專訪譚合成——《血的神話》的作者(三)

道縣大屠殺 這些難以置信的殘暴仍在繼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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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紀元2018年04月23日訊】(大紀元記者周慧心、特約記者常春採訪報導)「面對這些難以置信的殘暴,我們面臨的不僅是道德和良心的挑戰,還有認知和理解的挑戰——到底應該如何解釋這些難以置信的極惡?人怎麼能幹出這樣的禽獸不如的事情來?」莊生蝶先生在讀完《血的神話》後寫道。

莊生蝶先生認為《血的神話》完整地保存了這起反人類罪事件的真相,揭示了暴君與暴民的相互暴虐演繹。在領袖的「運動」下,文革實際是一場群眾性大屠殺,而維持其秩序的是暴力、欺騙和洗腦。

譚合成在其書中寫道:「驀然回望,那些叫人淚流滿面的事件,那些令人心驚肉跳的情節,猶如天方夜譚,令人難以置信,然而它就是那樣切切實實地發生過。」

「這本書我說良心話,很多人確實不知道,也很多人沒有機會看到,同時這本書閱讀的時候,對心理打擊也很大,很多人看的時候,他覺得,受不了,實際我說良心話,我儘量,避開寫這些,血腥場面,我不去描寫,血腥場面,如果有描寫血腥場面,迫不得已,因為他們這麼說,我不能竄改,我只能實話實說。」譚合成在接受大紀元記者採訪時說。

記者:您曾為說明書中所寫內容的真實性而表示:「一字不實,砍頭示眾」,「若有虛言,願負一切法律責任」。這本書保持「秉真」的原則?

譚合成:假如我50多萬字中有一字虛言,我今天不可能坐在這裡,接你的電話。 我不能隨便亂說,我要保證句句話都是實的,我要說一些不實的話,不一定要砍我的頭,但是我的日子肯定過不下去。這本書上寫的東西,我告訴你,這不是我說的,是當事人自己說的,是他們自己寫的。

我的書確切到什麼程度?我書上記載的案例,不是採訪的結果,是調查的結果,書上寫的每一句話,都是當事人自己認帳的話,當事人白紙黑字寫的,有記錄了的,簽了字的。有人說我是口述實錄,我說這不是口述實錄,這是控訴、是供詞,因為「處遺工作」開展以後,「處遺工作組」對每一個曾經殺過人的人進行調查的時候,他是必須要回答問題的,那不是採訪,是和警察辦案一樣,誰殺的?在哪殺的?你參與了嗎?誰指使的?誰第一個動手?誰第二個動手?這些都是必須要說清楚的。

我那個書裡寫的每一句話,都可以在道縣檔案室的祕密檔案裡找到,沒有一句話是我說的,都是殺人的人自己說,「我是怎麼殺,我是怎麼做的」;或者是被殺的遺屬寫的控訴材料,就這兩種內容。

「處遺工作組」不是民間組織,是政府發起的官方組織,是中共零陵地委牽頭的,專門組織的一個調查組織,總負責是零陵地區的地委書記。我寫的十一個縣市,每一個縣市的副書記都是主要的負責人,這是當時進行的調查,這種情況從前沒有過,之後也不可能有,一九八幾年,胡趙執政的時候,才出現這樣子的情況。

記者:調查後沒有刊登在《芙蓉雜誌》上?

譚合成:我當時決定,不論怎麼樣要把真相寫出來,但寫出來後,《芙蓉雜誌》又不敢發了,後來領導也不讓發了,就這樣擱了下來。但是這個事情讓我感到非常重要,就在之後的25年,不斷地去道縣了解情況,採訪那些從前不願意被採訪的人。最後,基本上所有重要的人物都採訪到了,事件調查得一清二楚。

在這種情況下,我就把它寫出來了,在國內一直發表不出來,後來楊繼繩(前《炎黃春秋》雜誌副社長)老師看了這個稿子,覺得非常有價值,就由他帶到香港把它發表出來了。

記者:您說,反思道縣文革大屠殺,是為了生者、為了子孫後代、民族未來?

譚合成:不光道縣,當時實際上有幾十個縣市都發生了這種情況,道縣之前北京大興是這種情況,道縣後來的廣西,廣西殺人有兩種,一種是派性殺人,一種就是像道縣這樣殺人。另外,江西的瑞金地區也發生過大量的類似情況。

中華民族,如果不好好地反思道縣殺人,將來還會出現其它方式。我不是說文革會完全重演,不會是一樣的方式,但所有的社會主義制度結果都像那樣,就像父親把知識傳給兒子,領導人任命他們的繼任者,這就是一個小圈子。

今天的中國比以前文明多了、進步多了,但是實質還是那個東西沒有變。比如說毒奶粉、毒食品,他們都是一個模式,我估計,這種災難不比道縣殺人小。這是馬列主義、實際上是斯大林主義的必然產物,這個東西一定要反思。

我有個比喻,埃博拉病毒的死亡率是百分之八十到九十,它首先是動物傳給人,死亡率特別高;後來人傳人,死亡率降低一點;再傳第二代,又降低一點,再傳⋯⋯到七、八代,死亡率沒有以前高,但本質還是埃博拉病毒。

記者:現在的人,不論是四五十歲的人,還是二三十歲的年輕人都不清楚那時候到底發生了什麼?

譚合成:當然不了解,包得很緊。它不讓說,好比殺人越貨的強盜,他不把自己這些歷史包得緊緊的,他能活得下去嗎?

從1949年延安運動開始,每個運動都和它(道縣殺人)相似,特別血腥、特別惡劣。楊繼繩先生寫的《墓碑》是這個集權制度必然的經濟結果,《血的神話》是這個集權制度必然的政治結果。一個表現在經濟上,最後變成人吃人,那麼多人餓死;這個是人殺人,那麼多人被殺。就是這麼兩個結果,這是必然的。

實際上文革之前的所有運動都是在為文革做鋪墊,在文革期間,最典型的、最具代表性的就是道縣大屠殺,把人性中的惡發揮得淋漓盡致,把這個體制的力量也展現得淋漓盡致。說一聲殺,遍地開花,而且迅速蔓延,星火燎原。

記者:中共現在放下刀了嗎?

譚合成:它放不下。這個特權階層享受的好處太大了。如果放下屠刀,就必須放下特權。因為這整個政府的權力是基於槍桿子裡出來的。現在共產黨真的再也騙不了誰了,因為他們(在意識形態上)已經破產了。在過去,他們依賴於欺騙和暴力。現在,它完全依賴於暴力。想想所有的抓捕和拘禁。這是它統治的唯一方式。#

(完)

責任編輯:高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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