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川:从《八九点钟太阳》想到“文革博物馆”

伊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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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纪元11月9日讯】二十世纪中国文坛最后一颗星辰陨落——老作家巴金的辞世,把巴金前些年倡导的——建立“文革博物馆”,又一次成为焦点话题,提到了世人的面前。恰在此时,有机会看到由美国独立制片人Geremie Barme和卡玛.韩丁(Carma Hinton)编导的反映文革历史的文献片《八九点钟太阳》(Morning Sun)。这部片子近期也正在美国东、西海岸各个大学校园和华人社区巡回放映,恰好是对巴金老人遗愿的一种正面回应。

尽管笔者已从各种海外媒体和网路上读到对《八九点钟太阳》的各种正、反面的讨论和争议,笔者在观看了此片后,还是要对编导者为保存文革历史记忆所付出的可贵努力,给予正面、积极的评价。

可以说,《八九点钟太阳》是一部“不是全景式的全景实录”风格的历史文献片。它的“不是全景式”,因为编导的立意,不是为了全面探讨和反映中国大陆发生在1966到1976的十年文革历史的成因、过程及其全貌;但是,它的“全景实录”风格,则是因为它非常准确地找到一个“提纲挈领”的切入点–一代年青人的理想主义幻灭,作为言说这段历史的叙述角度,因而把主要由青少年组成运动主体(特别在早、中期)的这场由毛泽东发起、领导的、在和平时代发生的共产党革命运动悲剧,作出了脉络清晰、由点到面的整体性描述。

仔细梳理,片中其实是以三个家庭和两部电影作为结构框架的。三个家庭的文革故事——毛泽东前秘书李锐和女儿李南央一家,被迫害致死的前国家主席刘少奇的遗孀王光美和女儿刘亭一家,文革中写作《出身论》一文而被处死的人权先驱遇罗克及其弟弟遇罗文一家,加上参与者(如正面入镜者和以阴影入镜者)与受害者(如画家黄永玉等)的旁述,其间又贯穿着革命音乐舞蹈史诗《东方红》和苏联拍的英国作家写的意大利故事《牛虻》的电影镜头。这三者当然不可能概括文革的全貌,但编导以相当睿智的方式,以谈话内容牵引,以镜头组接的蒙太奇方式,不着痕迹地深化着“理想主义的幻灭”这一主题在这几个家庭、几组人物和两部电影之间的有机联系。从而将文革作为一场历史大劫难的成因、过程和后果,其“壮观”、荒诞与惨烈,向后世的观众(包括西方的观众和没有经历过文革的年青一代中国人),作了相当简洁、明晰的纪录和呈现。

笔者以为,此片的意义并不在于它披露了多少文革的惊世秘密,或对文革作了多么深刻的思考、反省;虽然此片也选用了一些以往不为人知的内部资料镜头(比如中共全会与“九大”的会内镜头),但大多数影像资料,其实都是从以往官方的电影、记录片中剪裁出来的。它的意义,正在于它通过有机的剪裁,所呈现的文献性和纪录性。在中共官方多年来对文革历史的刻意遮掩、避讳所造成的群体性遗忘的大背景下,仅仅是这一种对文革历史影像的纪录和整理——虽然只是一个起步——就显得极为可贵。

这,其实正是巴金老人当年倡导建立“文革博物馆”的本意所在。人们都很熟悉米兰.昆德拉的这句名言:抗拒专制主义的最好方式,首先就是要抗拒遗忘。历史,是造就现实和未来的“前世今生”。

中共领导人喜欢用“前事不忘,后事之师”来教训健忘的日本人,他们却常常忘记了照一照健忘哈哈镜里那个屡犯不改的自己。一个不敢面对自己历史的民族,不会是一个真正有希望的民族。今天中国大陆的“神六上天”、国力增强,并不能成为掩饰历史灾难及其真相的理由——包括对土改、反右、大跃进一直到文革等等的历史欠账的漠视和遮掩,只会埋下新的历史灾难的根子。正是在文革的废墟上,才有了今天中国大陆的改革开放与市场经济的发展。当今为政者不但不允许社会公众对废墟加以清理,反而一方面对各方各面的清理者加以无情打压,一方面对造成这种废墟的专制主义、极权主义和狭隘民族主义等等大开绿灯,大唱前朝旧调。如此下去,文革一类的劫难,就还可能换一种方式在神州大地重演。这,就是《八九点钟太阳》结尾提到的那个“毛泽东的幽灵”,还会让人吓出一身冷汗,深值世人警醒的地方。

──转自《自由亚洲电台》
(http://www.dajiyuan.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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