抗議與祭奠:卞仲耘校長文革遇難42週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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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紀元8月6日訊】(自由亞洲電台張敏報導)8月5日是文革中北京最早被學生毆打致死的教育工作者卞仲耘校長遇難42週年忌日。

8月5日:女校長卞仲耘遇難忌日

卞仲耘是當時北京師大女附中(現北京師大附屬實驗中學)校長。去年12月22日,卞仲耘的丈夫王晶垚先生發表了致北京師大實驗中學校長袁愛俊的公開信。信中提出他的要求,並且表示等候收信人的回音。半年多過去,當卞仲耘校長遇難忌日到來前夕,我採訪了87歲的王晶垚先生。

問:「請問您那封公開信有沒有回音?」

答:「毫無回音。我現在準備再問問她。」

王友琴博士:卞仲耘遇難經過

現在在美國一所大學任教的王友琴博士1965年考入北京師大女附中,她在該校經歷了文革。從上個世紀70年代開始,王友琴採訪文革經歷者和受難者家屬。 2000年建立了網上「文革受難者紀念園」,2004年出版了52萬字的《文革受難者》一書,記載了659名受難者悲慘遭遇,其中卞仲耘一篇是篇幅最長,記述最詳盡的。

王友琴博士談卞仲耘遇難經過:「1966年8月5日,北京師範大學附屬女子中學卞仲耘老師在那兒被打死。她是副校長,因為當時這個中學沒有正校長。當時卞仲耘老師已經在這個學校工作了17年。她是四個孩子的母親。毛澤東的兩個女兒都曾經是這個中學的學生。

8月5日大概下午一、兩點鐘,開始是用棍子打,往身上澆墨汁、掛黑牌,甚至有人踩在她身上。兩個多小時後,她已經昏倒在宿舍樓台階門前。這時候就被放在一個運垃圾的平板車上。醫院就在學校對面,可是沒有人送她去醫院。

大概到了晚上才送到醫院,醫生說人已經死了大概幾個小時了。」

王友琴博士:中國歷史上一個非常特別的事件

王友琴認為:「這在中國歷史上也是一個非常特別的事件。從那天開始,好像一個人就可以這樣被一群人打死,沒有關係。在『革命』的名義底下就可以做這樣的事情。

在北京,卞仲耘老師是第一個教師裡的受難者。在她之前,有一些老師自殺了,但是被活活打死的,這是最早發生的。」

王友琴博士:卞仲耘之死與毛澤東8.18天安門接見

王友琴特別談到:「兩個星期之後,也就是8月18日,毛澤東在天安門廣場接見100萬紅衛兵,有一部分紅衛兵代表登上了天安門城樓。北京師範大學附屬女子中學的紅衛兵頭頭叫宋彬彬,給毛澤東戴上了紅衛兵的袖章。」

(當時記錄片片斷)

「(群呼)『毛主席萬歲』『毛主席萬歲』…(廣場音樂)『大海航行靠舵手』

(現場解說)『北京師大女附中的紅衛兵宋彬彬給毛主席戴上了紅衛兵的袖章,毛主席問她叫什麼名字,她說『叫宋彬彬』,毛主席問『是不是文質彬彬的彬?』她說『是』。毛主席說『要武嘛!』

(群呼)『毛主席萬歲!』…

(現場解說)『敬愛的毛主席,您的話我們記住了!我們決心接過革命前輩的槍桿子,保衛我們的社會主義江山。我們敢闖、敢幹、敢革命、敢造反,有您作我們的統帥,我們什麼也不怕。』

(眾狂呼)『毛主席萬歲!』『毛主席!』『毛主席!』……」

王友琴博士:8.18集會毛澤東「要武」說與被打死教師數驟增

王友琴研究:「從8月下旬開始,北京有數千人被活活打死,官方的統計數字是1,772人。殺戮手段特別殘忍,是用棍棒、銅頭皮帶、用開水澆燙…由十幾歲的紅衛兵來執行。

8.18 接見以後,每日被害人數從個位數跳到兩位數,又跳到三位數。最高峰時,每天有幾百人被打死。8月19日,北京外語學院附中張福臻老師被打死,8月20日,北京女三中校長沙坪、北京梁家園小學校長王慶萍被打死。8月22日,北京八中負責人華錦被打死。8月25日,北京師範大學二附中教師靳正宇,負責人江培良和學生曹濱海的母親樊希曼被打死。8月26日,北京女十五中負責人梁光琪被打死。8月27日,北京寬街小學校長郭文玉和教導主任呂貞先被打死。

在我的文章《1966:學生打老師的革命》中,還記載了北京師範學院附中生物教師喻瑞芬,北京25種語文教師陳沅芷,北京138中學負責人張冰潔,北京陳經綸中學教師齊惠芹,北京女十中教師孫迪,人民大學附中教師楊俊等被打死。這張名單很長很長,需要一個很長的紀念會來一一讀出。他們都在8月的下旬被打死。這些死亡日期就表明了8.18集會和毛澤東「要武」的說法的重大作用。」

王友琴博士:宋彬彬的光榮與卞仲耘的鮮血

王友琴說:「由於各種原因,這樣嚴重的罪行沒有得到審判,甚至也沒有得到記錄。可是到了去年9月實驗中學校慶,竟然變成了一種「光榮」。這個學校做的校慶光盤,題為「光榮與夢想」。而這張宋彬彬給毛澤東獻袖章的照片,就印在畫冊上,也出現在這個光盤上。這是非常令人震驚的事情。

卞仲耘的丈夫王晶垚保存了1966年8月5日那天卞校長留下來的每一個東西。其中有一件浸透了鮮血的白襯衫,上面有墨汁寫了『打倒』兩個字。還有一塊手錶,錶帶已經被扭曲了,因為當時戴在她的手上,錶帶被打歪了,手錶也停住了,停在3點40分,這就是她挨打的時間。王晶垚把每一件東西都用塑料袋非常仔細地包好,然後裝進一個皮箱裡。他保存著這一切。」

王晶垚:致現任校長袁愛俊的公開信

2007年9月9日,北京師大附屬實驗中學慶祝90年校慶。

12月22日,王晶垚發表了致該校校長袁愛俊的公開信──

「北師大附屬實驗中學校長袁愛俊女士:

北師大附屬實驗中學90年校慶活動已經結束3個月了。在北師大附屬實驗中學90年校慶「評選」「知名校友」的活動中,校方將宋彬彬圈定為「知名校友」;在 9月9日的慶祝大會上把宋彬彬的大型展板豎立在學校大操場上;並將毛澤東接見宋彬彬的照片和受難者卞仲耘的照片一併刊登在《校史》和《圖志》中。

這件事在海內外引起普遍譴責,網絡和刊物上質疑之聲遍佈。北師大附屬實驗中學校方迄今仍然置若罔聞、毫無回應、令人駭異。

我是原師大女附中(北師大附屬實驗中學)副校長卞仲耘同志的老戰友、丈夫。現對此事件發表如下聲明:

一、1966年8月5日,原師大女附中(師大附屬實驗中學)的紅衛兵在校園裡,在光天化日之下將卞仲耘同志活活打死。凶手慘無人道,用帶鐵釘的棍棒和軍用銅頭皮帶毆打,用軍靴踐踏,折磨達數小時,其過程令人髮指!文革中,卞仲耘同志是北京市第一個被紅衛兵打死的教育工作者。

13天之後,1966年8月18日,毛澤東在天安門城樓上接見紅衛兵代表,其中包括原師大女附中紅衛兵首要負責人派出的,由宋彬彬帶隊的50名紅衛兵代表。 宋彬彬代表師大女附中的紅衛兵給毛澤東戴上紅衛兵袖章——這個袖章實質上沾滿了卞仲耘同志的鮮血。毛澤東對宋彬彬說:「要武嘛。」

1966年8月18日之後,北京市有1,772人被紅衛兵活活打死,其中包括很多學校的老師和校長。

宋彬彬是當時學校的主要負責人之一。她對卞仲耘之死負有不可推卸的責任。現校方在知情者明確提出異議的情況下,仍堅持將「知名校友」的榮譽授予宋彬彬。對此,我不得不提出強烈抗議。

二、1981年6月27日中國共產黨第十一屆中央委員會第六次全體會議一致通過的《關於建國以來黨的若干歷史問題的決議》明確指出「實踐證明,『文化大革命』 不是也不可能是任何意義上的革命或社會進步。它必然提不出任何建設性的綱領,而只能造成嚴重的混亂、破壞和倒退。歷史已經判明,『文化大革命』是一場由領導者錯誤發動,被反革命集團利用,給黨、國家和各族人民帶來嚴重災難的內亂。」

現北師大附屬實驗中學校方公然違背中共中央關於『文化大革命』的結論。將宋彬彬的活動和『8.18』事件作為光榮業績加以炫耀。這是對中國全體文革受難者及其家屬的再一次最嚴重的傷害,對歷史的褻瀆。這種肆無忌憚的舉動,是公然誘發『文革』捲土重來的危險信號,應該引起全黨全國人民的警覺。

三、強烈要求北師大附屬實驗中學黨組織,嚴格按照中共中央《關於建國以來黨的若干歷史問題的決議》的精神,對上述事件做出明智的處理,撤銷授予宋彬彬『知名校友』的榮譽稱號,並將處理結果通報海內外校友和在校師生員工;組織全體在校師生,尤其是要組織學生認真學習中共中央否定『文化大革命』的決議,讓青年學生 認清文革曾經給國家和人民帶來的巨大災難。

專此布達,佇候回音。

王晶垚

2007年12月22日 北京」

王晶垚等待回答,各方面沒有回音

王晶垚先生發出這封信一個月後,我問他:「這位校長有沒有給您答覆?」他說:「沒有」。

我打電話給袁愛俊校長的辦公室。

主持人:「喂,您好!請問袁愛俊校長在嗎?

袁愛俊:「我是。」

主持人:「我是自由亞洲電台記者張敏。」

袁愛俊:「你到學校來採訪我吧,我不能核實你的身份。」

我又把電話打到宋彬彬北京的家中。

宋家:「你是哪裡啊?」

主持人:「我是自由亞洲電台記者張敏。」

宋家:「啊,有什麼事嗎?」

主持人:「能不能和宋彬彬講幾句話?」

宋家:「你跟我先講,什麼事?」

主持人:「北京的師大女附中,現在的北京師大附屬實驗中學90年校慶,宋彬彬,現在用的名字是宋岩,她入選了知名校友,人們有些不同的看法…」

宋家:「那個過程我都知道,我們不想跟記者談。我們會有別的渠道來做這件事情。」

王晶垚先生:各方置之不理,我仍強烈抗議,要求有關部門表態

又過了半年多,8月4日卞仲耘校長忌日前夕,王晶垚先生說:「 我寫公開信強烈抗議,他們居然置之不理,有關方面也沒有任何表示。到現在我仍然強烈抗議,要求中國共產黨中央有關部門、政府有關部門,對這樣一個重要事件應該表態。這就是我今天在卞仲耘校長慘遭紅衛兵殺害42週年的前夜,表示我最強烈的抗議。」

王晶垚先生:社會人士表態

王晶垚先生談到:「已經有社會上的人士表示過態度。例如今年北京著名刊物《炎黃春秋》,發表一篇資中筠女士的文章,她是中國社會科學院美國史研究所前任所長,就談這個問題,影響很大。」

資中筠這篇文章的題目是《能反省歷史的民族才有光明的未來》。

王晶垚先生又提到:「李南央女士在美國,是工程師,她有一篇文章裡也提到這個事件。」

李南央女士:拿恥辱當榮耀,五十多歲還不反思,挺大的悲哀

老共產黨人李銳先生的女兒李南央說:「我和宋彬彬同時在《早晨八、九點鐘的太陽》那部記錄片裡(接受採訪講)北京的老紅衛兵是怎麼起來的。當時宋彬彬是遮著臉的。很多人對她遮著臉有很負面的評價。我當時倒是不那麼看,我覺得她挺不容易的,至於露不露臉,無所謂。她能夠在這麼多年過去後面對這段歷史,出來講些話,我覺得也還是不錯的。

當時很多朋友說,這個記錄片裡唯一一個人講的不是真話,就是宋彬彬。說她的語言都是現在的語言說她當時的想法,不真實,當時一定不是這麼想。我也沒太深想深究。

但是當我看到90週年(校慶)師大女附中的榮譽校友冊的時候,我就很氣憤。我覺得把宋彬彬給毛主席戴袖章這個歷史變成了個榮耀,實際上那是恥辱。通過這個事說明文化大革命中很多紅衛兵並沒有真正反思自己當年的那些錯誤,到了五十多歲還是這樣的話,這是一個挺大的悲哀。

還有,因為文化大革命這段歷史不許講,現在年輕一代和年輕的學校領導人心目中,他們居然把這一段作為他們學校的光榮歷史,而且跟被打死的卞仲耘校長(的照片)放在一起,這是更大的悲哀和恥辱。」

李南央女士:記憶與懺悔

李南央認為:「紀念卞仲耘校長最大的意義就在這裡,現在中國當局實際上是一定要讓人們遺忘的。遺忘這段歷史,是我們整個一代人的恥辱。

現在我知道有一部分當年我們這一代人,在國內倡導一個叫『我們懺悔』,要出這樣一本文集。前一代共產黨人他們不懺悔,不認為他們的革命給這個民族帶來多麼大的災難,那麼,從我們這一代做起,我們懺悔。我覺得這是一件非常非常有意義的事情。」

王晶垚先生:請對照兩部紀錄片,評論一下

王晶垚先生特別說到兩部記錄片:實驗中學90年校慶紀錄片紀念光碟《光榮與夢想》和獨立製片人胡傑拍攝的紀念卞仲耘的紀錄片《我雖死去》。王晶垚說:「我希望海內外的正義人士把這兩個紀錄片,對照起來評論一下。中國改革開放以來,不少方面有顯著的進步,我希望中國民主化,改革開放能夠做得更好,關心這個案件的正義人士都來關心這個情況。」

王容芬女士:相距41年的兩封致最高領導人公開信

1月12日,也就是王晶垚先生發表公開信後20天,居住在德國的學者王容芬女士在互聯網上發表了一封致胡錦濤的公開信,題目是「敦促胡錦濤給文革結案,懲處反人類罪犯」。現在在德國德學者王容芬42年前20歲,讀大學四年級。她給毛澤東寫信抗議文革,以後坐牢13年。現在王容芬又就文革,致信中國最高領導人──

「尊敬的胡錦濤先生:

拜讀《求是》雜誌近期大作《繼續把改革開放偉大事業推向前進》,聯想到近年大反其道的咄咄怪事,貿然寫信,敬祈明察。

先生坦言『文化大革命十年內亂』給中國人民造成的災難,將其視為啟動改革的內因,重新回到30年前貴黨十一屆三中全會徹底否定文革的立場,在貴黨冰封文革,箝制言論的今天,實屬難能可貴。

今年是改革開放30週年,遺憾的是,30年間貴黨在政治改革道路上踟躕不前,近兩年逕自大開倒車,返回上一世紀60年代以暴治民的反人類立場。2006文革40週年之際,國家新聞出版總署如臨大敵,禁言文革,禁文、禁書、禁人;反之,卻興師動眾紀念毛澤東逝世30週年,鋪天蓋地為文革禍首歌功頌德,把文化輿論拉回紅太陽的中世紀,至今不肯鬆動。更有甚者,2007年9月北京師範大學附屬實驗中學校慶,給當年紅衛兵頭領宋彬彬頒發『知名校友』獎狀,表彰其『在1966年8月18日,主席接見紅衛兵時,為主席佩戴上紅袖章。』在毛澤東31年忌日,該校又舉行盛大紀念活動,豎起大型廣告板,展出宋彬彬為戎裝毛澤東戴上紅衛兵袖章的照片。

值得注意的是,校慶怪事發生在先生教師節講話一週之後。先生提倡『育人為本、德育為先,把立德樹人作為教育的根本任務』;教育部的實驗學校卻宣揚暴力,以施暴力為德,以打死人為榮。這不僅是對先生教師節講話的蔑視,也是對人類公德的挑釁。一個中學校慶,在人民大會堂舉行,由央視首席新聞播音員主持,請來外國使節和各界名人近6千人,儼然國家慶典,可謂登峰造極的文革復辟嘗試。這場校慶的前台演員袁愛俊校長,文革開始時年僅10歲,卻有如此深固的紅衛兵情結,處心積慮給當年紅衛兵頭頭打上『知名校友』光環,給不知紅衛兵為何物的在校中學生樹立一個鮮活的楷模。這位教育工作者的榮辱觀和育人理念充分體現在『光榮與夢想』的校慶主題裡,這場曠日持久的校慶秀不愧為一堂活生生的『階級鬥爭』教育課。

先生親歷文革,那時在清華待分配,自然知道8.18戎裝毛澤東第一次接見紅衛兵的意義和戴上紅衛兵袖章的影響。此後『宋彬彬』更名『宋要武』,全國第一個打死校長的北師大女附中改成『紅色要武中學』。據當時北京新市委統計,從8月20日到9月底,北京市有1,772位有名有姓的校長、老師和市民在紅衛兵的釘頭皮帶下喪生。先生所在的清華大學也未能倖免,先生想必記得8月24日清華園裡的紅色恐怖。漠視當年暴君登台再現,聽任昔日打手捲土重來,一旦41年前的人類悲劇重演,不要說改革開放受挫,五千年文明的泱泱大國就徹底毀了!屆時貴黨何顏以對國家百姓?先生怎樣應答列祖列宗?

文革是反人類大劫,其持續之久、危害之廣、殺人之多、手段之劣,在人類歷史上都屬罕見。1980年貴黨曾按黨紀整肅林彪、四人幫反黨集團,但是沒依照法律審判文革和毛澤東反人類罪。貴黨窮30年之力,沒能否定文革,蓋因沒想否定以階級鬥爭、無產階級專政為靈魂的毛澤東暴力思想,沒想否定暴君毛澤東,沒想否定暴力組織紅衛兵。國家新聞出版總署倒行逆施,教育部、外交部聯手挑釁,根源在於貴黨沒有脫離專制和暴力路線。

文革中毛澤東主義世界革命,輸出暴力,支持各國毛分子,扶持柬埔寨紅色高棉、印度納薩爾運動、日本赤軍、聯邦德國赤軍旅等暴力組織,致使恐怖分子在南亞、 中東和歐洲等地區大開殺戒,犯下嚴重反人類罪行。日本赤軍和聯邦德國赤軍旅的罪犯已被所在國繩之以法,殘活的紅色高棉毛分子也被押上聯合國反人類罪法庭。印度、斯里蘭卡、尼泊爾等國政府仍在同堅持「武裝奪取政權」的毛分子進行不懈鬥爭。

到今年6月,文革就42年了,這個歷史大案該了結了。不了了之,後患無窮。貴黨真要促進改革開放,就當以史為鑑,與時俱進,尊重百姓人權,擯棄暴力路線,徹底否定毛澤東思想,接受《國際刑事法院羅馬規約》,盡快設立反人類罪法庭,宣佈紅衛兵為反人類暴力組織,將文革罪犯及頂風作案復辟文革的現行反人類罪犯押上法庭,繩之以法。只有這樣,才能告慰文革死者,取信於民,建立和諧社會,推進改革開放。

國家興亡,匹夫有責,直言強諫,懇請三思。順致

崇高敬意

王容芬 2008年1月12日於聯邦德國

附41年前的信:

尊敬的毛澤東主席:

請您以一個共產黨員的名義想一想,您在幹什?
請您以黨的名義想一想:眼前發生的一切意味著什麼?
請您以中國人民的名義想一想:您將把中國引向何處去?
文化大革命不是一場群眾運動,是一個人在用槍桿子運動群眾。
我鄭重聲明:從即日起退出中國共產主義青年團。致禮!

北京外國語學院東歐語系德語專業四年級一班學生 王容芬

1966年9月24日」

王容芬女士:收信人沒反應,《我雖死去》影評傳開

王容芬的這封公開信已經發出半年多了,她說:「收信人沒有任何反應。我的公開信裡也點了袁愛俊、宋彬彬的名字,這些人也沒有任何反應。除了公開信以外,我還寫了幾篇文章。長的一篇是評胡傑 的電影《我雖死去》。前半部是把電影的內容用文字整個再敘述一遍,後邊評的一個是毛澤東的暴力,一個是劉少奇的暴力,一個是跟著共產黨走向死亡。然後再說 現在的文革復辟,也都指名點姓全都點到了,在這個陣營裡是沒有任何反應的。

但是在網上,這個影評傳播開來,很多年輕人不敢相信會有這樣的事。我也把它翻成德文發出來了。

我女兒25歲了,中學畢業的時候要做一個項目,她做的是納粹的項目,主要是集中營裡的對猶太人的迫害。做得很細,為這個還得了獎。她中文基本上是半文盲,看不懂,我寫的德文的她看後哭了。我這孩子很硬的一個人,多疼多難的事,從來沒掉過眼淚。看了這個,她哭了。她說『太慘了,太殘酷了!』尤其看到卞仲耘被扔到垃圾車上,大小便從腸子肚子裡流出來的時候,就不敢相信人間還有這麼殘酷的。」

王容芬女士:一位美國專管兇殺案朋友要追到底

王容芬感嘆:「就是這樣一個案子42年了,就破不了,抓不到凶手?

有一位美國朋友,是佛羅里達州的檢察官,他就納了悶了,怎麼就不能破這個案?他說他要追到底,10月份要去中國,王晶垚先生也答應接待他了。他有個博客,追得細極了。到忌日的時候他總要給卞仲耘像上香一樣,把照片貼出來,然後寫一篇祭文,很感人。這個人是專門管兇殺案的。」

王容芬女士:這事不說,我們都在這世界上白活了

王容芬表示:「今天我氣憤的就是當年納粹德國戰後很快就解決了,一提起納粹來,那真不是過街老鼠,是陰溝裡的老鼠,自己都不敢露面了。那麼在我們中國,那些紅衛兵堂堂正正的當著政治局委員,小點的也是這次校慶裡的什麼榮譽校友榜上的…中國就沒人了?

我很高興在網上很多網友,包括沒有經歷過文革的人都已經看不下去了,很多人在為卞仲耘鳴不平,不平則鳴嘛!這事世界上沒有過,人類歷史上沒有這麼缺德、這麼殘酷的。所以,這事不說,我們都在這世界上白活了!」

王友琴博士:深深支持王晶垚先生站出來抗議,他是為所有受難者說話

文革中北京師大女附中學生、現在美國的文革研究專家王友琴博士,看到王晶垚和王容芬發表的兩封公開信,她說:「我深深支持王晶堯先生站出來抗議。我也想指 出,他不是為了自己的妻子卞仲耘一個人,他是在為1966年8月紅衛兵殺戮的所有受難者說話;他也不是只為他自己發聲,他是88歲的老人了,他在為年輕的幾代人著想,要他們不再落入1966年的慘劇。

我特別贊成王容芬信中說的,要審判文革的『反人類罪』。如此眾多的老師,還有大批和平居民被殺害了。這樣重大的惡性的罪行如果不審判,對中國的現實和未來都會造成很大的災害。」

王友琴博士:我建議,請袁愛俊校長體驗一下卞仲耘校長親歷情景

我也認為,記錄真相,判明罪責,這都是很重要的,另外,也應通過這個事情,對年輕一代進行教育,特別是女附中,現在的實驗中學是北京一個最有聲望的中學。我有個建議,應該來進行一個文革教育,用不著指責某個人或某件事,只是我們…也讓學生們想像一下當時得情景,讓他們也試試拿起銅頭皮帶或者棍棒,看看他們是不是想要打或打死眼前的老師和校長;我也建議袁愛俊校長到卞仲耘校長最後被打死的宿舍樓門前的台階上,躺上三分鐘,體驗一下卞仲耘校長當時親歷的情景。也許她會對去年校慶的時候,她拒絕了老教師們的勸阻,堅持要把這張(宋彬彬給毛澤東戴紅衛兵袖章)照片放在校慶紀念冊上的行為,感到悔恨。」

海內外四百多校友捐資在校樹立卞仲耘紀念雕像

北京師大女附中一些校友發起為已故校長卞仲耘樹立紀念雕像募捐。我採訪了在北京的一位參加組織者,她是文革前一年畢業升入大學的校友。她說:「參與有四百多校友,差不多是十屆的同學,有三、四十個班。我們覺得這件事,自己應該做點什麼,所以有人一倡議,一呼百應。現在雕塑也很順,雕塑藝術家孫教授做了個『小樣』,我們去看了三次,改了幾次,卞校長的子女也都覺得不錯,挺滿意。學校這次也還算支持吧,計劃擺放在學校的校史展覽室。學校挺不容易的,因為這事外界壓力挺大。」

近日,募捐者陸續收到捐款紀念卡──上方當中印有卞仲耘校長遺像,兩側條幅是「黃昏血色往事何堪回首」、「綠地晨曦今朝毋忘反思」。

校友博客:8月5日──校恥日,舉校同哀,以史為鑑

在北京師大女附中校友博客Old 6633上, 8月5日寫有這樣的話語:「42年前的今天,1966年8月5日,北師大女附中黨委書記、副校長卞仲耘老師,被本校紅衛兵殘害致死,開創「文革」北京教育工作者死難的第一例。舉校同哀!」

又有寫道:「我們永遠不會忘記8月5日是卞仲耘老師的受難日,也是北師大女附中的校恥日。42年了,不能忘記,以後也永遠不能忘記!以史為鑑,卞校長的血才沒有白流!66屆高三3班學生」(http://www.dajiyuan.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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