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纖無銅,盜者止步」:中國標語口號反映社會現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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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紀元5月24日訊】(亞洲時報記者Wu Zhong 5月23日撰文)香港—已故中國國家主席毛澤東畢生把宣傳當作大事來抓。例如,「槍桿子裏出政權」這句膾炙人口的名言,就是他的宣傳口號之一。中共1949年得以大敗國民黨,最終「一統天下」,毛澤東利用槍桿子和筆桿子作為戰鬥武器的戰略自然功不可沒。

中共上臺執政後,毛澤東更是繼續把「標語文化」發揚光大:東西南北中,無論大城市小地方,牆上都少不了鋪天蓋地的革命標語;佈告欄除了中共方針路線的宣傳別無它物,同現在隨處可見的戶外商業看板沒啥兩樣。在毛澤東領導期間,即內戰時期和中共奪取政權之後,喊口號寫標語一直是屢試不爽的宣傳工具。

在毛澤東時期,尤其是文革十年(1966-1976年),這種標語文化更達到登峰造極的地步:整個中國大陸簡直就是紅色革命標語的海洋。不僅如此,人手一本《毛主席語錄》,言必「毛主席說……」是司空見慣的現象。時至今日,一些地方仍完好無損地保留著文革年代「倖存」下來的「紅字」-革命標語(估計有些是後來重新寫上的),以作招徠遊客的噱頭。

1976年,「偉大領袖」毛澤東逝世,經歷「三上三下」波折的鄧小平70年代末進行改革開放,打開國門後,中國同毛澤東設定的路線漸行漸遠,如今更是幾近分道揚鑣。不過,毛澤東的遺產之一-戶外標語依然是中共廣泛使用的宣傳工具。不同的只是,大城市的主要地段都成了商業廣告,而非標語的天下,經濟利益使然也。標語內容同以往比較也大相徑庭,內容五花八門,而且主要體現地方事務。

70年代中期,時任總理周恩來曾向一位來訪的西方記者介紹如何閱讀中國的報紙。他說,「我們的報紙」極力宣揚的東西往往就是需要改進之處。其實,這也是正確解讀今日之標語的竅門:戶外標語提倡的東西,恰恰正是亟待解決之問題。

近日筆者一眾人等走訪了地處廣東省的多個城市。在深汕(深圳-汕頭)高速公路汕尾路段,我們看到一個紅布橫幅,上書「嚴厲打擊高速公路盜搶行為」,路邊的一個公告牌寫著「附近公共治安差,勿在此停車下客」。車子行進了沒幾分鐘,同樣的標語映入眼簾。

隨行的導遊解釋道,該路段的盜搶活動非常猖獗,「勿在此停車下客」意在提醒過往的摩托車高度警惕。不過,導遊又寬慰我們說,經過警察的嚴抓嚴管,治安狀況已經大為改善。直到發現那些令人提心吊膽的標語不再出現,我們才稍稍放寬心。

在鄰近汕頭的潮州市,「嚴禁毒品走私,嚴禁吸毒」,「從嚴從重打擊地下‘六合彩’」等標語引起了我們的注意。當地的毒品犯罪和地下博彩活動的嚴重程度由此可見一斑。

在中國,香煙屬於國家壟斷製造及專售商品。不過,假冒香煙屢禁不止,私自製售謀取利益的現象在潮汕地區尤其多見。因此,類似「嚴打製售假煙行為」、「舉報假煙生產,重獎XXX元」的標語是該地區的獨特「風景線」。

隨著中國經濟蓬勃發展,電力和通訊網絡迅速擴展。在一些窮鄉僻壤,偷電線,把裏頭的銅線拿去賣錢的事件屢見不鮮。無怪乎,「偷電線擾亂電力供應」、「偷電線,要坐牢」等相關標語層出不窮。有些標語甚至明明白白告訴人們:「光纖無銅,盜者止步」,令人啼笑皆非。

農民靠種地為生,自然希望儘量多生孩子分擔農活,所以農村地區向來是開展計劃生育政策的老大難地區。不管在哪個鄉村,總少不了宣傳計劃生育的標語。根據新華社的報道,此類標語在農村地區占到八成。

一些標語措辭得當,頗有說服力,看了的確令人鼓舞。例如,「男孩女孩都一樣,都是國家小棟樑」、「要致富,少生孩子多修路」。但語帶侮辱,令人不快的也不在少數,例如,「要想富,少生孩子多養豬」。

自從中國國家主席胡錦濤去年初提出「建設社會主義新農村」構想後,相關口號成為各地的必有標語。

在省市級大醫院,最常見的莫過於「收紅包可恥」、「嚴禁收紅包」等標語。無庸置疑,這說明醫生護士收受病患或其家屬紅包的風氣已經到了非整治不可的地步。

在日漸多樣化、本土化的同時,標語也由於用詞不當或過於直言不諱而引起越來越多非議。治安狀況差一直以來令深圳警方頭痛不已,因此兩年前一個派出所在其轄區內的一條街拉起了一個橫幅,上書「堅決打擊河南籍敲詐勒索團夥」。河南是中國一個較窮的內陸省份,許多河南人都外出打工謀生。如此標語在河南人當中激起公憤,一時間成為互聯網上關於地方歧視的熱點話題。在一片怒罵聲中,該橫幅銷聲匿跡。

無獨有偶,今年初北京高碑店派出所在四惠地鐵站出口處設了一塊能讓人想入非非的提示牌:「此地嚴禁招嫖!」意思極其明顯,就是傻瓜也明白:除了此地,其他地方大可以放心招嫖!面對質疑,工作人員表示,此標語是針對四惠站周邊的特殊情況而製。

可見,說標語文化已經成為中國社會生活不可或缺的一部分並不為過。北京大學中文系教授孔慶東兩年多前發表《口號萬歲》一書,其中與書同名的文章就以孔慶東本人遊歷,記錄下了一批中國代表式的口號。孔慶東因此聞名全國。1998年出版、由張文和李豔合著的《口號與中國》也十分暢銷。

4月23日北京《法制日報》的一篇《中國式標語變遷調查》指出,儘管由政府拍腦袋炮製口號惹來越來越多非議,調查卻發現幾乎所有受訪官員都認為,這種標語在推廣政策和工作方面的作用無可替代。文章指出,在有些地方,宣傳標語的多少甚至成為政績考核標準之一。儘管現在中共有各種管道可作宣傳之用,例如報紙、電臺、電視、互聯網,甚至手機短信,戶外(室內)標語還是沒有退出歷史舞臺。

中共常常掛在嘴邊的一句話是:政府正在遵循鄧小平的教導,致力於建設有中國特色的社會主義市場經濟。動不動就喊口號大概也應該被視為其所謂的特色之一吧!(http://www.dajiyuan.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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