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飛雄:重返太石村

郭飛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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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紀元2月1日訊】我是繼陳光誠律師、高智晟律師之後,中國大陸第三位遭受到專政機器有組織的、大規模的圍困的維權人士,此一圍困很可能會長期持續,而且其中的黑惡“經驗” 可能還會繼續被推廣。

正月初一(1月29日)一大早,我剛走出電梯,就發現十幾位農民兄弟模樣的人迎面而來,又迅即退後散開幾步。我心中略略感到有些吃驚。但直到在幾個網吧遭到貼身跟蹤後,我才回想起這一幕,待警察查驗了其中兩人的身份證,我乃作出了基本判斷:原來這些人都是被有關部門聘來對我進行圍困的黑社會分子。有關部門在大年初一便用這些黑社會分子給我來了一個“下馬威”。

當晚7點,我和家人前往珠江邊看煙火,這一大群黑社會分子又隨身跟來,我請小區保安將他們攔住,只有兩人從旁走出,一直跟在我們身後。晚上10點返回家園,在門口,小區保安告訴我,我走後小區保安隊長來了,說這些人是對面一幢樓某住戶的親戚,在小區內屬正常走動。我立即明白了其中的奧妙。待回到我家所在的樓下,我更發現這些人業已在那兒安營扎寨了。

初二(1月30日)早上,我出了小區北門,身後又有楊曉東等一群黑社會分子緊跟著。我來到數裡之外的某派出所報案,但警號為“02*047”的警察先行報出了我的姓名和住址,並且告訴我,這是“職能部門”在執行公務,所以對我的報案不予受理。我對他說,昨日我向110報案後,立即有警察趕來查驗了這些人的身份證,明明是重慶、河南的人,是受人雇傭的黑社會分子,你怎麼能說他們是“職能部門 ”?對方不再搭理我。至此我全已明白:有關部門已經和附近所有的派出所串通一氣了。

出了派出所,過了馬路,我叫了一輛的士。楊曉東等黑社會分子立即上前攔住的士,直到他們自己找到另一輛的士,才讓我所乘的的士開走。後來我又換了兩次車,對方也跟著換車,幸虧前面馬路發生了車禍,我才僥幸擺脫了跟蹤,直接向番禺區太石村進發。

中午時分,我順利抵達太石村,在村子邊緣的某位阿婆家落腳,一通電話,才知罷免帶頭人馮秋盛已趕往廣州市中心給唐荊陵律師拜年去了。我於是來到一些在05年 8至9月參加過絕食或守衛財會室被抓的村民家中賀年,大家相見甚歡,似乎有說不完的話,敘不完的情。中間不斷有村民前來傳遞消息,說番禺區安全局、國保、東湧鎮政府領導(魚窩頭鎮已和東湧鎮合並)、派出所、村支書、治安隊等數十人已把太石村各個出口把守住,且在村中到處尋找郭飛雄;有人在村民中聲稱:誰敢與郭飛雄說話就抓誰。我聽了這些,心知對方無權阻攔我進村,如此大肆聲張,無非為了恐嚇村民,但還是禁不住為村民的處境感到難過。但村民似乎不把這些恐嚇放在眼裡,悄悄來看我的村民越來越多。

到了深夜時分,馮秋盛才趕來見我。據馮秋盛介紹,他早在晚上6點左右便已趕回了太石村,但剛一落腳,便被番禺區國保干部叫去,名為請他吃飯,實為設下“鴻門宴”,席間國保干部不斷督促馮秋盛電話邀我過去,想問清我進村到底想干什麼,但被馮秋盛堅決拒絕。

國保們對馮秋盛說,郭飛雄要進村是可以的,但犯不著這麼偷偷摸摸地進去,可以光明正大地進去嘛!在場的一位番禺區安全局人員對馮秋盛介紹道,郭飛雄這人和你們不同,你們單純,郭飛雄背景復雜,他和美國方面有聯系。此人還發牢騷說,郭飛雄這些人想推翻共產黨的政權,他們要是搞成了,我們的鐵飯碗不就被砸了嗎?!

我聽後感到很好笑:我不是偷偷摸摸進村的,而是光明正大地坐車進來的。作為公民,我有完全的行動自由,你們想找到我,無非是想用幾十個人跟在我身邊“浩浩蕩蕩”地走,讓村民不敢跟我說話,在村民中造成極大的恐慌。你們說我與美國方面有聯系,又是搞文革“裡通外國”之類的誣陷,對於一向謹慎處世的我來說,似乎太過於捕風捉影無厘頭了吧?我不過是要為太石村、為大學城的業主和農民維權,和老百姓站在一起,便被你們扣上“和美國方面有聯系”的帽子,你們是否有些過於高抬了“美國方面”,過於貶低了中國政府?!你們來這一套,無非是為對我進行貼身跟蹤找個借口而已。

當天我和馮秋盛等村民聊天的內容主要是:向村民賀歲,聊敘戰友之情;向村民轉達各界對他們的問候、支持和聲援;重點了解馮秋盛在被關押期間遭受行刑逼供的情況、以及呂邦列10月8日被毆打的情形。

馮秋盛告訴我:他在被關押期間遭受了番禺警方嚴重的行刑逼供,審訊的警察一旦認為馮秋盛不配合,便脫下自己的皮鞋朝馮秋盛的臉上狠抽,一皮鞋過去,馮秋盛的臉立即腫起來,鮮血從嘴裡直朝外流。有時審訊者又來到馮秋盛的身後,用膝蓋狠壓他的後背,給他上各種刑罰,令他痛楚難忍。一連多日,審訊者在提審時都不准馮秋盛上廁所,還勒令馮秋盛一連數小時下蹲著。一次馮秋盛正在接受這種“下蹲”的刑罰時,被巡查的檢查官發現了,檢查官當場把審訊者叫了出去,從這以後,行刑逼供便被終止。

村民們又講述了呂邦列被毆打時的一些細節(有婦女和老人遠遠地看見了),他們已搜集齊了打人者的姓名,這些人現在仍在村中繼續恐嚇著村民和外來人士。當我指出毆打維權人士系出於一種全國性的安排、下令者可能是中央某些人而交由地方具體執行時,村民們感到很難理解。一些男性村民對自己當時未在現場、未能對呂邦列施以援手而感到難過。對於呂邦列本人,村民們都表示非常尊敬,判斷他是為了營救被關押的村民和我而主動來挨這場打的,以暴露當局的黑惡,吸引世界媒體的關注。村民們說,他們知道,來太石村幫忙農民維權的呂邦列、郭艷、艾曉明、唐荊陵等人,都付出了比太石村民更大的犧牲(一些村民還知道維權人士趙昕因深度介入太石事件而在四川被毆打的事),令太石村民非常感動,村民們說,他們無論如何都不會屈服,否則會對不起這些外來的維權人士。我一直擔心村民們被當地的黑惡勢力所嚇住,但經過現場了解,才知道他們對這些人根本不在乎。村民們說,倒是現在村主任陳進生和鎮領導一再聲言希望與村民和解(陳進生說,他一直想退下去,但上頭不讓他退),8*16事件中被打傷的兩位村民(老阿婆馮珍和另一位17歲的少年)各獲得了1 萬元的賠償,雖然數額太少(因兩人都已留下較大的殘疾),但畢竟算是一個好的開始。

我邊聽邊想:現在太石村財會室的帳目已經被處置掉,幾乎所有的地方官員都已 “利益超然”了。在這種情勢下,地方官員們倒是真的有條件和太石村民“良性互動 ”了。

村民還告訴了我一個重要的細節: 9*12警方對村財會室進行清場時,共出動了9 9輛警車和各種車輛,其中有三四輛是來自火葬場的車子。審訊的警察對被抓的村民多次講過,當天警方是做好了死人的准備的,如果有村民被打死,立即用車拉到火葬場去燒掉。村民們還說,當天一些村民在馬路上看見了警察來勢不對,便跑回去,想把財會室的婦女和老人們都撤出來,但當時防暴警已把現場圈住,不准村民進去,於是村民只好眼看著悲劇發生。

我聽後感到十分震驚:出獄後,我根據局勢研判,斷定太石事件和汕尾開槍事件乃同一系列案件,汕尾開槍事件乃是太石事件的延續,自中央某些勢力決定對太石村民實施鎮壓後,便客觀上出現了“開槍權下放”之情勢,導致了汕尾開槍殺人慘案的發生。現在村民提供的細節,證明我的這一研判是合乎實際的。事後想來,太石村當時該有多危險,估計專政機器當天連開槍之事都已做好了准備!面對如此理性的村民,那些決策者的思維竟然表現得如此偏執!!!他們早已掉進了一個怪圈,深陷其中難以自拔,直到汕尾開槍慘案發生,引發了全球抗議浪潮,他們才真正感受到了一些阻力和壓力。現在對這些決策者施壓,實際上是在挽救他們,讓他們從可怕的怪圈中、從中魔一般的狀態中拔出,歸回到平常人的狀態。

當日我和馮秋盛等村民一直聊到深夜才休息。

次日(1月31日)一早,約在8點左右,我步出村子,返回廣州。有村民勸我從小路走掉,我拒絕了,說我是從大路上進來的,也要從大路上出去。馮秋盛送著我,一路經過太石村村部,來到公路邊等車。在路口崗亭附近停著一輛便衣車,車中坐著兩位便衣,但一直都沒下來。村治保主任帶著幾名打手隨後趕來,想對我出言威脅,但又不敢。這時我發現,在我的廣州住所附近出現的那些黑社會分子,現在也出現在太石村路口,出現在村治保主任的身邊。我至此才明白,這些黑社會分子原來來自太石村。隨後趕到的一些村民告訴我,這些人就是曾經下手毆打過呂邦列、郭艷、艾曉明、唐荊陵的人。至此我已確證,廣東的專政機器的確是公然使用黑社會勢力直接來對付我了。

在路口,我用最柔和的聲音,輕言慢語地向村治保主任介紹了我們整個維權運動的底線,當然是用所有人都能聽懂的日常語言。相信他和他背後的任何人都不會認為我是說著玩的。我早已將生死置之度外,隨時都可以赴死,但整個維權運動的底線明白無誤地在中華大地上到處流傳,到時候任何一個後繼者,都可以率領人民,實踐我們的誓言。

公汽來了,我一人上了車,另一位黑社會分子跟著上了車。馮秋盛向我喊道:“ 注意了,有一條尾巴!”我回答道:“沒事,他就是在我家附近圍困我的(一個)。”

公汽開出一站路,又上來了三位黑社會分子,都是前一天被我甩掉的尾巴。

上午10點,我返回了位於廣州市天河區的家園。

當日中午,我外出上網,發現身邊跟蹤者的隊伍發生了變化:主力換成了便衣警察,被我公布人名和地址的黑社會分子楊曉東等人不見了。根據近日得到的情況匯總,可以判斷,眼前的這支隊伍系一支由國安局、國保、黑社會分子組成的雜牌軍。我在網吧剛打開電腦,一名帶隊的便衣警察就湊過來假裝觀看相鄰的一位打電子游戲,我心知他是在偷窺我的電子郵件密碼或網頁內容,便招手請他走遠一點。 “請不要太過分了。”我如是說。對方無奈走遠了幾步,但不到一分鐘,我的電腦便被停了網。到初一晚,我已判定,那天我在兩家網吧上網時網絡遇到病毒,實際上都是跟在黑社會後面操縱的便衣警察用證件在管理台“做手腳”的結果。現在,又遇到了同樣情形。

在回家的路上,我數了數,在我的前後跟著走路的共有七人,不遠處還有一輛車子出溜著,裡面坐的三四人中,有一位不斷聽著匯報的便是這支跟蹤隊伍的指揮官。

令人奇怪的是,在跟蹤隊伍中,居然發現了一位在看守所裡審訊過我的警察。我問他:“你是搞預審的,怎麼也到這裡來了?”他回答:“我來這裡玩,怎麼不可以?”我再和他聊天,這個大個子便低頭不語了。幾乎所有的便衣,在我找上去說話時,都返身不斷後退,這令我十分疑惑:相互說說話,又有什麼大不了的?

晚上8點,我帶著孩子下樓買食品,發現樓下又坐了三位美女,香氣襲人。我多少感到好笑:這是怎麼了,拿我這裡練兵了?出了連鎖店,發現其中兩位美女遠遠地看著我和孩子,她們長得都還不錯,羞澀之中不失其大方。

我找到那位依然帶著隊的便衣警察說:那些黑社會都撤走了吧?用黑社會來對付我,實在是太過分了!太出格了!對方依然是不斷後退,不敢與我接腔。

(各位朋友:由於今後只能借用鄰居家網絡上網,相當不便,可能要過好幾日我才能寫出一篇文章,而且朋友發來的電子郵件也不能及時回復了,請一般使用電話和我直接聯系。我的廣州手機:13424142485,北京手機: 13552499429。如有不便,敬請見諒。)(http://www.dajiyuan.com)

本文只代表作者的觀點和陳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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