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草:暮雲春樹 長系懷遠

方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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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紀元7月28日訊】我與張林先生在2002年8月喜結連理,大約一個月後就到了中秋節,那時我和張林先生都沉浸在新婚的喜悅和對人生未來充滿美好憧憬的心境中,所以婚後的第一個中秋節我們認認真真、歡歡樂樂地准備了好多天,雖然隻是兩個人“過家家”,但是我倆卻自我感覺良好、鄭重其事地操持了一番。到了過節那一天中午,我們兩人喝了一瓶紅葡萄酒,杯觥交錯、其樂融融之際,張林先生興致所至,突然出了一個謎語讓我猜,謎面是一句唐詩“遙知兄弟登高處,遍插茱萸少一人”,要求打一地名。我猜了好一會兒也沒猜出來,後來他提示我說:“這個地方離我們很近,乘公共汽車20分鐘就到,是咱倆的家鄉”,這時我才恍然大悟,謎底原來就是“懷遠”。(即懷遠縣,是蚌埠市的市轄縣。)

彈指間已經三年過去了,今年的中秋節又快到了,但是可以預見的是,今年的中秋節隻有和女兒張安妮和我在家度過,張林先生或許屆時又被換了一個監獄,或許仍在那幾公裡外的蚌埠市第一看守所的牢房中,透過鐵窗與我同對一輪清冷明月。雖然張林先生與我和女兒相距咫尺,但是高牆阻隔之下卻比天涯還要遙遠。

最近一段時間,常常一個人孤坐在路邊,一邊靜靜地看著人來人往,一邊想著心事。讀著眼前經過的不同男女的百樣面龐和表情,就覺得那每個面龐後面都有一個獨特的故事,每種表情後面仿佛都藏著一個希望或者憂傷,每當這時我就會不由地追憶起與張林先生在一起時的那些似水年華。有一天傍晚,坐在路邊無意識地仰望家鄉懷遠方向的天上白雲時,一下子又回憶起2002年中秋節的那一天張林先生出謎語讓我猜的情景來。也許那時自己剛剛20歲,又整天陶醉在張林先生的無限關愛和二人世界的溫暖情緒中,正是“少年不知愁滋味”的單純時節,當時並沒有想到張林先生所說“遙知兄弟登高處,遍插茱萸少一人”究竟是什麼意思,他到底是想告訴我當時他是什麼樣的心境,現在才明白原來他是“每逢佳節倍思親”,在中秋佳節之時更加懷念他遠在地球那一邊的一個弟弟和兩個妹妹,他是在用出謎語的方式來表達他無法抑制的懷念親人的情緒,或許他怕明說出來也會引起我的傷感,從而影響了節日的氣氛。

與張林先生相處越久就越知道他是一個非常重情重義的漢子,不僅是對兄弟姊妹、親友鄰人注重情誼,就是對上門討飯的乞丐也充滿同情。他對販夫走卒、農民漁工、鞋匠車夫等百工之人更是視之為真正的階級兄弟,願一生為之作文吶喊。他的文章中有不少就是專門探討如何解救和幫助那些下崗職工及失地農民的,不光為之呼吁,而且常常對一些陷入極度困境、亟需援手的人傾囊所有,在力所能及的範圍內給予最大限度的具體幫助。

魯迅與瞿秋白的革命情義流傳至今,不僅是一段文人相敬的文壇佳話,更是他倆並肩戰斗以筆為劍撻伐社會黑暗、共同追求民主自由理想的真實寫照。魯迅曾有兩句話是專門寫給瞿秋白作為紀念的,這兩句話是“人生得一知己足以,今後當以同懷視之”。雖然張林先生曾多次跟我講過:“如果魯迅現在還活著,那麼他一定是我的同道。”,但我還是不敢拿張林先生與魯迅先生同日而語,視為並駕齊驅。不過有一點我可以肯定,張林先生對同樣擁有自由理念和民主理想的朋友,也像魯迅對瞿秋白一樣“以同懷視之”,張林先生與鄭貽春先生之間的同道情義,就是目下文壇上的一段佳話。

2002年下半年起,張林先生在成為獨立中文作家之前就開始上網大量閱讀當代一些知名作家的作品,從那時起我就常常聽到張林先生在餐桌上提起鄭貽春先生和他的作品,他對鄭先生的欽佩之情溢於言表。後來我又多次在收音機上聽到鄭貽春先生講話的聲音,我也對鄭先生留下了深刻的印象。2003年春天張林先生開始投身寫作之後,更是特別關注鄭貽春先生的作品,每當在電子雜志上發現鄭先生有新的作品發表,他都指示給我看,讓我也好好閱讀。漸漸地,張林先生隨著閱讀量的不斷增加和他自己作品的陸續發表,他對鄭貽春先生的傾慕向往之情也日益加深,終於有一天他找到了鄭先生的電話號碼,給鄭先生打出了第一個電話,當時我就站在張林先生的旁邊。從那以後,張林先生就視鄭先生為已經相識的朋友,雖然他們兩人從未見過面,在那以後的電話交談次數也不多。根據我對張林先生的了解,我知道雖然張林先生沒有說出口,但是在他的心目中鄭貽春先生就是他的同志和兄長,他願以兄之義、以兄之禮事之。在我的記憶中,張林先生常常在三種情況下獨自小酌幾杯,就是:鄭貽春先生有新作發表的時候、楊天水先生有新作發表的時候、他自己有新作發表的時候。張林先生還跟我談起過等到女兒安妮自己會跑路之後,我們就攢一筆錢,全家去東北旅行一次,去看長白山、黑土地、山海關,也去看望鄭大哥這位“關東大俠”。

作為張林先生的妻子我真的很害怕“文字獄”不知道哪一天就會從天而降落到他的頭上,也給我們這個貧困交加、好像風雨飄搖中一條小船似的四口之家帶來滅頂之災。有好幾次我提醒張林先生說,文風是否該要有所收斂,文鋒不要太尖銳,最好是停筆不寫等到我們一家人將來安全地到達美國之後再做打算。每當這時張林先生就安慰我說:“沒關系!鄭貽春才是真正站在第一排擋子彈的文壇戰士,老共如果哪一天真的神經錯亂了開始文壇大屠殺的話,那也是先拿鄭大哥開刀,隻要他沒事我就沒事,天塌下來由他先頂著。”沒想到這讖語竟然真的應驗了:先是2004年12月3日鄭貽春先生不幸被捕,一個月零二十六天也就是57天之後,我的夫君張林先生於2005年1月29日也被當局逮捕。由於當局在較長一段時間內刻意封鎖鄭先生被逮捕的消息,張林先生直到被捕的那一天也不知道鄭先生已經先於他被捕了,否則他一定會事先做好心理准備的。從張林先生2005年1月29日被捕那一天起,我就憂心如焚寢食難安,一邊帶著兩歲的女兒安妮一邊為聯絡律師等事多方奔走,以至於心力憔悴,無暇上網去關注鄭貽春先生的近況和新作,等到心神稍定正打算給鄭貽春先生打個電話通報情況,請求這位關東大俠給予幫助的時候,豈料52天後2005年3月20日竟從網上傳來了鄭貽春先生已先於張林先生失去了自由的消息。從此以後我是一顆心兩處挂,無時無刻不在關注他倆案件的進展情況。

不知道是什麼原因,或許是出於女性敏感的直覺吧,我一直覺得鄭貽春先生和張林先生非常相似,似乎在冥冥之中有一種特殊的因緣在聯系著他們,他們兩人年齡相仿,思想和心靈相近,連文風和他們所選擇的寫作題材也很相似,甚至從最近網上登載的鄭貽春先生的照片看來,他們二人的相貌也兄弟般地相像。7月10日我剛得到當局將要把張林先生的案件進一步上移至安徽省高級人民法院審理的消息,緊接著就從網上看到了當局要把鄭貽春先生的案件進行重新審理的報道,當局對二人所指控的罪名也完全相同,都是“煽動顛覆國家政權罪”,當局所引用的法律條文都是刑法第一百零五條第二款,因此我呼吁海內外關注中國民主化進程的仁人志士及中文獨立作家筆會的會員諸君,今後應當把鄭、張兩個案件合並為一個案件進行觀察。據報道鄭貽春先生的案件是由遼寧省政法委書記在暗中一手操縱,並且此人直接對當今“朝廷”之上兩個“王爺”級的人負責,接受其遙控。雖然我的手上沒有什麼具體的証據,但是我的直覺告訴我,那兩位“王爺”也一定正在通過同樣的手段遙控著張林先生的案件。我隻是希望當今的“皇上”能夠提醒他的兩位“王爺”,他們即便是“王爺”也必須在“王法”(憲法)的約束下行動,否則草菅了人命事小,影響了“皇上英明”的英名,讓“皇上”在當今國際社會大家庭面前把臉丟大發了,那可就事大了。我也想提醒兩位“王爺”:從古至今沒有哪一種陰謀真的能做到“周”密之至、滴水不漏,多行不義必自斃,二位“王爺”還是要聽“先皇”毛老人家“風光長宜放眼量”的遺訓為好,不要把權術弄得太過,不要把事情做得太絕,否則到了鳴“鑼”收場的那一天你們會真的很後悔自己的陽壽竟然比坐“王位”日子長許多。

我想通過這篇文章轉告鄭貽春先生的家人和律師,莫少平大律師為張林先生辯護的思路,在為鄭先生進行法庭辯護時可以借鑒,請參閱我以前發表的《張翅欲高飛 林中斗惡雕——張林先生案件“公開審理”記實》一文。其中有一個細節之處特別提請你們注意(莫少平大律師特別注意細節問題,他最常說的經驗之談就是“細節決定成敗”。),那就是“煽動顛覆國家政權罪”是否能夠成立,關鍵是要用“約翰內斯堡規則”來衡量,所謂“約翰內斯堡規則”簡介如下:目前在國際上得到公認的《有關國家安全、表達及獲取信息的自由的約翰內斯堡原則》第六條規定:“隻有當一個政府可以証明以下事實存在,言論才可能以危害國家安全受到懲罰:1、該言論是有意煽動即刻的暴力行動﹔2、該言論有可能會引起這樣的暴力行為﹔3、在該言論與暴力的可能性或出現之間有著直接而且即刻的聯系。” 這一原則可概括稱之為“現實而緊迫的威脅”原則,即隻有當言論對國家安全構成現實而緊迫的威脅時,才能構成犯罪。

最後請允許我在此引述鄭貽春先生以前發表的文章中的幾段話來表達我自己(並代表張林先生)對鄭貽春先生的崇高敬意:

★ “如果我被捕,媽,我向你保証,我決不會停止我一如既往的歌哭,我決不會放棄我賦予想像力的文字狂舞,我將會把水上芭蕾或晴空霹靂似的精神園舞曲進行到底,並創建出千古不朽的正義之美學,以向未來的公民們獻上一份無愧於現代中國人的厚禮!這個厚禮的名字,叫做“自由”!

★ “我的顛覆,隻是想把流氓顛覆成不流氓,隻是想把野蠻顛覆成文明,隻是想把無恥顛覆成(知道)害躁,隻是想把腐敗顛覆成廉潔,隻是想把禁錮顛覆成自由,隻是想把極權顛覆成民主,隻是想把密室政治的骯臟、狹小與黑暗顛覆成共和國廣場的寬闊、爽朗與亮堂。

★ “世事無常,萬一哪天把我抓起來了,我想我的靈魂仍然是自由的。一切阻礙世界文明潮流的,都是對未來進程的倒退和拖累,都是對國家人才資源的浪費和損失,所以我永遠樂觀。我的樂觀是由自信建立起來的。我相信我所表達的思想,將被時代所証實,將被人們所實踐。民主事業的進步,需要幾代人甚至幾十代人長期不懈的奮斗,當然也避免不了代價的付出。如果非要我去承受這個代價不可,那麼你一定不要忘了,這條路還在往前延伸。”

2005年7月28日@(http://www.dajiyuan.com)

本文只代表作者的觀點和陳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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