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好音樂讓人從黑暗中看到希望 找回人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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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紀元2021年03月21日訊】(英文大紀元記者CATHERINE YANG報導/陳遇翻譯) 曾經有個一生都待在監獄裡的幫派份子,他不僅經歷過雙親相繼離世,自己又被判處數十年的(或許終身)牢獄,未來一片黑暗,卻稱自己從沒掉過半滴眼淚。但是,在監獄裡的一場室內樂表演,卻讓這位壯漢感動得淚流滿面。

這名男子在表演結束後站了起來,他全身都是刺青,滿滿都是,他說:「我太激動了。過去這兩個小時的表演,我都無法克制自己的眼淚。我一生從沒哭過。從來沒有。我的母親死了,我的父親死了,雖然很難過,但我都沒流過半滴眼淚。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我記得當時真的非常觸動。」鋼琴家兼作曲家埃里克·格努伊斯(Eric Genuis)回憶道,「這個人一生都蹲在監獄裡,青少年時犯了罪,現在已年近六十。你說這是什麼?這就是人性呀。」

這種反應格努伊斯屢見不鮮。一次在麻州,一名囚犯說:「我一生殺了很多人。在聽完這場『表演』後,我對人性有更高的認識了。我今後不會再傷害別人了。」

「這聽起來很美好,但為什麼會有犯人願意在眾人之中站起來,展現自己脆弱的一面呢?這絕對不行,對不對?他在表演後跑來找我,跟我說:『我就是變得如此冷漠,這我其實可以做得到,也不影響我,我明明可以做得到的』」,格努伊斯提到。

「還有另一個人,一個90幾歲靠助行器行走的人。他說:『我一生都在為19歲那年犯下的錯事而受苦、受折磨。』」

「我的音樂會能引起感動。」格努伊斯說,「是音樂的關係。並不只是我走進來和他們聊天、和我共處讓他們感到舒服而已。屏障已經被打破了——音樂能讓人卸下心防。這讓他們能夠感受到自己的本性,或許是被埋沒已久的事物,他們被邀請重生一樣,重新反思、思考並藉此得到療癒。」

在他事業的初期,格努伊斯就決定,只要有需要他音樂的地方,他就去。他曾為電影明星私下演奏,他也曾在橋下為無家可歸的老兵表演。他的中心思想是創作優美的、可以和希望對話的音樂,他也辛勤無悔的將音樂帶給他人,因為他看到了他們的需求。

「美是一個非常神祕的東西,這也是所有人都應該沈浸在美麗之中的原因。」他說道。

格努伊斯的中心思想是創作優美的、可以和希望對話的音樂,他也辛勤無悔的將音樂帶給其他人,因為他看到了他們的需求。(Kirsten Butler Photography)

美的追尋

近三十年來,格努伊斯用自己的時間並自掏腰包,將他的音樂帶到了許多缺乏希望的地方——勒戒所、監獄、市中心學校等。幾年前,他突然意識到這些仍不夠,因此成立了「Concerts for Hope」基金會(譯註:希望音樂會),以更加投注在這項事業上。

格努伊斯表示,至今他已經在監獄演出近上千場了。可以推想他光在青年監獄的演出就有上百場。

在一個坐著三百多名犯人的房間裡,每個人都是因為青少年時期犯的罪而被判刑數十年,格努伊斯記得有一個年輕的幫派頭子坐在最前排。他對於被要求參加古典音樂會並不感興趣,但當音樂開始時,他立刻被小提琴聲迷住了。

「他把手放在心上,頭向後仰,然後說:『這是最美麗的東西。』」格努伊斯說道,「他說:『為什麼我從沒聽過這個?』」

「現在我們生活在網路世界,這個男孩可以隨時聽任何他想聽的東西。我們為人父母的、作為成人、作為學校老師和教育者、作為教堂領導人——他生活圈裡的各方代表都有機會接觸他,但我們給了他什麼?這個男孩除了幫派饒舌樂之外什麼都不知道。」格努伊斯接著說。「沒有人告訴他那些能夠深入心靈、感動並提升他本性的事物,讓他的人生感到敬畏、驚奇、充滿創造力,讓他昇華,並理解他作為人擁有的美德尊嚴。這就是美的力量呀。」

美國的監獄裡約有高達203萬人。在全國各地,有一些社區的生活總和監獄脫不了關係。那些年輕人告訴格努伊斯,沒有人會在意若他們進了監獄;還有人說,若自己進了監獄,人們只會問他為何現在才被抓。他和一些年輕人談過出監獄的事,問他們之後的計劃,他們告訴他說,他們肯定很快又會再被關回來。而且如果他們做了什麼嚴重傷害幫派對手的事,或許像是殺了他們其中一個成員,他們再次被送回監獄時還會更受尊重。

「他們沒有受到關懷,沒有人在意這些人」,格努伊斯說道。「這整個社群都被遺忘、被拋棄了,沒有引導他們的人、沒有愛、沒有指導,什麼都沒有。」

他曾遇過一個23歲的人,他開玩笑說自己被判刑三輩子。格努伊斯問他:「你還行嗎?」但那個年輕人一點都不覺得有怎麼樣。

「這對他來說太稀鬆平常了,完全不需要震驚,他蠻不在乎。然後我就想,我們社會有很大一部分人並不認為毀掉人的一生是件大事,或許因為在情感上或心理上,他們早已放棄了自己的人生。」格努伊斯說道。在這些被遺忘的人群和缺少希望的地方,人們已經忘了自己的本性,這對他們來說一點也不重要。

「所以我想做的就是激發他們,我想去那裡並帶給他們希望。」格努伊斯接著說。在2019年12月,一個在南加州的年輕女性在他的一場音樂會結束後,站了起來並說:『我現在在生命的低谷,在這裡我忘了作為人的感覺是什麼。現在我再次感受到了人性。』所以美確實可以提升人性。」

這位女士出監獄後,寫信給了格努伊斯,告訴他自己重新燃起了希望,並補充「那是關鍵的轉捩點」。

他說,「這就是我想做的,激發人們的人性,讓他們回憶起自己的初心。」

在疫情爆發後,格努伊斯規劃將重心放在學校表演上,並為兒童制定了一個「迴轉計畫」(Project Detour),希望能改變這個風俗。

「我希望能改變他們對於監獄是人生一部分的想法。」格努伊斯說道。

在疫情爆發後,格努伊斯規劃將重心放在學校表演上,並為兒童制定了一個「迴轉計畫」(Project Detour),希望能改變他們將監獄視為人生一部分的想法。(埃里克·格努伊斯提供)

昇華心靈

孔子曾說過「審樂以知政」,意思是要了解一個國家的政風,聽其音樂就知道答案了。而柏拉圖則說,「音樂是一種道德法則。它將靈魂帶往宇宙,為心靈裝上翅膀,在想像中翱翔,為生活和一切帶來魅力和歡樂。」

「我相信他們是對的。」格努伊斯回答道,「我相信音樂是一種語言,可以和心靈、思想和靈魂對話,一種言語無法觸及的方式。只要您願意,音樂和美有能力——它是一種語言,它可以溝通——能夠昇華人心中的祕密,可以提升本質,可以昇華帶給他們生命力的靈魂——可以提升並感動他們。」

「音樂可以在人們腦海中創造出敬畏和驚奇感,所以我認為讓我們年輕人在成長過程沈浸在美之中是很重要的。」他接著補充道,音樂也有很有趣的部分,但不應該以美作為代價,因為美正是我們社會許多人渴望的。

不過,格努伊斯並不是想當然就成為音樂家了,不然他可能會繼續當物理老師,自在快樂地工作到退休,然後領著優渥的養老金。

「但當我在上課時,我常常會寫一些旋律,在學生放學後,我會在圖書館聆聽貝多芬的音樂。」他說。格努伊斯是一個才華洋溢的鋼琴家,但不像多數追求音樂的音樂家,他想要作曲。

「我就是一直寫、一直寫。」他說,「我從不認為我以此為業,或所有人會聽到我演奏,我純粹因為熱愛作曲而寫。」

格努伊斯知道這是天份。他相信,被賦予這項才能,是要和人分享的,所以他追找觀眾。他發現有很多人需要美麗的音樂,因此感到有責任全職投入在此。

「這無關乎名氣或什麼,純粹是和人們產生共鳴。我開始到處演奏。」他說。然後他被邀請去監獄,他就想,為何不去呢?

「而那時我才看到落魄的人們反應竟然如此劇烈,我當時想,哇!」

但是,為了將音樂帶給人們,格努伊斯得歷經種種艱辛。

為了傍晚的表演,他總是前一天深夜就要開始打包行李,然後開車三個小時到另一座城市,那裡的監獄邀請他去演奏。路途中在休息站小睡一下,然後在早上抵達監獄,將所有器材都帶入並接受安全檢查,連續演出三場後,時間已接近傍晚。這時他又要再準備趕去傍晚在城中的另一場音樂會。

「我去過世界上許多黑暗的角落。」他說,「非常艱難,我無法跟您說清楚我有多少次在凌晨三點開車從這個地方趕到那個地方,我很疲倦,我心裡想:『我到底在幹什麼?我應該待在家睡覺的!』然後心中就開始質疑所有事情。到底為了什麼?為什麼?」

但格努伊斯仍非常積極,他說最後都要歸功於音樂。這他深信不已。

「這是我能提供的最棒的東西,而且我要用移山的意志來做。」

「因為這些音樂讓我能活出自己的信念。」他接著說。「我感覺我能以此服務,是給我和我本性的一份禮物,我感到非常幸運。人生短暫,在短短的時間內,我可以分享這些音樂。」

當他創作音樂時,他尋求的是希望。他解釋說,就是那種敬畏和驚奇的結合,像是一個孩子拾起一塊磚時,看到一座城堡一樣。「那是希望,因為對生命的敬畏和驚奇,『噢,我想知道要怎麼用樂高堆出這個?』引導到『噢,我想知道我的生活會是怎麼樣?』」

「這份敬畏、驚奇和希望,是人性,是生命。當一個十歲小孩的這些(人性)被碾碎且無人在乎時,就和那個23歲年輕人(說自己三生監禁)的希望早已死去一樣。」格努伊斯說,但若您可以展現希望給人們,就可以讓他們想起他們自己的本性,而音樂——雖然只是一些短波的組合——卻能做到言語做不到的。

「你帶給他們希望,希望他們能了解自己是人。」他說。「就算你下半輩子都要待在監獄裡,你可以看書,你可以發掘新事物,你永遠可以提升自己的心靈。這或許無法變成一個賺錢的工作,但可以挑戰你的智力,可以挑戰你的靈性、情緒。」

「當我們看到美的時候,我們都會知道這是美,這不是什麼需要探討、描述或評論的事。它真的是一個超出語言的東西。」他說道,「一個超過言語的語言,觸碰到我們和我們產生連結時,我們可以感受到。」

「當我們在一個脆弱的情境,像是遭受痛苦時,若在此時我們遇上了一件美的事,且沒有因其它事情分心——若我們歡天喜地的忙著做其它事,或許我們看到美並不會特別有感受——但當我們靜下來反思,並感覺好似有所提升時,我們知道這並不是一個自主的行為,甚至不是我們能控制的。」他說。

「像這個『被小提琴感動的』男孩,如果他這麼渴望美,每個人皆應如此。問題是,為什麼我們不把這提供給他們呢?我去大學演奏時,他們甚至不知道大提琴是什麼。」他說。「『音樂』總有娛樂成分在,但不應僅限於此。」

「那個世界像是充滿寶石的洞穴,一整個我們尚未探索的世界,而我們對孩子的教育⋯⋯結果就像這個男孩將手放在胸前說:『為什麼我都沒接觸過這個?』好似他在乞求了解自己的本性。『為什麼我不能感受我自己是誰?』」

一場在創傷後壓力症治療中心的表演結束後,一名因闖入群架中,從此再也無法走入藥局的男子走向格努伊斯,並用力給了他一個溫暖的擁抱。

「他說:『我在戰爭中做了很多可怕的事,我很擔心我得去償還。我不覺得我可以被原諒或能夠原諒我自己。我甚至不記得作為人或做自己的感覺是什麼了。』」格努伊斯提到,「然後他說:『現在我記得我是誰了。我不想放手。我擔心我放手後,我會再次忘記我是誰。』」

他接著說:「這是一個關於承受痛苦的故事,但同時也是一個救贖的故事。誰不需要救贖呢?我們都需要,我們也都需要尋找真理,盡我們可能地帶來希望並為其他生命帶來救贖。」

鋼琴家暨作曲家埃里克·格努伊斯的世界巡演照片。(埃里克·格努伊斯提供)
鋼琴兼作曲家埃里克·格努伊斯。(Kirsten Butler Photography)

原文:Why Music Reminds Us We Are Human, Even in the Darkest Places刊登於英文大紀元。

責任編輯:韓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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