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永海:致胡錦濤總書記和全體中央委員的公開信

徐永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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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錦濤總書記:
各位中央委員:

你們好!

我是一個中國公民,一個普通老百姓,一個基督徒,同時也是在拆遷中的受害者。

近來因為拆遷的事情,先後出現幾起老百姓自焚的事情,如8月份的南京玄武湖的鄧府巷同慶裡居民翁彪自焚,9月份的安徽農民朱正亮在天安門廣場自焚和北京朝陽區黃杉木店村王寶光自焚(據說王寶光是個很虔誠的佛教徒,家人電話:13121801734),在不到兩個月內就有三起因拆遷自焚事件,在拆遷上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逼的老百姓不得不自焚。

《南方週末》2003年09月04日《拆遷十年悲喜劇》一開頭寫到:”8月29日得知南京拆遷戶自焚的消息,北京的徐永海在千里外感到一陣後怕—那曾是自己剎那間有過的念頭。”我就是這個徐永海,作為一個險些有此經歷的人,我要向各位述說一下我們老百姓在拆遷上遇到的苦難。

北京舊城曾是全世界最美麗的城市,獨特的棋盤式格局,獨一無二的胡同、四合院。在高樓間、廣場上,人會感到渺小與孤單;而在胡同內、四合院裡,人的感受就是自信與親切。北京舊城、北京的胡同、四合院令每一個愛國者感到驕傲。

胡同、四合院是珍貴的、也是嬌貴的,它需要保護和維護,近千年來,我們先輩就是這樣進行的。可是近幾十年來,我們的胡同、四合院沒有得到應有的保護和維護,很多很好的四合院成了大雜院。

北京的胡同、四合院理應得到應有的修復,使它恢復歷史上曾經有過的輝煌,這將給我們北京帶來極大的旅遊資源,極大的經濟效益。可是現在我們的胡同、四合院正遇受滅頂之災,這幾年北京舊城的胡同、四合院大部分已經被徹底地拆毀。北京的舊城、北京的胡同、四合院沒有毀在八國聯軍手裡,沒有毀在日本人手裡,沒有毀在紅衛兵手裡,卻毀在了開發商手裡。

在開發商眼裡,北京舊城沒有令全世界為之驚歎的胡同、四合院,而是只有地皮。胡同、四合院被拆毀了,蓋上了高樓大廈,開發商發了大財,腐敗分子發了大財。可是給老百姓的拆遷補償款是越來越少,1998年實行的補償款為:拆遷補償價格×(原建築面積+25平方米),即為拆遷戶多算25平方米的建築面積。2000年政策變更,拆遷面積只能按原建築面積的1.7倍(通常平房建築面積少於25平方米,事實中補償減少)計算了。2001年11月再度變更,補償款只按原有建築面積計算。(見《南方週末》2003年09月04日《拆遷十年悲喜劇》)

用這越來越少的補償款,老百姓買不到相應的住房,老百姓不搬,等待老百姓的就是黑暗的日子。黑社會來了,見人就打,見東西就砸。(見《中國經濟時報》2003年7月30日的《北京前老萊街居民遭棒子隊襲擊》)。在20年代有國民黨的”白色恐怖”,在60年代有紅衛兵的”紅色恐怖”,那麼在今天就有這麼一個拆遷中的”黑色恐怖”。中國新聞社主辦的《新聞週刊》2003年9月29日的第一篇文章《告別”釘子戶”》中寫到:”比今天沈陽黑老大劉湧還要囂張幾分的東北惡霸–喬四被槍斃後,有關喬四的故事曾不脛而走。有報道說,喬四最初就是靠給’拆遷辦’當釘錘,用剁手指等血腥方式’拔釘子戶’而起家的。”難道剁手指還不是”黑色恐怖”嗎?

老百姓還不搬,強制拆遷就要降臨到老百姓頭上,強拆後老百姓不得不流落街頭。強拆本身是違法的,(見《中國經濟時報》2003年7月30日的《強拆違法》),可是被強拆的老百姓卻不能在人民法院那裡贏得官司。

面對”黑色恐怖”老百姓不得不搬,在北京城周邊的一些遠郊區縣,聚集著一群因家園被拆而遷居於此的老百姓,他們中的一些人被迫失去原有的房屋時,也失去了原來生活的秩序。在城裡上班的職工往往花幾小時上下班,許多人不能按時到崗,面臨失業的危險。(見《新聞週刊》2003年9月29日《北京的拆遷戶群落及生存狀況》)

北京遠郊區縣的這個群體,他們人數不少,怨氣極大,他們沒有工作,他們生活在社會的低層。這個特殊群體不僅僅包括被拆遷到此的城裡人,也包括當地被拆遷的農民。先是土地被佔,後是房屋被拆,農民成了失地的農民,由於遠離城市,除了種地又沒有其他技術,很多人成了失業者。

北京是這樣,全國各地很多城市也是這樣,拆遷使老百姓失去原有的家園,拆遷使老百姓失去原有的工作,拆遷使老百姓處於絕望之中,拆遷逼得一些老百姓不得不自焚。

開發商們不這樣認為,他們說,他們是在解決老百姓的住房困難,老百姓不搬,是因為老百姓是刁民,是因為老百姓要價高。

那麼,請您看一看,我們要價是高還是不高。就以我家為例,我家住的是公房,而且住房還比較困難,如果拆遷是為了改善老百姓住房條件,那麼我們應該屬於歡迎拆遷的那些人,可是我們反對拆遷。

我家人口情況是:

兩個戶口簿:1、戶主徐德志(我父親)、妻胡鳳榮、子徐永勝、子媳劉翠琴、女徐桂如、侄女徐桂紅、孫女徐艷、侄外孫薛天宇;2、戶主徐永海(我本人)、妻李姍娜我一家在外均無自己的住房,徐永勝(我哥哥)一家多年一直借住親戚家,

我家住房情況:

房本面積:2間:30.66平方米。

實際面積:1996年5月和1998年8月,我家原有住房由國家房管部門翻修,2間住房面積均增加了,2間變成了3間,面積由30米增加到50平方米。但由於各種原因,增加的房間和面積沒有寫到房本上,但有發票。(關於這點,在2002年10月23日我寫信給北京市政府,據房管局給我來電話,此信已轉到房管局和拆遷公司)拆遷來了,我家的要求是:希望能在三環路內置換三個一居室。我們認為,我們的要求很合情,我們從二環路內向外移到二環路外,我們離開了市中心了,那麼居住面積就應加大,(在市中心買新樓房是每平方米1萬以上,在三環路附近是每平方米5千左右。)

三間房子換成三個一居,面積大些,但並不是過分的要求。我父母一居室,已43歲的我自己家庭一居室,已40歲妹妹家庭一居室。我哥哥可以不考慮,繼續借住在親戚家。從人道的、最基本的居住條件來說,我們的要求也應是不過分的。

我們的要求也很合理,拆遷商根據我家住房和人口情況,說給我家的補償是42萬,42萬是按照房本面積補償的,而不是按實際面積補償的。我們認為,我家實際面積比房本面積大20平方米,增加的面積是國家房管部門給蓋的,應該按照實際面積給補償,42萬外,還應該多補償16萬,可是開發商、拆遷公司就是不給我們。如果按照實際面積給我們補償款,或者只給一小部分補償款,42萬再加幾萬在北京三環路附近就能買三個一居。(我們說過,房子可以是二手房,可以是使用權,可以不論朝向,這樣的一居室,開發商可以用15萬買來,老百姓自己買一定會貴,因為老百姓不懂房屋市場行情。)開發商、拆遷公司就是不同意,就是不給這樣的安置。

您看,我家要價高嗎,我家的問題能不能解決,能。可是就是不給應有的安置、應有的補償。由於我們沒有得到應有的安置、補償,我們自然搬不走,不是我們刁,而是我們用給予的補償款買不到相應的住房。

我們不搬,我們搬不走,就來強拆我們,2003年4月10日,我和我妻子均在單位上班,不在家,這時我家被強拆了。由於我和妻子不在家,我和妻子因此也沒有死在烈火中。開發商、拆遷公司和有關政府部門通過強拆我們家,終於製造了”黑色恐怖”,而又沒有造成”黑色事件”(我和妻子死在烈火中)。他們成功了,通過強拆我家,一些街坊害怕了,不得不搬走,他們成為北京遠郊區縣”特殊”部落中的新成員。至於這樣的”黑色恐怖”對國家產生什麼影響,他們開發商、拆遷公司、區政府的有關部門才不管這些哪。

我們中國的老百姓大多是老實、本分的,他們的要求多是合情、合理、合法的。在拆遷中,老百姓與開發商的矛盾多集中在對院子的補償和院子內自建房的補償上。對我們老百姓來說,房屋的使用權是我們的,可以給我們補償;院子也是我們使用的,院子上自己蓋的自建房也是我們使用的,也應給我們補償,可是就是不給。

在拆遷中,矛盾最大的就是這一部分,自建房–非房本內的房子,不論是國家給蓋的,還是自己蓋的,這些房子就是不給補償。老百姓都是無權無勢的人,單位不分房,只能自己想辦法,自己在院子內蓋個房子來住,勉強生活,在拆遷中,對這些房子就是不給補償。

其實2001年以前是補償的,或者說是變相補償的。1998年實行的補償款為:拆遷補償價格×(原建築面積+25平方米),即為拆遷戶多算25平方米的建築面積。2000年政策變更,拆遷面積按原建築面積的1.7倍計算,多算0.7倍。這多算的25平方米,多算的0.7倍應該被認為是對院子和院子中自建房的補償,可是2001年後沒有了。

補償減少,對院子不給補償,對院子內自建房不給補償,這樣給我們老百姓的補償款就不夠我們老百姓來買相應住房的,我們老百姓無處可搬。於是”黑色恐怖”來了,黑社會來了,強拆來了,老百姓流落街頭。

孫苗芽(電話:13121739239)是這樣,7月1日她的家被強拆,直到現在,他們一家三口一直住在廢墟上,用幾個稈子和塑料布搭個棚子,一家人不論颳風下雨都生活在這裡,現在天氣一天一天冷了,以後不知如何生活。葉國強(電話13661157250)是這樣,被強拆後,他一家人一直流落街頭住在馬路上,下雨就躲在立交橋下面,已經有好幾個月了,今年十一,葉國強因此跳下天安門前的金水河。肖慶如、劉晨(13520927780)母女是這樣,9月19日,他們的家被強拆,他們一家不得不住在工地的大坑中。我的鄰居華頗(電話13521189377、64294179)、華巖兩兄弟是這樣,家被強拆後,兩兄弟都被拘留了15天。還有很多很多這樣的例子,如李春明(電話:13021011433)、潭女士(電話13521282554)、王玲(84018659)、常誠(13621165031)等等。

拆遷在中國有幾十年歷史了,以前老百姓是盼拆遷,現在老百姓是怕拆遷,恨拆遷,並以死、以自焚這樣的死來反對拆遷。如此恨拆遷、反對拆遷,其實也就是這幾年的事情。為什麼,因為這幾年給的補償比以前明顯減少。房地產開發一年比一年發財,可是給老百姓的補償卻越來越少,這到底是為什麼?

以前拆遷給老百姓現房安置,拆遷了,老百姓馬上搬到新的房子裡,一般還在市區內,房屋面積增加了,老百姓自然高興。現在是不管安置,只是給你不多的補償款。老百姓只能是自己到處去買房,而不論到哪裡去買房,老百姓都要上當受騙,為什麼?你有房子住時,買房自然是不著急,慢慢比較,自然可以少上當,或不上當。可是在拆遷時,你必須在幾天之內買到房子,能不上當嗎?能不受騙嗎?現在的開發商、房屋中介哪一個不想利用老百姓拆遷買房的著急心理來發財。

現在,由於大範圍拆遷,逼得很多老百姓集中在一個時期一起來買房,使得房源相對求大於供,現在是房價極高。本來補償款就少,買房時還要被欺騙,老百姓的痛苦到了極點。面對這些,老百姓對拆遷能滿意嗎?不滿意,不搬,就用黑社會來恐嚇老百姓,就強拆老百姓,老百姓能不絕望嗎?能不出現自焚嗎?

面對拆遷,我母親患腦血栓,面對強拆,我母親病重,現在是生命垂危。我們怕母親死在無家可歸之中,我們一家不得不接受42.5萬。這42.5萬對我們來說是大錢,但是用來買房,就是很小的一筆錢了,在二環路內買不了一個二居室。我們不得不到二環路外去買房,買便宜的公房的使用權。我們先在”北京中匯信元房地產經紀有限公司”用補償款中的一部分買了一個一居室,位於宣武區天寧寺的前街南裡2樓211號,房主是個警察。

在”買”房屋的使用權時,我們發現,國家一直沒有房屋使用權買賣的具體實施方法,也沒有相關的交易場所,現在的買賣,事實上不是買賣,而是中介公司用”轉讓”的名義進行的私下交易。在這個房屋使用權的轉讓中,中介(北京中匯信元房地產經紀有限公司)說他們要賺去一部分錢,還有一部分錢據說要給有關部門,據說要8千元。因為不是公開的、合法的交易,這些錢應該不是給了國家,而應該是給了國家有關部門的有關人員,也就是說是中介去買通有關的腐敗分子了。一筆就是近萬元,多麼大的腐敗現象。

老百姓拆遷補償款本來不多,還要讓有關部門,有關中介賺去不少的錢,還要讓腐敗分子賺去不少的錢。為什麼不給我們安置好就來拆我們的房子,面對這些,老百姓能不絕望嗎?

現在的中國社會,有共產主義信仰的人比以前少多了、少多了,現在是信仰危機,人們沒有共產主義信仰,也不相信有天堂、地獄、審判。一些人認為,人與人之間就是欺騙、欺壓的關係。在拆遷中尤其明顯,對一些拆遷公司來說,他們認為,拆遷公司與被拆遷的老百姓之間,就是欺騙、欺壓的關係,因此一些拆遷公司僱傭了一些流氓來對付我們老百姓。拆遷中出現的這些現象,正嚴重地毒化著我們社會。在一些老百姓眼中,我們不是生活在21世紀的中國,而是生活的上個世紀30年代的上海灘(可能只是電視劇中的上海灘),他們不再相信有正義。

應該扭轉拆遷中的這些現象,應該修改目前的《拆遷條例》。同時為了醫治拆遷對人們心靈的毒害,人們應該有信仰,有終極信仰,應該相信有上帝、有天堂、有地獄、有審判。只有相信有天堂、有地獄、有審判,人們才會相互有更多的愛心,才會減少如此欺壓、欺詐的行為,才會減少黑社會現象,由此也會減少自焚現象。

現在科學還不能證明有天堂、有地獄、有審判,或者說,科學永遠不能證明有天堂、有地獄、有審判。但是,科學發展到今天,已經在逐漸證明有上帝,因為只有上帝才能從”無”中創造如此宏大的宇宙。在此我將我寫的一篇文章《相信科學就應相信有上帝,在宇宙終極問題上科學神學必將是統一的》(見附)送給你們。

此致
敬禮

徐永海

2003年6月10日

通訊地址:北京市西城區趙登禹路169號
北京市西城區平安醫院精神科徐永海醫生
郵政編碼:100035
電話:13520080866

(網路文摘)(http://www.dajiyuan.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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