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中那一道最美的風景

張汝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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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紀元7月27日訊】

結婚後,每次我上班,妻子都要靜靜地站在陽台上,看著我從存車處推出自行車離家而去。這時,我抬起頭必定會看到妻子關愛的眼神和甜甜的微笑。面對這一切,我感動不已,全身溢滿了幸福的感覺。
  
寒暑交替,歲月如梭,轉眼兩年過去了。婚後的生活真實而平淡,沒有了戀愛時的浪漫,也沒有了無拘無束的瀟洒,只有柴米油鹽醬醋茶,鍋碗瓢勺交響曲,結婚初期那種甜蜜幸福的感覺消?p盡,我開始相信「婚姻是愛情的墳墓」這句話是顛撲不破的真理。我對妻子的關心越來越少,對妻子的愛意也越來越淡,而妻照例天天在陽台上送我,我卻沒有了心動的感覺。我向妻子笑笑,笑得有些虛假;沖妻子揮揮手,像在敷衍了事。我有些奇怪,自己這是怎麼了。
  
一天早晨,下著大雨,我照例去上班。「路上小心點兒!」妻子站在陽台上柔聲說,一臉的擔心。我剛繞過前面的樓群,一輛「面的」突然停在我的身邊,高中同學劉虎探出頭來,招呼我赶緊上車,要送我一程。我看著天空,沒有猶豫,便連人帶車一塊兒上了「面的」。「面的」駛過我居住的樓時,透過車窗玻璃,我看到妻子探出身子向這邊張望著。我向妻子揮揮手,妻子卻看不到。
  
一小時後,全身濕透的妻子跌跌撞撞闖進我的車間,見我安然無恙,便一下子撲到我的怀里,失聲痛哭起來,嘴里不停地說著:「原來你沒事,可嚇死我了……」「怎麼了,出什麼事了?」我的心頓時緊張起來,使勁抱住妻子,不停地安慰她。過了一會兒,妻子才止住了哭聲,道出了事情原委。
  
原來,妻子目送我拐進樓群,卻一直沒有見我騎著車子走過樓右側的馬路,通常她都是看到我騎過馬路才肯回屋的。妻子就耐心地等著,目不轉睛地看著,心里猜測是不是車子坏了?輪胎沒氣了?還是……時間一分一秒地流逝,雨越下越大,她想下去看看,可又怕下樓的時候我一閃而過。突然,傳來一陣刺耳的剎車聲,妻子的心像被針刺了一下。一會兒,一輛救護車尖叫著從樓前快速駛過,卷起一團薄薄的水霧。不祥的預感迅速將妻子籠罩。她再也等不下去了,抓起雨衣向樓下沖去。馬路被雨水沖刷得很干淨,什麼也沒有,只有陌生的行人匆匆而過,妻子的心頭仿佛壓了一塊烏云。她騎著自行車瘋了似地向我的單位奔來……
  
那天晚上,我失眠了,坐在床頭我想了很多。結婚後,妻子几乎承擔了全部家務,侍奉公婆,照顧孩子,洗衣做飯。有時我想幫她干一些,她怕耽誤我休息影響工作,從不讓我插手。有一次,未滿一歲的孩子生病住院,我要求夜間陪床,妻子怕影響我休息,死活不讓。而我在內心深處卻嫌棄她了,嫌她不如以前靚麗,嫌她沒有情調,嫌她不再陪我散步、看電影……我慚愧極了,覺得自己很對不起為這個家日夜操勞的妻子。我看看身邊睡得正甜的妻子,她的臉有些蒼白,眼角已有了不少細細的皺紋,原先紅潤的雙手也變得粗糙了。我的鼻子有些發酸,內疚的感覺襲遍全身,我俯下身子,輕輕吻了一下妻子的額頭。
  
第二天,妻子仍然像往常一樣到陽台上送我,陽台上的玫瑰開得正艷,像一團團跳動的火。不知怎麼,我覺得妻子今天特別漂亮,與燦爛的鮮花相映,構成我心中一道最美的風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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