意義在哪里?其實,人類從始至終一直思考著這樣的問題。今天重溫一百多年前偉大的作家托爾斯泰在其《論生命》中的嚴肅思考,對于我們這個嚴重沉湎于物欲的時代有著特別的意義。

●人生的基本矛盾

任何人活著都為了生活得更好,為了自己的幸福。人只是在自身和自己的個性中感覺到幸福,因此每一個人首先感覺和渴望的幸福僅僅是他個人的幸福。對于別人的生命存在和他的幸福,只能通過觀察而非切身的感受知曉。感受自己的生命和觀察別人的生命是不同的,人都有明顯的更重視自己的生命和幸福的傾向,這也許就是自私的根源。

每個人在感覺自己幸福的時候,都把別的人或者東西當作條件和手段。即使對別人好,也可能是因為別人會回贈更多的幸福。為了獨自的目的,每個人都在准備競爭和損害別人,所有的人因此都面臨自己的幸福被剝奪的可能。自私是對自己的愛護,卻不可避免地產生一种損害別人的傾向和后果;這樣的結果導致自己和別人甚至外在世界的對立并反作用于自己,造成和自愛的初衷完全矛盾的結局。這樣,人們就普遍面對一個可能有損于自己幸福的世界。

人們感覺真正的、充實的生命,隨著每一小時的流逝和每一個動作的完結而不斷接近衰弱、衰老和死亡。在個体生命消亡的同時,任何幸福都將隨著生命的結束而消逝。人們發現,享受著幸福的那個個体根本就不可能擁有永恒的幸福。托爾斯泰說,『他總在護守著不可能護守的東西——生命』。

人們感覺唯一真實存在的個体每時每刻都在走向毀滅,那被感受到的生命原來是一場夢、一种虛無。而那個他不關注的、不了解的外在世界依然如故。

盡管人們看到幸福不可能存在,卻依然滿怀著不能實現的希望而活著。追求自己的個人幸福与這种追求不可能實現之間的衝突,构成人生的基本矛盾。這個基本矛盾,決定了人生命的主要特征。

在托爾斯泰看來,人們對必將幻滅的外在幸福的追求是對人生幸福的真正嘲諷。活著的人們卻不知道自己的真正生命。

●文明的敗坏

由于世界上所有的人都面臨相同的處境和同樣的人生矛盾,不同民族的圣人留給人們關于真正幸福和生命十分類似的啟示。圣人們指出,應該用真正的不可毀滅的幸福代替虛假的、不可能存在的幸福,從而最終解決人類生命面臨的矛盾并給生命以理智的意義。

但是,總有一些人不懂得如何解決人生的基本矛盾,甚至對這樣的矛盾視而不見,卻總在用他們的影響和學問教育別人。

其中一類人,表面上相信圣人的教誨,但并不理解這些古老學說的理性意義。這樣,偉大的學說在他們那里變成了偽君子的理論。由于他們不理解,也就不可能真正實踐圣人的教誨,圣人的教導成為形式主義的遮掩,而這背后卻是他們追求物欲的不檢點行為以及這种行為對圣人教誨的敗坏。同時,他們喋喋不休地告訴人們:不合理的生活可以通過一种外在的儀式得以改變。借助這樣的說教和儀式,他們不正當地運用自己的影響力以服務于自己對物欲的暗戀,而這些說教和儀式完全無助于人們心靈的改善和對真正幸福的追求。這些偽君子把圣人的教誨闡發和解釋成一种繁雜、平庸的理論,并在這個過程中予以粗暴的修正、歪曲和添加以樹立自己杜撰的理論的權威,從而掩蓋和取消了人們接触純正的圣人教誨的途徑。

托爾斯泰說,『偽導師中還有一种人,除了眼見的生命之外,不承認存在任何別的生命,否定任何奇跡和所有超自然的現象,并且大膽地宣稱:人類的生命不是別的東西,它不過是從生到死的動物性的存在』。他們說:人的生命同動物的生命一樣,其中不存在任何非理性的東西。這樣,他們极力肯定著人的動物性幸福的合理性以及人自己判斷的可靠性,贊賞對欲望、物質、自由和權利的大膽追求,慫恿人們拋棄對良知的古老約束并找回動物性的自我。他們反對偽君子的說教,揭露他們的放縱和虛偽,并借此否定一切關于未來生命的理論包括圣人的教誨,斥責古老的學說為不文明的、粗陋習俗的殘余和用以欺騙、壓榨別人的精神鴉片。他們聲稱:人類前進運動就在于不向自己提出任何超出人的動物性存在之外的生命問題。

這兩類人都不了解圣人對生命的真正定義,卻相互敵視和爭吵并用他們之間的爭吵塞滿和統治著我們這個世界,使人們看不到關于生命的真諦并漸漸遺忘了圣人的教誨,而只有這些教誨才為人們揭示了走向真正幸福的通途。

托爾斯泰說,圣人的學說如此使人震惊以至于被涂上超自然的神秘色彩,卻成了科學家認為它們錯誤和落后的佐証;而淺顯的、無足輕重的科學因為沒有遭到歪曲和修正被當成真理性的証明。在他看來,古老的文明和現代的學說在關于人類的重大問題上存在著尖銳的對立和衝突,真理和謬誤進行過激烈的較量,构成我們人類文明的明顯裂痕。在今天,古老的學說卻被當成迷信和謬誤,而這些學說『包含了人類所有的英明思想』并『一直是許多世紀中优秀人物思維的基礎』。對此,托爾斯泰說,『這些導師的學說在現代社會中所占的地位比任何東西都更能說明這個社會所遵循的錯誤知識方向』。

●盲目的生活

粗俗的人們普遍認為,生命是從生到死這一段時間的整個過程。這种對生命的理解,把生命中看得見的部分——動物性的存在當作生命的整体,并通過對它的研究總結生命的規律。他們認為,個体的動物性的存在是人生的幸福,人和動物一樣應該為個体和种族的生存而斗爭。

除此之外,人們不了解自己為什么活著。周圍的榜樣告訴孩子們:他們都只為了個人的幸福而活著。窮人家的孩子覺得活著就是為了獲得更多的糧食、金錢和肉体的舒适,富人家的孩子認為活著是為了得到財富、榮譽、科學和藝術。這兩种孩子從小到大,不斷增強著對動物性生命幸福的貪婪,從而變得更加冷酷。這樣的習性成為一种沒有理性說明的生活習慣,左右著人們大部分行為。

生活習慣的范圍非常廣泛并覆蓋生活的方方面面,其中包括各种儀式、生活上的講究、軍人的榮譽、禮節、職業習慣、規矩和規則等等。人們從童年開始就在自己的身邊看到別人對這些習慣的認真遵從,由于沒有對生命的理性認識,便投入進去做著同樣的事情,而且极力賦予這些事情以理性的意義。 這些習慣維護著追求動物性幸福的生活宗旨,卻沒有任何理性的說明。

人們按照這樣的習慣生活,每個人做著同樣的事情,卻都覺得別人知道為什么這樣做。人們覺得,熙熙攘攘的人群中存在著毫無理性的擁擠,這就是生活,還能有什么別的呢?于是,在生活的門前擁擠一陣后,以為了解了生活,便自信地离開了。人們說,『生活沒有什么可好下定義的,任何人都知道它,一切都明擺著,只要您活著,您就有了生命』。于是,人們都這么莫名其妙地活著,別人做什么他也做什么。但是,別人和他一樣,都沒有真正想一想也不知道為什么這么做。

事實上,除了肉体的衝動,人們沒有生活的准則,只能服從于外在的信條。理性無法解釋的生活習慣成了生活的唯一指南。自暴自棄的人說,『不是我一人,所有的人過去和現在都這樣生活著——將來的事情管它呢』。人們說,『我們鑿通了大山,飛遍了世界,有了電、顯微鏡、電話、戰爭,又創立了國會、慈善事業,進行著党派的斗爭,還有大學、學術團体,音樂……難道這還不是生活嗎?』

托爾斯泰說,這不是生命的真正事業。『我們的全部理智都是在要求著增強我們的動物性淫欲,而這淫欲又控制了我們,使我們無法看清為之掩蓋的真正的人類生命。不斷膨脹的淫逸的雜草,擠死了真正生命的幼苗』。

●科學的謬誤

追求個体幸福的生命,處在相互消滅和自行消滅的人群中,面臨惡和瘋狂。人們心里隱約覺得,真正的生命絕不應該如此。真正的真理和真理指導下的人生應該是完美的,這种完美包括倫理上的完美。科學僅僅是認識真理的多种方式中的一种,還不一定帶給人牢靠的認識。

其實,古代的圣人已經向人們清楚地揭示了真正的生命概念和不為爭斗、痛苦和死亡破坏的幸福,解決了人生的基本矛盾。

但是,一些不理解人生基本矛盾的人卻進行著不懈的研究和探索。

科學對生命的理解是從細胞開始的,認為細胞是有生命的,細胞的集合构成人,并以此推斷有關人的生命的規律。但是,在人們的常識中,生命是『對自我以及与自我不可分割的完整統一的肉体的意識』。這种對生命的理解和所謂細胞的生命是完全不同的。細胞是人体的一部分,它沒有一個完整生物的意識,而人的生命概念包含著更高級的東西。

科學使人相信:人的生命是從生到死的一段時間過程;在觀察人的動物性存在時,他把可見的生命概念和自己的意識混淆了,這個他所見的生命就是人的生命。托爾斯泰說,『被他叫做生命的,從一出生便開始的東西,其實從來就不是人的生命』。

科學正是從人的生命起源、生命的組成部分、某些生命現象、生命的存在條件和生命過程等等來得出關于人的完整的生命的結論。在托爾斯泰看來,用外在的、局部的研究代替對生命整体和本質的研究,必然得出臆想和武斷的結論。

托爾斯泰說,『天文學、力學、化學以及所有別的學科,一起并各自分別研究屬于它那一方面的生命現象,沒有得出關于總的生命的任何結果……現在我們實驗的進化論科學也是如此。他在研究生命中的一個或某些方面,卻宣稱要對整個生命進行研究』。有人說,觀察生命的某些方面,就可以知道生命的內部甚至整体。托爾斯泰說,這种觀點只能用迷信的狂熱去解釋,它使人們致力于毫無用處的研究并把人類的思維活動引向錯誤和空洞的道路。在托爾斯泰看來,進化論的研究同樣是對真正生命的扭曲。

這樣的研究沒有考慮生命的主要特征:對痛苦和歡樂的意識与對幸福的追求。托爾斯泰說,『這樣一來,生命,我只能把它理解為從惡向幸福努力的生命,竟是在我既看不到幸福、也看不到惡的領域中進行的。很顯然,生命概念的中心被完全移位了』,『他們的科學是一种縱容野蠻的錯誤的科學,他們正是在缺乏對生命的主要定義的情況下研究生命,而這個定義的最主要內容就是在人的意識中對幸福的追求』。

另一方面,科學致力于研究外在世界包括動物、植物、物質和人的動物性存在,認為從其中可以找到人類生命幸福的指南。無論對人的動物性存在怎么研究,都沒有涉及缺乏人的意識就不可能發生的東西,沒有触及人的本質——理性意識和關于道德選擇的規則。而這些規則高于人的動物性存在,而為人的動物性存在所必須服從。他們研究的規律不能給人最微小的指示:是把手中的面包給自己飢餓的孩子還是一個陌生人。也就是說,科學沒有揭示古老的道德問題。如果作惡沒有必然的報應,如果一切惡行將隨著人的死亡而消失,就不能解釋人為什么要遵守道德。而道德問題,是人類的生命必須時時面對和予以解決的基本問題。

托爾斯泰認為,研究動物、植物、物質和自然界遵從的規律是必要的,但應該服從于而不是代替人類認識最主要的對象:人的真正生命為得到永恒的幸福所必須遵循的理性規律。科學的錯誤在于丟掉了主要的研究對象而致力于細枝末節。

有人說,科學從一切方面研究生命。其實,根本不可能從一切方面展開研究,應當搞清楚哪些方面比較重要、哪些方面相對不重要。托爾斯泰說,『全部問題的關鍵就在于此,只有這种次序才能提供生命的真正見解』。顯然,在托爾斯泰看來,生命主要是個倫理意義上的概念;如果基于對生命的錯誤理解進行研究,這樣的科學本身就是偽科學。托爾斯泰說,『這些虛假的理論借助人類獲得的全部外在知識的武器,系統地企圖把人們拉回到野蠻的黑暗中,然而人類花費了几千年的時間,花費了那么大力量和勞動才從這种黑暗中擺脫出來』。

在托爾斯泰看來,人類的科學确實面臨嚴重的問題。由于缺乏對生命的真正理解,科學實際上是從生物學、化學等最容易研究的方面入手研究生命的,這樣的研究遮住了人們的眼睛,使其看不見生命的主要問題。對科學而言,多少能夠認識一點的對象是作為動物的自我,能夠更多地認識對象是動物和植物,而最容易理解的是無生命的、廣闊的星球和空間。的确,生命是人類最熟知卻最复雜的、難以認識的事物。托爾斯泰說,『但也許,我是故意不看科學在其現有的方向中所帶來的巨大成果吧!可是要知道無論什么結果都改變不了錯誤的方向』。托爾斯泰是這樣形容那些科學家的,『他們走著,甚至走得急匆匆,但是竟忘了,他們要去哪儿?』

科學對生命有什么益處呢?科學家會說,科學就是要給生命以正确的安排并創造條件滿足人們的需要。這里有一個問題:如何判斷人的需要的合理性?人對生存條件的需求可能是無限的,以什么次序來不斷滿足人的需要?這個問題科學解答不了。另外,生命具有對幸福的需要,而它只能在意識中被認識、判定,科學在這方面也無能為力。但是,科學中總是彌漫著一种盲目的自信。托爾斯泰說,『有這樣的一种机构、團体,或者說一幫子或聰明腦瓜,他們永不會錯,自稱為科學。他們隨著時間的推移將會規定出一切』。

的确,科學沒有關注人的精神世界,它帶給人們的畸形的物質文明已經和人的精神發展完全脫節;在科學走向智能化的今天,由于對人自身智能了解的局限,机器智能化的前景十分黯淡。現實已經象托爾斯泰預言的那樣告誡人類,『只有正确的生命觀念才能為整個科學和每一門特別科學提供應該遵循的意義和方向』。

今天,科學用它膚淺的認識肯定著人們對生命的誤解,迎合著追求欲望的人們并使他們自以為掌握了真理。事實上,由于科學研究的膚淺,致使人們的頭腦在充斥關于生命的皮毛知識的同時卻對真正的生命越來越缺乏了解,反而覺得道德和理性是對幸福的否定,而放縱的自由和物欲的滿足卻似乎和自己感覺的幸福息息相關。与此同時,人們的生存狀態越來越物質化,人們的思維狀態越來越淺表化。人們對于人類曾經擁有的古老智慧、過去的生活狀態越來越不能理解和接受,從而誤解或者排斥為神話、迷信和愚昧。然而,那些卻曾經是正常的生命狀態和人類善良本性的自然流露。托爾斯泰說,鼓吹把肉体的存在當做生命的野蠻觀點,是歐羅巴世界的所謂科學正在干的勾當。

●尋求真正的生命

無机物質被動物吸收后构成動物本身。只有在构成動物的無机物質不僅服從無机物質世界的規律,同時也遵從更高級的有机体的規律時,人們才承認動物是活的。托爾斯泰說,『人類自身的生命也是如此,當我們的動物性個体除了服從自己的有机体規律之外,也服從更高一級的理性意識的規律時,我們才能承認這個動物性個体是一個真正的人』。

這种個性對理性的服從一旦消失,在人身上只有肉体規律在起作用,就找不到人類的生命了。在托爾斯泰看來,精神失常的人、醉酒的人、情欲衝動的人不能算做活著的真正的人。我們只能依照動物性軀体對理性規律的服從來理解人類的生命。在個性對理性規律的服從中,生命能夠向上運動并有找到真正幸福的可能。

科學把幸福的概念從生命的定義中排斥出去,從而把生命理解為動物性的存在。這樣,必然把動物性的幸福當作生命自身的幸福,把動物性的滿足當作理性的目的,把欲望的個性當作理性意識本身。但是,理性意識永遠向人們指出,人的動物性要求的滿足不能是人的幸福,因而也不會是人的真正生命,人的真正幸福和生命絕非他的動物性的個性所能包容。

如果把動物性的幸福當作真正的生命,就會滿足于動物性需求的實現并把它看做生命的全部,而拒絕做人的生命注定要做的工作,從而漠視真正的生命。而動物性需求的滿足等活動是必然存在和發生的,它們并不依賴于我們的意志,人的理性在這方面沒有多大的余地。例如,動物和人都要吃食物,無論人怎么講究吃,都和動物的行為在一個范疇中,絲毫不涉及人的理性和本質。在涉及道德的領域,例如如何在人与人之間的關系中進行行動的選擇,卻有人廣泛的自由意志和理性運用,非動物所能涉足,這里存在著生命的真正事業。這樣,人的理性意識而不是外在的世界應該成為人主要關注的對象。托爾斯泰說,『人的真實的、實在的知識,就是終結在這個『自我』之中。所有處于這個『自我』之外的東西,人都不知道,只能用外在的人為的方法去觀察、判定』。

在托爾斯泰看來,對肉体幸福的追求是對人的真正生命的完全否定,而使理性意識滿足的幸福才是唯一真實的。當理性意識到生命個体追求的東西正是周圍所有的人所追求的,他就會放棄被自我的理性看作惡的幸福和對肉体幸福的追求,從而轉入走向真正幸福的人生之路。而軀体只是生命存在的階梯,人的生命的真正幸福從這里展開,而這個幸福卻和動物性需求的滿足完全不同。

拋棄動物性軀体的幸福,是人類生命的規律。如果這個規律不能在對理性意識的自覺服從中實現,那么它只能在一個人動物性軀体死亡時強制實現。人們擺脫了動物性的軀体,轉入另外一种存在形式中。有時候,人們的欲望如此強烈以至于充滿整個意識,便錯誤地以為理智在否定整個生命。其實,欲望不是生命本身,它不是人真正的自己。

只有當我們不把動物性軀体當作生命的時候,我們真正的生命才開始。人被賦予理性意識就是為了使人擺脫對動物性幸福的偏好,把自己的生命投入到理性意識向他揭示的真正幸福中去。托爾斯泰說,『動物性的軀体對人來說是給理性意識提供的鐵鍬,為了用它來挖,在挖的時候會把它搞鈍、磨快、耗損,而不會洗淨它,保存起來。這個軀体是一种天賦之物,提供給人是為了增加真正的生命,而不是為了保存自己』。

理性告訴人們:只有當別人喜歡你胜過喜歡自己的時候,你才可能幸福。那么,你就應該愛別的生命胜過愛自己。

(轉自<<兩千年目睹之怪現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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