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廣湘:妥協是沒有出路的

黃廣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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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紀元6月7日訊】一個人,或一個公民,活著,在自己的家園裡獲得自由,按照現代國家的遊戲規則來說,這是最基本的生存權利,但在某些時代卻要經受巨大的考驗。

在前蘇聯,自1934年作協成立,到1953年斯大林逝世,不足20年,便有兩千名作家被處決、關押和流放。

10月革命以後,那是颶風狂瀾的年代,沒有個人的角落,沒有逃避的棲所。而高爾基,卻試圖以單個人的力量造一隻諾亞方舟,以營救瀕臨死亡的額作家、學者、科學家、政治上的反對派。他幾乎把全部精力都花在奔走營救上,以致列寧勸其出國的時候,顯得不勝其煩地說:「在我們這兒,您既沒有條件療養,又幹不了工作,只是一味奔忙,徒勞無益的奔忙。」高爾基說:「弗拉基米爾•伊裡奇!我要站在他們一邊,而且寧可被捕入獄,也不參與──哪怕是默默地──對俄羅斯人民的最優秀、最寶貴的力量的殺戮。」「我知道,您已經習慣於『運動群眾』、個人對您是微不足道的,而對於我,梅其尼科夫,巴甫洛夫,費奧德羅夫是全世界的最富天才的科學家,是全世界的大腦,你們政治家是形而上學家,而我雖是一名失去自制力的藝術家,但是和你們相比卻是一名理性主義者……」

同樣是大運動時代,高爾基獨特的人格魅力和大無畏精神,為我們構 建了一幅不屈不撓的英勇景觀,令人肅然起敬。

劉少奇和高爾基一樣,堅持的都是最基本的人的生存權的問題。巨人何以成為巨人,就因為他們能堅持真理,堅持真理往往表現為堅持人性中最基本的東西。劉少奇所要堅持的是不能拿著階級鬥爭的大刀,隨便殺人。高爾基所要堅持的是不能用反黨的大旗,迫害知識分子。可是,劉少奇沒能堅持住,最後連自己的命也沒有保住,而高爾基卻一直堅持,成為人們敬仰的勇者。

在紀念劉少奇誕辰100週年時,北京有6,000多人出席,全國各地都舉辦了不同形式的紀念活動。在一片懷念聲中,惟有劉少奇的幼子劉源較為清醒。他認為毛澤東最後凌駕於全黨全民,劉少奇負有直接責任!紀念歷史偉人的目的不是為了賺取更多的眼淚,也不是單純為了讚頌他的道德魅力,而是為了從一個偉人的功過是非中吸取教訓,防止歷史悲劇的重演。

假如不是劉少奇的軟弱與妥協,假如劉少奇能夠象真正馬克思主義者那樣,把真理再向前堅持一步,那麼文化大革命的悲劇,也許就可以避免了!?當然,歷史不能指望某一個人力挽狂瀾。但是,每一個人伸出一雙手,就能形成巨大的力量,更何況劉少奇的一雙手又不同尋常呢。

毛澤東與劉少奇公開分歧從「四清運動」開始。1964年12月15日至1965年1月14日,中央召開了一個多月的會議,會議本來是總結交流四清經驗。在這次會上,毛、劉的矛盾驟然激化。毛認為「四清」是社會主義教育運動,抓的是敵我矛盾,重點是整黨內走資本主義道路的當權派。而劉認為,主要矛盾是四清不清的矛盾,性質是人民內部矛盾,四清運動中,各種矛盾交織在一起,很複雜,還是一切從實際出發,有什麼矛盾解決什麼矛盾,不能都上升為敵我矛盾。

劉還請教式地問毛:「對於這個派,我總是理解不了。走資本主義道路的人有,但是資產階級都要消亡了,怎麼可能有什麼派呢?一講到派,人就太多了,不是到處都有敵我矛盾。煤炭部、冶金部,哪個是走資本主義道路的當權派?」

毛咄咄逼人:「張霖之就是!」

劉不敢吭氣。

1967年1月22日,張霖之被造反派批鬥毆打致死,是文革中最早被毆打致死的正部級幹部。

從現在來看,劉一直是在很理智地講道理,毛則是胡攪蠻纏,毫不講理。當「不講理」戰勝了「講理」,一場標榜為文化大革命的內亂便無可挽回的發生了。

毛拋出《我的一張大紙報,炮打司令部》之後,劉向全黨作了檢討。劉檢討之後,另一「跟不上毛主席」的關鍵人物周恩來也作了檢討,而且後來不停地向主席檢討。為什麼現在看來,假如劉少奇不是出於「顧全大局」「照顧主席在全黨中的影響和威望」,而是據理力爭,一直把理講下去的話,其結果大不了也是一死,但這一死,可以換得諸如張霖之等人的不死,是何等壯烈。其時毛澤東是非常顧忌的,他 一會說:要上山打游擊;一會說,北京已經管不了。「兩強相遇,勇者勝」,當初真要是劉、周等老帥們一起「講理」,毛恐怕也是不得不講理的。可惜,歷史就在這微妙的「心理交鋒」中,滑向了災難的深淵!

劉、周及那麼多的老帥不敢講理,到底是考慮毛的威望呢,還是顧忌個人安危?如果是為了維護毛的權威,這與他們當初的民主追求背道而馳;如果是顧忌個人安危,可是多少年槍林彈雨的戰爭都將生死置之度外,為何在和平年代會如此懼怕失去個人利益?這看似一個歷史之迷,但是仔細想一想,問題其實並不複雜。

在和平的環境裡,劉和周等一大批中共元老已經不再是「無產階級」了,他們已經初步擁有了比較舒適的物質生活,且得而不想失去。於是他們便不再有「無產階級」革命的徹底性──大多數對毛個人權威選擇了妥協,默認了「毛皇帝」的事實!文革中國家主席劉少奇的慘死,以及中華民族所遭受的曠世浩劫,無不向世人驗證這樣一個事實:希圖以向專制獨裁妥協去贏得個人或者民族的民主自由,只能是一種幼稚的幻想。在一個獨裁專制的環境下,妥協是沒有出路的。一批人的妥協造成了權力制約的失衡;一個民族的妥協,造成了整個民族被長期的奴役!

轉自《民主論壇》(http://www.dajiyuan.com)

本文只代表作者的觀點和陳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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