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再來20年 希望搖滾能慢慢“搖”向主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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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紀元6月20日訊】(據中華網6月20日報導)16日~18日,在東北瀋陽一個陳舊狹小的體育館裏,崔健、唐朝、汪峰帶領20余支中國新生代搖滾樂隊對抗著世界盃的熱力。但在這場旨在紀念中國搖滾20年的大型演唱會結束後,演出的總策劃江小魚卻告訴記者:“其實紀念沒什麼意義,我們只是以紀念的名義,往前走,推出搖滾新生代,那腐敗糜爛的舊搖滾,我們都不想再懷念了。”走過了20年,中國搖滾的生存現狀如何?發展前景如何?本報記者就此進行了多方採訪。

(圖/中華網)


  票房“惹禍” 王磊受傷

  《如果再來20年》大型搖滾演唱會在昨晚畫上了句號,崔健和他的“偶像”–77歲的納西族老媽媽、原生態藝術家肖汝蓮一起將最後一天的演出推向了最高潮。但令人遺憾的是,由於票房最終還是抵不過世界盃的熱力而有所虧損,主辦方也加強了對場內場外的控制,門口保安甚至對樂手王磊動了“粗”,造成王磊手臂受傷。

  昨日由於有崔健的壓軸,最高門票也陡地從380元漲到了580元。為了保證票價不跳水,主辦方給演員幾乎都不送多餘的票,總策劃江小魚和一批樂手都先後鑽進售票處裏給朋友買票。糾紛就這樣產生了–穿件紅背心,身材消瘦,留著馬尾巴的王磊從體育館裏出來給朋友買票,可是當他要進去時,保安卻攔住了他。王磊非常不解:“我才從裏面出來啊,怎麼不讓我進去?”保安說:“進去了就不許出來,出來了要再進去,就得給票。”王磊憤怒了:“我是演員啊!”保安則表示王磊沒有演員的相關證明。王磊一怒之下縱身就往門口的鐵欄杆裏翻,被保安拉了一下,跌倒在欄杆裏,左手臂被撞烏了很大一塊。王磊哭笑不得地對圍觀群眾說:“這是音樂節,搖滾是自由的,放鬆點好不好?”隨後王磊採用了藝術的方式來反擊:他在幾個保安眼前竟然跳起了抽筋舞。最後主辦方負責人趕到門口,先是讓王磊“不要動粗”,最後終於把苦笑著的王磊領了進去。演出商並不理解搖滾的精神,但搖滾的發展需要商業的支援,策劃人江小魚表示他也很無奈。

  雖然有種種不快,但昨晚的表演卻更加精彩。穿著漂亮的納西服,滿臉皺紋的肖汝蓮一上臺來就亮開了嗓子,她敞亮高揚的歌喉像年輕小姑娘一樣水盈,又像常年喊歌的山裏人一樣具有穿透力、氣息充沛。崔健不但甘願為老媽媽伴奏,還像個毛頭小子似的介紹起老媽媽來:“老媽媽是最會唱歌的人。她的原生態音樂讓我很震撼。她是個偉大的民間藝術大師!”昨晚的搖滾樂隊時見精彩,反及閘的電子風潮唱腔頗有王菲玩另類時的空靈動聽風格,寂寞夏日華麗憂傷而內斂的曲風極具張力,演唱的歌曲《一》《萬歲》《未來》充滿了哲理。當崔健在昨晚10時許登臺演唱時,全場觀眾迅速進入瘋狂狀態。

  記者手記

  紀念的“陰謀”

  出發到瀋陽採訪之前,我對所謂的紀念搖滾20年的演出提不起任何的興趣,兩年前去看賀蘭山搖滾音樂節時,黃燎原就已經打過紀念搖滾20年的旗號了。在遍地沙石、滿天星光的賀蘭山下,數萬名搖滾迷瘋狂如醍醐灌頂,我卻為在荒山野嶺中找不到一根可以發稿的電話線而急得天昏地暗。這次江小魚在城市裏“歡迎”媒體的採訪,一路行程順暢,到了之後才發現票房虧損,投資商狠狠地說:“恕不提供採訪證。”江總策劃竟然連一張媒體招待票都提供不出來:“我招待北京圈內朋友的票,都是自己掏錢買的。票房虧了,我總不能再往投資商傷口上撒鹽吧?”

  於是自己掏錢進場,崔健、唐朝、汪峰不是我興趣所在–雖然我是聽他們的歌長大並變老的。讓我驚詫莫名的,是那令人情緒爆炸的“噪音”炸彈。三天的演出裏,我收穫的“寶貝”是一支支年輕銳氣的搖滾(包括部分80後搖滾)–唱歌像貓抓一般的SUBS、迅速征服北京的DANCE ROCK後海大鯊魚,風格暴烈的硬核說唱痛苦的信仰、另類的“冷血動物”謝天笑、憂傷而犀利的獨立搖滾寂寞夏日……在我疏遠搖滾的這一兩年日子裏,搖滾竟然已經有面目全非之感–我又感到一種真實感情的躁動與叛逆的力量–即便是靜靜地聽,都會讓血液沸騰,讓靈魂震撼!這時候,我才明白,紀念只是“陰謀”,新人才是希望。

  搖滾精神

  “弑父”是一種情結

  新搖滾人:太可恨了,媒體只知道圍著那幾個老炮轉,都20年了,沒有記者關心這個中國搖滾歷程的意義,他們一而再的提問都是圍繞這只大猩猩和那只大猩猩的是非八卦!

  崔健:我更希望做自己的孫子,我希望我和你們一起砸爛我這個“教父”。

  成立於4年前的SUBS樂隊,女主唱抗貓在自己的博客中寫道:“1986年~2006年,這個紀念中國搖滾20年的活動是崔健牽的頭,沖他是條漢子,我個人很願意舉四腳支持。但是我噁心透了相關的媒體報導,驢拉磨一樣只圍著那幾個老炮(有些在我看來根本就是啞炮)團團轉,都20年了,還說是再20年,那幾塊已經沒味道的饃饃還吐來嚼去真是令人不勝其煩。多少恨!”

  抗貓的情緒並非個例。新崛起的搖滾樂隊“二手玫瑰”幾乎每場演出都會有這樣一段串場詞:“中國搖滾樂是中國最大的公益事業,20年來一直沒賺過錢。”在搖滾圈最低迷的幾年裏,並非一無所有的好像只有唱《一無所有》的崔健了。前幾年,圈內還有些老搖滾憤憤不平地抱怨老崔搞得大夥兒都沒了出路,“弑父”的情緒一直有,但新生代搖滾中的反及閘告訴記者:“在中國沒有人能代替崔健、唐朝他們,因為他們的樂迷依舊存在,跟崔健他們在一起變老。其實根本不用想誰該代替誰,我們的聽眾是年輕人,彼此的受眾根本就不一樣,因此毫無可比性。”

  令人佩服的是,崔健一直是反感並抵觸“搖滾教父”稱謂的。在瀋陽的演出中,藝術總監崔健提前一周就趕到瀋陽做準備了,每天彩排他幾乎都在–戴一頂綴著紅五星的白鴨舌帽,背個軍包,每個樂隊上臺試音時,消瘦的他幾乎都要繞前繞後站在每個角度去聽,不斷給總控台回饋著調音信息。崔健說:“教父的形象是沒有痛苦、是保守的,而我不想成為一個保守的人。其實年輕人從我身上得不到什麼經驗,恰恰相反,我可能還需要他們的鼓勵。我希望我和你們一起砸爛這個偶像,同時我也希望讓‘教父’死掉算了。我更希望做自己的孫子,作為一個普通人來說我覺得做音樂比做偶像快樂得多。”

  江小魚告訴記者,其實這次在演出中引起媒體和樂迷關注的年輕搖滾,很多都是崔健定下來並邀請的。崔健也在現場欣慰地說:“現在我發現了更年輕的,讓我欣賞的樂隊,我被他們的表演震撼了,比如說寂寞夏日、重塑雕像的權利。王磊我非常欣賞。還有很多年輕的樂隊恐怕我還沒有機會聽到,我選擇的樂隊只代表我自己,我希望大家會自己選擇自己的偶像。”

  搖滾現狀

  生存不再是一個問題

  江小魚:“如果你的搖滾真正具有個性、文化與靈魂,你不但能夠生存,還能夠致富。”

  王磊:“玩搖滾掙不到錢是一種誤解,玩搖滾也可以玩成中產階級!”

  如果你以為現在的新生代搖滾會感激“施捨”的關注,那就錯了!他們要的是音樂、生活與自由本身。江小魚說:“SUBS成立4年,後海大鯊魚成立才兩年,但這些年輕樂隊在北京已經擁有了相當數量的追崇者,其追崇程度不下於當年我們對老崔的崇拜!”

  SUBS這樣介紹自己:“我們不信仰任何即成的主義、不信任任何媒體與權威、不歸屬任何群體、也不曾界定過自己是任何風格,但我們喜歡大家稱我們是一支‘獨立朋克樂隊’。我們熱衷於現場直接的交流。如果你來看我們的現場,你一定不會失望,這一點我很自信!”自1998年北京“嚎叫”朋克酒吧開業之後,陸續有很多家類似的演出場所,現在到朝陽區、海澱區、三裏屯等,都可以看到搖滾新生代的夜夜笙歌。

  讓江小魚欣慰的是,這些極具個性與歌唱靈魂的樂隊其實生活越來越好。“如果你的搖滾真正具有個性、文化與靈魂,你不但能夠生存,還能夠致富。有生存才有發展。”他透露,雖然新生代搖滾的演出酬勞不過幾百元到數千元,有時候還拿不到錢,但近年來隨著年輕一代的消費者對個性化演出的需求越來越大,搖滾樂隊的演出越來越多,出國演出的機會也不少,靠音樂本身過上不錯的生活已經不是太大的難題,這與幾年前北京及全國各地搖滾青年為了音樂與生活(金錢)“死磕”的情形已有很大區別。王磊也對玩搖滾的人都是邊緣人或者掙不到錢的看法,表示不敢苟同:“這是對搖滾的誤解,玩搖滾也可以玩成中產階級,但玩搖滾關鍵是要看自己玩得高不高興。”

  反及閘樂隊是瀋陽18日晚演出的主打樂隊之一,樂隊的詞曲兼DJ三少告訴記者:“我們樂隊成立5年多了,現在,我們靠音樂和唱片本身,已經能過上都市白領那樣的日子了,這讓我們能更幸福地與自己的音樂在一起。”反及閘現在是廣州為數不多的專職搖滾樂隊之一,樂隊的電子音樂風格時尚新潮,可聽性很高,他們的上張唱片《11》銷量達到了10多萬張,對於能取得比一般流行唱片還高的銷量,三少認為,這是因為音樂越做越專業,加上長期堅持積累,才慢慢地有了聽眾。三少還認為,年底中國將根據WTO協定進一步開放國門,隨著外資的湧入,對音樂版權控制的加強,中國搖滾樂應該還會有新的變化與機會。

  搖滾前景

  慢慢“搖”向主流

  崔健:如果再來20年,我希望有人以此為生,作為一種光榮。這是一種很明顯的社會地位的變化。

  樂評人祁又一:搖滾這種文化和生活方式已經在中國紮根,這不是靠票房成績和唱片銷量反映的,而是靠那些搖滾青年的精神面貌和都市青少年的行為方式反映的。用了20年,搖滾步入了正軌。

  三天的演出,除了崔健壓軸的那晚票房基本滿座之外,其他兩場,主打的唐朝與汪峰都沒能救市,一起來瀋陽看搖滾的著名樂評人黃燎原認為:“今年演出趕上世界盃,來看演出的人很少,大概幾百人,有點兒對不起中國搖滾。策劃人早該想到這一點。不過,所有樂隊現場的演出都正常,SUBS和痛苦的信仰也激情依舊,丁武的高音也沒啥大問題……”

  雖然票房虧了,但江小魚卻認為讓更多人聽到了搖滾人靈魂呐喊的歌聲,就會喚醒更多的聽者。崔健也認為:“瀋陽當地的條件、當地的主辦單位都在積極促成這個演出,遺憾的是場地受到制約,只有2000個座位。這個活動更多的是意義,是讓搖滾到21年、22年、25年的時候會有更多的機會,讓人們從音樂中找到這種享受,去開一個大大的演唱會。”

  “搖滾的景況雖然有所改善”,但江小魚並不滿足:“在西方,搖滾本來就是主流,西方搖滾明星是活得很好的啊,比如滾石樂隊。但在中國,卻是唱垃圾音樂的人、假唱的人活得很好,他們的演出報酬比起SUBS、痛苦的信仰多了幾十倍都不止啊!我覺得,他們不應該拿那麼高的演出回報,我是狂熱的搖滾和原生態歌曲的追捧者,因為我從他們的音樂中才聽到了靈魂、文化和價值。”

  北京年輕的樂評人祁又一認為:在上世紀80年代末90年代初,搖滾樂在中國是個貴族運動,參與者有一個穩固的小圈子,成員組成是些有理想、有熱情的北京大院青年。而到了上世紀90年代後期,外省搖滾樂隊已經成為了北京搖滾樂演出市場的主流。現在搖滾這種文化和生活方式已經在中國紮根,用了20年初見成效。“這些成效不是票房成績和唱片銷量反映的,是那些搖滾青年的精神面貌和都市青少年的行為方式反映的。如果再過20年,20年前的夢想一定會實現,因為搖滾樂在中國已經不是一個貴族運動。現在搖滾已經步入正軌了。”

  崔健對再來20年的回答是:“我們通過自己娛樂自己,就是對自己內心的撫慰,我覺得中國的搖滾樂做到了,在很多人徹底放棄理想之前撿起理想,這點足夠了。如果再來20年,從功利的角度來說,我希望有人以此為生,作為一種光榮。這是一種很明顯的社會地位的變化。一個好的音樂就是一個說話的知識,知識在你的生命當中是什麼樣的東西,搖滾樂就會幫你做這樣的東西。”

  用紀念的“陰謀”,在“老炮”的背後推出新生代搖滾的江小魚說:“如果再來20年,我希望搖滾能成為主流,現在那些千篇一律的、生產線上製造出來的罐頭音樂,人們已經聽膩了,我相信搖滾一定有發展空間,在未來幾年,這種變化會越來越明顯!”(來源:成都商報 作者:周帥)
(http://www.dajiyuan.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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