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葆璋:法國左派何去何從?

吳葆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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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紀元6月5日訊】法國大選結果揭曉的翌日,敗選的社會黨候選人塞戈蘭-羅亞爾對新聞界說:「在競選期間,我每天早上都要想一想,又會有哪位社會黨人出來批評我。」大選之後,各黨派已經立即投入了立法選舉的前期競選活動。羅亞爾以法律規定民選官員不能兼職為由,宣佈不再角逐六月十日開始的立法選舉。然而,在五月中旬召開的社會黨全國委員會期間,她建議,在立法選舉後提前召開黨代會,推舉下一屆總統候選人,以便像剛剛當選總統的右翼候選人薩爾科奇那樣,有五年的準備時間。此話一出口,立即遭到黨內大老們的駁斥,說是「黨的當務之急不是這個」。其實,大老們的話並不一定錯。

大選的塵埃稍事落定,社會黨內左右兩派高層便動作起來。以前財政部長卡恩為首的黨內右派明確提出,社會黨必須「一切推倒從來」,實現「社會民主革新」,並認為敗選的責任應由第一書記擔負。由前任第一書記埃馬紐埃利牽頭的左派指出,之所以敗選是因為黨的候選人未能團結其它左翼政治力量,並提出要創建一個以社會黨為中心的真正的左翼大黨。簡而言之,敗選的原因,黨內右派認為黨不夠右,左派則認為還不夠左。法國社會黨就是以這樣的陣式投入了每五年一次,與總統選舉先後舉行的立法選舉。輿論普遍認為,除非發生奇蹟,法國的政局還將繼續向右轉。

歐洲至今還存有唱《國際歌》的社會黨和共產黨,美加地區的朋友們談起來都覺得好笑。社會黨的現狀到底如何?大選期間,人們意外地得到了一個從內部觀察這家百年老店的機會。在選戰炙熱的日子裡,兩批曾在政府任過高官的社會黨人,分別化名「斯巴達克」(Spartacus)和「格拉古」(Gracchus)在報刊上發表呼籲書,要求社會黨徹底改弦更章。這些人年僅五十多歲,是沒有歷史包袱的一代。然而,他們化名古羅馬人也反映出某種心態:斯巴達克是在起義中戰死的奴隸領袖,格拉古則是古羅馬歷史上著名的變法維新的悲劇人物。

他們在呼籲書中寫道:「我們都是有三十年黨齡的黨員,但是我們從未見過,我們的同志如此地精神分裂:私下裡,他們完全知道應該做的事情,那就是其它大部份歐美國家的社會民主人士已經成功地完成了的改革;但是在公開場合,他們卻執意要引述黨在另一個世紀所做的許諾。」

「多年來, 法國社會黨解釋說,它實行左翼保守主義是出於選舉的原因,認為法國的一切一直都是從左邊抓起來的。在左翼的壓力下,社會黨硬說,要想在選舉中取勝,必須拒絕哪怕是有調節的市場經濟,拒絕即使是有控制的世界化以及要通過談判去實現的國家機器的現代化。」

「五年前,諾斯潘競選總統失敗後,由於辯論思想的貧乏,什麼都來了,直到令人難以置信的反對歐洲的大轉彎。塞戈蘭-羅亞爾之所以在黨內佔了上風,正是由於她似乎有可能移動政治界線:敢於批評三十五小時工作制,承認英國工黨首相布萊爾的成就等等。但是,黨鞭們不停地阻止她,不讓發揮她自己的東西。」

這批黨內改革派人士的政治理想是,拆除意識形態的藩籬,把政治界線向中間移動,從而實現歐洲和北美大部份國家的兩極政治格局:趨於保守的右翼一極和注重社會問題的「進步聯盟」一極。社會黨內各派力量都把心思放在了下一屆代表大會之上,給人的印象則是,黨的當務之急並非是選舉。

法國共產黨這次競選總統失敗是三十年來在政治上節節敗退的繼續。在選票箱裡出政權的法國,法共的選民人數從1970年代杜克洛時期的21%,退到馬歇時期的15%,羅博特-於時期的7-4%直到今年的1.9%,成為點綴法蘭西多元民主的一隻小花瓶。鐵桿黨員至今還有,不過曲高和寡。在剛剛過去的那場,對於法共來說絕無成功希望的總統選舉之後,一位在黨內曾任政治局委員,在政府內官至交通運輸部長的人物首次公開提出另起爐灶。讓-克洛德-蓋索建議成立一個新黨,把共產黨人,社會黨人,反世界化人士和生態主義者統統納入其中。如果說共產黨人必須另闢蹊徑不是蓋索開的先河的話,明確表示新建政黨不必再叫共產黨,則是空前的呼聲。

蓋索對現今形勢的分析是:「是邁過共產黨時代的時候了。我將繼續奮鬥,但不一定非在共產黨標籤之下奮鬥。那些認為教條仍應繼續存在的人對此可能不大高興,但是睜開眼睛看一看吧:在世界上,共產黨差不多都沒有啦,取而帶之的是新的進步力量!」他呼籲志同道合者趕快行動,不必等待預計於12月份舉行的代表大會。

不知道法共12月的大會是否是最後一次代表大會,眼下看到的則是,今年,社會黨人塞戈蘭-羅亞爾主持的黨內大會上,已經不唱《國際歌》了,與會者高唱的是國歌《馬賽曲》。

法國一向被認為是當之無愧的社會主義的祖國。然而,時過境遷,如今的法國人大都認識到,所謂的社會主義和共產主義理想,不過是空想而已。法國大革命,英國革命和美國革命,西方三大革命的遺產乃是自由,民主,正義。馬克斯鑒於當年勞苦大眾尚未能受惠,便提出了與資本主義決裂,建立社會主義,共產主義社會的邪說。共產黨主張暴力決裂,社會黨則認為應採用非暴力手段,但無論如何還是要決裂。然而,從歐洲到亞洲,馬克斯主義的實踐表明,人類雖然付出了極其慘痛的代價,共產黨並沒有為勞苦大眾贏得正義平等,反而在專政過渡的名義下,徹底埋葬了自由與民主。與此同時,堅持三大革命遺產的社會民主人士卻在不與資本主義決裂的前提下,運用民主手段抗爭,以相對來說極小的代價,為勞苦大眾爭得了一定的正義與平等,極大地改善了他們的生存條件和社會地位。歷史的發展已經否定了馬克斯主義所謂的「科學性」。誠然,資本主義或自由主義或極端自由主義,在繼續發揮它的組織生產,創造財富的驚人的效率的同時,也仍然暴露著忽視甚至無視在新的歷史條件下出現的新的非正義和不平等的一面。在此情況之下,有識之士何必緣木求魚,抱殘守缺,在古老的死胡同內踏步不前?!我想,這也許就是斯巴達克,格裡古,蓋索,卡恩,羅亞爾等等法國左翼人士的憂思吧。

(轉載自香港《開放》2007年六月)(http://www.dajiyuan.com)

本文只代表作者的觀點和陳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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