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山友提及陽明山的秋芒正綻放，景色煞是迷人。不少山友聞訊紛紛上山賞芒，我也憶起兩年前的十月份，帶著老婆上大屯主峰賞芒的往事。當時只是純賞芒，所以便直接開車上大屯山。
由於出發晚，為省時間，中途在便利超商買微波便當，匆匆上山，抵達大屯山時約十一點半，已接近中午；還好雲霧尚未籠罩山頭，可以順利賞芒，而又能欣賞到周遭壯麗的山海美景。
我雖然來過幾次大屯山主峰，但很少有機會遇到展望良好的情況，因為大屯主峰海拔超過1000公尺，即使是天氣晴朗，中午過後，大屯山頭往往被雲霧遮掩，籠罩於雲霧中，但見白茫茫一片而已，頗有「雲深不知處」的感覺。
這次上山則運氣不錯，山頂能見度極佳，秋芒又盡情綻放，於風中飛舞，菅芒浪白透紅，是我見過最美的大屯秋芒，其景色恰如三百年前郁永河在《裨海紀遊》一書裡所形容的「丹山草欲燃」。遠至三芝的北海岸風情都清晰映入眼簾。
我們在大屯主峰停留約一小時，邊用餐，邊賞景。中午過後，果然雲霧乍起，陣陣襲來，山頭變得迷迷茫茫，山巒時隱時現。老婆心情佳，打算走大屯山步道下山，沿途欣賞芒花。但車子已停在山上，如何是好？我於是陪老婆走一小段，再折返回山頂開車下山，至登山口停好車，再往上爬，於芒花道上與老婆相會，然後再一起走下來。
外雙溪溪谷，此「閒」只待成追憶。
回程，繞往外雙溪的聖人瀑布，在幽雅的溪石休憩。老婆頗為悠閒自在，或坐於小椅閱讀自娛，或漫步於溪床石間，聽淙淙水流聲，度過一個閒適的午後時光。這趟行程，事後未寫旅記。為何沒寫？或許正如古人所言：「歡愉之辭難工，而窮苦之言易好」，描述幸福，文字易流於淺薄，不如不寫，甜蜜記憶私藏即可。
兩年後，聽山友討論陽明山的秋芒，此時重覽照片，憶起這兩年來老婆的生活變化，則頗有感觸。前年10月，我們夫妻倆一起走過不少景點，除了大屯賞芒，九份的基隆山、茶壺山，還有最難忘的北插天山。而北插天山歸來，不到三個月，老婆就意外懷孕了。
老婆懷孕之後，生活丕變，由動而靜，兩年來，從待產到產後忙碌於照顧新生兒，都在辛苦與忙碌中度過。而高齡懷孕更是辛苦，中年體力及新陳代謝不如年輕時候。老婆產後，體能一直無法恢復如昔，而又頗以身材不再窈窕為憾。
這麼說來，我在兩年之後補寫這篇旅記，又豈是為了介紹大屯秋芒？心意自不待言。而將來小東閱讀此文時，也應知感念母親中年生養時的辛苦與犧牲。至於老婆產後窈窕與否？我則建議老婆無需斤斤計較。自古以來，聖賢即有明訓：「君子愛人以德。」花樣年華，總隨歲月而流逝，惟有美德足以與日月爭輝。吾妻既能孝敬親長，又能相夫教子，集賢媳、賢妻、賢母於一身，則自可心安，又何必對窈窕與否念念在茲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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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道直接上大屯山主峰(1092m)。 |
途中俯瞰二子坪遊憩區、二子山、三芝海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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遠眺面天山。 |
俯瞰二子坪遊憩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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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芝海岸。 |
外雙溪聖人瀑布。 |
行旅圖
——本文轉載自 Tony的自然人文旅記 http://www.tonyhuang.idv.tw/ @(http://www.dajiyuan.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