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雲:回望2008

白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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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紀元12月28日訊】幾天前中共在北京召開了紀念所謂「改革開放」30週年的大會,中共一直標榜改革開放30年取得了「偉大的成績」,那麼,按以往的慣例那是要隆重、熱烈慶祝的,然而,這次的大會卻顯得異常低調、冷清,甚至胡錦濤在大會報告中竟然說出了「(中共)黨的執政地位並非一勞永逸,一成不變的」這樣的話來。為什麼會這樣?這就不能不說是2008年中共碰到了非常嚴峻的問題,一年之中幾乎都在窮於應付令他頭疼的問題。那麼,就讓我們來看看在2008年中國到底碰到了那些問題。

自步入2008以來,中國社會就一直沒有平靜過,其動盪的程度是幾十年來所未曾有過的,其間既有重大自然災害,更有引起社會不穩定的一起接連一起的群體性事件。雖然說1966~1976的十年文革時中國也是動盪不已,致使中國被推到了崩潰的邊緣,但那是老毛親力所為,是他故意挑起的社會動盪,為的是借助造反派的力量徹底剷除異己勢力,而推行他的無產階級專政。然而,2008年中國社會的動盪卻是與中共高層一直強調的「穩定壓倒一切」相悖的,是他們極不願意看到的。不願意看到畢竟只是主觀願望,而閉著眼睛故意不看那就是自欺欺人了。

如果說2008年初百年不遇的冰雪災害和「5.12」四川汶川特大地震是人們無法抗拒的自然災害,那麼,在2008 一年中發生的「3.14」拉薩事件、「6.28」貴州甕安暴動、湖南吉首暴動、甘肅隴南暴動、楊佳襲警案以及各地掀起的出租車司機罷市、教師罷教等等群體性事件均是涉及民眾維權、對當局的抗爭了。而且,這種抗爭的規模與激烈程度都是近年來所未曾有過的。屋漏偏逢連陰雨,在自然災害與群體性事件頻發的同時,偏偏又出現了三鹿毒奶粉事件,鬧得滿世界為中國食品的品質驚慌。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日前的《08憲章》所引起的海內外呼應更讓當局驚恐。一年之內頻繁發生的群體性事件到底說明瞭什麼?其結果將如何?不能不引起人們的深刻思索。

記得中國官方曾經公開承認,並公佈了2005年所發生的群體性事件為8萬7千多起,那個數字肯定有所隱瞞,但那是中國官方第一次公佈的群體性事件的具體數字。而且,好像從那時起「群體性事件」就成為媒體與公眾頻頻引用的詞彙,它的意涵即是民眾抗議政府在諸如城市強制拆遷民房、在農村強制徵購土地等等方面的野蠻行為。但在人們的記憶中,2005年還不是民眾「鬧事」最激烈的時候,也就是說那時人們維權的意識還不甚強烈,除去「最牛的釘子戶」,人們對官方的欺壓多半選擇默默地忍受。但如果比照2005年的形勢,那麼,2008年的群體性事件就遠不止10萬件了。據專門研究中國近現代史的美國芝加哥大學歷史系教授艾凱(Guy Salvatore Alitto)估計2008年中國的群體性事件將以10萬件記,他說:「(2008年中國)群體性事件這麼頻繁地發生,這在中國歷史上都是空前的,沒有哪個時期可以相比。」這位老外都感到2008年中國群體性事件的規模在擴大,那麼,生活在中國的老百姓更是對那些激烈的民間抗爭感同身受。那麼,就讓我們看看幾類典型的群體性事件吧。

「3.14」拉薩打砸事件,這個事件一發生,西藏自治區黨委書記就通過主流媒體聲稱這是達賴喇嘛集團精心策劃的,好像他們早就掌握了證據。然而,這反而讓人產生更多大的懷疑。其一,如果你早就知道達賴喇嘛集團「精心策劃」,那你也就肯定早有防備,而且,按照中國軍方、警方的一貫作為,如果早有了準備,那麼,「3.14」事件在萌芽狀態就會被鎮壓下去,事件就不可能發生。其二,退一步說,如果知道達賴集團早有策劃,西藏軍方、警方也掌握了「敵情」,那麼,你先不採取行動,等著藏人打砸搶燒,然後錄像向外曝光,以證明達賴集團的「罪惡」,那麼,那些被砸壞的店舖、被燒死的店舖主人就是你導演的「傑作」。也就是說,你寧願那些商舖被焚燒,那些店舖主被打死。

我去過西藏,從城市面貌、基礎設施、人們的物質生活的確比以前有很大的改善,但西藏人民更關心的是宗教信仰的自由,是藏民族文化的延續與發展,是達賴喇嘛與他們在心靈上的溝通,這對他們來說是更為重要的。這就好比一個人,他雖然每天可以吃飽飯,他也沒有任何違反法律與社會道德的事情發生,但你卻把他整天關在監獄裡,那該是一種什麼滋味?達賴喇嘛在藏人心中的崇高地位不是其他非信仰藏傳佛教的人可以理解與想像的,如果想摧毀達賴喇嘛在藏人心中的地位,那恐怕是永遠辦也不到的。今年的「3.14」事件被鎮壓下去了,但明年是達賴喇嘛逃離西藏的50週年,按照現在的情勢,明年西藏的事件會更多、更嚴重。

在今年所發生的群體事件中,貴州省一個小縣城甕安發生的「6.28」打砸搶燒事件具有一定的典型性。表面上看,「6.28」甕安事件的起因乃小事一樁,即一個女學生溺水死於河中,經過兩次屍檢,死者家屬接受了溺水死亡的事實,也基本認同排除他殺及強姦。但最後卻由此事導致甕安縣大量群眾聚集到縣政府和縣公安局,圍堵政府部門,縣公安局、縣委和縣政府大樓等160多間房屋被毀,數十台車輛被焚。這也是近年來少有的激烈的抗爭,一個地處偏遠的小縣城一夜之間聲名顯赫,吸引了全世界的目光。

其實,「6.28」事件的起因絕非僅僅是因為女學生死亡,那只是一個導火索,而真實的背景乃是當地官方存在著嚴重的官商勾結、官員與黑社會勢力勾結,是公安員警的胡作非為,是百姓對社會黑暗的極度不滿。事件發生後貴州省委書記曾三次向社會道歉,這就說明瞭問題的癥結所在,你說少數不法分子搞打砸搶燒,是違法犯罪,那為什麼省委書記要出面道歉?主流媒體在報導此一事件時卻說百姓患了一個新的社會病──仇富、仇官、仇警。所謂仇富不就是百姓對愈演愈烈的貧富差距表達強烈的不滿嘛;所謂仇官,不就是官員階層的貪汙腐敗早已激起民憤了嘛;所謂仇警,不就是百姓對公安員警為非作歹欺壓百姓的反抗嘛。

更讓百姓忍無可忍的事表現在楊佳襲警一案的處理過程中。對於這一案件在審理過程中的司法不公,中國一些知名知識分子、律師、維權人士向最高當局發出信函,請求司法公正,但最終上海法院判決、最高法院核准了楊佳的死刑。楊佳被處死引起社會一片嘩然,在判決楊佳死刑的上海法院門外也發生了自發的群體性事件,圍觀的百姓甚至喊出了「打倒法西斯!打倒共產黨!」的口號,這卻是幾十年間未曾聽見的「反動口號」了。

總之,拉薩「3.14」事件、甕安「6.28」事件以及楊佳襲警案件等都表明了中國百姓已經不像以前那樣順從,那樣任人宰割了,他們已經覺醒。

更多的群體性事件也不再僅限於反抗強制拆遷、強制徵地了。自從9月份開始國內已有12個省市發生了教師罷教的事件。本來按照中國公佈的《教師法》規定,教師的薪酬不應低於當地公務員的薪酬,然而這一規定從未實現過,教師的收入只及公務員的1/4~1/5,如果算上公務員的灰色收入,那差距就更大了,何況一些地區的教師經常被拖欠、剋扣工資。另一個引起關注的是11月份從重慶開始的涉及全國多個城市的出租車司機的罷工,以及廣州出租車司機的「集體喝茶」,因為他們對政府部門對出租車司機的盤剝早已忍無可忍,只能奮起反抗。

另一道風景線就是全國各地民眾不滿當地政府的欺詐、打壓而赴北京上訪,可用風起雲湧來形容2008年的民眾上訪潮了。在北京奧運會前,為了保持首都的「形象」,政府出動員警拆除北京上訪村,各地派出警力從北京押回各地上訪的民眾,這遭到了網民憤怒的討伐。本來按照中國制定的《信訪條例》,明確提出各級政府「應當暢通信訪管道」,「任何組織和個人不得打擊報覆信訪人」等等。但實際情況完全不是這樣。最近曝光的太原市出臺的措施就是各地政府的代表,他們規定「將在外國駐華使館、中央領導駐地和省市黨政機關等非信訪場所上訪的,屢次違反《信訪條例》的,為製造影響到外國駐華使領館和駐華機構實施穿狀衣、舉標語、喊口號的,違反《信訪條例》組織、煽動集體上訪的、進京上訪的等違法行為進行依法處置。」他們聲言根據《信訪條例》對那些在「非信訪場所」信訪的違法者治罪。但查遍《信訪條例》也沒有所謂的「非信訪場所」的提法。真實欲加之罪何患無辭。而山東省新泰市做得更絕。這個市「由於信訪工作成績斐然」,曾被山東省委省政府表彰為首批平安山東建設先進市,被泰安市委市政府表彰為維護社會穩定先進市。夠牛的了吧!但在它的 2008年上半年信訪工作總結中寫道:對非正常上訪者要「處置到位」,而所謂的「到位」就是「做到公安機關依法打擊一批、精神司法鑑定治療一批、集中辦班培訓管教一批。」用駭人聽聞來定位這樣的信訪先進單位,恐不為過吧。你要上訪嗎?他要依法打擊!依的什麼法?只有他們自己制定的苛法了;打擊你,你不服嗎?好,對你進行精神司法鑑定,也就是把你辦成精神病!再不服,把你送到勞改營去!這就是先進市對待上訪的絕招。

古訓雲:「郡縣治,則天下安。」但現在的情況是全國各個地方都出現了激烈的群體性事件,已是郡縣不治,又何來天下安?正是因為今日中國基層矛盾加劇、群體性事件頻發,進而引發社會動盪加劇,才使得中共中央高層急得團團轉。大概正是這樣的形勢促使中共高層決定將 2000多個縣太爺集中到中央黨校、國家行政學院等地進行輪訓。那麼,輪訓了縣太爺就真的能夠解決社會動盪的問題嗎?實際上群體性事件之所以越來越激烈,那完全是百姓的利益與權利被剝奪所引起的,不從源頭上去解決問題,而只想採取一些個別手段,想讓縣太爺放軟身段,而不是從根本上解決問題,即不從政治體制上進行徹底的改革,那是無論如何也解決不了問題的。

最近的社會大動盪又與經濟危機搭上了線,工廠倒閉、工人失業、農民工被迫返鄉,這無異於對社會動盪火上澆油,更加劇了社會危機。看來,面對這樣的形勢,中共最高層已是寢食難安了。

2008年即將過去,2009年即將來臨,然而,2009年是六四慘案20週年,是達賴喇嘛逃亡50週年。如何應付即將來臨的2009年,中共準備好了嗎?著名劇作家沙葉新先生前不久說出了心裡話:「我很擔心,而且有預感,這些行動在來年將更成氣候,中國很可能會出現大動盪!」

──轉自《自由聖火》
(http://www.dajiyuan.com)

本文只代表作者的觀點和陳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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