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鋒: 香港「長毛」是真正的共產黨人

凌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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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紀元10月1日訊】這次的香港立法會選舉,弊病之多,出乎意料。只要中共的政治力介入,世界一定亂紛紛。這次選舉的總投票人數是在三天之後才能拿出精確的數字就說明了問
題,特區政府要如何交代,要不要重選,都是問題。

然而這次選舉中出現的立法會政治新星梁國雄,可能改寫香港議會的歷史,也可能改寫香港的政治史,甚至中國的政治史。如果說毛澤東是痞子共產黨,鄧小平是袍哥共產黨,江澤民是野雞共產黨,那么梁國雄夠得上是真正的中國共產黨人。

不論是蘇聯共產黨,還是中國共產黨,都把比較正統的共產黨人劃歸“托派”,然後往死裡打。因此托派在中國絕跡,1979年中共創始人,也是托派領袖陳獨秀的戰友鄭超麟被釋放出獄,托派才像出土文物一樣“重生”,但是仍然沒有言論自由和政治自由,1998年才在香港出版他的“史事與回憶”,但是他本人已經無緣看到了。

香港是中國唯一保留托派一點“血脈”的地方,得益於英國殖民主義者的寬容。我對托派沒有研究,但是有一定的興趣,所以1976年移居香港後,對他們有皮毛的觀察,然而沒有去深究。

我到香港不久,曾短期在灣仔一家小書店工作,幫顧客影印和從事簡單的“柯式印刷”。在接近四五天安門事件一周年時,一次居然接到印刷傳單的訂單,內容就是抗議四五鎮壓。取貨的是一個老頭。由於我來香港以前,有黨員親戚告誡我香港有托派組織抗議四五天安門事件的鎮壓行動,要我小心;我也知道托派是中共的大敵,因為剛到香港,不敢造次,加上我還不會講廣東話,也不便多問,就眼巴巴看他走掉。記得當時傳單的署名就是“革命馬克思主義聯盟”,以後就看到一些有關“革馬盟”的零星活動,但僅是個別人在行動。而當時灣仔的一山書屋出售大量社會科學書籍和托派書籍,包括“十月評論”雜志。但是當時我還在工厂裡做工,沒有時間與金錢關心這些事情。

根據後來的了解,香港的托派似乎有兩支:一支從法國留學歸來,他們同第四國際曾有聯絡,例如當過支聯會常委的岑建勳与已經病逝的吳仲賢(他曾經短期與我在“信報”同事),他們從事“高尚”職業,空談理論;一支如梁國雄,綽號“長毛”,土生土長,他以當臨時工與寫散稿為生,生活貧困,貼近民眾,不忘“革命”目標。後者除反對中共政權,也“反帝反殖”,除了常常到新華社門口示威,也會到香港政府與美國領事館前面抗議。八九民運期間這兩支都出來,但是言論派沒有堅持幾年,而行動派的長毛,則將革馬盟改為“四五行動”,堅持到現在,終於進入立法會的殿堂。

印象最深的是八九民運期間,我住在銅鑼灣維多利亞公園附近的百德新街,每當北京出現什麼新情況,幾分鐘之後,長毛已經帶隊在樓下喊口號呼嘯而過,然後我收拾一下,也到維園參加集會。在崇光百貨門前的三角地,也常常看到他拿起揚聲器發表鼓動性的演說。別看他們才幾個人,但是能量大,起了先鋒作用。留一頭長髮的梁國雄,大概就是這個時候,被人們稱呼為“長毛”。後來他長期擔任支聯會的常委。但是我一直把他當比較激進的街頭戰士看待,尊敬他對理念的堅持,也不反對他的激進行為,因為以中共的殘暴,激進一些又何妨?何況如果沒有激進,就沒有溫和派的地位,甚至可以說,如果溫和派接受中共的統戰,正是激進派充當了他們的墊腳石。但是我對他仍然篤信馬克思主義有保留,我也不會向美國與英國抗議甚麼,因為我始終認為中國人民的主要敵人就是中共,其他人,特別是西方民主國家都是我們的盟友,有意見也不會採取街頭形式。特別是中共所百般咒罵的人,我不會插一腳為中共幫腔。

對“長毛”的更為欣賞是在九七後中共收回香港主權之後。大部分民主派成員在“愛國”與“民主”之間難以取舍。在一些國慶或回歸紀念日,他們不大敢採取行動。但是長毛照做不誤。大概兩年前,因為街頭行動,他被當局拘留,長髮被剃,引來一片惋惜之聲。當局的鎮壓沒有削弱長毛的鬥志,反而使他得到更高的威望。

有一度他曾在若干報章撰寫專欄,我看過他的幾篇文章,雖然不能完全同意他的馬克思主義觀點,但是發現他并不只是街頭鬥士那樣簡單,而是在政治﹑經濟方面有相當的學問。從他的街頭行動看,也絕不是莽夫,而是有相當的策略。特別是這次選舉﹐更令人刮目相看,怪不得一下奪得六萬張選票。

去年,長毛在內地的母親病逝,當局網開一面允許他回鄉辦喪事,回來後他除了表達感謝之意,也重申他不會因此改變他的政治立場。後來的行動也證明了這一點。這同香港的某些民主派人士以母親年老獲准回鄉的種種矯情表演大異其趣,表明他的坦蕩。

長毛崇拜的英雄是參加古巴革命的拉丁美洲革命志士切‧格瓦拉(港譯“捷‧古華拉”)。他一年到頭都穿著印有格瓦拉頭像的T恤。去年香港亞洲民眾戲劇節協會與好戲量合辦了一套名為《或者長毛或者捷‧古華拉》的舞台劇。為求深入了解格瓦拉的心路歷程,長毛和導演、音樂等制作班子,在去年年底遠赴古巴、阿根廷和玻利維亞,時間長達一個多月,搜集有關資料﹐並做街頭表演。

這次的選舉,他專打代表工商界在同區出選的自由黨候選人田北俊。他們雖然親北京,但是我認為他們和唯命是從的香港土共還有不同,適當時候還要爭取他們,因此不是選舉的主攻對象。但是長毛遵從馬克思主義的階級鬥爭學說,突出工人階級與資產階級的矛盾﹐把自由黨在該區的候選人﹐也是該黨主席田北俊作為主攻對象,特別攻擊他們勾結特區政府 ﹑漠視民生,呼喚社會公正。選舉當日,長毛在街頭還請田北俊“食蕉”。在香港,這是有口交含義的雙關語,當然引起轟動,但是長毛卻借媒體的關注,義正詞嚴批判田北俊如何吹捧李嘉誠的超級市場,而不知道街市比超級市場的還便宜,諷刺田北俊不知民間疾苦。另一個大資本家﹑合和集團主席胡應湘曾揚言如果長毛當選,他就移民,企圖以此阻嚇選民。但是長毛還是當選,胡應湘悻悻然的表示,只要長毛遵守立法會議事規則,他就不會移民。

長毛在當選後表示不會改變原來自己的生活方式,大有不會“變修”的宣示,在政治取態上也不會改變,包括街頭抗爭。因為他曾經在立法會裡旁听并且大呼小叫﹐展示標語而被保安驅逐,甚至被檢控,因此當局不知道他在進入立法會後會有甚麼新招。中聯辦(前香港新華社)為慶祝國慶邀請所有新當選的立法會議員,長毛也在受邀之列,這位經常抬著棺材到新華社門口的街頭戰士如何因應,也引起關注。不過,在特首董建華接見新任議員時,長毛沒有同他來虛偽的一套,當面促請他下台,并以白居易的詩《杜陵叟──傷農夫之困也》作為見面禮,要董建華體恤民艱。九月十九日在香港電台露天的“城市論壇”上(這是開壇十幾年來第一次邀請他,顯示以往主流社會對他的態度),幾十個被稱為“維園阿伯”的香港義和團圍攻辱罵他,不但“問候”到他的老媽,還揚言要“斬”他。長毛不同於其他民主
派人士對這些人採取迴避的態度,而是針鋒相對,拒絕警察的勸退,指責在場的警察為何以前只拘捕他而不抓這些經常使用暴力語言和行動的人,逼使警察當場扣留兩個“共匪”,大長民主派的志气,大滅“拳匪”的威風。

不論如何,長毛的高票當選,顯示一些香港市民對民主派“和平﹑理性”鬥爭而無所作為感到不耐煩了。以前的民調,絕大部分市民也不認同長毛常常同警察發生肢體碰撞的過激行為。如今時移勢易,市民的觀感轉變了,連一些高級知識分子也投他的票。不但如此,選後長毛應邀訪問一些中學,受到青少年英雄式的包圍與歡迎,像電影明星一樣索取他的簽名,有的學生要他簽在學生守則的家長簽名欄內,以致新愛國報章驚呼長毛“教壞細路”(教壞小孩之謂也)。長毛今年才48歲﹐來日方長;如果還想到這些青少年是香港未來的主人,是未來的選民,中共與特區政府不會冒一身冷汗嗎?格瓦拉在中國大陸也有一定擁躉(支持者),幾年前還熱過一陣,長毛的當選,會不會再度激發他們的熱情,甚至形成中﹑港聯手的“革命”形勢?

──轉自《民主中國》

(http://www.dajiyuan.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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