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日本人親歷的六四天安門事件

東 揚仁(日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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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紀元5月25日訊】
一、從興奮到冷漠(“六四事件”以前)

  我是在中國北方A市工作的日本人。由于工作還沒結束,爲了避免中國當局的壓迫渉及我和我朋友們的身上,所以,我不能公開冩出人名、地名、固有名詞。結果,也許有些地方文意不清,請原諒。

  開始我要冩“六四事件”前一段時間的事。中國北方和南方(上海、浙江、福建、廣東等)、北京比較起來,是有点落後、保守的地方。但是,雖然有時間的差別,在這個A市也開始了民衆運動。方法和北京也一樣,即罷工、遊行、絶食等等。

  中國的主要城市都在中心地区有模仿天安門廣場的廣場。在A市同樣地這個廣場成了運動的中心。而在天安門廣場集聚百万人的時候,這個廣場也擠滿了民衆,本地的媒体也好意地報道了這個現象。

  可是,進了5月末期,由于疲勞、膩煩、死心等原因,運動成了沈滯状態,只不過是有少数學生依然靜坐。在和我最有縁分的B大學校園里,多数學生閑呆着。我見到一位認識的學生。我問他:

  “你既不上課,又不去廣場,在這種地方干什麼的?”

  他的回答是沒出息的:

  “也有的還坐着。但是,我已經沒有興趣。這次運動的大局也決定了。失敗了”

  僅是才一週左右以前,他也是樂觀的,説:

  “士兵們也聲援我們。運動已經熱烈到了這麼程度,即使想要鎮壓也鎮壓不了”
 
  對于這次運動,開始我只是爲“他們鼓勁”,沒有特地積極參加的意思。但是,5月19日(發布戒嚴令的前一天)聽到了李鵬很蛮横的演講就憤慨了起來,認爲絶對不允許這種蠢人在人民的頭上稱覇。

  學生們也同樣地[對李鵬的演講]憤慨了。但是,即使有這樣的事情,運動不再熱烈起來。學生們雖然討厭李鵬,整個運動呈現着有頭無尾的樣子。

  于是有一天,我帶領幾個認識的學生們去了廣場。起初,他們對我説:“現在,已經不時髦了”什麼的。他們毎天彈吉他啦、打乒乓球啦,過着無聊的日子,現在終于跟隨了我。

  廣場已經幾乎沒有遊行,只有不到二百人的學生還坐着。廣場里的一部分領域被繩索隔開,只有學生和工人運動家才能進去並靜坐,甚至可以説是一種“聖域”。

  運動最熱閙的時候,市民們非常想要傳單和批判政府文章的複印件,到了繩索攔的地方,伸出手説:“有沒有新的消息?”學生一撒傳單,他們就争先拾起來。

  我也在“聖域”里坐了。總之,氣氛很和睦。只是有幾張貼紙内容很尖鋭説:“胡耀邦、趙紫陽、李鵬都只不過是鄧小平的傀儡”“我國最大的缺陥是一党專制”等。

  我又和幾個學生結識了,也參加了運動,所以能過有意義的時間。但是,同時也覺得,越來越不興旺的這個運動,会自然而然地消滅也是時間的問題。

   二,憤怒的人民(“六四事件”直後)

  四日中午,我第一次聽到了有關“六四事件”的消息,是住在同一宿舎内的美國人C先生的夫人告訴我的。她據“美國之音”報道説:“昨晩在天安門,軍隊撃斃了許多人”。

  的確,“美國之音”信息数量很豐富,報道速度也很快。但是,也有不少誇大的話和錯誤。所以,這時我以爲,它只是把遊行隊伍和軍隊的衝突稱做什麼“屠殺”罷了。我對他的話,笑了一聲:

  “不会吧。”

  下午,我決定上街去。可是,在汽車站等公共汽車,怎麼也不來。過了一段時間,我認識的一位先生騎自行車過來,給我打個招呼。

  “東先生,公共汽車不來。罷工了。”

  大學生們從五月四日(五四運動七十周年紀念日)左右一直沒上課,但是司機的罷工,是第一次。

  我不得已開始走路。過了一会兒,遇見了我認識的學生。我問了他北京的情況。

  “美國的C先生的夫人説,天安門有了屠殺。是真的麽?”

  “是真的。”

  “你怎麼知道?”

  “我們地方的學生和北京的學生是用電話聯係的。北京有了什麼就來電話。所以,北京的情勢,我們能夠逐一掌握的。”

  那天,我的自行車已經借給了朋友,也沒有公共汽車,我買了東西回宿舎,等待七点的新聞廣播。

  新聞首先打出了“平息反革命暴乱”的標題,以後就沒有變化。不論映像,連別的文字也一切沒有。這個状態也許繼續了二十分鐘左右,廣播員念着文章,説什麼“反革命”的“歹徒們”“尽做壞事”,而戒嚴部隊“勇猛果敢地”平息了它,“捍衛了首都人民”之類的話。這些完了,才有了廣播員的映像,那個女性廣播員哭紅了眼睛。至此,我也確信了有了屠殺。

  第二天即五日,我騎着自行車,上街去了。

  因爲司機罷工,公共汽車一輛都不開。不僅如此,有些公共汽車被故意地在道路的中間横方向地(和人行横道同一方向)放着,作爲路障。並在公共汽車側面貼了許多紙冩着:“中國最大的歹徒是李鵬”等。

  此外,把護欄又改放又扭彎又翻倒,或者把本來預定埋藏的陶管故意地横方向地放在道路中間,來作爲路障,並表示抗議之意。汽車一輛都沒開。

  許多商店也關着百葉窗。我第一次看見他們的罷工。也許不是店員冩的,有的商店墻上漆黒々地冩着諷刺:“解放軍鎮壓了學生。是建國以來的快擧。”

  我到了廣場。的確人很多。誰是活動家誰是看熱閙的人,説不清楚。不管怎樣,廣場擠滿了人。國旗在升于半旗的状態。另外,不知什麼時候設立了廣播站,不停地叫喊。

  “殺掉羣衆的二十七軍的總指揮是楊尚昆的兒子!打倒楊尚昆!”

  “不要饒恕法西斯們!”

  “絞死鄧小平!絞死李鵬!”

  來了一輛滿載工人活動家的卡車。站在最前方的男人一邊揮拳頭一邊大聲演講。我照了他們的像。沒想到,装貨台面上的幾個人突然就指我喊起來。開始我不明白是怎麼回事,其實他們是叫喊的:“那里有警察!那里有敵人!”

  接著,幾個興奮的像体力勞動者樣子的男人們向我打過來。這時,我帶着黒色袖章,穿着冩口號的 T恤,沒有什麼効果。憤怒的他們,像酒鬼那樣眼睛發直。即使我説:“我不是警察!我是聲援運動的!”,根本不聽。

  差點兒被打的時候,學生們也就飛過來,在我的周圍給作了墻。他們先問我。

  “您怎麼了?”

  “我照了像,就好像被誤解爲秘密警察了。”

  學生們給我解釋説:“這一帶現在是不可照像的。”

  果然學生們既理智也冷靜,判斷了我不是警察,就向周圍的人們大聲説:

  “這人不是敵人!這人是學生!誤會!”

  憎恨是傳染的。對于想毆打我的人們,我的心中也難免發生想打倒的情感。但是由于中間有學生的墻,双方無法伸手。從學生的聲音不及的地方,還有幾個人向我這里衝來。受到學生們的保護,我到達了“聖域”。實在是不愉快的事。但是,無論如何,我的身体和我的照像機都不要緊,也許應該是幸運的。

  “聖域”里有着一個数天前我帶領過來的學生。

  “東先生,您今天來,才對的”

  我對他説:

  “這樣,中華人民共和國也和大日本帝國[日本第二次戰争前的政体]一樣了。”

  “沒有。大日本帝國也沒有殺掉自己的人民吧。您看,這麼熱閙。這個状態要鎮壓也鎮壓不了”

  的確,這時,我都這樣以爲。

  不久,在羣衆間,突然歡聲大起,掌聲雷動。

  “烈士的家屬們來了!”

  廣播局播送。是在北京被殺掉的人們的家屬來了。其中的一個,是像小學生樣的男孩,眼泪汪汪,在一個B大學年輕教師的帶領下,來到“聖域”,和我們一起靜坐了。

  以後有兩三次,我去看街上包括廣場的樣子。

  廣場上的人,和五日比較起來,難免少了一些。但是,從“六四事件”以前的情況來看,還是相當熱閙。尤其,廣播局很有精神。

  “北京消息,北京消息。據剛剛進入的消息説,似乎現在北京,兩個部隊之間開展着激烈的戰鬪”。

  “北京消息,北京消息。北京來的報道説,受到幾輛坦克保護的幾輛汽車從中南海出來了”。

  此外,[街上]新有了西方攝影記者照的“六四事件”照片貼着。

  街頭到處有北京歸來的學生們,一邊給市民們看照片,一邊説明北京發生的事。

  那個“三十八軍起義”的事,在A市被人們廣泛深信,城里能看見貼着“三十八軍万歳”的紙。

  總之,這時候,包括我,在A市人們之間,當然有憤怒,但是也有一種樂觀的氣氛。因爲作爲事實,会一旦消滅的運動,由于屠殺,又一次熱閙起來了,學生和市民的團結也加深了。此外,作爲更大的理由,我有既是願望也是常識的想法,就是,由于鄧小平集團的暴行太殘酷了,所以連在保守派・軍部和地方政府之間,肯定也有許多人抱着反感,結果會使鄧・李・楊他們站在困難的立場上了。

   三、赤色恐怖開始了

  可是,和我的期望相反,A市和A市所属的D省都簡單地表明了附和中央的鎮壓。不僅如此,用和中央完全同樣的手法,把矛頭指向了市民和省民。

  在A市這兩箇月來的運動被全盤否定了。尤其,廣場的廣播局和街上的路障受到了嚴厲的譴責。而且威脅説:“如果不立即停止這些違法行爲,一切後果由你們負責。” 從六月四日不到一週之内,本地當局開始行使實力。這時候,保守派和軍部已經幾乎完全壓制全國,人們也知道這事。所以武装警察一到廣場,學生們害怕重現“六四事件”,沒有多少抵抗就逃跑了。後來,A市和D省的高官們自誇地説:“我市一個死者也没有。”簡直是笑話,[這不是他們的功勞]。廣場的廣播局、“聖域”、大小字報、照片、花圏全都被拆除了,公路也“恢復了正常的秩序。”

  這樣,在A市這個被稱保守的地方開的自由化的花兒,被用武力這個剪刀剪掉,埋在了土中。

  可是,對于人民的壓迫不只不減弱反而越來越加強。

  起先,報道控制開始了。從五月二十日發布戒嚴令左右起,媒体漸漸被保守派壓制過來。尤其是六四以後,報上完全成了“平息反革命暴乱”一色。我訂的三分中央報紙和一分地方報紙内容上沒有什麼区別了。例如,《解放軍報》六月四日“堅決擁護黨中央決策,堅決鎮圧反革命暴乱”等文章,四份報紙同時都刊登。六月八日“掲露反革命暴乱真相”、十二日“造謠惑衆者蕭斌在大連就擒”、十三日方励之夫婦通緝令、十四日“高自聯”通緝令、十五日“工自聯”通緝令等也一樣。区別只在于地方報紙還刊登D省運動“頭頭”通輯令。

  電視、廣播都反復播送當局的宣傳和威脅。特別是電視有畫面,所以印象很強烈。一接通電路,就一定看得見譴責“反革命分子”、批判“資産階級自由化思想”的内容、“領導”的“重要講話”、拘捕、審判運動“頭頭”的鏡頭什麼的。

  六月十日,播出了上述的蕭斌在街頭説“那不是什麼平息反革命暴乱,那是屠殺。”的畫面,畫面下邊打出了“此人造謠惑衆,煽動暴乱”的字幕。最後,廣播員説:“假如見到此人,就要立即向當局擧報。”(注)。這樣,人們就知道了只要説和當局不同的事就會成拘捕的對象。

    (注) 七月十三日,蕭斌受到有期徒刑十年的判決(《朝日新聞》1989.7.15“美國電視台採訪的工人被判有期徒刑”)。

  中國的秘密警察實在很“優秀”。他們進入了遊行隊伍的深處,用隱蔽録像機窃照了所有民衆運動的樣子。現在把它作爲“反革命”的証據來再一次播送。那時,幾乎百分之百的學生和多半的市民參加了運動,所以大家或多或少有“自己想到的事”,威脅的効果一定會很大。也許至少有一次我也在鏡頭里。

  播送的時間非常長,次数也很多。在A市,能看見四個電視台,即A市台、D省台、和兩個中央台。換頻道,就一定會碰到這些節目。甚至有時四個台竟同時播送着。看完了電視劇、文藝節目等,覺得舒暢的時間很短,畫面上馬上就出來政府公告。所以不能過完全愉快的時間。

  思想壓制也開始了。大陸有強制性的“學習會”制度。一個星期有幾個小時人們必須“學習”從黨中央下來的文件。尤其六月四日以後特別多了。甚至有時整天“學習”什麼“鄧小平主席的精神”了,“李鵬總理的講話”了。我們單位的中國人職員也一樣。這時間,通常的業務是停止的。但是,當局一点也不怕生産降低、經濟落後。只是害怕人民離開社會主義思想。

  在我的周圍,一位B大學老師的兒子被拘捕了。我認識這位老師和他的夫人。是一對善良的知識分子夫婦。我看了通緝那個兒子的照片。也是一個温和樣子的,一点也沒有“壞人”的形象。不是只是他比共産黨中央的人們聰明而已麽?但是,現在這個“聰明”就是不允許的。B大學的學生們害怕地説:“也許他被處以槍决。”[這個學運領袖,一年後釋放,1999年又被捕、2003年又釋放]

  六月十五日我看見武装警察的隊伍好像去逮捕人。有十五輛跨斗式摩托車,毎輛各騎兩個人,都戴鋼盔背槍,隊伍的末尾有押解用的車子。那種東西在公路中央傲慢地通過,給市民的威懾效果很大。並且,那時他們向着我們單位開來,實在嚇人。(結果,他們走過了)。他們不會進入我的房間去調査吧。但是,万一警察過來説“請求合作”,運動期間學生給我的文件和批判中國政府的日本報紙等,很有可能成爲“証拠物件”。

  此外,運動熱閙時冩口號的T恤,過了六月四日我還穿着。從大約十日左右,即A市的廣場被當局壓制的時候起,朋友們説起來“請不要穿這種東西。”當初我笑着“這里沒冩什麼‘打倒共産黨’‘廢止社會主義’之類的偏激的詞。這里冩的都是常識性的。怕什麼。”但是,我也漸漸認識到了現在的状況,即愛國者被當作賣國賊,正經人被通緝。的確,報紙上也有許多文章説什麼“[暴乱分子]在民主、自由、人權的名字之下,攻撃了社會主義”内容的。

終于,一是有許多朋友害怕,二是我自己也害怕,决定不穿這些T恤了。

   四、“假話説了一千次就變成真理”(注)

    (注) 這時流亡的嚴家其先生評論文化大革命情況的詞(嚴家其、高皐共著,    Liu Guanyin日譯《Document中國文化大革命》PHP出版社,一九八七年,上冊,第八十九頁)

  可是,比上述的事情更可怕的是,由于壓倒的宣傳攻勢和恐怖政治的原因,人們的思想竟接近當局的。

  “六四事件”以後大約一個星期之間,街上人人都説:“政府真做壞事。”但是,廣場的運動的根拠地已經被鎮壓了。説“屠殺”的蕭斌也被拘捕了。人們就知道只説這事就要去牢獄的。事情已到這個地歩,大家都要避免“屠殺”這個詞,包括在密室里和朋友説話的時候。因爲如果習慣説那些詞[“屠殺”],自己以外的人在的地方,例如食堂、公共汽車等,也有可能無意中説出來。所以,連在自己屋子里也努力習慣説“平息反革命暴乱”。

  開始,有一種信心即“我只是在口頭上這樣説,還是在心目中聲援學生的”。可是,自己毎次説“暴乱”,自己信頼的家属、朋友也説“暴乱”、在單位的“學習會”上自己和別人都説“暴乱”,電視、廣播、報紙都説“暴乱”。聽到了這些,判斷力就漸漸不靈活了。[我們外籍專家沒被要求參加“學習會”。但是,有一天被招集在A市内的一個飯店,接受了D省當局的“説明”。]

  大約六月十一日以前,學生們收聽VOA、BBC、NHK、香港、台湾的廣播,但是現在的情況不允許這種行爲。何况,一般群衆,尤其農民可能開始就沒聽海外短波吧。

  這樣,就認爲“那也許真是暴乱”的。我的腦筋也越來越模糊不清了。如果不立即接觸像潮水般的我國的信息,我也許會成爲一種像活的干尸那樣的東西。就有關“六四事件”的知識來説,實際上,和在中國的時候相比,回國以後學了很多。[即大部分民運組織的聲明、幸存者的手記、北京的照片等。但是,就我本身的親身經驗來説,那絶對不是在日本國内能得到的。]

   五、我們能做什麼?

  我覺得現在的大陸當局擁有壓倒的力量,即使“仁、義、礼、智”都在人民方面,在一個“武”的面前也無能爲力的。獨裁政權也有時候由于偶然的機會,簡簡單單地崩壞的。可是,我還以爲現在的中國更有可能進入長期停滯状態,像勃列日涅夫(Brezhnev)時代的蘇聯那樣。

  那麼,我能做什麼?也許不能做什麼。即使大聲説“自由、人権”,恐怕會被打上“反社會主義”的烙印之後,趕出境外。不過,我還行,至多被驅逐了就算了。可是,住在共産黨掌心的中國朋友們,不知道被怎樣對待。

  總之,我以爲,有着信息的人就要尽量提供它,讀者、聽者也要尽量搜集它,從中大家要一起研究最好的辧法。我國的信息被稱爲“過多”“泛濫”“良莠混淆”等等。但是,從只有宣傳和威脅,沒有真正的信息的國家回來,我覺得這還是很好的事。

  誠然,作爲一個東亞人,我不能装作沒看見隣人們在那樣的苛政下吃苦。這樣的心情就令我冩了這篇不知有什麼用的拙文。

     平成元年(1989年)7月

  此篇文章是体驗1989年6月4日“天安門事件”直後冩的。現在再讀起來,有些地方認識不很準確,甚至也許有些地方似乎基于我個人的誤解。但是,我以爲此篇仍能鮮明重現當時的氣氛,所以這次沒有削除字句。[ ]是這次附加的注釋。
 2004年1月

筆者簡歴

東揚仁

日本人。東京生。早稻田大學歴史系畢業。作爲外籍專家,在中國大陸旅居三年,其間一九八九年六月四日遇到“天安門事件(六四慘案)”。

  回國後也一直支持中國人的民主化運動。還属于國際人權組織,担任中國事務。

中文著作有: “中國有過《長期延續的封建時代》麽?”《民主中國》(日本)第38期,1992年9月號。
(http://www.dajiyuan.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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