移美港青Wesley憶反送中運動:前線如戰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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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紀元2021年10月13日訊】(大紀元記者林慧真、梁珍香港報導)「港版國安法」實行一年多,移民港人愈來愈多。今年6月隨媽媽移民美國的90後港人Wesley,日前接受《大紀元》採訪時表示,「『港版國安法』越來越厲害,很多事情都做不了,連遊行都做不了,言論自由也被封殺了,這種情況沒有辦法,唯有妥協與媽媽一起到美國。」

移美港青Wesley。(Wesley 提供)

從雨傘運動政治啟蒙 「612」決定堅持下去

Wesley表示,自己從2014年的「雨傘運動」獲政治啟蒙,那時自己沒特別參加,但已經留意到香港的政治環境越來越差;到2016年的「魚蛋革命」,梁天琦等帶領者都被控暴動罪,更感到香港的環境不明朗。

直到2019年香港政府推行《逃犯條例》修訂,他發覺「你犯了中國(大陸)的法例,就可以在香港被人抓走,這個是破壞『一國兩制』的,很多人都響應。我了解整件事之後,就發現,不行!一定要出來,一定要做一些事。」

2019年6月9日百萬港人大遊行當晚,Wesley投入了反送中運動,「我記得在中環的夜晚,警察開始用胡椒水噴我們前面的人,那個時候衝突還沒那麼大,我在後面上前去幫前面受傷的手足,將他們抬到後面。過程之中也會沾到胡椒水,其實也是很痛的。」

「那是第一次感覺到胡椒水的威力,持續了很久,很激烈的痛。」他回憶道。

6月12日,立法會二讀「逃犯條例修訂草案」,數千市民自發到場包圍立法會及佔領附近道路,阻止審議草案。警方出動5,000警力應對,發射近300枚各式子彈,致近百人受傷。

這一天「事情就比較大了」,Wesley提起仍歷歷在目,「下午警察就開始用催淚彈,武力越來越高,又用布袋彈、橡膠子彈。我是站在最前的,那時候我們的防護裝備沒有那麼好,沒有防毒面罩,頭盔也很少,因爲我們還沒有想到,香港政府會用這麼厲害的手段對付抗爭者。」

Wesley被很多胡椒粉噴到,整個身體都劇烈的痛,接著其他年輕人把他抬到後面,用鹽水洗身。「之後警察開始進攻了,越來越多的警察過來,他們(手足)就把我抬去了商場。直到我們去了一間餐廳,那些警察還在門口叫囂,最後我被抗爭、手足帶上救護車去了醫院。」

警方的鎮壓並沒有讓他退縮,相反他意識到,「我們很齊心做一件事情,但是換來的是政府不斷的打壓。這一刻,使我繼續參加這場運動。」

多次被子彈打傷 中大二號橋最危險

Wesley直言,看到抗爭現場很多手足都比他小,有些十幾歲的都敢走出來,自己二十多歲又有健身,覺得無論如何都應走在最前,保護後邊的手足。

「我與其他朋友都是走的很前的,基本上都是與警察面對面,可能隔了十多二十米,他們佈了陣,我們也佈了陣。很多時候一些子彈、橡膠子彈打過來都會痛,之後還有被警察抓、拘捕的風險。」

「現在想起來都挺危險的,不過那個時候就沒想那麼多,只是想做我們應該做的事情。」他補充說。

Wesley憶述了難忘的一幕幕:經受胡椒水的痛;曾被橡膠子彈打中大腿,造成大面積淤傷;曾被一些碎片打到手流血,要去醫院縫針;催淚彈太多沾到皮膚上的痛;接觸煙霧彈的氣體久了,有時嘴都流血……

他最危險時是2019年的「中大事件」,港警一天在中大校園發射了幾千枚催淚彈,當時他就在前線二號橋,「因為二號橋是很窄的,對面就是整幫警察,他們就一直放煙霧彈,接著想進攻。」Wesley跟眾多手足不斷的往前推,用手彈和雜物成功抵擋了警方攻入,「那些煙霧彈多到差不多喘不過氣,就算有消毒防毒面具。」

「後面有很多手足在扔汽油彈,有些就丟到我身上。(種種因素)加在一起,我就覺得在那一刻,要麼死、要麼就被人抓,但是真的沒有想到恐懼。」

最令他情緒波動的不是警方濫用武力,而是香港人付出了那麼多,後來一些同路人卻開始有一些分歧,以及看到同伴和議員一個一個被捕。「我身邊都有朋友被捕過,這些東西加起來令到我覺得很灰,就是整個人很絕望。那時期我可能有一些創傷、抑鬱,要吃藥看醫生的。」

「很多香港人、其他外國人拍了香港(抗爭)的紀錄片,其實我都不敢看,因為看到那些畫面,我就好像身臨其境,回去以前那個樣子,那個時候的情緒又會再湧現出來,我真是……可能其他去過抗爭現場的手足,都明白什麼感受。」

曾被抓無罪釋放 Gmail遭他人登錄

Wesley表示,他2020年7月1日在銅鑼灣港鐵站被警察查過一次,因沒有證據而被釋放。但半年之後他才發現,當時Google提醒自己的Gmail被人登陸過。接著他便小心和低調起來,沒有再做那些抗爭行為。

「我都發現我是有被人跟蹤過的。」他分析,「就算沒有證據,他肯定知道我是抗爭的,可能想保留住我這條線,查我聯繫過什麼人,想一網打盡。」

談到防護自己的Gmail,Wesley認為,其實總改密碼都未必有用,因為警方始終可能都有入侵電腦的手段,這不足為奇。

不在意獨裁政權誣「黑暴」要將信念告訴全世界

過去兩年間,數百萬港人走上街頭爭取「五大訴求」,香港政府沒有答應他們的訴求,中共宣傳中則一概稱其為「黑衣暴徒」之類。

Wesley表示,中共這樣的獨裁政權,醜化其眼中反抗它的「敵人」,是很正常的,「因爲它是一個獨裁政府,所以它說我們什麼,其實也影響不了我們的初心,我們是爲了追求民主、自由、平等,還有人權。所以它說我們黑暴也好、蟑螂也好,我個人是不在意的,我們只要知道自己追求的東西、價值觀是對的就行了。」

他強調,香港人最主要的,是把港人的思想信念告訴全世界:我們爭取的是普世價值,都是基本需求和天賦人權,無論中共說他們什麼,他們都不會動搖。「去到一些大的層面的時候,其實香港人是很團結、很齊心的,是這股力量使我或其他香港人繼續撐下去。」

「但是它出軍隊、警隊,用港版國安法、和即將來的23條去抓我們,我們就要去思考,應該怎樣繼續去做。」

來到大洋彼岸,Wesley表示,會不停地向世界訴說香港的狀況,也希望香港人保持團結,「直到現在香港政府還在繼續抓人,未來都會繼續抓,我們都要繼續做好我們每個人的角色。」

中共欲洗腦學生 港人要留真實記錄給後代

香港教育局目標於2022/23年起,從小學到高中全面落實「國家安全教育課程」。Wesley認為,香港的小孩如從小到大被灌輸領導人思想、讚揚共產黨、不容批判聲音,難免受洗腦,「下一代的香港小朋友,一定是與我們這一代不同的。」好在香港的網絡目前還不用翻牆,「我們現在清醒的這一代,就要製造更加多的紀錄片、電影、書籍等,留在世界上,給我們的後代。」

「就好像32年前天安門那幫大學生,他們用自己的生命寫下了這個歷史,告誡全世界,共產黨是個什麼黨來的。30年之後,我們(仍然)都會記住六四天安門(事件)。@

責任編輯:陳羅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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