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山月旦:仗馬精神

古德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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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前,甘肅《蘭州晚報》五次報道共軍跋扈違法事件;《中國國防報》說,當局對報道非常重視,「作出嚴肅處理」。《蘭州晚報》几位編輯或遭處分,或遭革職。

同時,《山西青年報》記者高勤榮揭露官場貪污的報道也獲得當局重視。嚴肅處理的結果,是高勤榮因受賄、詐騙、拉皮條等罪名被判入獄十二年。因高勤榮報道而一度丟官的山西運城公安局長則官复原職。

此外還有陝西《各界導報》記者馮釗俠:他多次揭發當地黑幕,上月下旬終於橫死西安市郊,咽喉、動脈都給割斷。當局馬上斷定他是自殺,由他妻子奔走喊冤好了。

以上一切,都很符合新中國國情。最近中共信息產業部因應科技發展,頒布《互聯网電子公告服務管理規定》,說网上言論須負刑責,貫徹了新中國言論自由的精神。

這种精神,唐朝權相李林甫闡釋得最為透徹。他居相位十九年,教負責論政的諫官但領俸祿,切勿論政,理由是:「明主在上,群臣將順不暇(群臣順從明主命令還來不及),亦何所論?君等獨不見立仗馬乎(你們不見立在宮門外的儀仗馬嗎)?終日無聲,而飫(飽)三品芻豆;一鳴,則黜之矣。」他更把上書論政的諫官杜 貶逐,以警其余,故此群臣都變做仗前暗馬。今天,只要忠實執行李林甫遺訓,一定可以免卻不少革職、牢獄以至自殺厄運。

唐朝由盛轉衰,始於唐玄宗重用李林甫。玄宗晚年和朝臣裴士淹閑談,承認李林甫「嫉賢妒能」。裴士淹乘机問:「陛下誠知之,何任之久耶?」玄宗沒有回答(《新唐書 李林甫傳》)。他總不能說自己耽於淫貽禍國家。

今天新中國的言論自由精神會不會貽禍國家,天下有目共睹。中共的「四項基本原則」,在民謠里變成「吸煙基本靠送,喝酒基本靠貢,工資基本不動,老婆基本不用」,其他都不言可喻了。

而在香港,新中國式言論自由也漸趨蓬勃。今年初,大律師公會主席湯家驊出席法律年度開啟典禮,說董建華政府不應敵視敢言者,不應出動大埔儿童合唱團支持所謂《公安條例》。他似乎不知道新中國需要的正是合唱的儿童,不是爭鳴的万馬。(苹果日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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