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文薰:千金之子 不死於盜賊

童文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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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紀元2月15日訊】高風險投資要先買保險

了解船舶保險的人知道,近年在公海上武裝搶劫的海盜行為有升高的趨勢,尤其在印尼海域與南中國海發生的海盜事件,顯現這個區域的治安敗壞問題嚴重,使人憂慮。可是東南亞海域是東北亞與印度、中東及非洲與歐洲船運的樞紐,為了貨物運送,船舶必須繼續通行,不得已,只有事先買下高額保險,使風險分散。若認為自己沒有那麼倒楣,想試試運氣省下保費,只要遇上一回,可能就是公司倒閉、傾家蕩產的結局。因此海運業者絕不會不投保,除非航線的風險太高,海事保險業拒保。那麼海運業者就應該割捨高風險的航線,因為有些錢是不能賺的。

台灣新光吳家以產險業發家,對風險的評估與避險的安排,應該比一般人有更專精的認識。但讓人跌破眼鏡的是,新光吳家這一回竟然做了錯誤的風險評估,在北京遇到強盜。

台商冒高風險投資大陸 可惜沒有保險可買

風光投資「北京新光天地」,新光少東與卅幾名台籍幹部在去年8月26日無預警的被解職與失去人身自由。對於吳昕達為何被監聽、監控與限制出境,大陸方面第一時間傳來的理由是吳昕達與台籍幹部涉及「收受工程回扣」以及洩露「國家重大商業機密」等犯行,因此吳昕達才會於8月26日準備返台時,在北京機場被公安帶走。若不是新光在台灣的名氣可能帶來指標性的政治效應,中共國台辦也不會快速介入,解除出境限制,讓吳昕達在9月1日下午返回台灣。

中共慣用「名譽上鬥臭、經濟上搞垮、肉體上毀滅」鬥爭三部曲,對於吳昕達與台籍幹部的指控,只是坑殺新光在「北京新光天地」投資的第一階段動作。一家百貨公司幹部能夠洩露什麼「國家重大商業機密」?正所謂欲加之罪何患無辭,中共司法「公檢法」三點一線,向來只講政治勢力不講法治,新光的「合夥人」──中國華聯集團是中國國有企業,換言之,這一趟新光吳家根本是與中共政權的某股勢力正面交鋒。原本在「北京新光天地」,新光與華聯各佔了四席董事,如今華聯以二百名「保全」進佔公司,強制取得經營權,卅名台籍幹部全被撤換。表面上新光仍是「北京新光天地」的股東,帳面上仍有股權與投資存在,但任何一個經營過公司的人都清楚,在一家閉鎖形的公司,經營權就是一切。失去了經營權,就對配股、分紅、處分資產、人事任命都失去了控制權,也無法防止掌控經營權者的不法掏空。當然,接下來製造假資料栽贓前任經營團隊,也是輕而易舉之事。

是什麼因素讓華聯低頭道歉?

新光事件後,不僅台灣朝野嘩然,國際媒體也廣泛的報導此事。民眾突然知曉十年來台商在中國投資被坑害的案例有上萬件,被無端關押的台商目前還有二千人。媒體關注被害台商一個個血淚交織的案例,新光事件裡損失最慘重的不是新光三越,而是中共。於是,在十一天的「高層施壓」後,不僅國台辦介入此事協商,吳儀更聲明此案要以「超出商業常規辦理」,然後在新光三越老董事長吳東興的親征之下,華聯吉小安低頭道歉,雙方簽下一張A4的協議書,華聯同意讓卅名台籍幹部逐步復職。

新光三越暫時得到這樣的優遇,得力於媒體的大量曝光,絕非華聯或中共突然良心發現。如果今後媒體不再關注新光案,以為新光事件已經「圓滿解決」,那麼新光的投資還是可能「黃了」。因此新光三越與媒體的關係變得非常重要,站在新光三越自身的利益,必不能閉門謝絕媒體。

新光一案給人們真正的教訓是什麼?

在盜賊橫行的十五世紀,加勒比海是美洲的海盜天堂,因為那裡沒有法治,所以被稱作「冒險者的天堂」。在廿一世紀投資者的眼裡,今日的中國也像是個冒險者的天堂,但冒險取財是流氓匪徒從事的勾當,僅管再有利可圖,一個富家少東,君子愛財取之有道,天地遼闊,實在沒有必要為了圖利而委身於盜匪之中。

「千金之子,不死於盜賊」這句話出自於蘇軾的《留侯論》。秦滅韓後,張良挾亡國之恨,變賣家財尋求刺客,製作重達一百二十斤的鐵椎,在博浪沙與力士企圖狙擊秦始皇未遂,之後幸而不死逃往下邳藏匿。張良有奇才,被譽為中國史上的「謀聖」,劉邦稱其能「運籌帷幄之中,決勝千里之外」,是不世出的謀士。西漢建立後,張良因功被封為留侯,任大司徒。

蘇軾認為張良出身戰國七雄韓國貴族世家(其祖父與父相繼為五任韓王之相,有「五世相韓」之稱),以蓋世奇才,不為伊尹、太公之謀(輔佐賢君),竟然以千金之軀涉險,而走荊軻、聶政的刺客之計,實在是判斷錯誤、欠缺忍功,不愛惜自己。因此圯上老人才會故意「倨傲鮮腆而深折之」,見張良能屈身為其拾鞋,知其今能有所忍,可以就大事,故曰「孺子可教也!」,才授以神物──致勝兵書。

蘇軾認為「當韓之亡,秦之方盛也,以刀鋸鼎鑊待天下之士。其平居無罪夷滅者,不可勝數。」此與論語泰伯第八第十三章孔子所說「篤信好學,守死善道。危邦不入,亂邦不居。天下有道則見,無道則隱。」同其旨意。士君子安身立命進退有據,不應該到危險動盪的地方去。天下若太平,就出去做事,把自己的能力貢獻天下;天下若不太平,就該自己束手,不要和殘暴的統治者合作。

邦無道,富且貴焉,恥也

孔子更進一步申言:「邦有道,貧且賤焉,恥也;邦無道,富且貴焉,恥也。」意思是說,如果天下太平,一個堂堂正正的人竟然貧困交迫,是非常可恥的,必有應該自我檢討的過失;但如果天下不安,一個人竟然能享有異於他人的富貴,也是非常可恥的,因為此人必有失德不當之處。

百貨業對消費者的消費能力有精確的統計資料與第一線的敏感性,因此新光三越應比任何人都清楚中國貧富懸殊的狀況,社會財富集中在何處以及哪些特定「族群」的手中。在這些條件下,新光三越選擇了在北京與「官商」的北京華聯集團成為投資夥伴,開立專賣名牌精品的頂級百貨公司。這項投資決定本身就說明了許多事。北京華聯集團的「官商」身分必為這個投資案帶來相對的「便利條件」,比如指定圈地(百貨業的成功要素前三項:地點、地點與地點)與快速拆遷(這些成本已由北京的百姓承受支付),否則新光三越也不會選擇華聯。

在評估投資風險時,新光三越的主事者必然知道(否則就有失職守)許多台商在中國被坑害的案例,只是評估之後自信這些慘事不會發生在自己身上罷,不然也不會決定投資。吳家在台灣富過三代,卻到北京與虎謀皮,結果少東吳昕達倉皇逃回台北,不得不請出老父出馬談判。媒體救了吳昕達一把,但也將他所受的恥辱昭告世界。

「千金之子,不死於盜賊,何哉?其身之可愛,而盜賊之不足以死也。」在中國各地監所裡,無端被關押的台商還有二千多人。這些人沒有新光三越的知名度,也得不到媒體的報導與關注,所以沒有吳昕達的幸運。一個不講法治的社會,固然是冒險者的天堂──拆遷民房圈地建廠,只要有關係,什麼都沒關係。「社會主義的效率」讓來自講究法律社會的投資者驚豔。但農民失地、民眾失屋,正是蘇軾所說的在暴秦統治下「平居無罪夷滅者,不可勝數」,但他們只是第一線的被害者;身懷千金的台商,不知避秦,反而攜重金自投虎口,成為最後被宰殺的肥羊。千金之子,招此恥辱,何苦來哉?◇(http://www.dajiyuan.com)

本文只代表作者的觀點和陳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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