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雲:北京的上訪戶

劉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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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紀元8月13日訊】“中國加油,中國加油”是我在八月八日北京王府井行人專用區上,聽得最多的一句口號,民眾的情緒都是熱血沸騰。另一邊廂,其實也有一群心裡暗叫“中國加油”的民眾,但是,他們叫時,內心深處有如五味架,百般滋味。

這小撮民眾,雖只是數十餘人,但他們爭取的,呼喊的,卻代表著數不盡的中華兒女的心聲。

北京在近數年間,徹頭徹尾的改頭換貌,就好似醜女做完整容手術,美若天仙。可惜,表裡不一。個中問題,一群住在現時搖身一變成為旅遊區的前門的舊居民,認識就最深。

時光要倒流到2005年,當時,北京市發展和改革委員會及北京市建設委員會,一紙“保護整治項目”的批文下達,再加上,崇文區政府一張寫著“一號工程”的公告,單純的北京市民看著“保護整治”及“不可強制搬遷”的幾句字,深信政府不會騙老百姓的心,半推半就的把自己的名字壓下了。

當時也把自己名字押下去的馬秀蘭講,當時她曾要求看相關的檔,但是,他們就是沒有給她看,一心以為共產黨政府不會壞到那裡的,便在官員半哄半推之下簽了協議書,把自己一生及為下一代準備的四合院式安樂窩交予政府。

怎料,這群長居四合院的北京老百姓事後發現家園被“出賣”了!

他們發現早在一九九九年,自己居住的那幅地已被列為歷史文化保護區,再者,當今年三月向崇文區房屋管理局拆遷管理科要求索閱有關土地的發展商提交的備案文件 時,始發現發展商仍未將相關的檔做好提交,可是,去年,即2007年政府已將相關土地進行拍賣,把應有的程式,完全倒轉。檔的名稱由“保護”變成事實 上的“拆遷”、文件中說明“不可強制”卻變成現實中,用燒焊器把家門的鐵閘焊接起,不能開動,甚或,用沙泥把整間房屋覆蓋,把屋變成一個小山丘、一個小墳墓。

賠償的錢,那管你只是住宅用或擁有商業用途,一律以八千零二十元計算一平方米面積。不過,多少錢賠償對這群前門舊區居民來說,並不重要,因為他們不滿的是被騙,更重要的是他們沒有了自己的家園,一個冬暖夏涼,四合院的家。

三年間,他們不斷申訴,週一到北京市政府信訪局申訴、週三到崇文區政府信訪局申訴、不分天晴與陰暗;到法院立案提出行政申訴;向國內及國外媒體申訴;親筆撰寫申訴書致中國國家主席胡錦濤及總理溫家寶。

但是,數十封的申訴信寄出後,石沈大海;法院由不立案變願意立案,但是,案件一直未開庭審理;信訪局一直沒派官員聆聽申訴,迄至八月五日,一直接受外媒訪問 及接觸的張薇終首次獲官員見面,可惜,她出來後跟我說,官員跟她及另一名申訴者見面,可是,講的卻老人問題,根本就不是真正聆聽申訴。

其實,五日當天,我陪同張薇及馬秀蘭一起在信訪局內等,五、六十人在等,但無秩序可言,由於,有些訪民已是常客,故亦會樂樂大方讓位給新訪民先排隊見官。不過,最特別之處,局內連穿上制服的公安在內,至少有逾十人監管內裡的人的一舉一動,我的一舉手一頭足,更成為他們數十對眼睛的注視點。不過,他們並沒有上 前干擾我同張薇等訪民對話。

正當,我同訪民對話時,突然間被一名個子不足五尺的女士大叫的聲音嚇呆了,因為她正努力松脫一名高大兼健碩的女士的手,並大聲嚷著“你有你擋,我有我上訪”之後,那名女士走近另兩名女士,互相交頭接耳。

張薇同我解釋,她們就是街道辦的人,她們的責任就是要阻止她們上訪及同外媒接觸,由於,她們的行為已是眾人所知,所以,她們亦好不顧忌的當眾阻訪民上訪;另一邊廂,卻有兩名是發展商的雇員坐在其中,她們的責任跟街道辦的人,一式一樣。

一層壓一層的施壓方式,馬秀蘭講是地區政府阻擋訪民的特色,曾經有舊區居民因不欲簽紙遷離原址,兩個月不准上班直至簽紙為止,正因為反抗,分分鐘換來飯碗不保,所以,數百戶的舊區居民敢於站出來,力爭到底的就只有一群下崗、退休或者做臨時工的居民。

這群滿肚怨屈的訪民,我聽他們的申訴,足足耗費半天,你一言我一語,不斷的陳述,更從手袋裡拿出一份又一份的政府檔,以顯示他們的指控並非子虛烏有。

問:有無可能要回自己的家?

答:他想你不可能,他說可能嗎?我說,我就把不可能變成可能,因為這是我們的家,你要同我講個清楚,我跟他有什麼區別,點解他可以住,我就不可以住呢?

問:你相信法律?
答:我相信法律會好轉,不再像以前那麼沒有章法。

問:但是,已經三年了?
答:但是,經過三年,我現在看到的今年比去年好多了,我們就是要中央去聽,我們就是要中央去聽老百姓的聲音,而不是要去聽中間的聲音,中間的那夥人就是違法違規把我們老百姓的聲音擋住,不讓出去。

問:你們已在北京,為什麼聲音出不到去?
答:聲音就是上不到去,就是因為被他們截訊了,被他們擋了,什麼秘書也擋了,整年寫的信,都無回音,原因就是因為權及錢。

問:任何的方法也試過了,都無結果,你們以後仍可怎樣?
答:我們還要堅持,我們相信我們的聲音最終會去到中央。

問:為什麼仍堅持下去?
答:我們相信真正的共產黨不會做違法的事情,我們就是相信共產黨,偉大的共產黨領袖就說過這一句話,世界上最怕就是硬,共產黨就是最硬,我們就是要讓他們看我們老百姓就是共產黨第一偉大領袖說過這句話,我們就是最硬的人。

問:你說的時候真的相信共產黨?
答:我真的相信,我確實相信共產黨。我們通過五月四川大地震的事件,我們看到中央的誠意,我們現在看到,天災有人管,我就看人禍有無人管,這次天災,中央政府確實非常重視,現就看人禍。

問:如果發現到最後人禍無人管,怎算?
答:我們還是要抗議。

訪問的翌日,張薇及馬秀蘭本領著這群滿肚憤懣的訪民欲在前門正式啟幕之時,到訪舊址,宣示不滿。未料,行動被迫終止,因為訪問的當天晚上十一時左右,張薇及馬秀蘭分別被公安上門帶走,以疑“擾亂社會秩序”為由行政拘留,被扣多久,一直沒有答案。

真心愛黨愛國的人卻落得如斯下場,腦海裡浮現一句說話“我愛國家,但國家是否愛我”。

──轉自《自由亞洲電台》(http://www.dajiyuan.com)

本文只代表作者的觀點和陳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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