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健國: 升級唐山悲劇的兩大罪人

朱健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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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紀元8月3日訊】7月31日,《南方都市報》有篇痛快時評《請讓唐山市民回到紀念廣場正當哭一場》——2006年7月28日,唐山大地震30週年紀念之日,「唐山抗震紀念碑廣場」竟然全天警戒,只許幾百個官員擁戴著總書記和特邀代表在下午默哀了三十秒,宣佈30年前的唐山大地震是「突如其來」,災後成就輝煌;而這一天的真正主角唐山市民只能遠遠地用望遠鏡看紀念碑,不能實現臨碑痛懷死難者、反思災難的心願。是什麼人這樣害怕唐山市民共同悼念反思呢?許多關注唐山大地震30週年紀念的人,都由這一新聞再次思考一個解密消息:30年前的唐山大地震並非「突如其來」,而是早有多次預報而遭壓制,唐山大地震悲劇其實是「人禍」加劇。

這是真的麼?真的!目前已經確證的罪人就有兩個,雖然他們不一定是主犯,但通過他們順籐摸瓜,最終可以直逼元兇。

原國家地震局分析預報室副主任梅世蓉和原國家地震局副局長查志遠,被認定是升級唐山大地震悲劇的兩大「前台罪人」。

第一罪人:國家地震局分析預報室副主任梅世蓉

一切歷史都是當代史。紀念唐山大地震30週年,最主要的目的是資治通鑒,防止災難重演。人們都希望,作為國家政府的「喉舌」,央視能借唐山大地震30週年紀念日好好總結唐山大地震悲劇的經驗教訓,以應對可能新出現的大地震——為何世界上強度超過唐山大地震和與唐山大地震同等的破壞性大地震,都比唐山大地震的死傷率少好多好多?這說明當年唐山大地震的預報與救護存在不少重大失誤,是人禍加劇了自然災害。但央視偏偏要反其道而行之,當晚央視的《新聞聯播》和《焦點訪談》,都只是歌頌唐山大地震30週年災後重建成就輝煌的「唐山新印象」,既不表彰當年勇敢說真話準確預報唐山將有大地震的「真話英雄」,更不追究壓制真話致百萬人於死地的罪人,刻意以今日新樓重立的「新唐山」掩蓋當年升級唐山大地震悲劇的可恥人禍——似乎宣揚一種混帳邏輯:地震來機遇,正好建新城;死傷雖百萬,生者好快樂。

好在「全國只有一個腦袋,全國只有一種聲音」的文革愚味過去了。「主旋律」不敢談不想說不准講的話,民間依然要在熱議——

作家張慶洲在今年初出版的長篇調查報告《唐山警世錄》中揭露:其長篇小說《震城》出版後不久,他接到一個電話:被告知唐山地震預報網絡在震前獲得大量信息,並多次預警,但沒有被認可。前唐山市地震辦公室主任楊友宸證實,1976年初,他做出中短期預測,認為唐山市方圓50公里在本年度7、8月份將有5-7級強地震;5月,又在中國地震局華北水化學地震會商會議依據數據圖表提出,唐山在近兩三個月內有可能發生強烈的地震。但楊卻在報警後突然被組織上安排去幹校「改造世界觀」,他面臨「成為散佈謠言破壞生產的壞分子」之危險。楊友宸面對張慶洲的採訪時痛哭失聲地說:「我們本來抓住了唐山地震的,24萬人都是被冤死的!」

楊友宸的觀點得到多名地震專家證實。原開灤馬家溝礦地震台的馬希融是位擔任過河北省第六、七、八屆人大常委的七旬老人,他說當時自己也曾兩次發出了臨震預報:1976年7月6日,馬希融正式向國家地震局、河北省地震局、開灤礦務局地震辦公室,發出短期將發生強震的緊急預報。 但國家地震局有關部門堅決否定他的預報;7月27日18時,馬希融再次拿起電話,向開灤礦務局地震辦公室發出強震臨震預報,此時距唐山大地震發生僅有9小時,卻依然是「泥牛入海」。

是誰在壓制唐山大地震的準確預報呢?第一個壓制者是主管華北震情的國家地震局分析預報室副主任梅世蓉!——北京地震隊的耿慶國回憶了幾十年前的事件真相:

「1976年 7月14日,北京市地震隊緊急給國家地震局打電話,提出震情緊急,請國家地震局分析預報室立即安排時間聽取匯報。國家地震局說,先到天津、唐山等地瞭解情況,21日再聽匯報。

「可是到了21日,國家局沒來人。北京隊業務組副組長張國民就直接給主管華北震情的國家局分析預報室副主任梅世蓉打了電話,請求立即聽取匯報,但梅把匯報時間推遲到了26日。26日那天,國家局雖來了15個人,梅世蓉沒到。國家局的人聽了整整一天的匯報後,傳達了梅世蓉的意見:四川北部為搞防震已經鬧的不可收拾,京津唐地區再亂一下可怎麼得了?北京是首都,預報要慎重!」

耿慶國悲哀地歎息:「國家地震分析預報室是一個決策部門,大震迫在眉睫,但我們過不了那道關。 事實上唐山地震前6個小時就出現了地聲、地光,如果給老百姓打個招呼,減輕人員傷亡是完全可能的。」

如果當時梅世蓉能重視開灤馬家河礦地震台、北京市地震隊、唐山市地震辦公室等三家地震監測網的準確監測和緊急匯報,親自到會參與討論研究,然後力諫權力中樞,唐山百萬人民就完全可能如青龍縣一樣避免大地震死亡悲劇。然而,大災當前,梅世蓉想的是「北京是首都,預報要慎重」,所謂「慎重」,首先是考慮,「一旦對靠近北京的唐山地區做出地震預報,就意味著毛主席都要搬家,萬一出錯就要承擔巨大的政治後果」,為了不讓毛主席輕易搬家,寧肯讓唐山百萬人承擔死亡風險!為了不讓自己和國家地震局出現「萬一出錯就要承擔巨大的政治後果」之危險,寧可讓唐山百萬人承擔死亡風險!正是因此「政治掛帥」,所以梅世蓉先是推遲匯報時間,繼而拒絕到會,選擇「慎重」,終將唐山大地震悲劇無數倍升級,致24萬多人冤死!36萬多人受重傷,70萬多人受輕傷!總共死傷130餘萬人!

事後證明,梅世蓉對自己的命運預測極準:雖然唐山大地震悲劇無數倍升級了,但她和其後台沒有受到任何責任追究——以「不能輕易讓毛主席搬家」為準的君貴民輕之地震預報原則,絕對正確,永遠正確。

區區七品知縣的處級幹部梅世蓉,居然有如此爐火純青的官僚作派和專制思維,足見其寄生的「文革體制」何等集華夏五千年專制之大成。

第二大罪人:國家地震局副局長查志遠

梅世蓉的一個直接「後台」,可能是國家地震局副局長查志遠。

根據張慶洲的調查,國家地震局對唐山大地震並不是毫無警覺。唐山大地震前十六天,全國地震群策群防工作經驗交流在唐山召開。國家地震局青年專家汪成民向與會者呼籲說,要注意唐山、灤縣一帶發生地震的可能性。以他為代表的國家地震局一批年輕專家,堅持認為唐山、灤縣一帶會有大震,但他們的意見始終得不到重視。「1976 年7月14日,汪成民要求在會上做震情發言,當時主持會議的國家地震局副局長查志遠沒同意,讓他在晚間座談時說,但強調不能代表地震局。」就這樣,汪成民只能採取「越軌」行為,利用17日、18日晚間座談時間,通報了「7月22日到8月5日,唐山、灤縣一帶可能發生5級以上地震」的震情。汪成民回到北京之後,還在國家地震局張貼大字報,呼籲高度注意京津地區地震動向,但這都被領導壓制下去了。直到大地震前一天,汪成民還再次向國家地震局領導匯報了即將發生大地震的緊迫性。

如若當時的國家地震局副局長查志遠,准許汪成民代表地震局通報「7月22日到8月5日,唐山、灤縣一帶可能發生5級以上地震」消息,唐山市一定會全民防範大地震,大地震中的死傷人數至少會控制在萬人以下。這並非空想,事實依據是,距唐山僅115公里的河北省青龍縣,因為採信了汪成民的「越軌」通報,躲過了這場塌天大禍,救了青龍縣40萬人——青龍縣科委主管地震工作的王春青聽到汪成民的震情通報後,火速趕回縣裡。縣長冉廣岐拍板,7月25日,青龍縣向縣三級幹部800人作了震情報告,要求必須在26日之前將震情通知到每一個人。 於是,青龍縣在1976年7月28日的大地震中無一人傷亡。

可歎的是,國家地震局副局長查志遠堅決不同意汪成民代表地震局通報地震消息。與梅世蓉一樣,查志遠更重視的是「不能輕易讓毛主席搬家」!在毛主席的搬家之擾與百萬百姓的生死危險之間,查志遠只重前者。所謂「人民公僕」、「人民勤務員」,「無產階級的先鋒隊」,一到關鍵時刻,心中只有君王和烏紗帽!梅世蓉、查志遠似乎深信:毛主席啊,為了不讓您有搬家之擾,我唐山等地130餘萬臣民甘心死傷於大地震!

這是否唐山大地震悲劇無數倍升級的根源?

「後台」的「醬缸」

如果說,梅世蓉的後台就是查志遠,那麼查志遠的後台是誰?這可能追出許多具體人,但最終出現的「查志遠後台」,也許只是一個體制,一種主義,一種思維傳統。

假若梅世蓉、查志遠當時能像汪成民、楊友宸、馬希融、張國民等真話英雄一樣實事求是,大膽行使國家地震局的地震信息預測權和發佈權,唐山大地震就能在真信息的及時傳播防範之下大幅度減少死傷人數。但是,梅世蓉、查志遠偏偏要以壓制真話為天職,除了其個人品德外,還有什麼大背景?

有人將責任歸咎文革。說當時正值文革後期,全黨說謊話,全民信假話,梅世蓉、查志遠習慣成自然,不得不已。要說梅世蓉、查志遠有罪,他們只是「奉旨辦差」的脅從犯,只是體制醬缸中無法自主的蛆蟲,更大的罪犯,真正的主犯,是他們的上級乃至「大救星」——是一個體制——其時周恩來逝世,鄧小平被打倒,毛澤東仍在位,而京津唐又屬於國家政治中心,懾於政治風險,國家地震局當官的沒人敢向中央實報震情預報。1976年6-7月正處於中國科學院「批鄧反右」新高潮,對涉及到有關京津唐地區的震情,很多人視為一個危險的政治敏感問題,採取迴避態度。作家錢綱說,當年中國處於「政治地震期」,對靠近北京的唐山地區做出地震預報意味著毛主席都要搬家,萬一出錯就要承擔巨大的政治後果,政治壓力讓科學預報心驚肉跳,決策者們只得選繼續觀察的穩健之策。

有人將責任歸類學術霸權。說早在1975年1月,中國地震局在全國地震趨勢會商會上,專家們對1975、1976年地震形勢分析上出現「東西之爭」嚴重分歧。一些資深地震專家認為,中國東部自1969年渤海地震後,地震活動已趨減弱,今後一兩年主要地震危險在中國西部,戰略上要轉向川滇一帶抓8級大地震。而一些青年地震學者則認為,不能對東部地震形勢的估計過低。但學術話語權由資深地震專家牢牢掌握,青年後學只能敗北。1976年5月底,雲南龍陵發生大震,中國地震局主要力量轉移川滇,華北震情監測力量薄弱。青年地震學者只能望險乾著急。

這話似乎有理,但深想一下,學術霸權從何而來?還不是「一種主義,一種思維傳統」。

有人將責任集中於執政黨一貫災情不透明:唐山大地震後,政府先是不向全國人民和世界各國如實報告災情之嚴重,以致救災人員沒有吊車、挖掘機、防毒器具等先進救災工具相助,全靠手工人力,結果延誤時機,使許多可以救活的受難者不能救出;接著又一概拒絕國際援助,又使一些可以挽救的病難者傷殘者死於「自力更生」。直到三年後的1979年,唐山大地震的死傷人數才初步公佈,直到三十年後的今天,人們還只能通過民間非法得知一些基本數據:唐山大地震實際造成242419人喪生(包括天津等受災區),36萬多人受重傷,70萬多人受輕傷,15886戶家庭解體,7821個妻子失去丈夫,8047個丈夫失去了妻子,3817人成為截癱患者,25061人肢體殘廢,遺留下孤寡老人3675位,孤兒4204人,……至今仍未能查清全部災情數據——這證明唐山大地震既是400多年來世界地震史上最悲慘的一次劫難,也可能是400多年來世界地震史上最遲披露真相因而造成救援問題最大的一次劫難。

至為可怕的是,直到三十年後的2006年7月28日,政府有關部門在唐山大地震30週年紀念日之際,仍然不准說真話,既不追究壓制預報唐山大地震信息的罪人,也不表彰勇敢預報唐山大地震信息的英雄,更沒有提倡一種負責任的懺悔,反而再次說假話:宣佈30年前的唐山大地震是毫無預兆的「突如其來」。在此氛圍的鼓勵下,2006年7月26日14:14分「新浪嘉賓訪談」,本為唐山大地震30週年紀念活動,但原國家地震局分析預報中心主任梅世蓉卻一句話也不懺悔當年自己壓制預報唐山大地震信息的愚味。儘管梅世蓉深知「中國將進入下個地震活躍期」,但毫不反思:如若再不許說真話,就可能再蹈唐山大地震悲劇覆轍。

今日人們都開始明白,唐山大地震悲劇升級的根本失誤,在於當時以政治壓科學,以專制壓民主,以獨裁反共生,禁止講真話,禁止傳播真話。真正升級唐山大地震悲劇的兩大罪人一是專制體制,二是專政主義。否則,唐山大地震絕不會最終死傷130萬人!

時值「中國將進入下個地震活躍期」,卻仍以「鶯歌燕舞」來粉飾當年唐山大地震前後的極左專制「偽現代化」,莫非真想再演一次唐山大地震升級悲劇?

對三十前的文革之災千方百計歌功頌德,禁止反思,是否說明:「文革思維」正在還鄉?

有人真想讓「後之視今,猶今之視昔」?

2006年 7 月 31日於深圳「早叫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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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載《議報》第261期 http://www.chinaeweekly.com

(http://www.dajiyuan.com)

本文只代表作者的觀點和陳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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