專訪:六四中為學生吶喊的上海女性

「上海女囚」抵澳 揭露22年的非人待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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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紀元2013年06月04日訊】(大紀元記者張茹澳洲墨爾本採訪報導)莫道紅顏柔似水,自古巾幗出英雄。孫寶強,乍聽到這一名字,會以為這是一個男子,如果聽說了她的經歷,會以為這是一名鐵骨錚錚的偉男子,但如果親自見到她本人後,不得不感歎巾幗不讓鬚眉。

1989年,六四慘案發生後,大多數上海人依然過著「老婆、孩子、熱炕頭」的生活。為了從冷漠和麻木中喚醒民眾,孫寶強不顧個人安危,在六四第二天走上街頭,發表公眾演講,隨即被當局判刑3年。20多年來,無論在獄中還是獄外,無論中共如何恐嚇迫害,孫寶強從來沒有放棄對自由和民主的呼喚。2年半前,她成功的出逃澳洲。在自由的澳洲大地,孫寶強終於能夠在六四燭光晚會上發出打倒共產黨的吶喊。她說,這也是千千萬萬民眾的吶喊,也應該說是中華民族的吶喊。

時光荏苒,24年過去了。但當年六四事件的一幕幕仍像昨天發生的事情一樣,清晰地印在孫寶強腦海裡。其實在六四發生前,孫的丈夫已經被悉尼的語言學校錄取,就在她變賣家當,為他準備行李的時候,風波開始了……

「那時我走上街頭,我不是參加遊行,我是給學生捐款,我對那些拍照的便衣警察說,請你們不要迫害學生,國家興亡,匹夫有責。但是我沒想到,最後他們也迫害了我。那時我只是出於一種純樸的想法,你們不要迫害學生。」

六四一聲槍響,在上海白色恐怖非常嚴重的時候,上海人民表現出來的依然是飲酒、抽煙、取樂。在這種情況下,孫寶強沒看到任何男子漢站出來,於是她走上了街頭,進行演講。

「6月6日我繼續上街進行演講,並帶領群眾設路障,以抗議屠城。幾個小時以後,他們跟蹤到我家,秘密逮捕了我,我被關進了看守所。2個月以後,在上海市虹口區工人體育館舉行的萬人公判大會上,我被判刑三年,我的刑期是三年,但卻是無期徒刑。」

《上海女囚》一書的作者孫寶強。(網絡圖片)

上海監獄裡的非人待遇

孫寶強聲聲血淚的講述了三年的牢獄生活……

「在上海提籃橋監獄我受到了非人的虐待。三年裡,我掉了5顆牙,我被關小間,關禁閉。監獄的冬天特別冷,我丈夫為我送來禦寒的衣服,被他們退了回去。我在單薄的外褲裡套上5條短褲,至今我的關節炎還在折磨我。由於我出來後沒有一分錢勞保,沒有一分錢醫療費,我手上的傷口是從監獄帶出來的,監獄帶來的傷口久久不癒,我用燒紅的鐵摁上去;全身過敏皮膚潰爛,我用鹽水澆上去……我關進1年,沒放過一次風,沒曬過一次太陽,監獄的冬天多冷啊,他們逼著我穿著單薄的外褲抄監規。」

「中國厚厚的外匯儲備有我們政治犯的剩餘價值,我們在監獄裡為他們打毛衣,畫卡通,中國政府用這個換來外匯,然後他們再用外匯,對人民進行進一步的鎮壓。當我出來的時候,很多人都說我已經面目全非了,我兩天要打三件毛衣,如果不完成就不能曬太陽,不能洗澡,不能寫家信,不能見親人,共產黨有的是辦法對付你。」

在監獄裡孫寶強想到過自殺,但她的丈夫在最艱難的時候鼓勵了她;就在她非常想念兒子,準備向共產黨投降,用懺悔書換取出獄的通行證時,她的丈夫來探監,再一次給了她力量,「不就是三個365天嗎?別說是三年,就是十年我都等你。你絕不能向共產黨投降,你絕不能趴下。從今天起,每過一天,你、我和我們的兒子,我們三個人共同劃掉一個黑暗的日子……。」

孫寶強的丈夫澳洲夢破滅後,他只能在業餘時間幫人打工修空調,有一次他從高高的腳手架上摔下來,腎受了傷,需要常年吃藥。

走出上海監獄 走進社會的大監獄

出獄後,孫寶強走出上海市提籃橋監獄,但是走進了這個社會的大監獄。孫寶強在學校做管理工作,240元的月薪無法維持生活,只得兼任鐘點工,送報員、售貨員、收銀員。20年來,她苦苦掙扎在生存線上,但信仰沒有泯滅。由於家中只有一台電腦,她只得深夜起來寫作。造訪的民警發現後,多次讓她交出文稿。

「在22年裡我們全家都遭受了非人的苦難。我的電腦被監控,我的所有電話被監聽。當我利用業餘時間寫《上海女囚》這本書時,被不斷造訪的民警發現,他們就匯報給公安局。安全處的李處長讓我交出文稿,我說我寫的是回憶錄,不是共產黨發明核導彈的機密,我不交給你。他冷笑著說,那孫寶強,咱們走著瞧。1週後,我兒子在過馬路時,被一輛黑色的轎車撞倒,好在他年輕,打了一個滾這才化險為夷。」

參加了聯合國教科文組織下的國際筆會後,孫寶強不斷地寫一些文章放在互聯網上。但是她每發表一篇文章,一幫國安就浩浩蕩蕩的來到她的公司,找她的老闆。甚至當國外的媒體要寫文章採訪她們家悲慘的遭遇時,這篇文章還沒有面世,由於國安監控了她郵件,他們提前知道了這個消息。他們找到孫的公司,讓她撤訪。遭到拒絕後,他們威脅說:「你不撤可以,你也別想再踏出中國。你別忘了,你的七寸在我們手裡。」

孫寶強的七寸就是她的兒子,當國安以兒子的安全作為要挾時,母親的心軟了。

在六四二十週年的時候,孫本來要在國際網絡上發言。就在發言前一天,所有的工作都準備就緒,發言稿都寫好的時候,三個國安破門而入,他們把她逼到陽台上,讓她取消發言,她不肯。國安說:「想一想你的兒子吧。」不得已,孫含著眼淚屈服了。

當她在聽筒裡聽到盛雪一遍遍叫她的名字,『孫大姐,孫大姐,下面該你發言』的時候,面對如虎似狼的國安,她流下了辛酸的眼淚。

決定出逃

在孫寶強出逃前,上海的國安就到她的公司找到了她。一個安全處的處長說:「孫寶強,你要把你所有發表和未發表的文章全都發到我的信箱裡,你還要把你腦子裡正在構思的文稿發給我。」

孫寶強據理力爭:「那你是不是要劈開我的腦袋,檢查我腦細胞活動的情況,你們已經監控了我22年,你們是不是要監控我一輩子。」處長冷笑著不語。

回到家裏,孫發現警車停在她家門口,警燈一閃一閃的打在窗戶上。她的兒子臉色慘白地說:「媽媽,這樣的恐懼甚麼是終結的時候?」

就在這一剎那,孫寶強決定一定要逃出中國,她要把她的苦難,不,這不僅是她的苦難,也是中華民族的苦難和被迫害的經歷告訴給世界上更多的人。她和丈夫通過旅遊逃到澳洲,澳洲政府在很短的時間之內就給了她簽證,因為她也在大赦國際組織關注的名單之上。

出逃後 兒子成了人質

孫寶強與先生出來二年半,這二年半裡她的兒子就成了國安的人質。

在中國發生藥家鑫撞車殺人事件後,孫寫了一首詩《中宣部是甚麼》,這首詩在互聯網上廣泛流傳。國安就把她兒子找去,把這張打印出來的稿子摔在她兒子的臉上:「我們國保的一言一行,由中國政府買單,你母親的一言一行,由你買單,我們所有該跟你說的都說了,到時不要怪我們耍流氓。」

當孫寶強打電話給兒子跟他解釋時,嚇得戰戰兢兢的兒子在氣憤中把電話掛了……

有一次兒子含著眼淚對她說:「媽媽,你也有恐懼的時候,那時你恐懼還有我和爸爸做你的靠山。現在我在國內,我沒有一個靠山。我每天都活在被他們排擠的恥辱中,生活在巨大的恐懼中。」

共產黨的黑手伸到自由社會

最終,孫寶強還是決定在香港出版了《上海女囚》,為此,她兒子和全家都付出了巨大的代價。至今她的兒子還在國安的掌控中。

去年六四,由於她是六四會議的主持人,國安讓她做線人,詳細匯報所有參加者的名單、幕後支持者、策劃者,遭到了她的拒絕後,他們把壓力給了她兒子,「如果你母親不配合我們,我們將永遠不給你自由。」

沒有辦法,孫只得把大家湊錢登在報紙上的廣告發給她的兒子。

「我沒想到到了澳洲,共產黨的手還伸得那麼長,更沒有想到生活在自由世界裡的華人還這麼麻木,這是我最最痛心的。我希望通過我的遭遇,讓更多的華人知道,他們應該有自己的脊樑骨,他們不要忘記自己民族的苦難,不要忘記自己民族所遭受的蹂躪和恥辱。」

孫寶強說,台灣作家龍應台講過,有三流的政府就有三流的人民。「一方面是共產黨邪惡的本性,另一方面是15億中國人麻木的本性。在上海22年裡,我聽到的都是『孫寶強,投降吧!孫寶強,妥協吧!』」

當國安截獲她的電子郵件,知道她要出版這本書後,他們就把她的中學同學一個一個找到。原本有著50年友誼的同學全都對她下了最後通牒:「孫寶強,如果你不停止出版書,如果你還在寫文章,如果你還在接受採訪,那我們所有的人都跟你斷絕關係。」

當他們說到這句話的時候,孫寶強的眼淚一下子流下來了,她除了受到共產黨的迫害,還受到來自自己同胞的冷見,這是最令她痛心的。

孫寶強說:「澳洲政府給了20萬中國人保護簽證,至今六四紀念,根本就看不到20萬人的蹤影。鄧小平說,我們要殺20萬人,保20年穩定,確實被這個屠夫說中了。這是民主的悲哀,也是世界文明的悲哀。」

孫寶強寄語華人同胞

在紀念六四之際,孫寶強寄語所有的澳洲同胞:「當中國共產黨製造的幽靈不能再橫行中國、肆虐老百姓的時候,共產黨的垮臺也就進入了倒計時,如果恐懼這個幽靈還在中國大地上橫行的時候,中國是沒有希望的。所以我們每個人都要克服內心的恐懼。」

「我有一句話,叫作『達則兼濟天下,窮則獨善其身。』我知道每一個中國人,他們不可能達則兼濟天下,但是他們可以獨善其身。你們可以上網翻牆看到很多很多的歷史真相,你們就會明白共產黨製造的幽靈是怎麼毒害了我們一代又一代,你們只有克服內心的恐懼,才能爭得中國的民主。」

(責任編輯:劉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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