社會學家:安全關切不能成為一國入侵他國的理由

整理:袁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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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紀元2022年03月16日訊】自烏克蘭戰事爆發以來,頻頻涉及的一個問題,就是俄羅斯的安全問題,或叫俄羅斯的安全關切。這是俄羅斯發動戰爭的理由,中共多次表示「理解俄在安全問題上合理關切」,狂熱的小粉紅更是以此為俄羅斯入侵烏克蘭張目。

針對這一點,大陸社會學家、清華大學教授孫立平近日指出,「一個國家的安全關切,不能成為對另一個主權國家發動戰爭的理由。」

孫立平首先對俄羅斯的安全關切做了歷史回顧和現實分析。他認為,帝國廣闊的領土往往是通過征戰或其他的征服方式所獲得。這就決定了帝國的兩個重要特徵:一是內部的異質性強、整合程度低。二是外部邊界的不斷變動與模糊。可以說,這是許多帝國都不可避免會具有的兩個軟肋或硬傷。而今天的俄羅斯是從沙俄帝國蛻變而來的,它不僅繼承沙俄的版圖,還繼承了這兩個軟肋或硬傷。這也是其所謂安全關切的歷史淵源。

撇開更早那些較為混沌的歷史,沙俄帝國發端於莫斯科大公國。莫斯科大公國即是13世紀末期由弗拉基米爾大公國分封而成,首都在莫斯科,所以稱之為莫斯科大公國。那時候的莫斯科大公國有多大呢?大約是1300平方公里。大約相當於我國呼倫貝爾市的200分之一,相當於今天俄羅斯面積的13,000分之一。直到16世紀中葉,伊凡四世加冕「沙皇」時,俄羅斯還是一個領土只有280萬平方公里的小帝國點。

而在沙俄帝國全盛時期,領土面積達到2500萬平方公里,約為莫斯科大公國的19,000倍。蘇聯建立之後,雖然失去了一些土地,但其國土面積仍達到2240萬平方公里。用今天的話來說,這可以叫作一種野蠻生長。

孫立平指出,領土以如此速度大規模擴張,當然是來自戰爭與征服。在這個過程中,一些異質性民族成為帝國的一員,而其中有許多是帶著血海深仇被迫加入的。在今天的俄羅斯,有194個民族。如此複雜的民族構成,導致了內部很強的異質性。這種內部異質性很強的龐大國家,只能用政治整合替代社會整合。但儘管如此,這種國家仍然是脆弱的。即使是在蘇聯解體之後,作為蘇聯繼承者的俄羅斯,也仍然飽受民族分離主義運動的困擾。實際上,在蘇聯時期,各個民族自治體,只要有可能,就會努力爭取自己的獨立性或自主權。這是作為一個龐然大物的俄羅斯,為什麼會存在那麼強的不安全感的原因之一。

「而這種不安全感的另一個來源則是在外部。」孫立平說,眾所周知,俄羅斯被稱之為北極熊。在人們的心目中,俄羅斯如同北極熊一樣,體量巨大,孤傲而凶猛。因此,周邊的那些小國,自然對俄羅斯心生畏懼,對其避之唯恐不及。所謂北約東擴,就西方國家來說,也許有擴張的含義,但就那些努力加入北約的那些小國來說,只不過是為了找一個保護傘而已。用俄羅斯的說法,那也是他們的安全關切。

這樣,就使得俄羅斯在世界上成了一種獨特而尷尬的存在——既太大又太小。大,使其不甘人下;小,又使其抱負無法施展。這種尷尬的現實處境,加上歷史上的恩怨糾葛,使得俄羅斯形成了一種微妙的心理:既高傲蠻橫,又自卑恐懼。

基於以上分析,孫立平認為俄羅斯的安全關切,並不完全是一種虛幻的主觀臆想,是確確實實存在的。但話說回來,這個安全關切,是有前因後果的。如果掐頭去尾,只強調說一個國家有安全關切就是正當的,就會把問題簡單化甚至扭曲。

最後,孫立平強調指出,「一個國家的安全關切,不能成為對另一個主權國家發動戰爭的理由。如果這個理由能夠成立,日本當年侵華的理由就可以成立,沙俄歷史上侵占中國大片領土的理由就可以成立。」

責任編輯:高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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