編者按:母親節快要到了,在這樣一個感謝母親的節日即將來臨之際,希望所有默默付出的媽媽們,都能聽到子女們愛的告白。
紙張的翻頁聲,桌上盡是報告、課本、查詢書籍,期中考將近,手上則是握著正在進行教案研究的個案檔案回覆單,分析著每一位小朋友的心聲。看著其中一位個案喜愛的問題欄上,生硬的鉛筆字、有些歪歪斜斜的字體,上面寫著:「我最喜歡爸爸、媽媽。」看著看著,放下移到唇邊的咖啡,我自語:「最喜愛爸爸媽媽是嗎?真是個幸運的孩子啊。」
「歡迎光臨,現在預購母親節蛋糕九五折。」店員親切的招呼聲,拉回陷入沉思分析的思緒,站起後,轉身再去點了一杯7-11City咖啡,母親節嗎?回憶隨著一股淡淡的香味,與滴滴入杯的深黑,回到記憶裡的深處。
「還在玩!趕快寫功課!鋼琴練了沒?還偷看電視!」媲美河東獅吼的吳氏獅吼功,總是那麼的有力與充滿殺氣,耳朵只怕沒被唸聾了,自己還在心中詛咒著那聲音來源。每天必定惹媽媽生氣的我們三姊弟,早在國小就被訓練得只要一聽到腳步聲,必定力行老師教誨的歐陽脩之「三上修改版」步驟:「馬上關電視、馬上關電燈、馬上溜去做功課。」然而還是有被抓到的時刻,就是上面提及的河東獅吼外加鎮魔之器──「竹條」伺候,女俠仍然以快速的身影抓住我們三隻竄逃的猴子山大王,加以半蹲外加家規斥責的壓制「椅凳山」下,或經竹條之審訊才肯放過我們,然而皮皮的我們,卻仍然我行我素,只將其視為普通的皮肉之行,畢竟媽媽還是會心軟,利用敵人之弱點反制之。
皮皮的猴子就這樣長大,但是時間一樣推著她前行,慢慢的體力已經不再負荷,平常工作已經勞累了她的身軀,沒有了河東獅吼、沒有了鎮魔之劍、沒有了「三上」,家裡也沒有了聲音,媽媽再也說不出話來,醫生說可能再差一點,就再也不能說話了……。
家裡的三隻猴子,再也沒有任何的束縛,然而卻像失去了什麼,再也快樂不起來,沉默的老爸依舊沉默,溝通依舊靠著筆紙,當時只想著,「媽媽,妳快點好起來使出河東獅吼好不好?妳看,我再看電視不寫功課喔!快拿教條打我啦!不要再叫我用寫字,跟妳講話好不好?我寫再多我的字還是沒有比較好看啊!妳開口說說話好不好?求求妳……」一切的話,都不敢寫在紙上,只因為,媽媽常常需要休息而沉睡不醒,更別想要我說出口。
媽媽再次開口說話,已經不知道是什麼時候了,但是再也沒有大聲的罵我們了,那時候她的臉上,一點都不再快樂、不再幸福,這讓我開始懷疑所謂童話故事中的「婚後的幸福」。
直到有一天媽媽再次開心的笑了,她說:「我找到了生機;我找到了幸福;找到了方向;找到了生命;找到了意義。」聽說同事介紹了她好的功法──「法輪功」,就這樣莫名奇妙的再次讓她開心的笑。因為她恢復了連醫生都沒辦法治好的笑容,洋溢的幸福再次伴隨著我長大,「那心中的澎湃早已不是話語能及的」,媽媽總是這樣對我們說,我只能心中暗暗的為她高興著:「太好了!」去年的母親節,我們快樂的吃著媽媽原先喉嚨不適、根本不能吃的冰淇淋蛋糕,「姊,你這次買的蛋糕很好吃耶!」妹妹開心的吃著蛋糕,看著媽媽愉悅的表情,「對啊,真的、真的很好吃呢!」
「小姐,你的咖啡好了喔!」,店員輕輕放下剛煮好的咖啡,「謝謝。」拉回思緒,今年,考上了偏遠的大學,母親節又要到了呢!看著店外的中央山脈,啜飲享受那淡淡的甜、微微的苦澀、濃濃的香氣,不知道山的另一頭過的如何?「媽,我愛你。」這句話似乎真的很難說出口啊,從小到大從未說出口,母親節也只頂多說一句:「媽媽母親節快樂」,然後是從手做卡片到文具店買張10元小卡,想想都快變成是制式的祝福似的,難道對於我來說,仍然需要一點契機?
輕脆的鈴聲,手機響起,接聽起那最熟悉的河東獅吼:「你最近還好嗎?……。」我放下咖啡杯與個案分析檔案,輕輕的提起一抹微笑。「嘿,媽,我考完試可以回去嗎?有些話想說。」◇ (http://www.dajiyu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