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雨人生】少女心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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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紀元6月28日訊】

今天是我十六歲的生日。

中午,外婆為我煮了一碗生日麵,還破例的放了一個雞蛋。吃過麵條後,我告訴外婆想出去走走。外婆卻說現在外邊比較亂,叫我不要去。我想今天自己已經長大了,會懂得照顧自己的,於是我就走出了家門。

大街上行人稀少,我也不知道自己究竟要去哪裡﹖信步走去,約走了半小時後,才發現自己來到了盤龍江邊。腳有些疼,於是我在江邊找了一塊石頭坐下來。忽然,離我不遠的地方傳來一陣談話聲。抬頭望過去,一對約二十歲的青年男女正在爭論著什麼﹖從他們的裝束與年齡判斷,應該是高中三年級的學生。

男青年個子很高,身材魁梧﹔女青年卻瘦小嬴弱,有些不般配。從他們的話語中好像是在爭論插隊的地方,男的要去外五縣插隊,女的卻講那些地方太偏僻,她想去西雙版納農場,不是有部電影名叫《美麗的西雙版納》嗎﹖女青年講著講著有些激動起來。

為什麼偷聽別人的談話﹖感到臉上一陣發熱。猛然,我才想起自己也是屬於「知識青年」這個部落的人。我去哪裡﹖未曾想過。但我走後外婆會很難過的。父親和母親不在家,弟妹還小,放心不下。一剎間,感到心情十分煩躁。

談話的聲音漸小,聽不清楚什麼了。只見男青年撫摸著女青年的肩膀。接著,兩人站起身來,手牽手順江邊走去。

「關關睢鳩,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我吟起了《詩經》。

那時,正是「停課鬧革命」的年代,很多高中學生一邊忙於鬧革命,一邊忙於談對象。

一些初中學生也開始效仿,男女學生間互相遞紙條的現象較多。我曾接到過一位男同學夾帶在書籍裡的信,當時只覺得心慌意亂,面紅耳赤的把信紙收藏在書包底。

以後這位男同學沒有與我說過話,有點迴避的樣子。

我曾想向他解釋一下﹕我們都還小,不應該這樣。後來一想,有些事情是永遠解釋不清楚的,越解釋越麻煩。從此,我與男同學之間就理智的保持著一種距離。

沿江邊牽手走去的青年男女漸行漸遠,身影漸漸模糊起來。我想,多少年後,我會不會像他們這樣﹖然後成家,生兒育女﹖想到這裡,心中湧動著一股莫名的恐懼。

我曾看過高爾基的《童年》,他的母親經常被粗俗酗酒的丈夫追著毆打,家中幾乎無寧息之日,高爾基的童年充滿了苦難﹔我曾聽外婆講過自己不幸的婚姻給她一生帶來的苦難與悲傷﹔我曾目睹過一位眉清目秀的年輕女人,被粗陋不堪的丈夫毆打的慘狀,只聽到這個女人撕肝裂肺的哭罵聲﹕〔怪我自己當初瞎了眼﹗」我不敢再往下想去。

但是,如果自己將來不結婚,旁人會指指點點,會懷疑你生理有問題﹖你在人面前會抬不起頭來,怎麼做人﹖如此一想,又感到一陣心煩意亂。我今天是怎麼了﹖為什麼會老想這些無聊的事﹖一時面紅耳赤,心裡一陣發慌。抬起頭四週望望,沒有人﹗於是又放心的往下想去。

不論今後成家與否,我總可以先想像一下將來找個什麼樣的人吧﹖

其實,我最崇拜的是勇敢而有智慧,但又感情細膩,既剛且柔的英雄人物,譬如斯巴達克斯。還有我的舅舅就是屬於這種類型的人,所以我從小就崇拜他。當然,現實生活中的伴侶還是要現實一些。

這個人應該是高個子,但不要胖,胖了就缺少風度了﹔這個人應該面目英俊,但不要奶油小生﹔這個人應該是一個有責任感﹑能成為家庭主心骨的男子漢,但不是那種粗魯不堪的人﹔這個人應該是一個不論遇到什麼困難和挫折都能與我相伴一生的人,工資多少沒關係,要能理解人﹑體貼人﹔他應該懂得很多東西,有學問,和我一道討論文學﹑詩詞什麼的﹔他要能夠孝敬我的外婆﹑父母親,能與弟妹融洽相處。當然,我也會孝敬他的父母親的…。

正在胡思亂想,沿江邊一大群人亂哄哄的抬著旗子向這邊走來,嘴裡呼喊著口號。

我趕忙起身急急向返家的路奔去。

回到家中外婆問我﹕「一下午你到哪裡去了﹖為什麼臉紅紅的﹖」我回答外婆是太陽曬的。然後急忙溜進屋裡去,我擔心外婆已經窺見了我心中的秘密。夜裡,我做了一個夢﹕一個高個子的青年學生背著背包走上了上山下鄉的旅途,他從我身邊擦肩而過,一直向前走去。在他前面,是一望無際廣闊的平原大地。

光陰荏苒,日月如梭,一幌許多年過去了,現在回想起來,那時的我,愛情﹑婚姻的思考是理想化的,充滿了天真與浪漫。沒有踏入社會的人是不會長大成熟的,很多想法往往與現實脫節。雖然愛情和婚姻是一個永恆的話題,但真正懂得其內涵的人並不多。所以,大多數人的婚姻不如己願。作為我們這一代人,其實只想到一種責任感,相濡以沫﹑平平安安地風雨同舟共渡漫漫人生路。對於那種大富大貴﹑

大起大落的戲劇性的愛情和婚姻,其實並不嚮往。

汩汩不息的盤龍江水,帶走少女時代的夢幻,也留下了中老年人的故事和回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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