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義龍:生活在「代表」之外的民工

杜義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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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紀元4月15日訊】二十多年來,民工成為中國所謂的繁榮和發展的最大的犧牲者。如果說中國的所謂發展就是建立在對民工群體的無限制地掠奪和壓搾的基礎上,我想一點也不過分——作者

一位理髮的師傅告訴我,他的嫂子和姐姐兩人去新疆給人家收棉花,干了半個月,幹完了活卻找不到招聘他們的工頭了,無論找誰都說與此無關。他們一分錢沒有掙到不說,還白白搭上了來回的路費,加之由於在新疆工作繁重、吃不好休息不好,回來後就病倒了兩個多月,這一下子就花了家裏五千多塊。禍不單行,他的哥哥在一家工地打零工,不小心被鋼筋扎傷了腳,工頭給了二十塊錢後就不管了,由於沒有錢治療,半年多了還不能走路,傷口常常流膿水兒。一個家庭就這樣陷入了「災難」之中不能自拔。

連同在其他媒體上看到的民工悲慘遭遇的相關報導,已經實在太多了,對於擅長忘卻的國人來說,無論多麼痛心的事情,只要聽的多了,便不再會去痛心,也不再會去關注,甚至還會認為那是理所當然的,本該如此,不如此則反而會抻長了脖子、瞪圓了眼睛,露出無限的驚異和怨恨來。彷彿這個國度裡沒有人遭受災難,便不能夠穩定地存在、高速地發展,國人的生活便不能夠顯著地提高似的。比如當民工在萬不得已之時需要用跳樓的極端方式來試圖討回一點點應得的報酬時,就有人眉飛色舞地跳出來斷言:民工在作秀,並美其名曰「跳樓秀」,伴隨著國家領導人的「訪貧秀」、「問苦秀」、「為民工討工資秀」和種種其他叫不上名字來的「政績秀」,可謂是百「秀」齊放了。

可說話說回來,民工們的低下的社會地位、悲慘的遭遇、繁重的勞動和微薄的收入卻已經成為鐵的事實,無論那些閹變的文人們如何忸怩,也無法把這些新中國現代奴隸們身上流血的傷口塗抹成盛開的鮮花。有了冤屈,變會有申訴。即使是在唐元明清帝國的治下,冤民也可到縣太爺的大堂上擊鼓鳴冤,偶然撞上個青天,也會歡天喜地的遙叩皇恩的浩蕩。然而在當今社會主義的人民當家作主的治下,民工們卻無處去申訴滿腹的委屈。

自從有了民工,特別是改革開放的二十多年以來,民工的數量雖然迅速增加,已經成為一個獨立的社會群體,並且其總量已經相當國有企業的工人總數,可是這個群體卻沒有任何政治權力可言。不過幾百萬的軍人、武警等都有專門的人來代表他們出來說說話,連沒幾個人的唱歌跳舞的都有人大代表可以在天安門前挺著性感的胸脯招搖過市,而民工們即使是想利用這樣的機會來歌頌一番我黨的英明——終於允許世代艱辛的農民們出來供人掠奪和欺辱,偶爾需要跳跳樓來表達一下黨的關懷也不行。

於是就有明眼人看出了其中的奧妙:對民工們可以肆無忌憚地進行掠奪而決無人過問。民工們的工資被任意剋扣、拖欠還是好的,白幹的就不知道有多少,許多企業利用「試用期」這種方式就不知道坑害過多少從農村出來打工的貧苦農民,許多農民幹了幾個月甚至一兩年後突然間成了零落成泥碾作塵的無主桃花,工頭突然人間蒸發,於是他們所有的勞動都化為烏有。是啊,這樣的事情可以打官司,可是拿甚麼打呢?打官司是要錢的,他們連吃飯的錢都沒有了。

有一位四川的民工出來打工一年,沒有一分錢的收入,把從家裏東挪西借帶出來的幾百元也花進去了,結果只好步行數千里從廣州回家,要他去聘請律師打官司嗎?幾十塊錢的訴訟費對他來說都是天文數字。他的家裏更是貧窮,而打官司必定還得到打工當地去,這趟路費從哪裏來呢?面臨著這樣困境,他們怎能不忍受他人的掠奪和欺凌呢?而那些道德敗壞者,看到這樣的好機會又怎能不去掠奪和欺凌他們呢?

二十多年來,民工成為中國表面繁榮和發展的最大的犧牲者。如果說中國的所謂發展就是建立在對民工群體的無限制地掠奪和壓搾的基礎上,我想一點也不過分。也可以這樣說,中國的農民,由於中國多年來的錯誤政策造成的極度貧困,在本身已經犧牲掉了所有發展的機會之後,不得不主動地再一次地把自己僅有的體力供人驅使和搾取。絕大部份民工並沒有因為打工致富,沒有因為打工而改變自己的生存狀況,雖然他們通過進城打工增加了一些收入,可這些收入也僅僅是維持他們肉體的存在以供繼續被人役使。他們懷著美好的夢想走出農村,可是最後只能兩手空空地再次回到那片已經令他們絕望的土地上去。無論他們為這個國家做出了甚麼,他們還是那邊遠山溝裡的農民,他們作為民工,在這個社會上是不存在的,我們在政府的選舉中看不到他們,工會中也沒有他們這一群的資格,他們每個人都還是農民,在他們最年輕的生命度過去時,他們還得回到農村,蹲在太陽下的土牆邊上,等待生命的終結。那段打工的歷史,有的已經湮沒在他們自己的記憶之中,有的則成為他們辛酸而痛苦的回憶。

誰能代表他們呢?是代表最廣大人民利益的我黨,還是他們自己?他們或許永遠都得置身於能夠被代表的人群之外!因為這個社會還十分需要一群像他們這樣的能夠被掠奪而又無力反抗的人。@(http://www.dajiyuan.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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