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決中國貪瀆問題 長遠須靠民主制度

中國貪瀆問題專題報導(四之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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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紀元11月27日報導】(中央社記者張謙上海特稿)國際透明組織(Transparency International)上月公布二零零五年全球各國及地區的清廉指數,以十分最清廉計算,全球有七十個國家得分低於三分,這表示腐敗問題嚴重。

中國不在這最差的七十名之內,但也距離不遠─排名倒數第七十八,只有三點二分。

與大多數學者的分析一樣,香港中文大學社會學系副教授陳健民認為,中國的貪污問題所以嚴重,關鍵是政府過度介入經濟活動,官員擁有過多權力。

他接受中央社記者訪問時說:「中國貪污機會多,全因為政府參與及控制較多所致。中國存在很多『尋租行為(Rent-seeking Behavior)』,即覺得可以影響政府,就可以獲得好處,而剛好中國政府又控制很多社會及經濟活動,因它是社會主義經濟,又是專制政府,譬如控制移民及經濟活動。」

他分析,中國開放改革以來,種種貪污都與政府過度介入經濟活動有關。譬如,八、九十年代,中國政府向國營企業提供廉價原材料,又或給予貸款或外匯,恰巧這些都是民間十分缺乏的東西,於是形成國企對外倒賣貪污,外界稱這種奇特經濟模式為「雙軌制」。

陳健民說,一九八九年北京爆發民運前,「官倒」情況普遍,於是當時的領導人趙紫陽試圖打破「雙軌制」,卻造成物價上漲,引來不滿,成為「八九」民運誘因之一。

到了江澤民和朱鎔基執政,中國政府試圖改造中小型國企,於是下放權力給國企高層,卻造成新的貪污舞弊。譬如,部分國企胡亂購買物資,從中牟利。

陳健民認為,近幾年,隨著中國經濟市場愈趨自由,縮小官員介入的空間,在某種程度上已減少了過去結構性的貪污模式。

對於上述分析,香港嶺南大學政治與社會學系副教授陳皙博抱持相同看法。他表示,中國的貪污形式有些是隨著政策的變動而更改;而每當政府發現問題後,才取消這項政策。

他說:「譬如,八十年代北京當局准許軍隊經營業務,結果衍生貪污問題。到了一九九二年,當局下令取消軍隊經營業務。」

香港理工大學會計與金融學院副教授、香港區人大代表劉佩瓊也認為,中國政府層次太多,造成對市場干預及衍生貪污。

她說:「中國地方政府仍有四層,即省市縣鄉,現在加上村,那就更麻煩。……走向市場經濟,應該把基層政府定高一些,到縣就算了,下面不要再搞政府。」

要減少中國的貪污,陳健民表示,這涉及監督、市場自由化及民主化層面。在監督上,他建議中國加強反貪機構權力,讓這些機構直接管轄地方。

此外,中國當局最好讓民眾監督及增加政策的透明度。他說,幾年前中國當局公布赴港居留排隊名單後,就遏止了這方面的貪污,這就是有效打擊貪污的「陽光制度(Transparency System)」。

至於實施市場自由化,陳健民說:「市場自由化對打擊貪污是很神奇的,很有幫助。」

他表示,中國加入世界貿易組織後,政府不再保護企業,要按照自由市場運作,這會相對地減少官員貪污的機會,也會減少關稅引發的貪污問題,因為自由化會讓貨物流通,關稅下降,減少走私活動。

但長遠而言,他認為中國必須讓媒體監督政府、建 立開放的公民社會,以及實施民主,完全由民眾監督, 才能根治問題。

劉佩瓊認為,與二十多年前比較,中國在走向市場經濟方面已做得不錯。她覺得,目前中國最大的貪污問題存在於農村。

劉佩瓊並批評中國當局試圖透過民主選舉來改善農村的貪污腐敗問題。她說:「我認為方向不對,不應該在農村搞民主選舉,反而應該在城市搞高層選舉,理性程度較高。」

她說:「農村管治,如村民自治法,始終說不清其角色,有時予人感覺是扮演政府,有時又像是黨的代言人,有時又是企業的董事長、總經理。所以,可以說,整個中國的農村管理,嘗試民主自治,其實是很荒謬,以及農村也沒有條件搞民主。搞了以後,就會產生貪污賄選問題,即民智還未到搞民主的地步,就不能有效分清職能和監管和權限,造成複雜問題。」

劉佩瓊認為,中國「胡溫」領導人是有誠意打擊貪污的,但問題是如果不從結構上予以改善,恐怕是沒有甚麼效果。

她說:「解決貪污問題,其實就是制度問題。經濟學說得很清楚,這是制度問題,即走向市場經濟,通過市場解決問題,政府只是管應該管的事,不要介入經濟。」

總之,要解決問題,劉佩瓊的主張是精簡政府。

綜合各學者的談話,要解決中國的貪污腐敗,離不開民主監督、市場經濟及加強廉政機構權力。而根據透明國際同一份報告,全球前五十名最清廉的國家及地區,幾乎都實施民主制度或享有高度自由和健全的法治。

其實,最關心中國貪污腐敗問題的,莫過於受影響最深的中國大陸民眾;十一月份出版的大陸瞭望東方周刊就刊登了一名北京讀者對中國煤礦貪污問題的看法:「但凡參與『官煤勾結』的官員,也是掌握著公共資源的,『權力尋租人』,是一個只在乎利益交換的『經濟動物』。如何斬斷官煤的結合,一紙行政禁令難以真正解決問題。有效的辦法恐怕還是減少他們手中的權力。」

這位讀者的言論不但與上述學者們的某種看法相同,也顯示出中國大陸民眾對當前的貪污問題及解決之道最明白不過,真正要看的,可能是中國政府的魄力和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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