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女孩的悲苦遭遇

曉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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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紀元2013年02月15日訊】一九八九年,我出生在黑龍江省七台河市一個普通家庭。小的時候,父親抽煙喝酒,而且是個十足的藥簍子,父親每天都得吃藥,還有氣管炎,肺結核,每個月掙的工資還不夠給他買藥的。母親因為早年在岩石山下摔下來,得了腦震盪後遺症,颳風下雨,天氣不好時,母親的頭就會非常痛。因為父親抽煙喝酒,母親經常和父親是三天一小吵,五天一大吵,而我每天就是在吵鬧的家庭中成長。

一九九七年春天,父母學了法輪功後,身體變好了,父親也把煙酒戒掉,父母不再吵架,一家人幸福的生活在一起。雖然家裏條件一般,但是我有了父母的關愛,家裏洋溢著濃濃的親情,沒有了爭吵,其樂融融的在一起,讓我能夠健康快樂的成長。

然而好景不長,一九九九年十月末,我母親因為煉法輪功被政府誣陷,上北京找政府說句公道話,為法輪功鳴冤,被劫持到七台河市新城派出所。當我們全家去看母親,要接母親回家時,新城派出所的警察恐嚇我說,如果我母親不簽不練法輪功的文件,就不許回家,就勞教她。年幼的我,被嚇得連哭了幾個小時,都哭的暈了過去。從那以後,我的心臟就不好,不能有情緒波動。

由於母親堅定自己的信仰,不肯說假話,一九九九年十二月被勞教,送往佳木斯西格木勞教所。與此同時,我父親被劫持到七台河市看守所,關押到大年三十才放回家。半年後,我父親也被勞教了。

在我還沒有出生時,爺爺奶奶就已經過世,姥姥姥爺遠在四川老家,父母都被非法關押勞教,家裏只有年幼的我和比我大兩歲的哥哥。那時的我年僅十歲,我和哥哥成了無父母照顧的孩兒。

三九寒冬,我和哥哥得自己燒爐子,做飯。幼小的我們哪裏會做這些家務活?對於我們來說實在是太難了。不會燒爐子,家裏的鍋爐、暖氣都凍了,每到半夜,我和哥哥都會被冰冷的炕凍醒,兩個瘦小的身軀靠在一起相互取暖。睡到半夜,就會聽到老鼠吱吱的叫著,有的時候還竄到炕上,鑽到被窩裡,每到這時,我都會被嚇哭,好想撲在父母的懷裡,只有在父母的懷裡,我才會覺得安全。可是對於我和哥哥,這只能是一種奢望。我和哥哥只能躲在被窩裡,看著父母的相片,偷偷抹淚,然後還要鼓勵安慰彼此,因為我們的父母是在做他們該做的事情。「受人滴水之恩,定當湧泉相報」,父母是在用言行教育我們,讓我們做一個堂堂正正,懂得感恩的人。即使我們很思念父母,即使我們是那麼的渴望像別人家的孩子一樣在父母的護佑下成長,但是我們深深的為我們父母驕傲自豪。

因為從來沒有做過飯,第一次蒸米飯不知道把米淘淨後需要放多少水,蒸出來的大米飯像石頭一樣硬邦邦的,根本就不能吃。混著淚水,我和哥哥吃了飯菜。別的小朋友穿的都是父母買的新棉衣,很暖和,我和哥哥卻沒有御寒的棉衣,穿的鞋都漏窟窿,大拇腳趾頭都露在外面。那年冬天異常的寒冷,我的腳都凍壞了,穿的棉衣也是撿別人家的大人不穿的衣服,那麼大的衣服套在身上根本不暖和,風一刮就打透了,凜冽的寒風吹著刺骨,涼在身上,痛在心上。如果父母在家,肯定會給我們買保暖的衣服,不會捨得讓我和哥哥凍著的,每每想到此,就更想念父母了。

由於父母被勞教,家裏失去了經濟來源,為了上學,為了吃飯,為了生存下去,我和哥哥利用放假的時間去垃圾場撿垃圾賣錢。每天早上六點,我們就去垃圾場撿廢紙殼、塑料瓶、玻璃碴子。一斤紙殼賣二毛錢,一個塑料瓶五分錢,貴的一毛錢,玻璃碴子五分錢一斤。一般人肯定不屑於做這個事情,但對於年幼的我們,沒有工作能力的我們,這點微不足道的錢比沒有強,紙殼子還好說,玻璃碴子經常會割破我的手和腿,那時身上經常被劃破,直到現在,我的身上還留著當年被玻璃劃破的傷痕。出血更是家常便飯,一百二十多公分的我,哪有力氣搬動那麼沉的東西?哥哥心疼我,不讓我搬沉的東西。可是因為長期的營養不良,我和哥哥長的又小又瘦,怎麼能搬動呢?

為了生活,我們只能做著不是我們這個年齡做的事情。賣垃圾的錢,我和哥哥捨不得花,夏天那麼熱,我們都捨不得買根冰棍吃。看著別人家的孩子,吃著冰棍,喝著奶,每天都有好吃的,我和哥哥不是不眼饞,我們也想吃,可是我們買不起,也捨不得花,我們攢著要上學的錢。別人家的孩子嬉戲玩耍時,我和哥哥得到處找垃圾場撿垃圾掙錢;別人家的孩子依偎在父母懷裡,有父母的疼愛,我和哥哥只能翻著父母的相片流淚。別人家的孩子,甚麼都有,有父母的關愛,無憂無慮,我和哥哥呢?甚麼都沒有,有的只是無奈和辛酸,思念和渴望,我也渴望躲在父母懷裡,讓父母為自己撐起一片天空,在父母的悉心呵護下成長。由於父母都不在身邊,原本開朗活潑的我也變得沉默。

讓我們值得驕傲的是,在這麼艱苦的環境下,在經濟與心靈的迫害下,我和哥哥的學習沒有落下,每學期的期末成績都是優異。

二零零零年十二月末,母親被釋放回家,對於我和哥哥來說,終於可以鬆了一口氣了。可是母親一個家庭婦女,沒有工作,家裏沒有收入來源。為了供我和哥哥上學,為了維持家庭,母親開始學做豆腐,母親身高不足一米五,不到八十斤,弱小的身軀,瘦弱的肩膀撐起了整個家。母親每天半夜十二點多就得起來,干的都是力氣活,她哪能幹動?一直忙到五點多,她又要去賣豆腐,東北冬天的早晨,北風呼呼的刮,打到臉上生疼,一大盤豆腐得有七十斤重,母親還沒有八十斤,怎麼能搬動?碰到下雪天,推著車子更難走,一個人根本就不可能推動,每到下雪天,母親回來的就特別晚。一放寒假,我和哥哥就會幫著媽媽一起去推車,因為我們小,就在車前面綁個繩子,我們在前面拽車,母親在後面推,饒是這樣,有的時候碰到雪大的時候也不好走。賣完豆腐回來,還要拎做豆腐剩的漿子水,那麼一大池子,只能一點點挑,還要洗豆腐布,等全都忙完,都已經要中午了。

由於常年做豆腐,冬天母親的手變得很粗糙,凍的裂口子,有的時候往外淌血。我和哥哥都會力所能及的做我們能做的,只為了讓母親能輕鬆點。這麼辛苦,母親每個月只能掙二百塊錢。為了供我們上學,母親節衣縮食,省吃儉用,從來不捨得給自己買件衣服,就撿別人的舊衣服穿。那時,我和哥哥都以優異的成績上了初中,家裏的負擔更重了,只有在過節,我們全家才能吃點好吃的。雖然生活比以前好了點,可是我依然不開心,因為我想父親,我已經有一年多沒見到父親了。

二零零一年十二月,父親從綏化勞教所回來了。時隔快二年,我們一家四口終於團聚了。父母都在家,都在我身邊,對於我來說,宛若天堂,夢裡的場景終於實現了,終於變成了現實。我又恢復了以往的開朗性格,每天快樂的像百靈鳥一樣。

天有不測風雲,二零零二年五月份,就在父親回來不到半年的時間,父親再次被綁架,然後再次送往綏化勞教所,被非法勞教二年,這一次,父親足足在勞教所呆了二年多的時間才被放回家。家裏再度被黑雲籠罩,母親又再度撐起家裏的重擔,望著母親日漸消瘦的身體,我和哥哥心如刀割,可是我們能怎麼辦?只能拚命用功讀書,做自己能做的事情,幫助母親分擔一些。

二零零三年九月,哥哥頂著巨大的精神壓力,以優異的成績被我市重點高中錄取。哥哥上了高中,我也上了初三,家裏的開銷也多了,過年,我們全家都捨不得買一件新衣服,到那時,我已經有四年沒有買新衣服穿了,都是撿別人家不穿的衣服,母親給我改小了穿。母親依然做著豆腐維持家裏生計,我和哥哥也依然在放假時撿垃圾賣錢貼補家用。

二零零四年冬天,父親終於被釋放回來了。我已經有二年多沒有見過父親了,本就不胖的父親更瘦了,見到父親那麼瘦,思念、心疼,很多複雜的情緒交織在一起,淚水不知不覺流了下來,撲在父親懷裡,號啕大哭。因為父親的歸來,讓我更加有了學習動力,二零零五年的時候,我也考上了我市重點高中,全家就這麼平靜的生活著。

然而到了二零零八年三月份,在我高三下半學期,高考前夕,父親被劫持到七台河市看守所,母親被迫流離失所。這時的我已經成年,更加理解父母的做法,我要為父親討個公道,就這樣我放棄了下半學期在校學習,放棄了高考,放棄了大學,放棄了我的理想,開始走游在公安局與看守所。經過不懈的努力,在父親被綁架的五十六天,終於回家了。雖然放棄了在學校學習,但是在父親回來之後,我也在家複習,只是放棄了那段黃金時間,雖然也考上了大學,但是還是沒有理想中的那麼好。

如今,我們全家都在修煉法輪功,因為法輪功的確是門教人向善的好功法,讓人約束自己的行為,提高社會道德,在這個物慾橫流的社會裏做那股清流。如果沒有「真、善、忍」大法教我們做個好人,可能現在的我會和別的八十後的孩子一樣隨波逐流,不會像現在這樣有自己的信念,有自己做人的原則。

我童年的痛苦遭遇,沒有讓我變壞,變得頹廢,沒有扭曲我的心靈,是因為我心中堅信「真、善、忍」,他指引著我走向正確的人生之路。

今天把自己的童年遭遇寫出來,是希望國際社會能夠關注中國大陸正在發生的慘絕人寰的迫害;希望能夠解體勞教這個不合法,不應該存在的制度;希望國際婦女兒童協會更多的關注中國大陸法輪功學員的子女正在遭受的迫害;希望不要再有法輪功學員子女或親人再有像我們家庭曾經有過的遭遇。

(責任編輯:蒲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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