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盛:讀《九評》憶往事

岑盛

標籤: ,

【大紀元1月28日訊】大饑荒的1961年夏天我們村裡餓死了10個孩子。都是59年出生的,大多是一歲半左右。唯有食堂張司務長的一歲半的兒子和李大隊長的女兒(也一歲半)活了下來了。而且張家先前已有二個兒子,這第三個兒子也活下來了:李家也同樣有二個兒子,這第三個是女兒也活下來了。到了63年饑荒情況好,但也只能剛剛吃個八九成飽,飯量大的還得和著野菜吃。那時的職工很聽話,隊長說白天幹完了活晚上到食堂裡去剝蠶豆,是義務的,不計工分的,都得去加班2個小時,不論剝多少完後每人獎勵一鐵瓢豆子。(也就是平時售飯時舀飯的那種長柄鐵瓢)。在蠶豆正盛的五月間,隊裡職工天天如此這般的加班剝豆子。那時食堂大廳裡豆莢堆得小山似的。剝出來煮熟了的豆米也是裝滿了十幾大盆,天天如此。那張司務長的第三個小公子天天睡在食堂裡吃豆子。任由那小子吃個夠也沒有人敢說一個不字。說小孩吃,那也有限。這小傢伙吃豆子時是天一半地一半的。浪費很大,但人們都認為是「公家」的。誰也不願也不敢得罪人去說一下節約糧食的話。終於有一天這小子吃豆子時有一粒豆子嗆在了氣管裡,憋得臉都發青了,趕緊送醫院吧!結果不到醫院就斷氣了。

李家與張家相鄰,中間隔一條二米寬的窄巷子,這兩家的苦與憂好像有些緊密地相連和相似。62年這兩家又添了一丁。這已是第四胎了。兩家男人都帶「長」。不愁養不活,只怕瘟疫磨!1968年的腦膜炎還很盛行,那李家62年添生的活蹦亂跳的小子處處顯示著聰明,伶俐可愛的稚氣,可腦膜炎太嫉妒他,跟他過不去將他剋死了。那李家也無可奈何呀,病魔是不認官民的。

63年底隊裡在比較繁華的公路邊開了一家餐館,說是為人民服務,方便過往的司機和行人就餐,由李大隊長親自抓這個了。那時還不大興喝公家的酒,嗜酒者最多也只是自己掏腰包買的散酒過過癮,那時很少有酒廠,有供應酒必須憑票。這小餐館還是有些許供應的。但那些香的辣的菜餚是不定計劃的,那李大隊長天天去檢查工作肯定會親自抓各種菜的味道的。群眾看在眼裡敢怒不敢言,時間長了最多也只能在背地裏咒上幾句:這傢伙多吃多佔,盡做不得人心的事,將來不是斷子絕孫就是害「兩個屁眼」的病(實際上就是現在的直腸癌」)

怎麼那麼靈,66年這李大隊長的大便怎麼也排不出來。每次蹲廁所如上刑一般難受,只管哼叫、用力嚎,那屎就是賭氣也不出來見天日。到醫院去治療,醫生也只能從他的小腹旁邊開個口子通兩根管子應急一下。這橡皮管子後面裝上一隻塑料盒裝廢棄物。67年的夏天,那時的我才十幾歲,到他家找他兒子玩,李大隊長睡在堂屋裡竹床上疼得扳著柱子大喊大叫,汗如雨下,四十幾的大人如小孩一樣痛苦的直哭。老婆幹活去了不在家,小孩子在家無能為力又驚又怕。他家的兒女看習慣了,也只能作愁苦狀,陪著大人受心靈的煎熬。到了1968年的春季就聽說這李大隊長到馬克思那裏去匯報工作了。

無獨有偶,與李家僅幾米之鄰的張司務長怕是「傳染」了李大隊長的直腸癌,他也於67年初得了「兩個屁眼」的病,也從腹邊開了個口子,也如此這般的裝上了塑料盒。不過我從未見過他痛苦的樣子,因為從沒到他家去玩過。只聽村裡人說他沒熬過68年尾就追李大隊長去了,繼續與他做鄰居。

故而到此,本應該收尾了。可是又續了一篇短文:李大隊長的老婆不知是思夫之切還是寡居難熬,約69年夏天突發暴病而亡。人們歎惜著議論:老天恐怕真長眼了,當餓死時沒死,餓不死時卻撐死了幾個!報應啊!

這典型的兩家大人只張家剩了個四十幾歲的孀婦,帶著四個兒子延續至今;李家是三兒一女各各成家生兒育女,兒孫滿堂。不知他(她)們回首往事時作何感想!

湖北 岑盛@(http://www.dajiyuan.com)

本文只代表作者的觀點和陳述

相關新聞
漫畫: 新年送禮送九評
壯哉!九評
壯哉!九評 人氣 3
看九評——再論中共邪黨
柳南:請盧武鉉總統讀一讀九評
如果您有新聞線索或資料給大紀元,請進入安全投稿爆料平台
評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