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中國化」不是去中華文化 (四)完結篇

----台灣有更豐富的精神內涵

放送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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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紀元7月19日訊】 豐富而現代化的文化內涵
  解決了本土化,去中國化,文化的興衰,帝國的存亡,以及民族的優劣等問題,我們再來看看現在風行於台灣的宗教、民俗、與其他種種活動,以略見台灣社會文化之多元豐富及其旺盛的生命力。

基督教:基督教屬外來宗教,其興起之背景與教義,與中華文化之基調有極大的差異,乍見之下頗有扞格不入之感,尤其拜上帝、拜祖先之爭,耶和華為唯一之神,不准崇拜偶像等等,其間也因種種誤會而迭有衝突。如康熙皇帝與羅馬教皇關於祭拜祖先的衝突,但經過一兩百年的互動,彼此有了更多了解,也就見怪不怪了。正如當初佛教以「脫離苦海」、否定現世、往生極樂世界的訴求與儒家傳統入世的基調也有相當的差距。而佛教入中國已將近2000年了,佛教已成為中國文化之中不可或缺的重要部份了。從中華文化的包容性來看,基督教或許也會融入中華文化之中吧!基督教與佛教或儒家最大的區別,在於它是「他力教」,不像佛儒般為「自力教」(牟宗三先生語)。他力教認為人類有原罪,人類無法自我救贖,必須完全放棄自我,把自己交給全能的上帝,讓主進入心中主宰人們的言行,把自己完全交給主,主就會安排你的一切,乃至於你的命運。一切都是為主,一切都是要榮耀主,在這個祈禱、實踐、榮耀它的過程中得到救贖,佛教與儒家則視人人皆有佛性,皆有性善,人人皆可成佛成聖人,只要有一個修行的方法,人人都能夠自我救贖。其教義不同,但其對教中聖賢的崇敬則一,其捨己行善、濟世救人則一,皆是安定人心、安定生命、安定社會國家的重要精神力量,至於何者為究竟,則非本文所能及矣。唯人們隨已之氣性與因緣,擇一而信之事之,以貞定性命,以安身立命,如斯而已。

基督教之傳入華人社區與回教同,背後多少有些船堅砲利的影子。加以來自資本主義國家,財力雄厚。在四十年前它是官方的主流信仰,也是社會基層的重要依賴,官方的主流來自於蔣氏父子與蔣宋美齡的信仰,上行下效有以致之。社會基層則因普遍貧窮,基督教有物質之救濟,如麵粉等,所以時曰信基督教為「吃教」,亦有諷刺者喻之為「麵粉教」。基督教在台灣強而有力的一支曰「長老教會」,長老教會對於台灣的異議份子爭取自由民主的運動,深表同情與支持,因而其廣大教友亦多有從事民主運動之先覺者,美麗島事件審判中,諸多信徒之最後陳述如「走過死蔭的幽谷」,「這美好的仗我已打完」今日讀之猶是盪氣迴腸,令人感佩。長老教會之高俊明牧師也都是政治受難者呢!長老教會之信徒、也是巨擘,非李登輝莫屬,李前總統是虔誠的信徒,而且是中年入教,表示這是生命歷鍊之後的抉擇,李先生以其無人能及,如摩西一般捨我其誰的使命感,排除萬難,把台灣一舉推向完全自由民主之境地,其施政雖有諸多瑕疵,而其對台灣民主化的功績,卻是無人能及!

政府遷台的早期醫療資源極為匱乏,基督教遂由北而南,由西向東成立了不下十個教會醫院,並由全球各地召集虔誠奉獻的醫師來台服務,這其中有極多的外國人,終其一生奉獻於台灣社會。青絲成灰終不言悔,基督教對台灣之貢獻實難於細數!

過去二十年來,由於民主與繁榮大幅提升了台灣人民的自信與財力,使得原本被壓抑的,或財力不及未能彰顯的文化、民俗、與宗教大量興起,大量的社會菁英、民間資源流向這些「本土」的宗教。尤其是佛教與本土神只的寺廟,使基督教一度式微,南部東部的基督教醫院,更因捐獻不足而有關閉之虞。外來的宗教在本土文化全面興起之際,難免就顯得寂寞。只是基督教的根,經過前人的努力似乎已紮得夠深,最近十餘年來,似乎又見其有力的活動了起來,不只持續吸收新血,其間還有甚多中年入教者,以威盛總經理陳文琦為例。據報載,陳先生也是中年入教,時年45歲,入教後深感上帝之呵護,因而極為虔誠與投入。陳先生多次與英特爾在專利官司中纏鬥,歷經千辛萬苦都能獲得可觀的成就,若非有堅定的信仰,相信「主與我同在」,可能就和一般的商人一樣,選擇一條簡單的道路,依附在科技強權之下優游度日。據陳文琦言,其親友同事同學之中,中年入教者甚多,可見即使經歷人生滄桑,基督教經得起考驗,更顯其生命輝光!

基督教再盛於台灣,則教徒多、教堂多、活動也多,國際交流就更為頻繁,此極有助於建構台灣為亞太中心與世界樞紐,因為往來台灣之外國人,派駐台灣或來台工作之外國人,必有甚多教徒。台灣興盛之基督教,正可使這些旅外遊子隨處可得宗教之慰藉,賓至如歸啊!屆時來台的外國基督徒,可能不少於國內之教徒人數,是則將激盪出何等火花或者在台灣再造就另一個基督教發展的高峰亦未可知!

媽祖與關公:台灣俗諺「三月瘋媽祖」,亦即整個農曆三月,是媽祖信徒與媽祖廟宇活動的高峰。台灣人獨步於全球,發展出來的「繞境進香」活動,既像朝聖之旅,又像宗教遊行,也似尋根主張。從主事者、追隨者、沿途供奉者、以及所至之接待者莫不心懷虔敬、精神亢奮,以極大的熱情與奉獻投入於此一龐大的「宗教嘉年華」。其中最著名的是大甲媽的奉天宮繞境活動,合幾十萬人(甚至上百萬人)往返兩、三百公里,真是劇力萬鈞啊!難怪大甲媽的繞境,已成台灣的年度盛事,連國際人士都為之矚目呢!在這段期間,媽祖的繞境進香比比皆是,因為台灣的媽祖廟遍及全島,這是台灣人最主要的在地信仰,一個朝天宮,每年香客數量即達500萬人,可見盛況之一斑。

我們都知道媽祖是海之女神,保佑廣大的台灣人民海上的安全,不管動機為何,職業為何,台灣人的海上活動,自古以來就十分頻繁,遍地可及的媽祖廟就是明證。這也證明了台灣人民天生就要乘風破浪、冒險犯難,我們是十足的海洋性格,熱情大方、勇於嚐試。三、四十年來,不就因為台商的這種積極進取的性格,造就了台灣的經濟奇蹟?甚至造就了大陸的經濟奇蹟?很可惜,過去四十年中,我們被來自陸封型的政權統治著,整個國家體制,政策施為,防弊重於興利,鄉愿却弱,以及行政怠惰,與台灣人民積極進取,以快打快的天性背道而馳。台灣人民信賴媽祖,因為媽祖在其冒險犯難之際保其平安。現在似乎還很難期待我們的政府跟上人民的腳步;以快速的服務、靈活的國際與兩岸的政策,實現台灣的願景,措國家於磐石之安!

對關公之崇敬,為華人的傳統,以其重信守義之氣節,獨步千古,加以是勇冠三軍、所向無敵之大將,華人尊之為武聖。對照於文聖孔夫子之體仁,武聖關雲長則為守義。關帝廟在華人社會所在多有,即便台灣一般家庭之祖宗牌位旁,也常見武聖關公之神像。以其重義與商人之講信用、重然諾相同,故亦為商人之守護神。

在眾多崇拜武聖關公的廟宇之中,以台北行天宮所尊稱為「恩主公」的信仰體系最為獨特,最為突出!行天宮除位於台北市民權、松江路口有名的本宮之外,在北投尚有忠義行脩宮,在三峽亦有白雞行脩宮兩大分宮,香火鼎盛,信徒無數。行天宮首創拜素不拜葷,上香上燭不燒紙錢,祭煞收驚等等宗教服務不收費用,乃至於偌大個廟宇不見一個功德箱,要捐獻還必須深入辦公室,找到服務人員才捐得成。隨時隨地都有成群的「效勞生」──即義工,打掃擦拭,把整個環境整理得一塵不染,連廁所都乾淨異常,有唸經、有演講、有出版,闡揚其意旨理念以及諸多見證。也有嚴密的組織,就像大宗大派,如佛教和基督教一般,從事廟務推行以及慈善事業。更因信徒之大量捐獻,而在三峽建立了恩主公醫院,擴大其慈悲志業,也正積極籌備「武聖大學」之中。這是在台灣所有地方信仰、傳統廟宇之中,最為完善、最有環保觀念、最具現代精神的宗教信仰以及服務體系。是北台灣工商社會的信仰重鎮,即使與世界上類似的宗教信仰比較,亦絕不遜色。其在信徒心中之份量,亦不因行天宮負責人之挪用公款事件而有絲毫之減損,工商社會中成熟的信徒性格,根本不被個人行為的偏差所影響,而喪失對整個體系,尤其對恩主公的信心,行天宮依舊是香火鼎盛!

從恩主公信仰現代化的成功,展現出另一層次的宗教新生命看來,我們認為全國類似的宗教廟宇若能積極的走向現代化,必能展現另一波活力,而對社會與民眾做出更大的貢獻。比如說散佈於全國的關帝廟,是否能與台北的恩主公系統整合,把恩主公的教義組織及其慈善活動推廣到全國的每一個角落,這一步如果能夠做到,隨著台商在大陸的群聚,將來在上海、深圳、北京乃至於中國全境,是否都會有恩主公的恩典,均霑於華人大眾!我們認為全國各地的媽祖廟,也應組合成強而有力的促進會,把其教義、組織、年度活動、以及慈善事業,做一個革新與整理,必須破除台灣廟宇普遍的被地方人士、利益集團、神棍,甚至是黑道所把持,而成為私人的斂財機構的局面。

任何信仰都必須具備兩個條件才能繼續發展或壯大,一是持續吸收新血,展現其傳承與活力,二是必須取得足夠的獻金,俾便進行各式各樣的儀式與慈善活動。處於現在精神文明與物質文明的台灣,如果沒能獲得民眾的認同,甚至作奸犯科、褻瀆神明,遲早會被時代所淘汰。處於「顯學」地位,遍佈台灣各地的媽祖廟,似乎尚有很大的走向現代化的宗教團體的改善空間,值得全體信眾,尤其是執事人等破除成見,一秉大公、戮力從事,若能有成,必對台灣社會,甚至台灣觀光產業帶來甚大之正面效益!

其他地方性獨立型的廟宇,也應體察現代化潮流之不可抗拒,將該信仰擴大為地方人士的信仰、活動,教育、慈善之中心,一定要開放給全民參與,才能獲得生生不息的新血與捐獻。否則如現在普遍存在於各地的老成凋謝、青黃不接的窘境,極可能變質為少數神棍或黑道把持的局面,斯則神聖之殿堂,將成犯罪之基地,可不惜哉!

台灣重要的廟宇如開台聖王、開漳聖王系列,如代天府系列等等,不勝枚舉,果皆能在政府與地方有識之士之努力而完成現代化,將成為台灣人民極為豐富的信仰,觀光、教育、以及慈善事業的資產。譬如麻豆之代天府,每年香客達700萬人次,南鯤身之代天府亦達350萬人次,合全台灣的廟宇,其與民眾的接觸,絕不少於一億人次。多元社會,大民間、小政府,宗教信仰之發達,與寺廟之普及,寧非要「替天行道」,以補「天地之不仁」?

佛教:全世界的主要宗教排名,現在最大者為基督教,達20億人,幾佔全球人口1/3。回教則為第二大,約在12、13億之普,達全球的1/5。第三大為印度教的8億人,約13%。第四才是佛教的3.6億人,為6%。至於未信教與無神論者,合計不超過20%,且有減少之趨勢。在21世紀科技如此發達的今天,居然還有那麼多信仰或「迷信」人口,實在有點不可思議,但這是事實。

基督教與回教一直都是「官方」的宗教,通常隨著信教國家的擴張與殖民而廣為傳播。我們知道在過去四百年來新世界的擴張與殖民,都掌握在基督教國家的手裡,至今聯合國安理會五個常任理事國都還有四個是基督教國家。光是整個美洲新大陸四百年來擴張與殖民的結果,就增加七億的人口,這其中有七、八成是基督徒(美加有75%,自認是基督徒),所以基督教之為全球第一大教,正是這幾百年來西方國家主控世局的結果。至於回教則是在七世紀以後約1000年的時期回教國家極盛於歐亞非三洲,回教隨著這些國家的擴張與殖民而廣為傳播有以致之。回教還源自舊約,摩西與耶穌都是回教的先知。以今日觀之,這兩個影響人類過半人口的宗教,居然系出同源,基本上都來自相同的民族,即所謂的閃米特人,也真是一大奇蹟了。現在的阿拉伯文與希伯來文都還是由右而左橫寫,可見其民族是很接近的。

佛教在中國找到了它最大的信眾,只是中國從來就不是政教合一的帝國,雖然對外迭有征伐,也頗有斬獲,卻並不要求被征服者改信任何宗教。及至中華人民共和國成立,其共產主義無神論的「信仰」橫掃整個中國,幾乎摧毀了所有的宗教。佛教顯然是其中最大的一支。隨著國民政府的播遷,中土的一些高僧大德如印順法師等人,也先後來到台灣,賡續其「不絕如縷」的普渡弘法大願。世上的宗教通常都只有一至兩本主要的經典,佛教卻有幾十種經典,而且多是直接來自釋迦牟尼佛者。因為佛陀悟道很早,說法四十九年,自然是「汗牛充棟」了。

中國儒家的經典曰「四書五經」在全球宗教中,經典數量算是很多的了。比之於佛典,簡直就是九牛一毛了,其他基督、猶太、回教,基本上都是一本聖經走天下,或者打天下,如可蘭經一般。雖然真理不必然以量取勝,但真理愈辯愈明,佛教可以說是人類史上理論體系最嚴密、修行法門最豐富、而描述之境界也最高深、最透澈的宗教。

它是一個自力救贖的宗教,把人的生命解脫於軀殼的限制、一時一地的限制、而能與天地同流、在時空中穿梭,得到最大的自由、最大的自在。不只消極的自己擺脫輪迴,還發菩薩大願「一人不得道,誓不成佛」、「地獄不空,誓不成佛」。其境界較之奶與蜜的嚮往,或在天國的享受,似乎略勝一籌。

以佛教的說法,人皆有佛性,皆能成佛,也就是人人皆可以達到「上帝」的境界。只是這個境界極不易做到,此所以必須累數世,甚至數十百世之精修才能獲致。佛教之體系,既然浩瀚如海,即令是高僧大德,亦只能就其因緣與氣性選擇最合適法門切入,此所以佛教會有諸多宗派,而皆能殊途同歸的原因。

來台的佛門中人,經過二、三十年的蓽路藍縷之後,在二十餘年前,台灣經濟開始起飛,獲得了極大的財力奧援。於是開啟了過去這二十年佛教在台灣的大發展,在此同時,戰後受到現代化教育的年輕學子,受到這些佛門大德的感召,也大量的投入佛教的行列,遂使現代台灣佛教,得以快速發展、快速普及,並提昇其水準,寖寖然成為全球的佛教重鎮矣!

台灣的佛教界現正處於極佳的地位,極有機會成為全球佛學研究的中心,全球佛教信仰的中心,也極可能進一步建構成為全球的佛教聖地。一方面在高僧大德均已身教言教,作出標竿典範,且都已建立規模龐大的寺廟叢林,亦且在全台乃至於全球廣設分部。另一方面,二十年來全體佛教界培養出來的優質僧團,正是將來進一步走入廣大群眾的最佳憑藉。

另外,台灣佛門的俗家弟子,因經濟繁榮的踴躍捐輸,提供了最強大的物質條件,使得一些超大型的佛教建設案動輒十億,甚至達五十億的驚人規模。對於建構世界級的佛教聖地,有時候宏大莊嚴的建築,也是渡化信眾的方便法門。

 我們也已看到各宗各派都已走向世界,除了證嚴上人所領導的慈濟之慈善事業,遠達中國、南洋、非洲、美國之外。星雲大師所領導的佛光山,這個台灣的佛教巨擘,早已在世界各地設立寺院,甚至已遠達歐洲。訓練僧才,推廣佛法,利益眾生,可謂不遺餘力。至如惟覺老和尚所主持的中台禪寺的系統,以及聖嚴法師的法鼓山的系統,也都擁有廣大的支持信眾,持續擴大其影響力。佛門宏法之新秀,首推慧律法師的文殊講堂,其以生動幽默之語言闡揚正知正見,早已在海內外形成風潮。其宏法之錄影帶、錄音帶,甚至都已遠達紐約,也已深入大陸。乃至於現存於大陸之明暘長老,在大陸找不到傳人,遂將曹洞宗四十八代以及臨濟宗四十二代之衣缽,跨海來台傳於慧律。所以五十年來有賴佛門中人的宏大悲願以及廣大而善良的俗家弟子的熱烈支持,台灣的佛教發展已凸出於華人世界,甚至已超越位於達蘭沙拉,以達賴喇嘛為主的密宗教派。密宗以其活佛轉世以及偏重神通的特質,對俗世弟子極具說服力,但是正知正見仍在於自己的明心見性,反而不應偏重神通之嚮往。在佛教境界上,神通的層次還不算高,執著於神通,甚至可能誤入歧途,害人害己。

我們認為這是台灣繼經濟奇蹟、政治奇蹟之後另一次的「宗教奇跡」。重要的是,這幾十年的努力,已使佛教在華人社群中產生了積極的影響,佛教不再像傳統印象中是消極的、避世的,屬於邊緣價值或人性挫折的避難所。從台灣發展出來的佛教,是積極的,要使社會更祥和不爭,更樂善好施,藉改變自己來改變人生、改變社會而不怨天尤人。這種人生態度一旦普遍化,會產生驚人的社會質變。

現在台灣社會已經形成志工文化,這不能不感謝慈濟幾十年來「第一個到達災難現場」的身教感召。台灣的佛教,在制度上、管理上、推廣上、建築上,乃至於工具的使用上,都已完全現代化。甚至連佛陀塑像都已經年輕化、活潑化,因而充滿生機,且更易於親近。現代化是一個艱鉅的工程,我們已經把經濟現代化了,政治現代化了,恩主公信仰現代化了,現在,這個複雜百倍的佛教也已經現代化了。只要現代化,它就能夠充份掌握,並運用這個威力無窮的現代精神文明與物質文明,因而展現更強的生命力,邁向另一個發展的巔峰。

台灣的佛教,已成為台灣的另一個世界第一,在短期內甚至沒有「競爭者」,我們希望繼起之高僧大德,能夠繼長之、增高之,政府亦應因勢而利導之,協助台灣成為世界佛教的觀光勝地,以及信仰者之佛教聖地。一個宗教聖地一旦成形,它對該地方的貢獻都是以百年計,甚至是以千年計;觀乎麥加在回教中的不朽地位,不是已超過千年了嗎!經濟的繁榮不過三、五十年,國家的強盛也不過一、兩百年,比之於經營出一個成功的、世界級的宗教聖地,達到千年不墜的盛況,則又是另一睿智的抉擇了。

我們只要把台灣定位成中華新文化、新宗教現代化的發祥地,中華文化與宗教從台灣獲得重生壯大,而以更精彩的生命再度走向世界,這本身就會是一個奇蹟。我們全體台灣人參與它、呵護它,也見證這個奇蹟誕生的過程。則台灣會成為佛教信仰的聖地,會成為恩主公信仰的聖地,甚至成為媽祖信仰的聖地。全中國的佛教、恩主公、以及媽祖信徒,可能要來台灣朝聖,而非湄州、運城、或所謂的四大名山了!

新儒家:凡是華人,即令在二十一世紀的今天,都不能反對,自孔子以後兩千五百年來,儒家一直都是中華文化的骨幹。儒家的人倫主張、儒家的內聖外王,從中庸的「誠意、正心、修身、齊家、治國、平天下」區區十三字,可概括一切儒家的精神。儒家的思想,並不是孔夫子所創,就像佛教的種種觀念,並不是佛陀誕生才憑空出現。事實上,遠從周公制禮作樂開始,就已經奠定了中華文化道德理性的基礎。我們今日閱讀在孔子之前的經典,如尚書、左傳、易經、詩經,其展現出來的理性、民本、以及道德使命的主張,在二十一世紀的今天,居然還能夠契合現代的民主思潮,且絲毫不見迷信的成份,如左傳(莊公32年,662 B. C.)所云「國將興,聽於民;將亡,聽於神。神者,聰明正直而壹者也,依人而行」,尚書「天視自我民視,天聽自我民聽」,這與兩三千年前全球各地普遍存在的神權政治相比,真不可以道理計。孔夫子之出現,只是集其大成,並首度將此貴族之傳承大量傳授於門下三千弟子,且週遊當時七十二國。知識與智慧的傳播,至孔夫子乃打破階級的藩離,以及地域的限制。孔夫子又從集大成之中,歸納出「仁」的中心思想,把中華文化牢牢的安放在人人皆存於心中的「仁」的人性基礎上。這一步使前此的中華古文明由外鑠的、無根的、變動不居的措施、制度、或觀念,頓時接通了一個共同的來源,即源於人性的仁。這個「仁」,到孟子時加以「四端」之註解,即惻隱之心、辭讓之心、羞惡之心、是非之心,並歸結為性善。儒家之人性基礎因而確定,中華文化之人性基礎也因而確定矣!

孔夫子對中華文化的另一重大貢獻,在於「敬鬼神而遠之」的超然態度,觀乎論語全篇,以及爾後正統儒家的全部思想,絕不主張怪力亂神,頂多只是「存而不論」,使得中國的社會、中國的政治兩千五百年來,免於神權與迷信的毒害,真是居功厥偉啊!人類社會最怕軍權統治與神權統治,這兩種統治都無法容忍異議份子,軍權統治者用武器殺人,神權統治者則用「意識型態」殺人。而神權統治為禍尤烈於軍權統治,因為它通常會持續達百年以上,如中世紀之天主教國家!

儒家、中華文化、與因之而建立的每個朝代,基本上就是一個「道德理性」的思想、文化與國家,我們似乎認為道德理性卑之無甚高論,但是放眼全球,絕大部份道德力量的來源,都是出自宗教,如基督教、回教,乃至於佛教,這幾乎已佔了60%的人口。這些宗教都有嚴謹之教義與戒律,其反應於社會行為便是道德的規範,這些宗教也都毫無例外的積極投入慈善救濟的活動,但是這些戒律與道德的需求,是來自神諭,來自信仰,而信仰是具有強烈的排他性的態度。以現代觀點來衡量,也是「非理性」的態度。西方社會自始就受到基督教「原罪觀念」的影響,一直無法正視,自人性之中可以直接彰顯出「道德」的需求與實踐。可是從日常生活之中,道德的實踐卻普遍存在於基督教、異教徒、與無神論者。

尤其在理性主義崛起的十七、十八世紀,當普遍的知識份子對天主教、基督教質疑之時,更須要有一個理性的基礎,來確立道德的可能性與普遍性,結果歐洲一直要到十八世紀德國的理性主義大師康德,才做出那個有名的結論,即道德是源自於「無條件的命令」。歐洲人一直要到十八世紀才因思辯的方式所達到的高度,中國在兩千多年前便已把握住,並直接視之為人性之本然。仁、性善,以至於明代王陽明的良知良能,都是指同一件事,此即基於人性的「無條件的命令」。
也由於敬鬼神而遠之,傳統的儒家通常視所謂的「神蹟」或「奇蹟」為「怪力亂神」而屏除之,中華文化也就不會定於任何「一神」,而排斥其他的神,亦即中華文化或中華各朝代,通常只及於道德的理性部份,屬於道德而非理性(即信仰)的部份則未予規定,遂因此而成為人類史上極少數能包容所有宗教,所有信仰的文化,包容之、吸收之,遂在歷史長河之中一代一代的擴大其內涵,中華文化成為至今不死的古文明,與其「道德理性」的特質有著重要的關聯!

我們說孔子偉大,就是他在關鍵的時代,協助決定了儒家以及中華文化這個關鍵的特質,故曰「天不生仲尼,萬古如長夜」。西方中世紀教會統治了一千年,史稱「黑暗時代」,良有以也!自五四運動以來,儒家這個中華文化的「嫡長子」,便承擔著使中國積弱不振的所有責任,它被指為帝王專制的幫凶,民主政治的天敵,乃至於科技進步的阻力。也是從五四以來,我們就有一代一代的「新儒家」,對於這一龐大蕪雜的文化傳承重作詮釋,並極力辯正。第一代學者如梁漱溟、熊十力、馬一浮等,其中梁漱溟一直到80年代才逝世,熬過了文化大革命的嚴酷磨難,始終堅守其新儒家之立場,絕不妥協。第二代如徐復觀、唐君毅、牟宗三則皆於大陸淪陷後飄零海外,時而台灣,時而香江,則以更有系統的方法,以現代哲學的架構全面整理儒家,以及儒以外的兩大骨幹—-佛家與道家的思想。並開始與西方作比較與會通,在理論上初步完成了儒家的現代化。而這一代也未及看見儒家在現代社會的實踐與復興,便全數凋零矣!

佛家的現代化現已由佛門中人以及全台信眾經過數十年的努力,算是大功告成,現正要邁向另一個歷史性的巔峰,儒家則必須進入現實的生活實踐,與現實的政治實踐之中,尤其要在現代的自由民主的資本主義體制之中彰顯出來,而其道德理性的特質,不藉宗教的戒律,要廣大群眾,尤其是為政者遵守其「無條件的命令」,亦即實現其「良知良能」,並非一蹴可及者。畢竟為宗教而獻身者可得福報,為「無條件的命令」而奮鬥者只得明月與清風啊。此所以現今台灣的社會、台灣的政治尚存在諸多似是而非的言論,觀念以及脫序的行為,其實正如前面的論述,原始儒家的主張是道德的、理性的,也是民本的,原始儒家是堅持「民為貴,社稷次之,君為輕」的。原始儒家的君臣國家觀念是相對的,不是絕對的,如「君之視臣如草芥,臣之視君如寇讎」,「危邦不入,亂邦不居」,當國家被亂黨把持,已經無可救藥時,人民是有權離開的。原始儒家更是主張「生活方式的抉擇是重於國家民族的認同」的,如「道之不行,乘桴浮於海」這樣的儒家精神,那裡會是帝王專制的幫凶,又那裡會是民主政治的天敵?當帝王專制大一統的格局已成,普天之下再也沒有競爭對手,則讀書人「為政治服務」而捏造出來忠君愛國的奴化思想,卻仍以儒者之教名之。充其量只能說某某人之主張,與原始儒家無關,與孔孟無關,正如耶穌不能為贖罪券負責,不能為君權神授或教皇統治負責一樣,孔孟又何能為後世的腐儒或小人儒負責?穆罕默德又如何為海珊、為賓拉登或是為人肉炸彈負責?

 民主政治的實踐,從來就不是因為有多美好的理論、理想、或某某當權者有多大的善意。民主政治絕對是制衡政治,絕對是社會發達的多元力量互相監督,彼此制衡的結果。而多元力量的產生,則來自於經濟發展,以及交通通訊的發達,此所以民主政治率先興起於工業革命之後,經濟突飛猛進的英國,工業革命的產生,又來自於科學與工藝的進步。我們當然可以窮究中國何以沒有產生文藝復興之後造就近現代化社會的精神文明與物質文明,這非本文的目的。幸運的是台灣在經濟起飛的二、三十年之後,社會多元力量全面展現,民主政治也就順理成章獲得了保障,我們所要強調的是,原始儒家與中國文化早就做好了民主政治的理論準備,我們只是一直在等待工業革命與經濟發展的到來,一等就等了兩千五百年,「內情」並不複雜,如斯而已!

其實我們從最深層的民本情懷來看,民主政治根本就是儒家終極主張,如果民主政治還是可見的未來,最能保障人性尊嚴,最能激發創意,最能改正錯誤,也最能因應變局,且不斷進步的政治體制,這就是儒家的終極主張。因為以上所提到的民主政治所能實現的範疇,畢竟都是儒家的終極關懷啊!現在,台灣的經濟發展還在持續,台灣的生活方式已經確保(自由民主的資本主義體制),我們只要再啟動即將為我們帶來進一步富裕繁榮的台灣夢的實踐(即建構台灣為亞太中心、世界樞紐以及華人世界的經濟、文化、希望之都),堅守儒家的道德理性立場,發揮良知良能,這個「無條件的命令」──於待人接物以及治國平天下之中,以我們對這個威力無窮的現代精神文明與物質文明的運用,我們即將在實現台灣夢的同時,完成儒家實踐的現代化,而只有儒家完全融入我們的自由民主的資本主義的現代生活方式之中,我們才算完成了中華文化的現代化,以及全部中國的現代化的內容。而這不正是自曾國藩以來,清代的維新人士,自孫中山以來的革命黨人或開國元勛們前後努力了150年的目標?

 如果說台灣現在還有欠缺,則所欠者應是信心,我們總認為中國太大,我們太小,總認為不利於我的形勢太強,我們自己太弱,總是要東張西望學步邯鄲,卻不敢邁開大步走自己的路。尤其是幾十年來國際政治上的挫折與屈辱,更讓台灣人覺得自己是國際上的孤兒,是邊緣人。根本不敢奢望台灣可以用另一種方式成為亞太的中心,世界的樞紐。

我們現在最須要建立共識的,就是要堅信這個我們奮鬥了四、五十年好不容易建構完成的自由民主的資本主義體制,是我們最嚮往、最須要維護的生活方式。其次在消極的維持主權獨立的前題下,積極的、全面的推動台灣成為「亞太中心、世界樞紐以及華人經濟、文化與希望之都」的偉大願景的實現,在這個願景實現的過程中,我們先是以經濟現代化,政治現代化的基礎,擴大其規模,增大其實力,然後再一次強化全體台灣人的自信心,我們的文化、宗教、乃至於最平凡無奇、最廣泛深入,也最難於理解的儒家,也將徹底的換裝現代化的精神文明與物質文明的血肉,而完成了「中國」全盤的現代化,我們預期這種文化的重生、民族的重生凝聚而成的國家的重生將會爆發強大的政經實力以及文化、思想、宗教的魅力,而這一切就要從台灣出發。

所以,只要台灣繼續存在,「台灣夢」的願景得以付諸實現,台灣已完全立於不敗之地,我們與大陸並不再是比大比小的問題,而是質與量的問題,在台灣的「心跳」會牽動全球華人的「脈膊」,全球華人包括大陸華人,這個龐大的「量」會是台灣經驗、台灣理念,甚至是台灣奇蹟的「超級放大器」。至於台灣在國際間的處境,我們其實已用堅強的經濟實力爭回了不少地位。同樣的,只要台灣繼續存在,繼續其願景之實現,這就不再是強勢弱勢的問題,而會是此消彼長的問題,也就是說是時間的問題。

當真理站在我們這一邊,當我們繼續存在,繼續繁榮,則時間就站在我們這一邊,當時間站在我們這一邊,遲早我們會贏得整個世界,又何況區區之中國!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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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只代表作者的觀點和陳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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