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紀元7月14日訊】所謂歧視，就是不平等對待，就是侵害乃至剝奪他人的天然合法權利。前者屬於形而上範疇，後者屬於形而下範疇。
從形而下方面來看，說到歧視，就不能不涉及特權。特權與歧視不過是事物的一體兩面而已。一方受到歧視，歧視他的另一方必然擁有對方不具有的優勢，或者說權利（特權）；如果不存在這個要件，雙方便是平等的，歧視就無從發生。因此我們可以說，特權不僅與歧視有著一體兩面的關係，更是歧視的基礎與前提。但很多時候人們對特權與歧視的關係沒有正確認識，僅僅只關注歧視本身，卻對導致歧視的特權不聞不問。前一段時間，美國之音曾做過一期節目，專門討論中國的歧視現象。很遺憾，整個節目全不見特權的影子。
從形而上方面來看，歧視就是一方固執對方不具有的優勢，進而不平等對待對方。
歧視在中國不僅涉及幾乎所有的方面，而且深入到制度與文化層面，甚至成為民眾的日常生活習慣。它導致人心不順、不平，矛盾增加、激化，社會裂解，動盪不寧。因此很有必要進行研究。
形而下歧視主要表現為政治和經濟歧視，制度層面的歧視；形而上歧視主要表現為文化和心理歧視。
政治歧視
中國的政治歧視首先體現在憲法上。憲法明確規定國家權力永遠歸屬“偉大光榮正確”的中國共產黨，其他政治力量被徹底排除在政治權力體系之外。中國共產黨擁有獨霸政治權力的特權。有人說，不必對中國憲法認真，那幾張紙只不過是聾子的耳朵——擺設。這話既對也不對。如果我們只看憲法第三十五、三十六等各條，即規定公民權利的條款，結合我們的現實政治生活，任何不心存偏見的人都會認識到憲法的確形同廢紙；但憲法更多的條款是規定國家權力的。而凡是這些條款，中國共產黨是沒有一條不打算以全部政治司法經濟社會文化力量來拼死保衛的。看看1949年以來的那些極端殘酷的政治運動，有那一場不是中國共產黨為了進一步穩固自己對政治權力的絕對獨佔而發動的；再看看那些數也數不清楚的“反革命犯”，現在更名為“危害國家安全犯”，那一個不是憲法歧視剝奪其他群體政治權利的受害者。從這個角度講，中國憲法又是實實在在的，不容小覷。
中國的政治歧視還體現在其他法律法規中。例如戶籍管理制度。以分割城市、農村為特點的戶籍制度畫地為牢，將農民牢牢栓在土地上，不准流動。從此，城市居民在政治經濟社會文化教育衛生等多方面享受特權，而農民僅僅因為其農民的身份，其權利遭受全面歧視與剝奪。由此形成農民千方百計“跳農（龍）門”的中國特色。從前，我十分驚奇、不解農村中學生何以刻苦學習到了拼命的程度，很久後才瞭解到他們是因為窮怕了苦怕了，惟有改變農民的身份，才能脫離無涯苦海。他們必然、必須搏命；為了提幹和轉志願兵留城，農村兵從班長開始，對各級主官極盡諂媚之能事，很多時候甚至不惜放棄人格與自尊。如果不是身份制度造成了人們難以承受的歧視性災難，他們何苦來哉？！
制度性歧視或者說特權存在於眾多法律法規中。例如外來人口管理制度。筆者從武漢來到北京，因為是外來人員，就被要求辦理所謂暫住證。中國人在中國只能“暫住”，而且還得有專門證明。難道還有比這更滑稽的事情嗎？居住地選擇的自由是人身自由的自然延伸，後者是憲法保障的權利。外來人口管理制度的相關規定與上位法衝突，是無效法規，應予取消。我拒絕了警方的無理要求。我說如果有長住證到是可以辦一個。仔細一想，身份證不就是永遠居住中國的證明嗎？長住證一說也無必要，更無法律依據。
經濟歧視
經濟歧視主要體現為制度性歧視。例如，金融證券石油軍工等行業便建立了歧視性門框，不允許私人資本進入。近期，陝西民營石油案——中國最大的行政訴訟案在網路上曝光。它反映的，究其根本，正是國營資本壟斷石油開採權。如果沒有對私人資本的歧視，就不會有私人資本被迫從石油業退出，就不會存在轉讓費用的爭議。1992年，甚至不允許私人資本進入廣告業，當年筆者為了開辦私營廣告公司曾頗費周折。
很久以來，私營資本一直被排斥在外貿業範圍之外是經濟歧視又一個例子。我常常想，大量私人資本從事走私活動，除去走私的暴利因素外，很重要的一個原因恐怕是，私人資本欲入其門而不得。如果他們能夠公開合法地進入外貿行業，絕大部分私人企業，至少相當一部分企業會放棄十分危險的走私活動。
社會歧視
社會歧視主要表現為文化歧視和心理歧視，形式有兩種：地域歧視、身份歧視。中國的地域歧視不僅有著悠久的歷史，而且大江南北無處不在。筆者於此記其要者。例如，南方人對北方人的歧視，沿海人對內陸人的歧視，平原人對山裏人的歧視。江南一帶，蘇北人就是低賤、無知、懶惰的代名詞。撇嘴一句“江北人”，伴隨著說話人的白眼，期間充斥的蔑視意味，足以將人打入十八層地獄。
在一個平權意識極其薄弱的國度，身份歧視有著更為廣泛的普遍性。例如，官對民的歧視，有產者對無產者的歧視，知識份子對工農大眾的歧視，城市人對農村人的歧視。中國的封建專制政治制度，官僚階層掌握著民眾的生死命脈，他們高高在上，漫不經心地俯瞰著廣大民眾。他們對民眾的歧視以強大的專制權力為後盾，發自內心，毫不掩飾。正是因為這一無可比擬的地位與特權，所有人都削尖腦袋、千方百計欲進入官僚階層。每年，高校畢業生甚至一些博士為了擠入官僚隊伍，無所不用其極。由此可見一斑。有產者與知識份子因為自己本人的關係，對他人有優越感，對他人有所歧視。它主要表現為心理感受，對他人的實際利益少有侵害，但因此形成的社會氛圍卻實實在在地影響了他人的生活，殊為不可取。最荒誕的是城市人對農村人的歧視。僅僅因為出生地的區別，一部分人就肆無忌憚地歧視另一部分人。它不僅表現為城市人對農村人的歧視，而且表現為大城市人對中小城市人的歧視。北京人歧視外地人，上海人歧視全國人。
在上海人眼裏，除了他們都是鄉下人。如果你到上海探親訪友，即或你是北京人，弄堂裏的老頭老太太在將你帶到目的地之餘，都會對主人家大喊一聲：某某某，鄉下來人了。或令你忍俊不禁，或叫你哭笑不得。具體狀況，要看你的心境及對這個問題如何看。
消除之道
歧視是十分醜陋的社會現象，對民族、對國家有諸多危害，但對於徹底消除之我是缺乏信心的。在我看來，只要人的天然和後天差別存在，歧視就會如影隨形。我們能夠大量減少歧視的成分和不利影響，甚至有可能無限接近消除它的理想境界，但我們永遠也不可能完全達到目標。這裏說的是心理歧視，以及在其基礎上形成的文化歧視，即形而上歧視。對於制度歧視，即形而下歧視，必須也能夠徹底掃除。因為人設定的制度，只要有誠意和決心，就能夠非常容易地改變。
消除制度歧視，不僅能夠最大限度地消滅歧視造成的危害，而且能為心理歧視與文化歧視的受害者提供穩定順暢及時的救濟渠道。
中國當局將建立和諧社會作為國家長期的發展目標。很好！而要做到這一點，首要的，便必須迅速革除制度弊端，徹底消滅制度歧視。否則，特權與歧視只會製造更多的矛盾，社會只會離和諧越來越遠。
2005年6月23日於北京香山
原載《人與人權》(http://www.dajiyuan.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