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紫丹:活該論與論活該

也是一種史觀

魏紫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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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紀元8月26日訊】上至「最高指示」之類,下至「引車販漿」者流,都有說過「活該」。但因為,未曾有人做過調查,所以很難說中國人、有沒有人沒說過「活該」;有沒有人、沒被說過「活該」。工人下崗,「活該」;農民當二等國民,「活該」;中國人下地獄,「活該」;劉少奇、林彪被毛打倒,「活該」;博訊論壇一跟帖說:「毛酋死後婆娘遭抓,侄子判刑,眾叛親離,死的死,散的散,垮的垮!活該!活該!活該!活該……!」(錢通神《關於中共國克隆人研究的過去成果和現狀(一)》)知識份子被打右派,「活該」;「六四」被鎮壓,「活該」;參與「六四」的女大學生在獄中被強姦,江澤民說:「活該」;法輪功被殘酷迫害,「活該」;連外國的,如東南亞遭受海嘯災難,也是「活該」;美國遭受恐怖份子「九一一」襲擊,更值得幸災樂禍,因而高叫:「活該」……

文革中廣為流傳的一句話是:好人打壞人「應該」,壞人打壞人「活該」。「應該」和「活該」二者中有同有異:雖然二者同在說「該」,但前者是個中性詞,意如種瓜得瓜,種豆得豆;善有善報,惡有惡報;它是「理所應得」的意思。後者較之前者,外延就縮小了,只包括惡有惡報、不包括善有善報的意思。比如達賴喇嘛獲得諾貝爾和平獎和最近的美國國會金質獎,這是天公地道的事。但是,如果你說這是「活該」,那在表情達意上就錯了;因為「活該」不含褒義、只含罪有應得,自作自受,自食惡果的貶義方面的意思。它只能被用來為「倒楣」、不能用來為「慶幸」定性。

「活該論」不自今日始,民國時代,魯迅有篇雜文,《論雷峰塔的倒掉》,因為選進中學語文課本,所以知之者眾;先生極盡嬉笑怒罵、洋洋灑灑之能事,歸根結底,卻只是一言以蔽之,曰:「活該」。再往前推,「請君入甕」,則算是「活該」的古代版。

在中共篡政前,我在歷史教科書上學到的定義:「歷史是人類活動的總成績。」我當時對這種界定有點懷疑:正面的叫成績,負面的也能叫成績嗎?現在有人把凡是在歷史上發生過的事情,統統認作是「活該」。理由是,不活該怎麼會發生呢?因而我就把用「活該」來解釋歷史事件的觀點,叫做「活該史觀」。這種觀點也是以偏概全。應該說,有的「活該」,但並不都「活該」。即便在「活該」中也有不「活該」,不「活該」中也有「活該」。現在,讓我來就著具體事例、做一番具體分析。

一、對事不對人,就事論事辨是非

在共產黨當政的20世紀後半世紀,對中國人民是一場災難,而每次運動又都是一場雪上加霜之大浩劫。難道只有共產黨自己承認的十年文革才是「浩劫」嗎?往前推,大躍進餓死4600萬人不是嗎?反右派、肅反、鎮反、抗美援朝、三反五反……哪一個運動不是?即便是左得可愛到極點的人,大概也不會抓住鼻子不顧腮地說:「是共產黨,是毛主席給中國人民帶來了半個世紀安居樂業、豐衣足食、美滿幸福的生活」吧!怪就怪在,在中國的歷史上,任何一個統治者也沒有受到過人民這樣如醉如癡地歡迎與歌頌,而同時,這個統治者卻給人民帶來如此慘重的、史無前例的災難。這個歷史性的全民大倒楣,對中國人民來說是不是「活該」呢?讓我們平心靜氣地、來對中國當代史上的「活該論」做一番探源溯流的工作。

當代「活該論」之大本營

1、汪紅雨:中國人,你活該被專政!

那是不是因為專政的水平太高呢?恐怕也說不過去,別提那位要沒飯吃的老百姓吃肉的皇帝了,就憑”向朝鮮和古巴學習”這句話,就可以窺見專政的水平了。

那為什麼專政不倒呢,很明顯,是因為中國人的名字叫怯懦,是因為中共長期殘酷專制統治下的中國人的奴性太重,重得連一些基本生活常識都丟失了。

以工人為例,那國營工廠的書記廠長,叫工人下崗,工人就乖乖下崗。叫工人買斷工齡,工人就乖乖的買斷工齡。這在任何其他國家,可能都是不可思議的事。

還有,多年前,自己的孩子被人無辜的打死了,可那些父母,只是在近幾年才突然想起來要為孩子們申冤,如何申呢?寫上訴信,年年寫啊寫啊,就是看不到一個孩子的父母敢到孩子死的地方去點燃一支蠟燭。你說,那些在天堂的孩子,是為這樣的父母感到驕傲呢還是感到恥辱?(右派網)

紫丹評:好像說「活該」也不無道理。但是,浩氣長存、氣壯山河的黃花崗烈士們的大無畏精神哪裏去了?浴血奮戰的八百壯士、台兒莊血戰--感天動地的禦外侮、抗戰精神哪裏去了?黃伯濤、張靈甫等將軍戡亂建國、視死如歸的精神哪裏去了?他們不是中國人嗎?甚至那些追隨共產黨自信是為了建設「自由民主」新中國、為推翻蔣介石「賣國集團、腐敗政府」而要把牢底坐穿、「殺了夏明翰,自有後來人」的前仆後繼精神哪裏去了?所以還是不能說中國人活該被專政「是因為中國人的名字叫怯懦」。

因為原來的中國人,無論是國民黨人或共產黨人,都不是清一色地「怯懦」的,更多的是大無畏精神。即便是被稱為「君教臣死,臣不敢不死」的古人那裏,也有敢罵「昏君」的呀!怎麼現在連國家元首、政府首腦、大師級專家……統統都被奴化成這股德行了呢?我們的中華民族怎麼成了一具行屍走肉了麼呢?深層的「因為」只能從「毀我文化,獨尊馬列」這裏面去找。任誰獨尊馬列,都是這樣,中外一律。蘇聯的布哈林、中國的鄧拓同是博古通今的理論家和報人,同是被迫害致死,同樣高喊迫害他的人--史達林或毛澤東「萬歲!」

辛灝年先生說得好:「正因為如此──獨尊馬教,才變成了全方位的馬教統治;罷黜百家,才名副其實地變成了殺盡百家。中華民族民族文化的傳承權,豈止被褫奪一盡;中華民族的民族性,也已經迅速地為馬列子孫的「奴才性」和馬列文化的「劣根性」所玷污糟蹋。」(《黃花崗》總第5期,頁9)「孫中山先生曾直率地告誡說:『要想消滅一個民族,必然首先要消滅這個民族的思想文化』。如此看來,馬列豈只是僭奪了中華民族的民族文化,而且是一心為了亡我中華啊!因為滅絕了中華民族的民族文化,我們中華民族,豈不是只成了一具被人奪走了魂靈的『行屍走肉』了嗎?」(同上,頁10)

還可以繼續用這個原理,來分說下面的命題--「中國人,活該你下地獄!」

2、韓進:中國的歷史充滿了災難:中國人,活該你下地獄!

只想通過「送禮行賄」解決自己個人問題的中國人啊,你不下地獄,誰下?過分自私、只重吃喝嫖賭的中國人啊,你不下地獄,誰下?缺乏公德心、缺乏民主素質的中國人啊,你不下地獄,誰下?聰明的、只打算投機不講誠信的中國人呀,活該你下地獄!(中國思維網www。chinathink。net)

紫丹評:這正是共產黨所需要的,也是由共產黨所造成的局面:君是暴君,臣是佞臣,官是貪官,吏是酷吏,商是奸商,民是刁民,儒是犬儒,執政黨是狐群狗黨、黑社會,參政黨是花瓶、跟屁蟲、為虎作倀;生態破壞,山水惡化,土地沙化,空氣污化;大人小孩、都說假話,勾心鬥角、關係毒化,逼良為娼,有傷風化,舉國上下、假惡醜化。這就是共產黨與天鬥、與地鬥、與人鬥的結果。這一切也確如兩千多年前我們的祖先早就說過的一樣:「性可以為善,可以為不善。是故文武興,則民好善;幽厲興,則民好暴。」(《孟子。公都章》)共產黨興,則國人都變成了這股德行!人們奇怪,為什麼這個黨多行不義、卻仍能苟延殘喘呢?曰:在腐植質構成的肥沃基礎之上,崛起一個瀝著毒汁兒的惡質政權,盤根錯節,茁壯滋蔓。以反貪為例即可見一斑。反貪已成為中共鞏固政權的一個強有力的機制。江澤民反「北京幫」陳希同,胡錦濤反「上海幫」陳良宇,都是反貪用意不在貪,其中蹊蹺路人皆知。實際上,任何一個上級都可以用反貪來清除異己。因為無官不貪,都有把柄在上級手裏捉著,稍有不服就會被反貪。所以都要維護好上級。難道你自己不會立得正、站得正、一塵不染、兩袖清風嗎?說得倒輕巧!人家都貪污,你不貪污,你這個不同流合污的清官,便成為眾矢之的。只要一有反貪,你上前就跑不了要當「貪污犯」。所以,有人把「貪污犯」定義為「政治鬥爭中失敗的一方」。如此這般,共產黨便成為一個在貪污基礎上團結起來的貪污集團。而這樣的結構性、制度性的貪污,便利益均沾、油水同喝,皆大歡喜地去盡忠報國。一位醫生(更別說官員了)在我面前振振有詞:「你們一張口就對貪污腐敗深惡痛絕,其實你不用管人家貪不貪污,只用看看你的生活是否比從前提高了?不要操起筷子吃肉、放下筷子罵娘。」我所瞭解的底細是,在經濟最困難時期都有人給醫生送點心、小米、香油等等低級禮品,現在乾脆是「人民幣大大的」。他是惟恐世道清明了,就失去了這個甜絲絲的甜頭。共產黨的政權,就是由這些政治的、經濟的、科技文化的精英和非精英所構成的「得利分子」金字塔。讓我來為今天的共產黨算命、批八字:「成亦腐敗,敗亦腐敗。」不信,請拭目以待:黨爭、兵變、官逼民反,行將到來;揭竿而起、立竿見影、一桿到底,徹底完蛋,無可避免;何況共產黨屁股底下遠非一座「貪腐」火山呢!共產黨已霸道到這一地步:一腳踢開無能的掘墓人,「老子要自掘墳墓!」

3、前河南省副省長、河南大學老教授、民盟中委、河南省主委、右派份子王毅齋先生,因看到農民受共產黨的害,而又不辨好歹,遂哀其不幸,怒其不爭,憤然說道:「黨團員帶頭賣餘糧,現在沒啥吃餓死這些孬孫,活該!」(<<河南日報>>1957年7月26

紫丹評:這些「孬孫」,既有可惡的一面(壞事就壞在他門身上),又有可憐的一面(自己也沒好下場),故非一「活該!」可以簡單了之。

4、嚴家偉:這些農民也是咎由自取,活該受罪了嗎?

如果真要說幫助中共奪取政權的「頭號功臣」,應是數以億計的廣大農民,他們相信了毛澤東的「打土豪分田地,翻身當家作主人」的號召,成了中共解放軍兵力的主要來源,以排山倒海的「人海戰術」,衝垮了國民黨的道道防線,最後把毛送上了中南海的龍椅。然而毛取得政權後,最大的受害者也正是他們,直到今天他們仍生活在中國社會的最底層。按照司先生的邏輯,這些農民也是咎由自取,活該受罪了嗎?(你要「右派」懺悔什麼?—與司鵬程先生商榷)

紫丹評:嚴先生否定司先生的邏輯是對的。但按司先生的邏輯推理的,確實不是小有人在,而是大有人在。共產黨、毛澤東對農民的坑害,真正是令人髮指、天理難容。在我們那裏,農民從土改分到土地,到合作化又被奪去,總共是二年半的時間。農民說:「地到手都沒輪上暖熱,就又給收回去了。」可他們的孩子卻在戰場上已數以百萬計地成了炮灰。共產黨用農民的赤血白骨建立起了極權,卻又把他們活活地餓死4600萬!用工農產品剪刀差盤剝農民;交公糧、賣餘糧,敲詐農民;用戶口政策在醫療、就業、升學、商品供應……上,明打明地作出歧視性規定。共產黨這樣欺騙與欺侮農民,真是喪盡天良!毛澤東卻厚顏無恥地說:「在這件事情上,我們是很沒有良心哩!馬克思主義是有那麼兇哩,良心是不多哩,就是要使帝國主義絕種,封建主義絕種,資本主義絕種,小生產也絕種。在這方面,良心少一點好。我們有些同志太仁慈,不厲害,就是說,不那麼馬克思主義。」(《毛澤東選集》五卷,頁198)作為小生產者的農民,為革命獻出生命財產,就落了個毛澤東不講良心,要使他們絕種!據說,貧下中農至今對偉大領袖還懷有深厚的階級感情!這不能表明活該,只能表明受害之深,深入骨髓。中國只能寄希望予喚起民眾,特別是農民的猛醒。

殺人害命,人曰可哀;被害心死,反曰活該。共產黨的欺騙、恐嚇、洗腦,害人於心死。古人曰:「哀莫大於心死」。今人就該說,罪莫大於害人心死。古今中外,除了共產極權,最殘酷的暴政也只是「殺人不過頭點地」;而共產黨卻要洗腦,要槍斃靈魂!別說農民、工人、知識份子、工商界,又有誰表現得比農民更高明些呢?「活該論」是放跑了加害者,卻揪住被害者的不幸之處,橫挑鼻子豎挑眼,惡狠狠的說「活該」,這不是捨本求末嗎?當然,在分清本末之後,絕不能否認:各有各的一份兒「活該」。

5,談到八九後知識界的怯懦萎鎖,說「這樣一個民族!這樣一個社會!我有時候就在想:活該!」——真是活該!殺得還不夠!否則,為什麼還要在美國首都高唱什麼《東方紅》?又沒人拿槍逼著你!完完全全的自願!(鄭義:<<劉賓雁這個人物本身就是一個奇蹟——在劉賓雁逝世週年暨紀念文集發表會上的講話>>)

紫丹評:就事論事,別的一句不說,單說《東方紅》。最好是,不要擠著眼睛瞎唱,要睜開眼睛看看明擺著的事實:1、毛澤東呼兒咳呀,他是中國人民的大救星,還是大災星?他為人民謀的什麼幸福?2、共產黨的統治帶來的是「哪裏人民得解放」還是「哪裏人民受奴役」?3、「毛澤東愛人民」嗎?「為了建設(什麼樣的)新中國」呼兒咳呀?他死時留下的「新」中國,政治上權鬥殺紅了眼睛,被害之人、數以千萬計。就在你們這些高唱《東方紅》的人中,能找出一個人本人、或家屬、或親戚朋友沒受到迫害的嗎?經濟上瀕臨崩潰,人民處於飢寒交迫之中。這不都是連共產黨自己都承認的嗎?可在大陸民不聊生、哀鴻遍野之同時,中華民國卻是「四小龍」之首。這有一點兒假嗎?請問這些海外的混混:你們是眼睛瞎枯了,還是智商低極了?你們居然還在忍心高唱滲透著人民血淚的《東方紅》!這裏面真正的原因,恐怕是你們遵循了你們偉大領袖的教導:「我們是很沒有良心哩!……良心少一點好。」當然,你們被消滅了良心,也是受到了不小的迫害,也有可同情之處。良心是人性之本;共產黨害得你們根本就不是人了;其悲、其苦、其慘、其哀莫大於此矣!

6,劉賓雁厲聲譴責中國人遭受專制是「活該!」在八十壽筵答謝辭中,劉賓雁再次把目光凝聚在人民身上,當下中國充斥著對帝王將相歌功頌德的作品,引起他極大的失望。激憤之極,劉賓雁厲聲譴責中國人遭受專制是「活該!」(王康:劉賓雁的遺產)

紫丹評:這雷同於前面提到的「中國人,你活該專政」、「活該你下地獄」。在極權統治下,把中國人治理到「活該專政」、「活該下地獄」的境地,這是任何極權暴政所不及的。它不滿足於肉體統治、甚至大規模地肉體消滅,還要搞精神統治、思想改造、槍斃靈魂。現在還活著的人,可以拍拍自己的腦殼,學學民間的「叫魂」。

7,鄭貽春:流氓政權及其認定的「活該」。
據大紀元日報記者報導,四月十五日聯合國第六十屆人權會議進入表決階段。美國提出的譴責中國人權的議案以二十八票比十六票通過,九票棄權,再次被中國使用的「擱置提案」迴避。

當大紀元記者在投票結束後採訪中國駐聯合國首席代表沙祖康時問:「代表先生,你說中國目前是人權狀況最好的時期,為甚麼法輪功學員被關在精神病院注射傷害神經的藥物?」沙祖康回答:「他們活該。」隨即中國代表團成員叫來聯合國保安人員,說記者騷擾大使。

十五年前,國際記者採訪江澤民,詢問中共將參與「六四」女大學生被投入監獄後遭遇強姦的情況時,江澤民當時的回答也是「活該」。

十五年前的「活該」與十五年後的」活該」終於連成一體,形成具有內在一致性的」活該」。兩個「活該」可謂是上行下效、無恥之尤,可以稱之為流氓政府的「活該」。枉顧人的生命、極端渺視人的生命價值,並以巍巍的共產皇權肆無忌憚地迫害人權,無所不用其極地濫施酷刑,如此等等的罪惡,不但是流氓政府用以維護極權專制的表現,而且是作為犯罪集團的中共長期從事著的行徑。(博訊2004年4月20日)

紫丹評:應該說,半個多世紀的「活該」終於連成一體。一切所謂「活該」,「不但是流氓政府用以維護極權專制的表現,而且是作為犯罪集團的中共長期從事著的行徑。

二、例舉反右話「活該」

延安整風雖具深刻性,但是在小范圍內進行的,未波及社會上;文化大革命席捲整個社會,但正如群眾所說,是廁所裏的蒼蠅亂哄哄。如此說來,只有「反右」在共產黨的所有運動中,才是最具有深刻性和廣泛性的運動。內中所涉,人物--上至毛澤東,下至支部書記甚或每個黨員;問題---政治、經濟、軍事、外交、科學、藝術、文化、教育、衛生、國家、民族、社會、人口……從宏觀到微觀鉅細不漏;地域--東西南北中,直至老(老解放區)、少(少數民族區)、邊(邊界區)、山(山區)、窮(窮鄉僻壤);部門--黨政工農商學兵,各行各業;而且右派們所提問題,其尖銳性、其科學性、其超前性,至今看來仍是無出其右。所以就招來四面八方的「活該論」,這個也算是「活該」。

1,毛澤東的「陽謀」說、「自投羅網」說,是當時,以至50年後的今天,所有一切右派「活該論」的淵源。

2,相比毛澤東,鄧小平是以五十步笑百步。他說「反右是正確的、必要的」,這是赤裸裸的「活該論」;他說「問題是擴大化」,這是猶抱琵琶半遮面的「活該論」。

3,中國會重新被極左派綁架嗎?

人們發現無法與極左派講道理。我們評價毛,最起碼要根據歷史事實做出結論的。很多歷史事實擺在那時,但為了他們的政治理念,他們要麼來個不承認,要麼來個曲解。「反右」運動殘害了那麼多知識份子,他們說那些「右派」死了活該,毛對他們已經很客氣了。(作者:航億葦2007-08-1007:28:39發表於:博客中國)

紫丹評:「很客氣」不是在反右派之後,而是之前毛請求他們幫助黨整風的時候,簡直是誠懇得、客氣得太過火了。下面一點是無論如何也必須指出的:1956年,中共召開八大,劉少奇主持起草的政治報告,原稿提出中共特別需要各民主黨派的監督。毛澤東增改為「首先是階級的監督,群眾的監督,人民團體的監督。」原稿另一處把各民主黨派和無黨派人士的批評說成同「黨內的自我批評」和「勞動人民的監督」等量齊觀,毛澤東將論述改寫為:後兩者的批評監督「是主要的一面」,而各民主黨派和無黨派人士的批評「常常是從右的方面出發的」。(《建國以來毛澤東文稿》,第6冊,散見第136-212等頁)。你們看,明明毛早知各民主黨派和無黨派人士的批評「常常是從右的方面出發的」,現在卻還要懇請他們「從右的方面」來幫助黨整風,而把「是主要的一面」的「勞動人民的監督」棄之若敝屣。別說像對知識份子那樣千呼萬喚了,就連一次也未曾號召過要勞動人民來幫助黨整風。可見毛對知識份子情有獨鍾、客氣到什麼程度了!請你看看他是怎樣客氣的吧!

有幸聽到錄音的著名文學家傅雷對毛的談笑風生、甜言蜜語,感到如沐春風,如醉如癡,給兒子寫信說:「毛主席的講話,那種口吻、音調,特別親切平易,極賦予幽默感;而且沒有教訓口氣……他的馬克思主義是到了化境的,隨手拈來,都成妙諦,出之以極自然的態度,無形中滲透聽眾的心。……真是藝術高手。」(<<傅雷家書>>頁158

據徐鑄成回憶:我們被引入客廳,毛主席和康生已在門口等候,聽到康生逐一介紹,老人家伸出大手,緊緊握著我的手說:「你就是徐鑄成同志。」慈祥地看著我說:「你們的《文匯報》辦得好,琴棋書畫、梅蘭竹菊、花鳥蟲魚,應有盡有,真是放得好!我下午起身,必先找你們的報紙看,然後看《人民日報》,有工夫再翻翻其他報紙。」對於主席的讚賞,我心中湧起感激的熱淚,感到無比溫暖、幸福。

康生先講話,說:「今天,毛主席邀請新聞出版界一部份代表來談談,各位有什麼問題請主席回答,請提出來。」會上沉寂了片刻,鄧拓同志輕輕對我說:「鑄成同志,你先開個頭。」我就說:「關於在報紙中宣傳雙百方針,我覺得心中無數,難以掌握,怕抓緊了,犯教條主義的錯誤,抓鬆了,會犯修正主義的錯誤,請教主席指示,該怎樣掌握?」

毛主席含笑答道:「我們當年打仗的時候,一點打仗的經驗都沒有,就在戰爭中學習戰爭。你們諸位,都有二十多年的辦報經驗,應該好辦得多了。如何掌握,這叫做從打仗中學習打仗嘛。」毛主席接著說下去:「不要怕片面性,片面性總是難免的嘛!多學一點馬列主義,剛學會學不進去,會吐來,這叫條件反射嘛,多學了會慢慢學進去,像瓶子裝油,倒出來,總會漏一點,慢慢就學懂了。
毛主席問道:「各位在宣傳百花齊放、百家爭鳴的方針時,究竟還有什麼具體困難沒有?」

我說:「我體會雙百方針的提出,在政治意義上,是高價徵求批評,讓人民暢所欲言,慢慢再加以說清楚,不要一下子壓下去,我認為這就是高價徵求批評。」

毛主席說:「你的意見很對,很好。」

我接著說:「我們《文匯報》開展電影問題的討論,收到來信很多,批評相當尖銳,也有一些不同意見,我們故意放一放,好讓大家把意見說完,等以後再開展討論。但在上海卻遭到了圍攻(指張春橋組織的圍攻),請問主席,我們該怎麼應付?」毛主席說:「我叫周揚同志給你們這場討論寫一篇小結,這批評、反批評、小結,這就叫正、反、合,這就是辯證法,你同意不同意?」

我高興地回答:「主席想得很週到,我完全同意。」(陽謀」親歷記)

1957年4月30日,毛澤東邀請各民主黨派負責人在天安門城樓上舉行座談,請黨外人士幫助中國共產黨整風。毛澤東在會上作了重要講話,指出:幾年來都想整風,但找不到機會,現在找到了。整風的總題目是處理人民內部矛盾,反對三個主義。整風會影響到黨外。規定非黨員自願參加,自由退出。有意見就說,黨內外打成一片。整風主要是黨內整風,可是有黨外人士參加就更全面了。兩種元素可以起化學作用。但黨外人士不是自己搞,而是幫助共產黨整風。目前各方面批評意見最多的是集中在高等教育部、衛生部等部門。有人很擔心,怕矛盾一揭發,一批評不得了。我們對人家提出的意見,不要害怕,應該歡迎,給人家以提意見的機會。矛盾沒有什麼不得了,到處唱對臺戲,把矛盾找出來,分分類。如文學、藝術、科學、衛生等方面,提出的問題最多,矛盾突出來了,應該攻一下,多攻一下。愈辯論愈好,愈討論愈發展,人民民主政權愈鞏固。兩個月來各界人士對政府工作的批評意見是很好的。在報上發表,可以引起大家注意,不然官僚主義永遠不能解決。幾年來不得解決的問題,可以在幾個月解決了。還說:「大家對小和尚提了不少意見,希望對老和尚也提些意見。」他說:統一戰線中的矛盾是什麼呢?恐怕就是有職無權的問題吧!過去民主人士有職了,但是沒有權,所以有人講民主人士不大好當,有些惱火,現在不但應該有職,而且應該有權。因此,這次整風,在黨內對有職無權的問題也要整一整。講到高等學校實行黨委制問題,說:教授治教恐怕有道理,學校黨委制恐怕不適合,要改一下,應當集中在校務委員會或教授會。由鄧小平同志負責找黨外人士和中國民主同盟、九三學社等開座談會,對有職有權和學校黨委制問題徵求意見。在5月10日出版的《民盟中央工作簡報》第15期刊出了章伯鈞所作的傳達,說:「毛主席說,大學校的管理工作如何辦?可以找些黨外人士研究一下,搞出一個辦法來。共產黨在軍隊、企業、機關、學校都有黨委制。我建議,首先撤銷學校的黨委制,不要由共產黨包辦。請鄧小平同志約集民盟、九三等方面的負責人談談如何治校的問題。」

毛還說:「現在是新時代和新任務,階級鬥爭結束,進入另一種戰爭,就是向自然界開戰。要懂得自然科學,不懂怎麼辦,要老老實實學。

毛對各個民主黨派最近召開的以發展壯大自己組織為主要議題的會,對他們「黨要擴大,政要平權」的勢頭,感到非常惱火,本來決心要狠整他們,但此時卻佯裝退兵30里,說:「最近各民主黨派都開了一些會議,開得不錯,提出了些問題。祇要黨外人士談出來了,大家一齊搞,這就更好談了。希望黨外人士對共產黨多提些意見,幫助共產黨進行工作。」

經過毛澤東一鼓作氣,再而不衰,三而不竭地鼓動鳴放,於第二天,1957、5、1,《中共中央關於整風運動的指示》在人民日報公佈,「中央指示的提要」如下:幾年以來,在我們黨內,脫離群眾和脫離實際的官僚主義、宗派主義和主觀主義,有了新的滋長。因此,中央認為有必要按照「從團結的願望出發,經過批評和自我批評,在新的基礎上達到新的團結」的方針,在全黨重新進行一次普遍的、深入的整風運動。——這次整風運動應當以毛澤東同志的兩個報告為思想的指導,把正確處理人民了矛盾的問題作為當前整風的主題。——這次整風運動,應該是一次既認真又和風細雨的思想教育運動,應該是一個恰如其分的批評和自我批評的運動。——非黨員願意參加整風運動,應該歡迎。但是必須完全出於自願,不得強迫,並且允許隨時自由退出。

不僅言者無罪、聞者足戒,而且自由參加、自由退出,不得強迫。可說是客氣到無以復加的程度了。

李洪林說:「6月19日,毛澤東2月27日的講話《關於正確處理人民內部矛盾的問題》正式發表了。人們吃驚地發現,6月19日的文本和2月27日的文本已經大不相同了。除語句上按照『反右派』的需要刻意修改甚至重寫以外,最重要的是新增加了兩處『反右派』的武器。

「一處是講階級鬥爭的……

「另一處是劃分『香花』和『毒草』的標準,即劃分敵我的標準,也就是劃右派的標準……

「增加了這兩處之後,反右派就有充分的根據了。你們不是埋怨我沒有早說嗎?我在2月27日就說了,階級鬥爭是長期的,有時還是很激烈的。你哪裏是給我提的意見?分明是在進攻。你說你不是進攻嗎?那麼用六條標準衡量一下吧:你的話『不利於』社會主義建設,你是想擺脫共產黨的領導,這是毒草。因此,你就是敵人,就是右派。這是我2月27日『已經說過』的。」

「總之,毛澤東的講話經過這番修改之後,反右派鬥爭就成為『有言在先』了。也就是說,不是我『不教而誅』,而是你『明知故犯』。活該!」(李洪林《中國思想運動史》,頁100-101)

李先生說的「活該!」是反話正說,是怒不可遏,是「恨上來我不把別人來罵,罵一聲毛澤東你男盜女娼!」把事先沒說過的話,事後加上去,這就叫做「有言在先」。中共領袖之無賴,舉世無雙,連蘇共史達林、納粹希特勒也難望其項背。

4,無言的悲傷

孔祥東先生在他的《〈70個日日夜夜〉讀後》一文中有一段感想,讀後讓人感慨萬千,無言的悲傷從心底湧起。好在此文不長,現摘錄如下:「我們是否該少說一點超越歷史接受的宏論呢?有說法,反右的起因乃是羅隆基的一段太刻薄的話傷害了最高當局。出言不遜,與事無補,知識份子於國、於民、於己,是否也該自律?」從這段話可以看出,孔先生是贊成柯慶施的觀點的:「中國的知識份子有兩個字可以概括,一是懶,平時不肯做自我檢查,還常常翹尾巴。二是賤,三天不打屁股,就自以為了不起了”(孔先生在前一段話之前,也確實引用了柯的這段話)。在孔先生的筆下,我看到了害人者竟成了迫不得已,行使公民權利(不是主動行使,而是人家非讓你行使不行)的知識份子反而成了多嘴多舌、咎由自取的人,」反右的責任似乎該由羅隆基們來負。羅隆基們倒成了國家民族的「罪人」。我不知別人讀到這段話的感覺,反正我讀後只有一個結論:把他們打成「右派」,活該!誰叫他們對最高當局不三拜九叩,頂禮膜拜,不三呼「萬歲、萬歲、萬萬歲」。(時間:2004年1月29日作者:馮遠理(新疆獨山子二中)來源:學術批評網)

5,徐賁:五十年後的「反右」創傷記憶
2007-10-2110:25:19

構建正面的「反右」回憶,最具公眾影響力的是享有公共權威的人物,如政府官員和專家學者。他們的言論有明確的公共目的和公共作用。與50年前相比,今天專家學者的影響已經大大上升,因為他們常被視為擁有中立客觀的立場。然而,即便如此,他們對於群體回憶的形成,所起的仍然是構建而非客觀揭示的作用。當然,他們自己並不總是願意放棄「客觀發生」的神話,政治學學者王紹光在《南風窗》上為「反右」運動所作的辯護式回顧就是一個例子。

王紹光提出,譴責「反右」起於「陰謀」或預先有計劃的「引蛇出洞」,這只是以毛澤東自己說的「陽謀」為根據,不足採信。他認為「反右」的「客觀真實」起因是:「毛澤東跟別的領導人不一樣,他老想改革自己一手創立的制度,1949年之後他有三次大的社會實踐,第一次是『百花齊放』,第二次是『大躍進』,第三次是『文革』。『百花齊放』是他的一個試驗,他已經意識到中國新建立的,儘管是以公有制為基礎的社會主義制度,但是裏面還是有一些矛盾的地方。雖然幹部大量是工農苦出身的,以前跟民眾結合得也比較密切,但是這時候有脫離群眾的危險性,還存在一系列的問題,所以他要大鳴大放,要百花齊放。」

王紹光的看法是,「反右」確有必要,因為「客觀事實」證明,「右派」要乘「鳴放」之機向黨發起進攻,「百花齊放的時候,說讓工農幹部去休息、去學習、開除黨籍,不是一個人、兩個人,是一堆人這麼說。我20年前曾花了很長時間查看1949-1966年的各類報刊,看到57年『百花齊放』時出現的言論感到很震撼,假如把我放到工農幹部的位置上,我也會有強烈的反應,我想會的。」他的推論是,若非「右派」真的威脅到了新政權的存在,「打擊知識份子(其實)不符合中國共產黨的利益,它建立現代國家要用這些人啊。中國當時沒有多少知識份子。在1956年,整個中國只有42,000位大學教師、31,000位工程師以及63,600位技術員。在6億5千萬的總人口裏,按照中國標準只有384萬人可以被定義為知識份子。」按照這個邏輯,似乎也可以認為,屠殺猶太人不符合納粹的「人力經濟」利益。在電影《辛德勒的名單》(Schindler’sList)中就有這樣一個場景,猶太女工們在工棚裏議論納粹用毒氣屠殺猶太人的傳聞,她們以為,猶太人是「對他們有用的人」,納粹不會無端浪費能幹活的人力。然而,對猶太人的大屠殺證明,它所針對的是全體猶太人,並不是沒有勞動力價值的老弱病殘。

為了說明「反右」的「不得已」,王紹光指出:「當這些知識份子——學生、公務員、作家、編劇、教授、以及詩人——群起抗議時,其他人卻縮在一旁觀看。對大多數的北京市民來說,這些批評黨的人並不是爭取學術自由的英雄。相反,大部份人認為這些人是自私自利、不知感恩的城市書獃子,要求民主只是一種策略,目的是為了奪取黨的領導權,這對他們來說極為重要。郊區農民認為,如果這些知識份子掌了權,他們就會失去土地;工人也擔心失去他們剛剛爭取到的一天八小時工作制和提升的工資。」王紹光列舉了旅華美國人李敦白的華人岳母,「(這個普通勞動婦女)乾脆把知識份子的言論稱之為『都是放屁』」。當王紹光在提供「真實發生」之證據時,忽略了一個關鍵點,即那些所謂反映「真實」的報刊材料和市民反應的背後,有統治意識形態的構建在起作用。當時,作為「黨的喉舌」的報刊之任務不就是把「右派」言論報導成「反黨反社會主義」嗎?這樣的材料只能證明,「黨的喉舌」宣稱「右派」反黨。除此之外,還能證明什麼呢?能用納粹時代的報刊和「人民義憤」來證明猶太人就是該消滅的劣等民族嗎?(「歷史的邏輯與知識份子命運的變遷—王紹光博士專訪」(http://www.tecn.cn),2007年1月24.htt://blog.sina.com.cn/s/blog_4cacf1f301000bhx.html)

紫丹評論:徐先生講的邏輯井然,頭頭是道,理直氣壯而又平心靜氣。他有理不在高言的敘事風格,尤其令人心服口服。唯因摘引已經夠長,我的補充意見將另寫專文發表。我在這裏僅僅對這個令人咄咄稱怪的疑問,嚐試著尋求出初步答案:一個在西方受到民主、自由、法制、人權薰陶,拿到政治學博士學位的人,怎麼會為嚴重破壞民主、法制,任意糟蹋人權的極權制度,特別是為「和尚打傘、無法無天」的統治者大唱讚歌呢?而且歌頌的豐功偉績正是,打了100多萬右派的「百花齊放」、餓死4600萬人的「大躍進」、受害上億人的「文革」,這樣的「三次大的社會實踐」。

回答這個政治學問題,需從文化裏找根源。

孔子曰:「繪事後素」。素就是原來的底子。我們今天說的素養、素質、基質等詞,即源於此。章伯鈞、羅隆基、儲安平提出「政治設計院」、「平反委員會」、「黨天下」,都並無意反黨,這原本就是他們的認識,就像血肉組成人們的血肉之軀那樣,這樣的情、知結構組成他們的大腦。不在於你主觀上反不反黨,而在於你只要是堅持了人性、說出了常識、闡明了真理,那你在客觀上就是反黨。這也是為最高指示「知識愈多越反動」作了個註腳。羅隆基說「即使把我的骨頭燒成灰,也找不到反黨陰謀。」如果說重在「陰謀」,這話可能是真的;他的確沒有陰謀,中共事後也承認了這一點。但如果重在「反黨」,這話便失真。他曾對章詒和說過,「唉,唯有你羅伯伯可憐哪!二十幾歲,在美國讀政治學博士學位。後來在英國又投到拉斯基門下。那時用功、記性又好,資產階級政治思想的一整套,在腦子裏裝得特別牢,要不然怎麼還是費邊社的呢?可現在想掏出拉斯基,裝進馬克思,就不行了。我一發言,自己覺得是在講馬列,人家聽來,仍舊說我是冒牌貨。」(《往事並不如煙》,時報出版,頁385)這就說明,他骨子裏的東西都是與黨不相容的。黨要「興無滅資」,自然是要滅他、沒商量。因為黨像怕火一樣怕真理。最高指示如果改為「掌握的真理越多越反黨」,那就堪稱「坦白」了。

「鍍金」的比喻再恰當不過了。羅隆基「反黨」與王政治學博士以及高唱《東方紅》者的「愛黨」都是底質,都在起先;前者的愛黨與後者者的口稱民主、自由、法制、人權等等,都是後來鍍上的金子。所以實質上,這班「還要在美國首都高唱什麼《東方紅》」的人,以及王政治學博士對反右問題大放厥詞、大噴狼奶,雖令人作嘔,但並不令人稱怪;因為,這沒有什麼奇怪的,狼奶喝得太多了,飽滿自溢是正常現象。

在這裏有必要再重複一遍前面的話:請問這些海外的混混:是你們眼睛瞎枯了,還是智商低極了?你們居然忍心、還在高唱滲透著人民血淚的《東方紅》!這裏面真正的原因,恐怕是你們遵循了你們偉大領袖的教導:「我們是很沒有良心哩!……良心少一點好。」(《毛澤東選集》五卷,頁198)當然,你們被消滅了良心,也是受到了不小的迫害,也有可同情之處。良心是人性之本;共產黨害得你們根本就不是人了;其悲、其苦、其慘、其哀,莫大於此矣!

有人把獨夫毛澤東統治中國以及這些「狼人」的出現,歸咎於中華文化。這種「有中國特色」的解釋是站不住腳的。史達林統治蘇聯歸咎於什麼文化?皮克統治東德歸咎於什麼文化?霍查統治阿爾巴尼亞歸咎於什麼文化?這並不是說與文化無關;而是說歸咎錯了。正確地說應該是,歸咎於毛澤東用馬列文化毀滅、篡改、膨脹了中國文化。毀滅、篡改的是中國文化的主體,即優秀部份,如溫良恭儉讓、民貴君輕、諸子百家爭鳴等;膨脹的是中國文化中的落後部份,如君教臣死臣不敢不死等。為了「膨脹」這一點糟粕,首先把自己打扮為「君」。「毛主席萬歲!」就是他加在慶祝「五一」口號裏的;又是他提倡「正確的」個人崇拜的,並且說,不崇拜不得了。柯慶施乾脆抬轎子:「相信領袖要相信到迷信的程度,服從領袖要服從到盲從的程度。」至於毛君叫死的,貴至國家元首、賤至黎民百姓,沒有誰會活下來的。就以信陽事件餓死的105萬農民說罷!當時因同情農民、被劃為右傾主義分子的地區專員張樹藩,生前為歷史流下了第一手資料:「從信陽事件中可以看出,我們的廣大人民群眾真是太好了。當時信陽地區餓死那麼多人,並非沒有糧食,所屬大小糧庫都是滿滿的,但群眾寧願餓死,也沒有搶過一個糧庫。」(《葉落蕭蕭江流滾滾》,頁466)傷心哉!「寧願餓死」者,有甚於「不敢不死」也。並且把這種人禍歸罪於自然災害。

共產黨對中華文化的態度:一是「膨脹」糟粕;二是對於精華,反其道而用之。以「自然災害」為例,有民貴思想的孟子說:「塗有餓殍而不知發,人死,則曰非我也,歲也。(路上有餓死的人,不知發救濟糧,人死了,還說:「這怪不得我呀!是自然災害呀!」)是何異於刺人而殺之,曰非我也,兵也。(這和持刀殺人後,說「不是我殺的,是兵器殺的」有何區別?)王無罪歲,斯天下之民至矣。(王你如不把餓死人、歸罪於自然災害,黎民百姓就會欣然而至。)」(《孟子*寡人章》)孟子善取喻,用這個虛擬的例子來諷喻梁惠王的過錯。不料兩千多年後,毛澤東就真的這樣幹了,一手遮天,欺騙百姓;既視人命如草芥,又把殺人之罪歸於天。劉少奇說;「三分天災,七分人禍。」招致毛君要叫他死。今年是大躍進50週年;「自然災害」之說,仍盈於耳,而說「人禍」者,十不及一、二。毛搞「自然災害」之說騙人,能歸咎於中國文化嗎?十分之八、九經久不悟,執迷於彌天大謊,能歸咎於中國文化嗎?「群眾寧願餓死」,也歸咎於中國文化嗎(除非《水滸傳》不算中國文化)?

其實,毛澤東把「君教臣死臣不敢不死」,不止是膨脹到這一步田地而已。而且膨脹到「君教臣活臣不敢不活。」如果你自作主張而死,比如自殺,那就是犯罪。罪名曰:「自絕於人民、自絕於黨」;在運動中自殺就是「畏罪自殺」,或是「向黨示威」;對右派自殺還有一種特殊說法,叫做「戴著花崗岩腦袋去見上帝。」所以毛的大秘書、文革小組組長陳伯達聽了毛澤東的批評後,很緊張,想自殺。他曾對人說:我查了書,馬克思的女婿、法國的拉法格是自殺的,列寧還紀念他,證明共產主義者可以自殺。他還說:江青逼得我活不下去了。陳伯達找周恩來談,談話後,陳伯達才不自殺了。後來,有人把陳伯達想自殺的事告訴了江青。江青大罵陳伯達:「你給我自殺,你給我自殺,自殺就開除你的黨籍,就是叛徒。你有勇氣自殺嗎?!」可見自殺不自殺,也要從馬列文化中找根據。辛灝年先生說:「由中國的馬列子孫們專門揀拾我們民族文化中的落後成份,而製造出來的種種『先進馬列文化』,它們就不僅是一種文化上的倒退,而且具有相當的欺騙性。如今常常要津津樂道我們民族文化『孽根性』的所謂文化精英,由於他們只知馬列文化,根本不知我們自己的民族文化,所以,他們才要將馬列文化之罪,硬說成是我們的民族文化之罪;更要將馬列文化的孽根性,說成是中華文化的孽根性!這不過是一種「對馬列有情、對祖宗無知」的顛倒而已。」(《黃花崗》總5期)辛先生在《誰是新中國》一書和多次演講中,對馬列文化如何害我中華文化,以及中國人如何受馬列之毒這一問題,作了歷史地考察、邏輯地分析、系統而深刻地論述。我在這裏只是舉了一個例子而已。

即便是「君教臣死臣不敢不死,父叫子亡子不敢不亡」這一點,也仍有另一點與之補充、抗衡和匡正。「君雖貴,以白為黑臣不能聽;父雖親,以黑為白子不能從。」(《呂氏春秋*應同篇》)還有前面提過,忠臣敢於「罵昏君」。豈止是罵?更大膽的是,如君賊仁賊義,則殺之也無妨。「齊宣王問曰:湯放桀,武王伐紂,有諸?孟子對曰:於傳有之。曰:臣弒君可乎?曰:賊仁者謂之賊,賊義者謂之殘。殘賊之人謂之一夫。聞誅一夫紂矣,未聞弒君也。」(《孟子》「梁惠主」卷「湯放」章)這些文化中的精華,全然被中共給毀滅了。在中國的文化裏,只剩下馬列在跋扈了。

6,一個大右派,學貫中西,特別專長在歐美法律學科方面的名人,竟然不知道共產黨和共產制度是個多麼東西,這恐怕有點令人惑解,還莫說親眼看見胡風的下場,怎麼不能分析國家制度政黨的實質關係,難道就看不出中國是赤裸裸的王朝。(海納百川www.hjclub.com)

最可笑的是羅隆基甚至大言不慚的說道:「即使把我的骨頭燒成灰,也找不到反黨陰謀。」(海納百川www.hjclub.com)

這樣對主人搖尾乞憐的口吻,真不知人間還有羞恥。讓我們再看吳晗,梁思成,周新民,費孝通,浦熙修,曾昭掄,千家駒等等中國的知識界的表率,一個個不是怒斥,就是無限上綱對羅隆基落井下石,這項莊舞劍行為同樣表現在劉少奇整彭德懷,而後又為毛整朱德,從做狗,做瘋狗,最後被宰殺,幾乎是中共裏所有人物的共同下場。以這些人的品質來誘導民族,怎麼沒有今天的狀況,追根溯源,怎能夠不發人深思麼依我說:蔣介石最蠢的就是沒有讓他們通通步瞿秋白後塵,而給了為虎作倀的機會。(海納百川www.hjclub.com)

章詒和的文章對羅隆基用了「一片青山了此身」以頌讚,其實,看羅隆基和他圍繞的人物,除了卑鄙,自私,愚昧,荒唐,還能找到什麼冠冕堂皇的語言?(同上)

我不認為中國的那批大右派是在為民請命,相反,是為自己的利益被受到損害而中計挨整。從骨汁裏說,右派與共產黨是一丘之貉,要不,毛澤東怎麼會對他們一個不殺,大部不抓呢?真的知識份子被共產黨殺的,至今平反了嗎?那些默默無聞的民族精英屍骨蕩然無存,有誰為他們寫過,誰為他們不平則鳴?特別是那些黑五類家屬,鎮壓家屬,那些抗日英雄,被共產黨奪取政權之後立即屠殺,沉冤莫白,直到今天。(《唐夫納海續談「往事並不如煙」》www.hjclub.com))

紫丹評:右派與共產黨有一部份人、的確是一丘之貉,但不能以偏概全。而對右派的處理,又的確不是「一個不殺,大部不抓。」出於自己的良知,對共產黨殺害D1「真的知識份子」、「默默無聞的民族精英」、「抗日英雄」,「鎮壓黑五類及其家屬」的滔天罪惡,深惡痛絕是對的。即便如此,也不該把右派以及「中共裏所有人物的共同下場」都一鍋煮為「活該」。

7,武宜三:反蔣功臣如何變成了右派份子?

當年劉時平這些熱血青年們不擇手段地用造謠、誣陷、栽贓、欺騙來反對國民黨蔣介石政權的時候,就已經為他們自己後來當右派份子挖好陷阱了,他們吞下的只是自己親手種的苦果罷了。

武宜三:罪有應得、害人害己的右派份子

--從廣西自治區反右派運動看投機革命的下場兼論中共的背信棄義--

廣西自治區在1957年至1958年的反右派運動中,估計有兩萬以上的大大小小知識份子被劃為右派份子。據曉明《反右運動的回顧與反思》一文透露,廣西自治區平樂縣有273人被劃為右派份子,另338人「有右派言論」但未戴帽;邕寧縣有269人被劃為右派份子;平果縣在幹部中劃了108人為右派份子外,又在一般群眾中劃了113人右派份子;貴縣有429人被劃為右派份子,244人劃為中右分子;蒼梧縣有310人被劃為右派份子;合浦縣有433人被劃為右派份子;梧州市有1034人被劃為右派份子。據45個市、縣的統計,被劃為右派的人數達到11000人。毛澤東和他的黨徒可謂心毒手辣,僅此一役,便不知毀掉了多少人的幸福,害了多少人的生命,破壞了多少家庭。我在為http://www.ziyouren.org/反右運動受難者紀念網做義工、收集資料中,考查了數以千計的個案,許多受害人都是無辜的,但也發現一些人是有罪的。

如:省長不做做副廳長:國之幹城,奈何從賊?

今天談幾個自投羅網而當上右派份子的例子。這些人本是國民政府的高官顯吏,卻因做了叛主的二臣,才自討苦吃,實在是咎由自取。如陳良佐(1887–1968),是陸軍大學第4期畢業生;1922年,任廣西邊防督辦公署參謀主任;1926年,任國民革命軍第7軍10旅旅長;1927年,任軍事委員會參謀廳2局局長;1928年冬任參謀本部高參;1929年,任第51師151旅旅長;1930年,任第7軍中將參謀長;1931年,任廣西省靖西縣縣長;1933年,任武鳴縣縣長;1935年,任梧州區民團指揮官兼行政監督;1936年,任潯州區民團指揮官兼行政監督;1938年,任桂林區民團指揮官兼行政監督;1938年,任安徽省政府委員兼民政廳長;1939年,代理安徽省政府主席;1944年,任廣西省政府委員兼民政廳長,並代理廣西省政府主席;悠遊於軍政兩界、蔣桂之間,可謂官運亨通,風雨兼收。

然而,國之幹城,奈何從賊。1949年,陳良佐潛往香港加入了李濟深的國民黨革命委員會,名為「奔走和平」,實為「投機革命」,煽動內戰,鼓吹叛亂。「為中共做策反工作」,更是對合法的國民政府落井下石。在南寧易手後,隨廣西省政府主席張雲逸回桂,撈了幾個虛銜:廣西人民政府參事、中南軍政委員會參事、廣西省政協常委、民革廣西省委常委;還有一個有職無權的廣西省林業廳廳長,也沒幹上幾年,便掉入毛澤東的陽謀陷阱,賠了夫人又折兵,自取其辱。(民主中國網)

紫丹評:共產黨就不說了,所有黨外的左派,如宋慶齡、李濟深、何香凝、張治中、沈鈞儒、程潛、李宗仁、黃紹竑、陳銘樞等等,不管後來劃沒劃右派,都是背叛民國的歷史罪人。如果說右派「活該」,那麼,尾隨中共左到底的宋、李、何、張、沈、程、李……反倒不「活該」了?右派之所以被劃為右派,正是他們對中共政權不管出於善意、惡意,總是提了某些異見。這總比順竿爬到底要好些。當然,背叛民國之罪,可惡至極,要被永遠釘在恥辱柱上的。所有曾為共產黨賣過力的右派,不管黨內、黨外,都是賣力其罪,罪不在右。更應該從這裏看出的是毛澤東、共產黨之卑劣!無論黨內、黨外,也不論對他賣過多大力,臉一變,格殺勿論。為現在燈蛾撲火的媚共者,提供了不寒而慄的前車之鑒。

8,司鵬程:「右派」,你們為什麼不懺悔?

儘管如此,司某仍然完全無視史實,斷言「右派』備受青睞,得到寬大的待遇(但文末又特地聲明:『作者對「右派」們的個人遭遇表示同情』,這鱷魚的眼淚豈非莫名其妙?)然後對右派進行了分析。按他的說法,右派中黨員278,932名,屬中共自己人;,其他幾乎全屬中共同路人或支持者。除此之外還有一類是當局選拔的大學生。基於此,司某認為右派活該倒楣。

被司某作為論據的上述右派分類及辨析可信嗎?否!

先看黨員右派的數據,文中稱乃宣佈於1958年5月3日,但未說明出處。略有算數常識者都知道,該數據超過全國右派總數552,973人的半數。倘以毛59年8月24日講的45萬約數為分母,則黨內右派竟高達62%,這種數據的可靠性能不讓人疑竇叢生嗎?

再者,說其他(即黨外右派)全屬中共同路人或支持者,有何根據?而且,同路人與支持者定義為何?完全是筆糊塗帳。不說別的,僅以因55年肅反被肅錯(據朱正「反右派鬥爭始末」達130多萬人)致有怨言被劃右派者而論,他們就未必屬於中共同路人或支持者,估計這樣的人在右派中不少於五分之一。可參看外貿部李哲人文章「在反右派鬥爭中站穩立場」(57年9月8日人民日報)。

還有,司某稱右派大學生『基本上根正苗健,家庭屬「依靠對像」或「團結對像」』,這又是信口開河。事實上,當時的大學生出身不好(地富、資本家或舊軍政官員家庭)的大有人在,筆者便是其一,且父於土改時被鎮壓,家庭屬革命對像而非依靠或團結對象。

概而言之,像司某這樣先驗地斷言右派不是共產黨就是附共者,然後對其慘遭殘酷整肅幸災樂禍,如此立論及演繹不僅充分暴露其淺薄無知,更顯示其人格之卑劣,十足一副小人的醜惡面孔。

尤其令人齒冷的是司某對右派問題應予平反而非「改正」的取態。他既一口咬定右派之獲當局「改正」,表明中共承認反右是大水衝了龍王廟,以此作為其所謂「右派不是共產黨就是附共者」之又一論據,繼而破口大罵「平反,平反,平個鳥反!」,從貌似斯文的紳仕變為不顧儀態的潑婦,簡直匪夷所思!對於此等潑皮無賴,除了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針鋒相對地猛喝一聲「閉上你的鳥嘴」之外,還能說什麼呢?

透析該文的字裏行間,司某對章羅等「民盟」中人特別痛恨,是否與之有「殺父之仇,奪妻之恨」?因無證據不宜妄加揣測。但即使如此,司某亦沒有理由對55萬右派惡言相向,似乎非食肉寢皮而後快。據反右後胡愈之的報告,民盟右派達6000餘人,佔全盟人數六分之一,中常委的36%,中委29%,候補中委43%被劃右派(<民盟歷史文獻>上,789頁,文物出版社91年版)。毛對此昔日的盟友如此心狠手辣,司某還不解恨嗎?非要把他對3萬6千民盟成員的私憤「擴大化」到55萬右派身上,才心滿意足嗎?(《張成覺文集》:歷史豈容任意歪曲--評司鵬程、高瑜談「反右」文)

紫丹評:司先生要右派懺悔;對其中合乎事實的地方,就應採取類如上評的態度。

9,《紅巖》江姐繡紅旗原型周居正反右中被槍斃

評論人認為活該--讓他給老共賣命,這就是下場!

紫丹評:這為上評(即共產黨的「臉一變,格殺勿論」),又添一驚心動魄、駭人聽聞的例證。

10,聞韜:解讀「勞動教養」

自從1958年以來,這個勞教決定不受法律制約,廣泛實行,一直過了22年,時過境遷,當權者覺得實在不像話了,才又拋出個「補充規定」,說是勞教可以一年,必要時延長一年。到底依據何在?如果有被長期勞教過的錯劃為右派的人問「我們勞教了21年,算怎麼回事?」他們又怎麼回答?恐怕只能說「活該」。(五柳村)

紫丹評:從反右、到對右派的所有處理,既不合情理,又違反法律、憲法。此文說的「活該」,就是「莫須有」。

11,用說別人「活該」,來證明自己不「活該」。

「數學系四年級的李力同學,當時是班長,支部多次召集他們班開會,動員他們在離開母校前,給黨留下寶貴的意見,三番五次動員,就是沒人說話,這樣交不了差。後來大家就說,李力你是班長,就代表大家說兩句算了。沒辦法,李力就不疼不癢地提了幾條意見,內容大體是關於即將畢業的分配問題,結果他被打成了右派。79年我在北大招待所住著,等待落實政策,遇見了李力,他對我說:『你,譚天榮,張元勳等人被打成右派是活該,誰叫你們當時鬧得是那麼歡呢!我又不想提什麼意見,是大家硬把我選上的,倒霉頭了!』」(陳奉孝《夢斷未名湖》頁341)李力當時是班長,支部多次召集他們班開會,動員他們在離開母校前,給黨留下寶貴的意見,三番五次動員,就是沒人說話,這樣交不了差,後來大家就說,李力你是班長,就代表大家說兩句算了。沒辦法,李力就不疼不癢地提了幾條意見,內容大體是關於畢業分配問題,結果他被打成了右派。七九年我在北大招待所住著,等待落實政策,遇見了李力,他便對我如是說。(陳奉孝《夢斷未名湖》)

12,黃河清:從王實味、右派到王若望

幾乎所有的右派,都有這麼一條罪名:反對社會主義制度;所有的右派,都不承認這條罪名,都聲嘶力竭地辯解自己是擁護、熱愛社會主義制度的。這真是歷史的悲哀。如果說,把你打成右派時,你還因種種緣由,未能看清這個制度的錯誤罪惡,那麼,當經過了50年的折磨,九死一生後,這個制度還是不認錯、道歉、賠償、改正,你是應該認識到這個制度不講理的本質了。生活在這個制度下,有無可奈何的一面;認識這個制度,是沒有無可奈何的!現在是應該徹底認識這個制度的時候了。(紀念反右運動五十週年之六,自由聖火2008)

紫丹評:對反右問題,迷思如麻,讓我們作一梳理:

1,對反右的起因,毛澤東發明「陽謀」說;比毛澤東還左的人如王紹光之輩,否定「陽謀」說,認為毛是真心整風,右派是倡狂進攻;而越來越多的資料則對上二者作了證偽,揭示出反右是一場大陰謀。

2,對右派的興師問罪,左派一類人指責右派反黨、反社會主義,咎由自取,「活該」;比右派還右的一類人指責右派不夠右,說他們原先跟隨共產黨、後來也並不真心反黨、反社會主義,實乃與中共是一丘之貉,不值得同情。二者相反相成之處在於,揪住受害客體不放,不向犯罪主體追究:反黨、反社會主義有什麼不對?連右派也認為,只能從不反黨、反社會主義這一面來證明自己無罪。豈不知1953年宣佈的向社會主義過渡的總路線本身就是違憲的,當時起憲法作用的是「共同綱領」。著名「馬克思主義傳教士」郭羅基教授指出:「1956年在中國建立的社會主義制度是不合格的,也是不合法的。這種社會主義叫做主觀社會主義,農業社會主義,封建社會主義。主觀社會主義的建立取決於共產黨的一黨專權。一黨專權既違反憲法,又違反馬克思主義。1957年的『反黨反社會主義思潮』,就是以民主反對黨主,反對黨主操縱的主觀社會主義。共產黨進一步以僭越了的國家政權的力量,來鎮壓『反黨反社會主義』的『右派份子』。」他得出的結論是:「反黨反社會主義是一個正確的命題。」在這個正確的命題面前,當時的反右派,和後來的鄧小平的「反右必要論」,就不僅僅是站在歷史的錯誤的方面,而且是倒行逆施,開歷史的倒車。

假定說,反黨、反社會主義確實是錯誤的;那也不應該因為錯誤言論受到那樣的鬥爭和處分。人非聖賢,孰能無過?連毛澤東也裝腔作勢地聲稱過:「允許犯錯誤,允許改正錯誤。」即,不管怎麼說,「活該論」也該休矣。

3,右派應不應該懺悔?所有的右派都受到了迫害,大部份右派都有非常悲慘的經歷。但為了達到解決右派所提出的核心問題:「反對黨天下」,擺脫受害的根源,深受其害的我們和全國人民,都有必要從我們的主觀態度上作一番懺悔。很多人正是這樣做的,他門劃右派時尚未認清共產黨的真面目,後來從自身和社會的遭遇中覺悟了。具有諷刺意味的是,當年不反黨時劃了右派,如今真反黨時卻得到了改正。值得懺悔的地方找到了,這就是當年為什麼不反黨?既然如上述--反黨(有這樣的右派)是正確的,那麼,不反黨自然就是錯誤的了。至於如今仍不反黨的人,只能哀歎其冥頑不化了。對此,最好還是先別說:「活該!」應該如黃先生所說:「生活在這個制度下,有無可奈何的一面;認識這個制度,是沒有無可奈何的!現在是應該徹底認識這個制度的時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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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只代表作者的觀點和陳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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