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東南隨筆】美國職場奮鬥記(化工)(四)

(續上期)
第一年完畢,我前後完成了四個方案。每一個案子都是一篇很好的化學教材。這一年下來,對我這個讀了這麼多年的化學,才真正了解到啥是化學。也終於把以前在學校學的那些基礎原理與實際化學的應用結合起來。這點,告訴自己,這一輩子念化學算是沒有白念了。要談技術上的貢獻,我這第一年的成就算是可觀的。可是到了年終考核的時候,我的技術評分很高。但是技術評分只占百分之七十。其余的百分之三十是老板看你的非技術性一般表現。也就是說,不管你做得多好,老板那百分之三十是用來決定你在組裡的排名。我們這個組一共有十幾個人,只有我是剛進來的員工。其他的都來了一陣子了。說實在話,也沒看到他們干出啥名堂。可是到後來,我的排名是殿後的。我老板的解釋是我是第一年進來,對一個新來的生手,是不可能名列前茅的。當然,我知道這裡面多少有點其他的因素。說實在話,我很不高興,但只是放在心理而已。

再往後的三年裡,我和這位老板處得非常好。因為我的一舉一動,就像他建議的要我保持低調。第二年我的老板把我分配到他手下的一個小組。要我專心學習高效液相色譜分析的技巧。我的小老板是一位在這個領域很有經驗的人。我像是當小徒弟似的從頭學起。我越低調,我的這位師傅就越來勁的教我。有的美國人就是這麼單純。因為他每次教我,他的優越感就可以發揮的淋漓盡致。對我來說,我知道這是一技之長。我是要下決心把它學好。我心裡越想學到東西,我就越低調,他就恨不得把所有的精華傳授給我。沒想到,這一門專長就成了我未來到處找工作的本錢。學了幾個月,我的進步使我的師傅大為驚訝。那時我們為了解決一個工藝問題,需要一個新的分析方法。他再也沒想到,我居然想出一個全自動的分析方法,還申請了專利。我還挺大方的把他列為第二作者,我的老板就讓他墊底了。

那時候,我這位師傅必須時常到工廠去取樣品。工廠在新奧爾良。這是一個規模相當大的露天廠房。總有個七八層樓高。每次爬樓梯,看到地底下,仿佛要掉下來一樣。尤其到了冬天,在半夜後取樣品,刮著東北疾風,真是搖搖欲墜。他帶我去了一次,並且告訴我,以後就要我來取了。我還真為這個差事憂心了一陣子。不久他就要求離開我們這個單位調往另外一個工廠去做個小主管了。我也開始接受他的全盤工作,同時也收了他留下的助手。但是,我並沒有拿到他的頭銜。一直到我老板離開後,我仍舊沒有拿到這個最低管理階層的頭銜。

緊接著,我就需要一個人單槍匹馬去工廠取樣品了。這次我總算有機會直接和工廠的領工接觸。這些領工都是當地的黑哥。我中午請他們吃午餐。晚上再請他們吃喝,拉攏關系。並且再三的和他們剝削。最後,在酒醉飯飽之際,我就提出要他們幫我取樣品,他們都一口答應了。以前,8小時只能分析8個樣品。現在一台儀器,只要一個小時的制備時間,我們可以分析40個樣品。如此以來,我們兩部儀器,雙管齊下。那時公司做工藝的員工,都紛紛來參觀。這就是目前美國藥監局一再要求制藥界施行的“工藝分析技術” (Process Analytical Technology)。在80年代初期我們就開始用在我們的工廠了。

這個大問題就這樣的解決了。很快的我也成了公司裡面色譜分析的權威。也使我有機會結識在美國、歐洲從事這一方面研究的帶頭者。80年代初期,國內的訪問學者也紛紛來美國學習。在不同的會議上也結識了許多的同行。令我印像最深刻的就是盧佩章院士。他是國內研究色譜分析的權威。跟他暢談後也知道國內的研究發展情形。那時剛開放,國內儀器采購方面也比較落後。等我03年回上海時,就不可同日而語了。最近盧院士以82歲高齡,榮獲Golay色譜學大獎。我想在我們這一行的人都知道,這是國際上對從事這一方面研究的學者給與相當殊榮的表揚。

(待續)

(責任編輯﹕ 澤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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