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紀元】紅潮中的 灰色收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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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紀元10月09日訊】來到中國,經常看到天是灰的,地是灰的,花草樹木似乎都被「灰」色籠罩著。如今手中的錢也在變「灰」,有大陸朋友介紹,現在大家的主要收入,都和天色差不多:灰的,而且體積還越滾越大。

近期,北京權威學者王小魯指出,中國2008年隱性收入達9.26萬億元,約占當年GDP的30%,其中5.4萬億元是灰色收入,絕大部分被高收入群體所佔有,導致貧富差距高達26倍。此番話引爆一場全民大討論。中國統計局連發三文否認,但王小魯稱,「高估可能性不大,很可能低估。」

「灰色收入」被認為介於合法和非法收入之間,正式命名於80年代改革開放,如今滲透到社會各行各業,名目繁多,越來越龐大。王小魯認為,權力是「灰色收入」的主導。權錢交易導致的腐敗收入才是灰色收入的主體,而民眾所看到的,普通教師、醫生等民間灰色收入則是小巫見大巫。如今「灰色收入」已成為貪官的「保護傘」,在一個盛行暗箱操作的「灰色社會」中蔓延氾濫,而政府被認為是灰色收入的始作俑者。

直擊大陸民間四大「灰色收入」
文 ◎ 慕透、李佳


今日大陸學校裡充斥各種權錢交易,教師對於創收大筆金額的灰色收入習以為常。(Getty Images)


隨著經濟開放,中國一切向錢看,各階層都在運用職務創收荷包,「灰色收入」無聲侵蝕著社會各行業。而當傳道授業的教師、救死扶傷的醫師「躍居」四大灰色收入行業時,中國該走向何方?

教師、醫療衛生、導遊、喪葬這四大行業被列入中國民間灰色收入最為嚴重的行業。其中,教師、醫生,長久以來在人們的心中都是高尚的職業。前者,傳道、授業、解惑,後者救死扶傷。曾幾何時,在中國大陸,這些傳統價值觀都在悄然發生著變化。灰色收入對這兩行業的侵蝕特別令人關注。

灰色收入很難定義,一般指界於白色(合法)與黑色(非法)之間的收入,按照公眾的理解,「灰色收入」是指工資以外的非正當收入。《新紀元》採訪了數位教師和醫生,直擊民間的「灰色收入」。

教師〉中學教師收新生及補課

晶,北方人,曾是瀋陽撫順的某初中老師,由於長期的班主任工作,她對中國教師的灰色收入知之甚詳。

她說,對於校長及學校領導來講,灰色收入都是大筆金額,比如沒考上的學生想入校學習,學生家長要少則數千、多則數萬地交錢。學校某些老師想評個先進,也會偷偷送錢給校長。某些老師想在假期利用學校教室辦個補習班的,校外的人想在假期或晚上利用教室辦個什麼培訓班的,也會偷偷送錢給校長。學校裡承包食堂、小賣部、印刷廠的人,也都要送錢給學校主要領導。

另外,補課是教師大塊灰色收入主要來源。晶說,對於一些非主科的老師想補課,很難招生。私下開班的,都是主科,比如英語、物理、數學和語文,主科沒有太大的分別,但英語課最熱門。

晶侃侃而談,私下開班收入很多。比如,一堂課45分鐘,每個學生可以收10元,一個班50人,一天可以教四個班,這四堂課下來,一天收入就有2,000元。一個暑假收入數萬、甚至數十萬元的都有。而老師的工資,每個月不過才一千多元。

暑假賺50萬 年工資十幾倍

平是天津人,在天津的一所中學教英語,她教書的水準很高,常自編一些教材,她自己說,她在學生中口碑很好。

平一個月的工資加福利就三千多元,在目前房價衝上天的時代,這個收入根本不算什麼,但她並不為錢憂愁。她透露,一年的收入主要都是靠暑假培訓。她說她去年賺了20萬,今年計畫賺50萬。

她解釋說,她每天教四個班,每個班50個學生,就是200個學生,每個學生50元。如此一天賺一萬元,一個暑假真能賺50萬。

大學導師 「真正黑或灰」

思明,廣州某外語大學的教師,他說,在大學的老師已經不像中學那樣為了追求學生考上大學而玩命給學生補課,而是在上課之餘自己搞一些項目,或者擔任校外一些培訓機構的老師,進行工作時間外創收。他不認為這是灰色收入,他覺得這是靠勞動所得。

思明認為,真正讓他覺得「黑」的,或者「灰」的,是大學裡的研究生導師或者博士生導師。

當然,除了研究生們想通過論文順利畢業有提前送「禮」的現象之外,申請課題也是一個很「灰」的地方。一些導師向有關部門申請研究課題,很多課題的研究經費是幾十萬、上百萬。而申請來之後通常是名義上導師帶著學生們一起幹,事實上是學生們主幹,而學生們的補助通常是看導師的意思,能給個幾百元一個月,就不錯了。好一點的給千把元一個月,學生們已經很滿足了。所以現在學生都稱自己的導師為「老闆」而不是「老師」。

很多課題結項時僅用一個論文,發表在某個雜誌上就可以結項了。而整個課題的研究經費當然是導師當仁不讓全拿,甚至有時報銷時自己家裡買個什麼壇罐的也都放在課題研究經費裡報銷了。

教授「走穴」出場費20萬

事實上,也不是各個導師都能申請到課題,也要看名氣大小,完成過的課題也是自己將來申請的資本,完成的越多越好申請。有些申請得出名了,都成了申請專業戶了,甚至開始幫別人申請課題,有些可能老申請不到,也出現了一些所謂的「學霸」。

一山更比一山高,這些研究生導師們也有「被黑」的時候。據一位知情人說,一位某研究所的中科院戴院士是申請項目的高手,當然院士頭銜在,申請項目課題簡單得不得了,不過都是交給他下面的那些博士生導師、碩士生導師去做,他坐享其成,而且幾十萬上百萬的課題經費也是他全拿,然後看自己心情給那些導師們,而導師們還要照顧一下自己的助手學生們。經常這些導師們被接連而來的課題壓得透不過氣來,從院士這裡所得又少,也是肚裡埋怨多多,苦不堪言。

復旦大學校長楊玉良在第四屆復旦基礎教育論壇上,痛批了中國大陸校園內外瀰漫的「教師走穴風」的風氣,疏於讀書,有教授40分鐘「出場費」高達20萬元,全國各地到處趕場。他也透露,經濟學教師出場費尤其高昂。

醫生〉開藥吃回扣 藥商賄賂主任

如果說老師補課收費讓家長頭痛,但老師畢竟是付出了,可醫生的灰色收入,卻建立在損害公眾利益的基礎上。多開藥有提成,多做檢查有提成,小病給你大治還是有提成。低收入普通老百姓有病不願去醫院,或去不起醫院。

一位本科畢業後留在吉林市北華大學附屬醫院工作的醫生,曾在網路上曝光自己的灰色收入。他不願說明具體是在哪個科室工作,但強調自己所在的科室收入水準在醫院裡只能算中等。

「我的全部收入結構:工資+獎金+提成。工資:1,746。去年年底吉林市公務員事業單位漲工資,原工資1,024+工齡滾動286+陽光工資436。」

「獎金:上個月4,270元。每個月科室效益不一樣,獎金也不同,基本上在4,000以上。」

「提成:以前藥商都是每個月一結帳,一般月底帶錢到科室,錢放在信封裡,每個醫生一份,直接交給本人。現在打擊醫療賄賂,藥商都不敢來醫院了。現在科室有專門護士計算醫生的藥品提成。藥商直接把錢打在主任的卡裡。就看主任黑不黑了,錢多錢少只有主任知道。主任善良點,把錢分好,上班交給手下。主任如果太黑,自己吃肉,手下就連湯都沒得喝。我們主任普通黑,上個月提成給了4,774元。每個月基本上這個水準。」

「我的全部月收入:我工資1,746+獎金4,270+提成4,774元=10,790元。在我們醫院算是中等水準,主任級別的每個月都得4、5萬。藥品貴、提成多的心血管科一般醫生每個月都在3、4萬。」

「拿提成,收紅包」心照不宣

曾在湖北省一家大型醫院的藥房工作近30年的老藥劑師李捷,對以上吉林醫生灰色收入的自我曝光情況不以為然。

她表示 ,大概從90年代中期開始,這逐漸已是個公開的祕密了,醫生之間把開藥吃回扣、拿提成、收紅包的行為視為正常,從醫生、藥房管理人員到院長,大家都是心照不宣,互相之間形成默契,時間長了,從隱蔽到公開,也就似乎合法化了。


從90年代中期起,大陸醫院裡開藥吃回扣、拿提成、收紅包已從隱蔽到公開。(AFP)


李捷談到自己的經歷,每個月的最後一個週四,醫藥代表會準時給她打電話,詢問各個科室醫生一個月的用藥情況。李捷通過醫生開出的藥品處方簽統計出來每種藥品的實際銷售數量,這樣醫藥代表就可以按數量給醫生提成。

從外科、內科、婦產科到兒科等,李捷說:「幾乎每個科室的醫生都涉及藥品回扣收入,少則幾百、幾千,多則過萬。提成的額度從20-50%不等。」

藥越貴 醫生提成愈高

李捷舉例青黴素。這種藥有一代、二代、三代產品,根據實際病情,一代青黴素完全能治好病的情況下,醫生會推薦或直接開二代的產品給病人,因為新產品價錢高,提成也就高。他們會對病人說這個新產品療效好。

「病人為自己的身體著想,基於對醫生的信任,一般都不會拒絕,另外他們也不懂。但這對經濟條件困難的病人來說就是一種負擔。」李捷補充說:「所以病人才會覺得看病貴,看病難,有些病人會拿著醫生開的處方自己去藥店買藥,價格會相對便宜些。」

藥商想讓自己的產品進入某家醫院,醫藥代表要先搞定院長,而搞定藥劑科主任,可以讓藥房在一般情況下盡可能地多進藥,搞定大夫是因為,有開處方權的大夫是藥品銷售的最終環節,醫藥代表必須和科室中幾個主要醫生建立好關係。

收紅包 主刀醫生看錢不看人

吃藥品回扣是醫療界「灰色收入」的一種形式,在醫院這個圈子裡收紅包則是另一項很普遍的灰色收入形式,普通人日常看個病,特別是動個手術,給主刀醫生、幫忙醫生、麻醉師、手術室的護士分別送紅包,都很正常,根據手術大小,紅包從幾百到幾千都有。

李捷談到,病人為了自己的身體健康,為了得到好的診療,為了服務態度好一點,為了不看壞臉色,就要塞紅包給醫生和護士。甚至是醫院職工自己的親戚,主刀醫生也是只看錢不看人的。

另外還有「走穴」,這則是知名度高的外科醫生的灰色收入來源,不少醫生以會診的名義公開到外院做手術,進行多點執業行醫外,特別是專家級別的醫生還會利用業餘時間私下接受邀請去其他醫院執業,一直是行業潛規則。據悉,一般動刀的大手術,市級醫院專家的出場費為2,000元起價;而省級醫院專家的「出場費」就要高達3,000元至5,000元。

導遊〉無工資 全靠灰色收入

除了教師和醫生外,導遊和喪葬業是民間四大灰色行業中的另外兩類。

現在許多旅行社的導遊根本就沒有工資,有的話也只是象徵性的給一點。旅行社不僅不給導遊發工資,甚至還要求帶團的導遊按人頭費上繳給旅行社一筆不小 的費用。「吃回扣」則是內地導遊賺取「灰色收入」的主要來源之一。


大陸許多旅行社的導遊沒有工資,帶團購物「吃回扣」成為賺取「灰色收入」的主要來源。(AFP)


旅遊商品為導遊和司機提供的回扣比率一般為購物額的20~100%不等,同時往往還要嚮導遊和旅行社支付「人頭費」和「停車費」。所以,儘管有時遊客早就沒了購物慾望和購物可能,導遊和司機還是要把旅遊團往商舖里拉,因為只要停夠時間,商店就得按人數給錢。

「有時看到一個上百人的大團來了,我們心中更多的是緊張。如果沒『出活』,光人頭費加停車費就要付上幾千元。」北京八達嶺長城腳下的一位珍珠店老闆對此很是無奈地說。他的無奈是不敢得罪導遊和司機,否則以後導遊有「好團」也不會再往這裡「導」了。

喪葬業〉收費五花八門

在眾多灰色歪風之中,最出人意料之外的恐怕是當今連喪葬業也成為暴利行業。中國人一般慎終,不管經濟寬不寬裕,家屬寧願多花點錢,幫親人後事辦得風光些。喪葬業者往往看準死者家屬心理,開設五花八門的收費項目。一個進口價值只有上百元的骨灰盒,轉賣到死者家屬手中卻要價幾百元、上千元。殯儀館以這種方式賺取暴利者,所在多有。


在大陸眾多灰色歪風之中,最出人意料之外的是連喪葬業也成為暴利行業。(AFP)


除此之外,還有名目不少的收費項目,如運屍費、抬屍費、小廳費等,並經常任意抬高收費標準,利用其行業壟斷地位,強制喪家開銷。更有甚者,有的還要出出難題,想方設法讓死者家屬額外送上紅包或禮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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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網中的怪胎:灰色收入
文 ◎ 華明


中國5.4萬億灰色收入,由各級惡吏權錢交易而來。(CFP)

當今中國,好壞越來越不分,善惡越來越不明,「灰色」吞噬著中國。很多人都欣賞有本事撈錢的人,不管是「黑色」還是「灰色」,撈到錢就是好漢。這樣一個唯「錢」是瞻的社會將走向何方?

最近,北京學者王小魯披露,中國的灰色收入總額高達5.4萬億元,比2009年中央財政的總收入還要多,絕大部分被富人佔有。而龐大灰色收入的來源,主要圍繞著權力對公共資金和資源的分配所產生的腐敗、尋租、侵佔公共資金等行為,以及壟斷性收入的不當分配;就此引發了一場全民大討論。


中國的灰色收入總額高達5.4萬億元,來源主要圍繞著權力腐敗、侵佔公共資金等行為。(AFP)


中國國民的收入被認為有三種,「白色收入」是指合法的工資、獎金、補貼;「黑色收入」則指非法的貪污受賄等,而「灰色收入」 被認為介於兩者之間,至今沒有被確切定義。但普遍認為,灰色收入滲透了社會各行各業,且「趨權性」非常明顯,絕大部分跟權力相結合。

「權力」打造的財富神話

在中國,權錢交易已不是什麼新聞,但這種「交易」能噴發出多少「金錢」?恐怕不是月薪幾千的普通民眾可想像的。

北京市三環內宣武門外大街九十二號的海格國際大廈地處繁華,寸土寸金,在這裡買房?很多人都不敢想。可是,山西蒲縣的「煤官」郝鵬俊卻買了十三套房,妻兒名下還有四套,此外在北京另一高檔區,這個家庭還有十八套住房。

普通人窮盡一生之力未必能購得一套像樣的住房,而這個小小的偏遠窮縣科長竟能夠在北京黃金地段批量買房三十五套,令人驚問,鉅款哪裡來的?

這些房產合同價款達1.7億元,郝鵬俊還存有1.27億元的鉅款。從2000年借款2萬元買下一張採礦許可證開始,到2008年10月18日被雙規,郝鵬俊利用縣煤炭局長的職務,八年間創造了身家數億的財富神話。

之後,郝鵬俊被查出違規違紀3.05億元。今年4月,郝鵬俊被判20年刑,他和家人及煤礦被判3.2億多元罰金,創下中國法院判處的罰金最高紀錄。而蒲縣這個省級貧困縣,2010年預算收入目標才3億元。

「紅頂商人」的龐大灰色收入

「以為靠自己的能力掙點錢沒什麼」,郝鵬俊或許覺得很冤枉,在涉案的3億多鉅款中,他真正的非法收入只有50多萬元——挪用公款32萬和貪污23萬,而絕大部分應該是「灰色收入」,來自於他利用「煤官」身份,幕後經營蒲縣成南嶺煤礦所獲取的收入。

撇開「煤官」角色,郝鵬俊或許是一個成功的商人,但「公務員不許經商」,國家三令五申,可是諷刺的是,他既不是因幕後辦企業,也不是因為貪污受賄被抓,「如果郝鵬俊不是違規生產」,一位辦案人員感慨,「也許可以安全地一直持有煤礦下去」。

此案又為何一路「綠燈」?一位當地人披露,郝鵬俊最大的後台是山西省政協的一位高官。郝鵬俊及妻子最後一次被紀委雙規之後,這位高官因為一次意外事故突然離世,才讓郝鵬俊身陷囹圄。

顯然,這位紅頂商人是因為偶然因素被揭露。山西有多少郝鵬俊?省紀委今年1月21日通報,該省2009年共清剿違規違紀資金145.82億元,處理了 1,217名違紀黨員幹部。平均每人撈取一千多萬元。此外,還有近1,000個單位和4,000多名幹部主動申報在焦煤生產管理和監管環節中的違紀違法問題。

灰色收入成「貪官保護傘」

而中國又有多少「紅頂商人」?這個問題或許無法回答,但近年來揭露出的貪官暴發戶,無不透射「灰色收入」的影子。

四川宜賓一對夫妻搭檔,丈夫李文仲——安監局副局長,妻子靳軍——永安保險公司業務員,靳軍一年簽單保費上千萬,宜賓全市百家以上煤礦的各種險種均由她包辦,被稱為「推銷女神」。

這對夫妻有錯嗎?安監局長的妻子賣保險,真沒法說錯,只是依靠「權力」,完成了對各個煤礦所有險種的「全覆蓋」,而其丈夫也不必擔心,即使調查,大不了被認定違紀,很難搆得上違法。夫妻合作賺錢,似乎不足以成為指控他們的理由。

可是,如果不是手中的權力,這些「官商」何以白手起家甚至身家數億?

9月2日,「日記門」主角廣西煙草專賣局銷售管理處原處長韓峰在接受庭審時承認,自己曾收受「過年過節的紅包,幫別人辦事的感謝金以及禮品」,但他反覆強調「我認為這是嚴重違反紀律,並不算違法。」

同樣,今年2月,重慶市司法局原局長文強也在受審中喊冤,稱檢方在對自己來源不明的巨額財產認定中,對「灰色收入」部分計算過少。
在違紀和違法之間,他們辯訴的「灰色收入」,成為貪腐官員的保護傘。

權力主宰的灰色收入

追溯「灰色收入」的歷史根源,或許從上世紀二十年代,中共「打土豪分田地」時期就開始了,各地各部門「自籌資金」,自己解決財政問題,分配多少當官的說了算。建政後,從「供給制」到「工薪制」,政府機關、軍隊等自辦的企業、農場大多保留,逢年過節,這種非正式工資的「後門」收入隨意分配,大部分福利給官,小部分給兵,老百姓並不知情。

隨著80年代改革開放,政府鼓勵機關學校等各部門「創收」,迎來了全民爭先恐後「向錢看」的時代,可謂官有官道,民有民道,後門收入越來越龐大,並冠以新詞「灰色收入」,以證明不是「非法收入」。

到如今,「灰色收入」已滲透到社會各行各業,回扣、好處費、感謝費、勞務費、講課費、稿酬、禮金等名目繁多,數都數不清。儘管國家後來限制公務員「創收」,但已截止不住,創收的手段也在不斷翻新,「上有政策,下有對策」。 灰色收入既免稅又免罰,何樂而不為?

而國家企業就更有捷徑「創收」了,所謂「改革開放」,讓一群政府工作人員搖身一變成了企業主,或參股或直接掌握民營企業的生殺大權。真可謂「不撈白不撈」「權力過期作廢」。

那些壟斷企業也在背靠「政府」,享受著國家優惠政策,操縱和獨佔著市場,如食鹽、煙草、供電、金融等,不可謂不是當地一霸,收入及福利待遇已是普通職工的數倍。

在8月30日二審時,郝鵬俊及家人的罰款從3億多降到10幾萬!為何降那麼多?「這和蒲縣監察局之前『沒收全部財產』的行政處罰有關」,中國社會科學院法學所研究員、刑法室主任劉仁文9月5日解釋說。普通人無法理解行政處罰和刑罰有何區別,但至少有一點很清楚,「灰」箱操作一定與官方的利益分配有關。

灰色收入掩蓋黑色收入

有學者認為,灰色收入是個偽命題,普通人的稿酬、兼職收入、專利轉讓費等應是正當的「白色收入」,只是缺少規範和監管。而絕大部分的灰色收入是跟權力相結合,它掩蓋了那些擁有資源和權力的群體的不正當收入,這部分應該算為「黑色收入」。

民間對灰色收入的質疑很大,但官方至今沒有明確解釋。今年3月兩會期間,「規範灰色收入」首次被寫入政府工作報告。但據稱是因為界定不清,之後「規範灰色收入」一詞被刪除。許多學者表示失望。

上海學者陳東海稱,那些利用自己的權力和資源而索取的不能公開、不正當的收入,實際上是黑色的收入。而所謂的巨額財產來歷不明,儘管可能用「灰色收入」做幌子,實際上都是黑色收入,只是證據已經湮滅或者被掩蓋了。

當今中國社會,有多少交易不是「灰」箱操作的?不僅財政分配,還有人事任命、法院、公安、稅務、宣傳部門等,可有完整的法律可循?可曾依法律運行?「老子說了算」滲透著這個社會,這已不是「灰色收入」的問題了,而是「灰社會、黑社會」的問題,諸如地方政府勾結開發商僱傭黑社會打手強拆民房,打死打傷民眾,早都不是什麼新聞了。

在這個紅色鏈條下,灰色收入到底有多大?幾乎成了「天問」。有分析指,黑社會有多滲透和猖獗,灰色收入就有多大。而民間的諸如普通醫生、教師等的灰色收入實在是很小的一部分,畢竟還是勞動所得,而那些官員利用權力的一句話、一個蓋章都可能賺來千八百萬。

王小魯研究 輿論支持

7月初,中國改革基金會國民經濟研究所副所長王小魯發佈調查報告稱,2008年,城鎮居民被統計遺漏的隱性收入高達9.26萬億元,約占當年GDP的 30%,其中包括5.4萬億元的灰色收入,且絕大部分被高收入群體佔有。與此同時,城鎮最高收入和最低收入家庭的實際人均收入差距是26倍。

王小魯稱,中國城鎮10%的最高收入家庭的隱性收入占城鎮居民隱性收入總量的63%。而20%的高收入家庭的隱性收入占全部城鎮居民隱性收入總量的80%以上。

王小魯詳細研究了2005年和2008年的灰色收入,結果發現,過去三年中灰色收入以比GDP增速更快的速度在增長,國民收入分配的差距進一步擴大,富人們拿走了越來越多的財富。

8月24日、25日、30日,中國國家統計局幹部以個人名義連發三文回應王小魯「灰色收入」的調查,稱其難以計算,結果明顯偏高。但王小魯回應說,「高估的可能性不大,但很可能低估。」

輿論也都支持王小魯:在媒體上,很難覓得一個有關5.4萬億元高估灰色收入的評論,相反認為低估的卻大有人在。曾有媒體舉行學術研討會,與會者稱,多數人認為5.4萬億元低估了灰色收入總額。

政府——灰色收入始作俑者

中國的灰色收入為何越來越膨脹?有人稱,源於社會太灰色,太不透明,政府疏於監管,可是絕大部分的灰色收入流入官員錢包,這種利益相關,如何指望官員自己管自己?

中國的貧富差距又嚴重到什麼程度?2004年,國家統計局公佈了中國基尼係數為0.465,之後再無聲息,但學者的研究從未中止過,據北京師範大學收入分配與貧困研究中心主任李實估算,2009年中國的基尼係數可能超過0.5,顯然收入差距在持續擴大中。而國際警戒線是0.4。

從1997年到2007年這十年,中國勞動者的報酬占GDP比重從53.4%下降到39.74%;企業盈餘占GDP比重卻從21.23%上升到31.29%,人民網9月30日報導。

普通勞動者的利益在持續的受到侵犯和掠奪,2006年,國家發改委首次提出收入分配改革方案,老百姓翹首以盼。但四年來,因涉及多方利益,方案幾經修訂、閉門研討,卻遲遲沒有出台,至今還在研究當中。

更可怕的是,這種「灰色社會」加強了「灰色意識」,當今中國,好壞越來越不分,善惡越來越不明,「灰色」吞噬著中國。很多人都欣賞有本事撈錢的人,不管是「黑色」還是「灰色」,撈到錢就是好漢,一向為人們稱頌的「生財有道」被拋棄一邊,這樣一個唯「錢」是瞻的社會將走向何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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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國掉進灰漩渦
文 ◎ 九天劍


中國號稱世界第二大經濟體,其背後真相為何?(Getty Images)


人口第一大國,已不是「人多好辦事」的年代,早變成了人多頭好痛。15億張嘴,都張開衝著老天,老天都會哭倒。於是乎我中華民族的另類智慧,又在民生領域開創了燦爛「灰黃」的文明。

天是灰的,車是灰的,心是灰的,整個中國都灰不溜丟的,那為什麼錢不能是灰的呢?灰色也沒什麼不好啊,它也是一大色系嘛,況且,沒有灰色收入,生活不是有點貧窮啊。

說天是灰的,沒人反對,抬眼就看見,哪個不承認我們也別計較,因為那準是盲人,還得是夠把歲數的盲人,如果他堅持說不灰我們就聽他的,那是他年輕還沒眼障時拍的照片。就讓我們和他一起珍藏兒時的美好記憶吧;說車是灰的也不會有人反對,這不明擺著嗎,不信您佇立街頭10分鐘數數,或上車舖問問賣車的小夥,哪種顏色的車賣得最火?要問大部分人為什麼買灰車,禁髒唄。一準這麼回答您,因為他也無數次問過車主。您想想這國家得多大的灰。

說心是灰的您也別不同意。明明是紅的嘛,您會說。對,可為什麼有個詞叫心灰意冷呢?難道講中國話的我們與眾不同?對嘍,我們黨和政府經過歷次政治運動和你死我活的階級鬥爭,已經把血紅的中國溫柔的套上了灰色的被罩,您說,從灰被罩看下去,中國人民的心包括您的,是啥色兒呢?頂著灰天,住著灰樓,開著灰車,花著灰錢,您的心不灰嗎?


中國決策科學院祕書長趙春林教授表示,灰色收入大部分進了腐敗官員的荷包裡。(新唐人視頻擷圖)


灰色官規

不過別灰心,中國官民有灰錢撐著,一切都還OK!

黨有灰色GDP,就不用害怕國際社會的權威經濟師和精算師看出我國的破綻——把他們灰暈掉!能擠進中南海分一套經濟適用房的高級公僕,隨便吃國宴,吸特供煙草,灌精品茅台,啖南美水果,都已是公開的灰色祕笈,不信您上胡哥的親民網問問,他幾年沒摸過紙幣上毛老頭的臉了?也是,堂堂主席,自己拿錢買東西多掉價呀!盯著某物甚至某人超過1.5秒,祕書不就給辦了嗎,比如前江主席盯著前國母一小時沒眨眼,哈喇子流下一盆,祕書敢不滿足主席扒灰的需求嗎?

黨頭都這樣保持著共產共妻的革命傳統,宦官們還靦腆啥?不是有句古話說:灰中自有顏如玉,灰中自有黃金屋嗎?要達到這個境界,開槍硬奪是不行了,都21世紀了,不過不要緊,搶錢套路多的是。

省部級工資是250×30,這麼少怎麼夠消費?這都什麼年代了,一瓶洋酒5,000,省部級月薪只夠喝一瓶半酒?連舊社會的店小二都會嘲笑!怎麼為全省人民服務?要求加薪吧,胡哥還留著自己用呢,看來只有開發諸侯座次的一畝三分地了!

先看看省高速路的規劃。張三廳長,「十三五」計畫中省公路總里程要比十二五高出一倍,省財政不夠,向建設部要錢,壓國企、民企、尤其是外企,通通叫來訓話!李四局長,讓開的那幾個地產大項目怎樣啊?什麼,釘子戶太多?拆遷辦要調精兵強將,特別要任用那些城管、保安,許以小利,委以重任,懂了嗎?王二主任,募集社會資金這個事怎麼這麼面哪!趕緊上中央黨校或者北大惡補一下,再私下瞭解一下胡哥公子怎麼操作的,馬上上台階,聽明白沒有!

訓完話,趕緊讓小舅子今夜裡把訂好的那兩個超級保險櫃運到山上、湖邊那兩個最隱蔽的豪宅裡去。這幫小子也不知哪年學會的,每次都是拎著皮箱,金條、美元、歐元,真給人找麻煩,明明是個帶頭唱紅歌的黨書記,弄得像是黑老大呢。不行,要低調。以後還是讓他們麻煩點,送到瑞士或者夏威夷那兩個小妾的櫃裡去比較穩妥。

老大們的「收入」,流水一般嘩嘩的進帳,顏色鐵灰偏黑。而且花樣多著呢,他每天人五人六的指示、視察、做報告,腦子無時無刻不在轉著怎麼圈錢。

灰色民則

俗話說,靠山吃山,靠水吃水。人口第一大國,已不是「人多好辦事」的年代,早變成了人多頭好痛。15億張嘴,都張開衝著老天,老天都會哭倒。那鐮刀黨又沒規矩,幾十年不斷變招兒,一個又一個臨終救亡計畫出台,不斷地撐死高級黨幹,餓死千萬屁民。老百姓總是被逼著上刀山下火海,鍛練出的人精一片一片的。誰讓咱被老天安排生在這塊土地上呢,是吧!沒轍,要活就各顯神通吧。於是乎我中華民族的另類智慧,又在民生領域開創了十分燦爛「灰黃」的文明。

別看國企老哭窮,中層以上幹部,活得美著呢,尤其廠長,現在改叫董事長了,都懂事的把傳統產品耳挖杓安個白金杓柄什麼的,然後立個大項,然後遊說發改委,然後跟銀行行長祕商貸款,說好款子幾成回流給行長,然後拿到錢立馬包裝上市,然後圈來更多的錢,然後論功行賞,當然董事長永遠拿大頭,錢存進瑞士、花旗、渣打等資本主義銀行,名字都是老婆、孩子、二奶、三奶,都踏實了,然後宣佈企業破產,然後早就肥肥關照過的上邊黨官下來宣佈:「企業轉型,資產重組」,董事長功大於過,仍然擔任企業一把手。於是耳挖杓責任有限公司改名耳屎清理集團公司,耳挖杓董事長改稱耳屎總裁。然後又一輪灰色圈錢項目開鑼剪綵。

誰說事業單位是清水衙門?只要是衙門,在當今黨制下一定是肥水。筆者有幸結識了某市水利局下屬水務公司老總。之前我很自以為是,想著油水油水,油都讓太子黨撈了,剩下湯湯水水多清淡啊,自來水國家控制著,居民樓水錶走字,怎麼想都沒有含金量。沒承想剛一踏進老總辦公室,差點沒找著北:最少150平米的陽光大屋,舉著胳膊從門口走到那一隅老闆台前握上老闆的手,差點臂肌勞損;坐在雕著龍鳳的古典紅木沙發上品著上好的普洱茶,我半天沒找到話茬兒。老闆侃侃而談,我卻心裡盤算,就這地方,放四張斯諾克大球桌有富餘……我懊惱自己真沒見過世面!問問老總才開竅,水利(水務)局制下,只要沾水的買賣,他都有權有資格有資金有資質上馬。細想水的事太大了,沒水誰能活?這樣一想就明白了。一個大水利工程批下來,發包、材料、施工等等等等,全是深灰等級的,弄好了,夠局座、老總、全局全公司上上下下灰爽十年,一切全看操作。

通通刷灰

國計民生咱也關心不過來,還是留給親愛的黨頭疼去吧。這個灰色話題中最被我等百姓看好的,大概要算教育和醫療了。您想啊,您有孩子吧,孩子要上學吧,上學要找學校找老師吧,找好的您得砸錢吧,您也知道義務教育那是幌子吧,不信把您家帳本拿出來加加,從小學到高中,大學暫且忽略,您花了多少萬?不過話說回來,您要想享受美國、加拿大式的真正義務教育,您孩子的老師,老師的領導校長,校長的領導教育局長,都得餓死在校門口。所以,灰色籠罩的教育是無可奈何的潛規則。

醫院就有點過分了。誰不得病可以不同意。中國大陸人從娘胎裡出來,一直走到壽終正寢,除了吃的,住的,我敢說一輩子最大的花銷就是看病。有了病,想碰上懸壺濟世的扁鵲、華佗、張仲景是沒可能了,就連少花點錢都沒有可能。


廣東新會疫苗事件受害者,訪民梁永立的女兒梁嘉怡。(新紀元資料室)


開刀吧,主刀大夫要給錢;麻醉吧,麻醉師要給錢;用藥吧,藥劑師要給錢;化療吧,放射師要給錢;住院吧,住院醫要給錢。當然不給也可以,本院從來沒有硬性規定,但身子骨是您自個兒的,出了事別說是醫療事故啊!您說,您不給踏實嗎?不哆嗦嗎?「革命」的人道主義早就敗給灰色的拜金主義了。但我們醫務人員也要活,也要給孩子的學校送錢,給弟妹的領導上貢,給年邁的父母寄錢,不是嗎?

所謂「人類靈魂工程師」和「白衣天使」都沒能保住榮譽,就別刺激三教九流及其他了吧。

二十年前流行一句話:錢不是萬能的,可沒錢是萬萬不能的。當時中國人民在德性和利益之間還在思辨。時光才流轉了二十載,中國大地上,思辨已被取代,有誰正拎著灰漆桶,一遍遍的刷個不停。◇

本文轉自【新紀元週刊】193期「封面故事」欄目
http://mag.epochtimes.com/b5/195/index.ht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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