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弘莘:請別用鮮血當胭脂(一)

行走於生死之間

陳弘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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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紀元7月6日訊】2008年5月12日14點28分,一場8級地震襲擊了中國的西北部,頃刻間,山裂、橋斷、屋倒、人亡,災難降到了10多萬、幾十萬、幾百萬、以至上億人的身上,那是死亡、傷疼、心痛和震驚。這一刻,草木同悲、蒼天同泣。

這一刻災難發生的300多小時後,我們踏上了去四川之路。一天天看著中國中央電視台和四川電視台24小時的滾動報導,一幅幅感人的救助場面、一個個被從廢墟下挖掘出來的百姓、還有大量被安置的災民住在藍色帳篷中,看著一批批軍人、醫生、護士、老師被獎勵和大肆宣傳著,他們成為了抗震救災的英雄,看著這幅鮮紅血色背景的災難圖,總覺得缺少了一部份最大的:那就是災民。究竟有多少受難的災民被搶救了出來?他們都被送去了醫院還是仍舊在簡易診所中?災民們真的都被安置了嗎?他們的吃、喝、住解決了嗎?那些失去了孩子的父母們和失去了父母的孩子們如今在怎樣生活著?災民們重建家園的路有多長、多艱難?看著這幅災難圖也常常覺得多了點什麼:那就是英雄。十多萬死傷國人的鮮血,被凝成胭脂,擦在了那些英雄們的臉上,感動和激動掩蓋了對教訓的總結、忽略了人為的過失,彷彿激勵著人們以衝動忘我代替著一切,引導著人們忘卻理智和責任。

為了填補這張圖上缺失的部份,為了洗去圖上多餘厚重的筆墨,我們決定深入災區,親歷這歷史的一頁。臨行前進行了諸多心理和生活上的準備,背包裡只帶了幾件換洗衣服,因為考慮到全程都在去各處災區點的路上,必須一直背著行李,甚至有朋友建議多帶些含維生素的小塊食物,以防萬一被餘震壓到了廢墟底下,還能生存自救……想到了許許多多大災之後到達現場的種種困難與不便,但是就沒想到,這個行程最大的感受居然是,行在生死之間。

照片上這些死難者們大多是早期人們用雙手和簡單工具從廢墟中被挖出來的,他們無聲的訴說著生命的脆弱,身邊的親人們無奈的在淚水中傾訴著留戀和失落,然而,無論如何這些逝者終究還是讓生者們能夠觸摸著他們冰冷的遺體大哭,更多更多的人卻只能對天嚎啕,期待親人們的靈魂仍舊還在這片天的上空縈繞。

身邊這片倒塌的磚瓦水泥,是坐落在岷江邊阿壩藏族羌族自治州著名的汶川漩口小學。就是這片廢墟,壓碎了五百多驚恐無助孩子的哭聲,永遠的壓斷了這些幼小的生命,他們也許被窒息而死,也許因鮮血流盡而亡。據查,全校500名兒童,生還的僅有60多名。

漩口因為地處山區,自古就不是兵家必爭之地,因此較好的保存了川西北高原建築和生活習俗,是一個以悠閒古樸而聞名的古鎮,據說已經有2000多年的歷史了。這裡雜居著漢、藏、羌、回四種民族,僅有的一條街道上曾經鋪著五顏六色的鵝卵石。鎮上著名的姚姓祖先曾經跟隨孫中山革命,並是同盟會會員,漩口小學的前身「廣益小學」就是姚家創辦的,至今已經有100多年歷史了。很多人都在歎息地震的無情,但是倖存下來的當地百姓卻留著淚說:「都是紫坪鋪水庫帶來的」。作為三峽工程的一部份,紫坪鋪水庫被設計成必須淹沒這個小鎮,從本世紀初開始,這裡的山川不再平靜,與世隔絕的悠閒和清新的空氣都沒有了。當地人一位婦女哭著不安的說:「是不是我們驚擾了山神,山神發怒了?可這不是我們想做的,不該是我們的錯呀。」

第一次,行走於生者和死者之間,感受什麼叫悲哀、悲憤、無奈、無助,空氣中瀰漫著難以入鼻的味道,死去的人們已經永遠被封閉了詢問的聲音,生還者們也只能跪地對著大山哀訴,而行於生死之間的我們,儘管淚眼模糊,卻也一定要讓這血寫的一頁裡記載下他們的生命問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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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只代表作者的觀點和陳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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