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烁:小岛的怀念

钟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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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纪元3月5日讯】谁也不否认,“知青”是中国最倒霉的一代︰长身体的时候碰上了三年自然灾害;长知识的时候碰到了文化大革命;就业的时候又上山下乡接受贫下中农的再教育;好不容易回城,成了家结了婚,又碰上只生一个的年代;把希望都信托在下一代的身上,自己又碰上了下岗的年代。知青们要文化没有文化,要技术没有技术,要文凭没有文凭,要钱没有钱,要房没有房。剩下的只有对失去的怀念,仅存的只有埋藏在心底的那一丝骄傲︰我曾经为反对苏联霸权主义,保护祖国献出了宝贵的青春。可是现在连这丝骄傲也被出卖了。

一、从小接受的爱国主义教育

“知青” 从小接受的就是爱国主义教育︰

我们中华民族是一个勤劳、勇敢的伟大民族,曾经是世界上最发达的国家,中国的四大发明为人类社会进步作出过重大贡献。直到近代,由于封建统治的腐朽和帝国主义的侵略,中国才伦入饥寒交迫和任人欺负的境地,华人如狗,东亚病夫。

远在鸦片战争之前,西方殖民者就靠坚船利炮入侵中国,首开恶劣先例的是葡萄牙,在16世纪就染指中国澳门。此后,从1840年鸦片战争到1949年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之前,世界上大大小小的帝国主义国家都用武力侵略过中国,就是中国革命的最大支持者——苏联也不例外。

清初康熙皇帝和俄国签订尼不楚条约,确定中俄边界。那时黑龙江以北,乌苏里江以东的土地都属于大清帝国。十九世纪中叶,俄国趁英法联军侵华之机,在不到两年半的时间内,逼迫清朝政府签订三个不平等条约,割去中国东北黑龙江以北,乌苏里江以东及中国西北之新疆西部,共150多万平方公里领土,这150多万平方公里相当于德法两国领土面积和一条同多瑙河一样长的河流。二十世纪初,八国联军侵华,俄国便强占黑龙江东十六屯,侵占大片中国国土,相当225个澳门,烧杀抢掠,无恶不作。到1944年社会主义苏联还侵占唐努乌梁海十七万平方公里(相当于2048个香港)。

党总是这样谆谆教导我们︰落后就要挨打。弱国无外交。

二、小岛之争的后面

1949年,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中国人民从此站起来了!”毛泽东这么说,可是在苏联人面前总是矮一截。一辈子没有出过国的毛泽东,带着从故宫里挑出来的礼物和外蒙古,到莫斯科和斯大林签订了中苏友好同盟条约。随之中国迎来了苏联专家帮助建设156个项目加上一个秦城监狱,苏联则培养了一大批中国未来的政治栋梁。

虽说中苏结盟,但是两国之间的大段边界,其中包括黑龙江和乌苏里江这段边界就没有确定。说到具体的争论,就是黑龙江和乌苏里江中的小岛。苏联坚持中苏边界以中国这边的岸界为准;而中国坚持两国边界以江中心线为准,中心线右边的岛屿为中国所有。何谓是岛,什么是岸,又如何定中心线,越到具体问题越复杂。有的沙洲在丰水期间是岛,在枯水期间和陆地连成一片,岸界按枯水期还是按丰水期计算?“三十年河东,四十年河西”,河流中心线不断变化,有的岛屿现在在中心线的右边,将来可能就在中心线的左边,又该属于谁?

其实问题的核心不在江中那些小岛,争论的实质是对两国间签订条约的评价和对苏联占有黑龙江以北乌苏里江以东的150万平方公里土地的合法性。中华人民共和国的建国大纲“中国人民政治协商会议共同纲领”规定,对以往历届政府与外国政府签订的各项条约和协定逐个加以审查,“按其内容,分别予以承认,或废除、或修改,或重订“,进而采取有效措施废除帝国主义强加给中国人民的一切不平等条约。这一条条款的针对性很明确,主要针对苏联占领的大片土地,保留了将来依法讨回被占领土的权力。所以以往历届政府都没有和苏联确定这条边界。中国方面的另一法律依据就是苏联政府1920年9月27日的声明。十月革命胜利之后,苏联政府宣布“前俄国政府与中国缔结的一切条约无效,放弃占领中国的一切领土和俄国在中国的一切特权,把沙皇政府和俄国资产阶级掠夺占领的一切领土都无偿地和永久归还中国。”到了1924年,苏联与中国签订了协定,否定了过去沙俄与中国缔结的一切不平等条约和秘密条约,放弃了俄国在中国的一切势力范围、治外法权以及领事裁判权。不过当时没有具体涉及和处理边界问题。

三、中苏边境冲突的升级

要说“知青”先天不足,因为在长身体时就没有吃饱饭。为什么没有吃饱饭,被告知是因为国家遭受三年自然灾害,加上苏联背信弃义来逼债。在知青耳边,“苏修亡我之心不死”的喊声就没有断过。文化大革命中揪出来的党内最大的走资派刘少奇和邓小平,就是睡在毛泽东身边的赫鲁晓夫——是苏联利益在中国的代表。毛泽东的接班人林彪,最后想叛逃苏联,而摔死在温都尔汗的沙漠中。可见当时一直把苏联当成中国最大的敌手,并宣传在外交上要“远交近攻”。

中苏除了在意识形态上发生争论外,就是边界问题上制造争端和摩擦。中苏边境冲突事件的发生,恰好开始于1960年7月1日中国共产党成立39周年的生日。1963年3月8日,《人民日报》评论指出中俄签订的《瑷珲条约》、《北京条约》等九个不平等条约,被国际上看作是中国公开宣布保留在将来某个时期归还这些领土的权利。1963年9月21日,苏联政府发表了声明宣称:1960年以来,中国的军队和平民一直故意地侵犯苏联边境,未经允许试图‘开发’一些地区的苏联领土,中国渔民不理睬苏联边防战士发出警告,接近黑龙江和乌苏里江中的苏联岛屿。

1964年2月25日至6月,中苏在北京举行边界会谈,中国代表团正式对150多万平方公里的领土提出了主权要求,强调《瑷珲条约》和《北京条约》等是不平等条约,中国政府不予承认。同年7月10日,毛泽东在接见日本客人说道:“有太多的地方都被苏联占领着。”1964年9月2日,《真理报》针对毛泽东的谈话发表了一个社论︰1954年,中国出版的一本现代史教科书上的一幅地图把缅甸、越南、朝鲜、泰国、马来亚、尼伯尔、不丹和锡金都包括在中国地盘之内。中国北面的边界穿过斯塔诺夫克山脉,切断了苏联的沿海领土。在西面,吉尔吉斯、塔吉尔、哈萨克一直到巴尔喀什湖的一部分领土被包括在中国地盘之内。库页岛也标明为中国的领土。……那些质问苏联150万平方公里领土所有权的人们,难道他们想到世世代代生息和劳动在这片领土上的苏联人民会怎样接受这些要求,并把这片领土看作是自己的祖国的吗?”

文化革命期间,两国边界局势更加紧张。在黑龙江和乌苏里江上航行的船只故意发生冲撞,并使用船上的高压水龙互相喷射,两国军队也偶尔发生枪击。在内地,反帝反修的爱国主义被煽动到登峰造极的地步。1967年2月,在苏联驻中国大使馆被革命群众包围数日,油煎或是绞死勃列日涅夫”的口号响彻中国大地。

四、珍宝岛之战和苏联坦克

在毛泽东的“知识青年要到广阔田地里接受贫下中农再教育”的号召下,从1968年年底起,北京、天津、上海、浙江等地的数十万知识青年来到了中苏边界地区,为反抗苏修霸权主义的侵略,保卫祖国领土,献上一颗红心。在我们到达那里不久,就爆发了中苏珍宝岛战争。

珍宝岛位于黑龙江省虎林市东北部鸟苏里江江口上游303公里处,长2300米,宽500米,面积0.74平方公里。珍宝岛位于苏里江主航道的右侧,枯水期间,汊河水干,和中国的陆地连成一片,丰水时为江中一岛.当时珍宝岛的归属,中苏两国有争议。

珍宝岛战争之前,苏联的坦克经常通过冰封的江面到虎林镇上来。中国军队的反坦克火箭对新式的苏联坦克束手无策,据说坦克表面的设计特别,使用的材料也特别,中国反坦克火箭碰到坦克就滑掉了。抱着“头可杀血可流中国领土不可丢”信念的虎林居民决定在冰封的江面组成人墙,阻挡苏军坦克侵犯中国领土。苏军坦克驾驶员面对人墙,竟以全速冲击,在坦克即将撞到人时,人墙溃散.这时苏军坦克就在江面上疯狂地追逐逃散的人群。由于江面太滑,一个居民不慎摔倒,被坦克活活碾死。中国方面决定惩罚苏军,并计谋拦截一辆苏军坦克,以供改进中国反坦克火箭技术用。为准备珍宝岛之战,刚到北大荒的知识青年就投入了运输战备物资的战斗。

中国边防军巡逻队在遭遇苏军巡逻队后,举枪击毙了瘸子上尉之后,按计划将前来追赶的苏军引进中国军队在珍宝岛布置的包围圈内。不出所料,一辆苏军坦克,也陷入包围圈。此时布置在陆地上的炮兵部队将冰封的苏里江面用炮弹炸开,苏军坦克插翅也飞不回苏联一侧,最后坦克沉入江底。中国军队派潜水员潜到江底,在坦克上系上钢丝绳,在陆地上组织了多辆拖拉机,准备将坦克拉到岸上。此时苏军才明白此次中方行动的目的所在,集中炮火轰击中国后方,意图阻止中国得到这个高技术含量的T—72型坦克。在后方担任战备物资供给和牵引坦克的许多知识青年和农民前仆后继,献出了宝贵的生命,几百名烈士被安葬在黑龙江宝清县的珍宝岛战争纪念碑下。苏联的这辆坦克现在还存放在北京中国军事博物馆中。通过缴获这辆坦克,中国对反坦克火箭进行改制,提高了打击力量。

珍宝岛战争之后,中苏双方开始对江中众多小岛的武装争夺,中国军队基本没有参与这场战斗,而是手持简单武器的知识青年和苏联军队发生直接对抗。几名来自杭州的女知青用冲锋枪和手雷战胜了苏联的炮艇,保卫了八岔岛。吴八老岛的保卫战,知识青年和苏联也打了个不分胜败。但是,江中的最大岛屿——黑瞎子岛(地图上最东北角处)和其他岛屿被苏联占领。

在珍宝岛战争期间,北京发生的反苏大示威,对战斗在第一线的知识青年来说,已经没有什么吸引力了。对手握钢枪直接面对苏军的知识青年来说,没有比为保卫祖国的领土而献身更荣耀的了。

五、枪的故事

珍宝岛战争之后,中苏边境形式更加严峻,边境地区长期出于一级战备。面对这种形势,知识青年磨拳擦掌,跃跃欲试。谁知这时知识青年的政治档案也到达兵团、农场和插队的人民公社分。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知识青年家庭出身之复杂,成分之差,令地方领导心惊胆跳。为了使枪杆子不落到阶级敌人的手中,就开展清理阶级队伍的运动,所谓成分不好的知识青年都被缴了枪。这些血液中充满了爱国主义的年轻人,第一次受到了沉重的打击。

当时经常模拟苏军入侵。半夜三更,村外就传来机枪声、爆炸声,“老毛子进村了!老毛子进村了!”一时人哭狗叫,老乡们都奔到大队部,听从支书和民兵连长的指挥。只有那些被缴了枪的知识青年还躺在炕上瞎侃,“枪的故事”,就是这么给编出来的︰公社武装部长对下面的民兵说:“现在发枪,一人一支(略停顿,台下热烈鼓掌欢呼),是不可能的(台下情绪有点低落)。两人一支(再停顿,台下鼓掌),也是不可能的(台下情绪更为低落)。三人一支(较长停顿,台下鼓掌零落〕是可能的(台下鼓掌趋多),不过是木头的!这个故事反映了知识青年对崇高理想的失落。那时他们是多么想得到一支枪,血洒疆场,在所不惜!

六、结束语

1999年中国和俄国重新讨论边界问题。本来这是向俄国政府重申讨回被占领土权力的最好时机,因为党总是这么教导我们的︰落后就要挨打。弱国无外交。从中国俄国的国力比较来看,苏联在政治上解体,政治上不稳定,经济困难,财政债务重重,是世界上最大得债务国,人民怨声载道。而中国在经济上发展迅速,外汇储备名列世界前矛。但是最后签订的条约却是︰除了珍宝岛还归中国所有外,黑瞎子岛和两江中的其他岛屿均归苏联所有。有人说,是为了夺回海峡那边更大的一个岛屿,这是舍小取大。有人说,放弃黑龙江和乌苏里江中的百余岛屿,只是顶多放弃了几个小得在地图上永远都看不到的小岛罢了。

小岛,那些小得在地图上根本找不到的小岛,它们带走了几十万知识青年的青春和希望!永别了,小岛!那些为小岛而献身的知识青年,魂归何处?(http://www.dajiyuan.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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