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河清:中國,你的明天在哪里?(十七)

黃河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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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紀元2月23日訊】第十七章 不是未見及此,而是就要逆此!

所有政治問題因為牽涉到政權的根本,中共自有一套與眾不同的思想理論,不容外人置喙,我行我素,天馬行空,為所欲為,或可理解。於純科學、純自然的問題為甚麼也非要一意孤行不可呢?

1955年,毛澤東在《全國農業發展綱要》裡提出「除四害」:老鼠、麻雀、蒼蠅、蚊子。此後5年,麻雀被定性為害鳥並判極刑,各地展開了捕雀運動。

科學家則提出不能消滅麻雀。

1956年10月,青島舉行了中國動物學會第二屆全國會員大會。實驗生物家朱洗首先講了一個故事:1774年,普魯士國王下令消滅麻雀,並宣佈殺死麻雀有獎賞。百姓爭相捕雀。不久,麻雀被捉光了,各地果園卻佈滿了害蟲,連樹葉子也沒有了。國王不得不急忙收回成命,並去外地運回雀種,加以繁殖保護。朱洗說:「除了在某些季節麻雀是有害的,其他季節是有益的。」大多數科學家都建議,在沒有正式得到科學結論以前,希望政府考慮不要轟轟烈烈地搞運動。可是,毛澤東執意要消滅麻雀,執意要搞轟轟烈烈的群眾運動來消滅麻雀。

1958年大躍進時,消滅麻雀的舉措臻於登峰造極、曠古未有之境:規定在某日某時全中國凡能從房裡出來的人都出來上街上房,敲響所能敲響的所有響器幾十分鐘,以嚇唬麻雀疲于飛命,落地殞命。筆者當時在上中學,與校長、老師、同學一起干了這件震古礫今的大蠢事。筆者敲的是臉盆,把搪瓷都敲掉了,回家挨母親好一頓數落。記得是一陣一陣的敲,不是一直敲,那大概人也受不了。看見幾隻麻雀倉惶地飛過來了,就又來勁地敲起來。可憐的麻雀一頭栽下來時,萬物之靈的人就一陣歡呼,歡呼毛澤東思想、總路線、大躍進的偉大勝利。

就在「麻雀戰」轟轟烈烈的的時候,鳥類學家鄭作新和他的同事們走遍了河北昌黎果產區和北京近郊農村,採集了848號麻雀標本,一個一個地解剖嗉囊和胃部,以求得各種食物的容量。他的結論是:冬天,麻雀以草籽為食;春天養育幼雀期間,大量捕食蟲子和蟲卵;七、八月間,幼雀長成,啄食莊稼;秋收以後主要吃農田剩谷和草籽。總之,對麻雀的益害問題要辯證地看待,要因季節、環境區別對待。他在《人民日報》等報刊上發表了他的考察成果。

1959年7月在廬山會議上,彭德懷上萬言書,對大躍進、人民公社提出了批評,毛澤東為整彭德懷,連帶及張聞天、黃克誠、周小舟。最不可思議的是「城門失火」,竟殃及麻雀。毛澤東不僅不理睬任何忠言,也不聽科學家的常識意見,固執地說: 「麻雀現在成了大問題,還是要除。」

直到1959年11月29日,廬山會議的勢頭已過,彭德懷蔫了,劉鄧周朱陳林諸人服了,毛澤東才在中國科學院黨組書記張勁夫寫的一份「關於麻雀問題向主席的報告」 上批示:張勁夫的報告印發各同志。張勁夫報告中說:科學家一般都認為,由於地點、時間的不同,麻雀的益處和害處也不同;有些生物學家傾向於提消滅雀害,而不是消滅麻雀。

張勁夫的報告是11月27日呈遞的,毛只隔一天就作了批示,可見此事在毛心目中是佔著位置的。次年3月,毛主席為中共中央起草關於衛生工作的指示:「麻雀不要打了,代之以臭蟲,口號是『除掉老鼠、臭蟲、蒼蠅、蚊蟲』。」

一個這麼簡單明白的有關生物學食物鏈的常識問題,毛澤東硬要折騰了5年之久,才不情不願地停止了愚蠢的自殺行為,還不作絲毫的反省與檢討。為甚麼?固然,制度導致的合作化運動、大躍進所燒起來的狂熱是其弊端,但愚蠢延續了5年之久,毛澤東明知不對,卻偏要拗著干。製造災難的元兇就不只是制度而應同時歸咎於文化的落後和人性的醜陋了。

毛澤東固執地拒絕馬寅初計劃生育、控制人口增長的意見,除了他根深蒂固的視萬民為芻狗的觀念、戰爭中人多好辦事的經驗外,也有他不懂幾何級數的增長不同於算術級數的增長這個數學問題的原因。毛澤東自視甚高,不是一般的高。年輕時就「自信人生二百年,會當水擊三千里。」當了皇帝後,更上層樓,歷來的邏輯和事實是當了皇帝要上天。如果真是這樣,中國就有福了。可惜的是,在這一點上,他卻從來也不糊塗。他把心思放到征服世界,當世界霸主的上頭去了。自視高至此,那會把一般小事小人物放在心上。錯就錯了,打甚麼緊,交一點學費嗎,革命路上最正常不過的現象。何況,這種一呼萬諾,生殺予奪的帝王感覺是十分美妙而引人入勝的。生物鏈和幾何級數,對於具帝王氣象的毛澤東來說,又何須明白深究!

與打麻雀同時的糧食高產放衛星的鬧劇從反面證實了這一點。

當時,水稻畝產最高13萬斤,小麥 12萬斤,棉花5千 斤。這些從常識來說是絕對笑話的謊言竟能讓全國人民相信,讓毛澤東激動地感歎:糧食多了怎麼辦?有人計算過,13萬斤的稻穀舖在一畝地裡,會有1米高。能相信這睜眼的瞎話是得有非凡的本領的。筆者一直想不通想不明白種過地的皇帝毛澤東怎麼就成了白癡!直到看到了中國最大的科學家錢學森運用嚴格的科學論證,肯定一畝地地能種出十幾萬斤稻穀的文章,才明白原來是怎麼回事。

錢學森:糧食畝產量會有多少

「前年賣糧用蘿挑,去年賣糧用船搖,今年汽車裝不了,明年火車還嫌小!」。

這是江西井岡山農民的一首民歌。我們的土地正在農民雙手豪邁的勞動中,付給人們更多的糧食,6月12日青年報第1版上發表了一個動人的消息:河南省遂平縣衛星農業社繼小麥畝產2105斤以後,又有2畝9分地平均每畝打下了3530斤小麥。

土地所能給人們的糧食產量碰頂了嗎?

科學的計算告訴人們:還遠得很!今後,通過農民的創造和農業科學工作者的努力,將會大大突破今天的豐產成績。因為,農業生產的最終極限決定於每年單位面積上的太陽光能,如果把這個光能換算農產品,要比現在的豐產量高出很多。現在我們來算一算:把每年射到一畝地上的太陽光能的30%作為植物以利用的部份,而植物利用這些太陽光能把空氣裡的二氧化碳和水分製造成自己的養料,供給自己發育、生長結實,再把其中的五分之一算是可吃的糧食,那麼稻麥每年的畝產量就不僅僅是現在的2千多斤或3千多斤,而是2千多斤的20多倍!

這並不是空談。舉一個例:今年河南有些特別豐產試驗田要在一畝地裡收160萬斤蔬菜。雖說蔬菜不是糧食,但到底是畝產160萬斤!

所以,只要我們有必需的水利、肥料等等條件,加上人們的不斷創造,產量的不斷提高是沒有問題的。今天條件不具備,明天就會創造出來,今天還沒有,明天一定會有!

(《中國青年報》1958年6月16日第4版)

君子可欺之以方。春秋時鄭國首相子產讓僕人把魚放生,僕人偷吃了魚,卻對子產說魚已放生,還作了一番生動的描述:「始捨之,圉圉焉;少則洋洋焉;攸然而逝。」騙得子產曰:「得其所哉!得其所哉!」這個故事說明了人性是需要欺騙的、樂於接受美好的欺騙的。毛澤東需要謊言,但他需要言之成理的謊言,他不僅需要欺人,也需要自欺。錢學森施展幫忙幫閒術,投其所好,運用自己的科學知識:植物生長所需的日照、養分,加上數學的嚴密計算,從理論上推算出、推斷出一畝地能打幾萬斤稻穀。毛澤東正需要這個,正中下懷。所有地方上一個接一個放得更高的衛星,一畝地的產量從幾千斤到幾萬斤到十幾萬斤的謊言,都有了科學上的堅實依據,再不是信口開河了。毛澤東心安理得地接受歡呼三呼。

麻雀的科學不相信,水稻的偽科學就相信,正是從需要出發。

不是未見及此,而是就要逆此!這還有甚麼辦法?!

推而廣之,禍而延之,試看當今大陸,「就要逆此」的事數不勝數,變本加厲,其源蓋在此也!還是這位大科學家錢學森,對「人體科學」癡迷不已,故伎重演,著文介紹,成立人體科學研究會,表演耳朵認字、意念移物之類的魔術,令王震這類武夫目瞪口呆,信以為真。

稱為民族搖籃的黃河,三門峽大壩傷了她的元氣,全都見著了;卻就是硬要再在長江上建三峽大壩,任當代大禹黃萬里怎麼哀告都置若罔聞,非要把這條父親河也碎屍萬段不行。不是未見及此,而是就要逆此!這還有甚麼辦法?!

治國就要逆著干,幫閒如此逆著幫,全國民眾視若當然、處之木然。

這還有甚麼辦法?中國還有明天嗎?!

──原載《民主論壇》(http://www.dajiyuan.com)

本文只代表作者的觀點和陳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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