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國西部騷亂調查(五)

重慶騷亂涉移民對政府長期不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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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紀元12月18日訊】(亞洲時報記者雲海12月17日撰文 攝影)中國直轄的重慶市萬州區10月發生嚴重騷亂事件,警民皆有受傷。亞洲時報在線特約記者近日在萬州實地採訪了曾目睹事件的群眾。據指出,在萬州這個三峽移民區,因為失業問題突出,社會基層長期遭到岐視,讓他們對政府產生了不滿的情緒。就在種背景下,一起毆打苦力的偶發性事故,就觸發了3至4萬人包圍區政府大樓的政治衝突。

在四川重慶,一群生活在社會最低層的農民們為了養家糊口,而來到城市出賣自己廉價的勞動力。他們依靠幫人挑扁擔扛東西討生活,人稱“棒棒軍”。“棒棒軍”在城市裏吃最差的飯,睡最差的床,賺最難賺的錢。他們衣服不光鮮,常遭城裏的人白眼。本來,這班草根群眾的命運,也許永遠不會有人關注;可是,發生在10月18日的一起毆打事件,卻忽然吸引到中國以至國際的目光。

當天下午,搬運工余繼奎路經太白路時,不慎將扁擔撞到後面的水果批發市場臨時工胡權宗的妻子,胡與妻子不容余解釋,當街毆打余,胡並自稱是公務員,即使打死人也可以花錢擺平。胡的舉動引起周圍群眾的公憤,消息迅速傳開,數以千計的民眾在現場聚集,交通亦告堵塞。

據境外媒體報道,在事件中,大約3至4萬人包圍了萬州區政府大樓,官員和警方則組成人牆,防止人群衝入,雙方一度衝突。傍晚時,萬州區常務副區長李世奎發表電視講話,承諾當局一定查明真相、嚴懲肇事者,勸導群眾離去。不過,示威者已開始推倒警車,並縱火焚燒,用磚頭瓦塊砸政府建築。多輛警車被焚,區政府大門玻璃和門牌遭破壞,現場一片狼藉。

據報道,事件驚動了中央,當地官員和員警初時在上級再三指示下,罵不還口、打不還手;到晚上約8時,當局開始鎮壓,上千防暴員警全副武裝,強行驅散大樓前和廣場上的人群,民眾則用磚頭木塊還擊,雙方激烈衝突。警方最後使出催淚彈和橡膠子彈。至19日淩晨時分,示威者逐漸被驅散,事件初步平息。事件中警民均有受傷,警方至少拘捕了數十人。

前段時間,亞洲時報在線特約記者特別再訪重慶萬州區,了解當地百姓對有關問題的看法。記者接觸到的基層群眾,在談起有關事件後,仍是十分激動。

當地居民現時仍然流傳的說法是,一名“公務員”因小事猛打一“棒棒”耳光後,還掏出有國徽標誌的本本說:“老子是國家公務員,打死你拿錢就擺平。”

居民都相信,因為當事人太囂張而引起其他棒棒的不滿,最後全區上萬名棒棒和市民聚集在萬州區政府門前討要說法並砸毀了警車。最後那“公務員”被抓。

據當地居民表示:2004年10月18日下午,重慶市萬州區的進城農民搬運工余繼奎途經太白路中段,其肩上的扁擔撞了在他後面行走的曾慶容。隨後兩人發生爭執,曾慶容打了余繼奎一記耳光,後來曾慶容的丈夫胡權宗也衝上前,將余繼奎的扁擔奪過來,朝余繼奎的腳連續擊打,並自稱是公務員,又指“出了什麼事花錢可以擺平”。

胡的話讓群眾誤會,以為“公務員”光天化日之下毆打群眾,立即向“110”報警。當派出所民警趕到現場,欲將當事人帶上警車時,有人煽動“天下公務員是一家,被打民工不會得到公正處理”,而造成矛盾激化,圍觀群眾不准車輛啟動。

據指出,在僵持三個半小時後,三個當事人才被公安機關帶離現場。但此事並未得到平息,當日十八時左右,萬州區公安局經偵支隊的一輛警車經過新城路時,被一青年煽動部分圍觀者砸燒。由於正值下班高峰,一度造成上萬群眾聚集圍觀。

有當地政府官員表示:當晚八時許,在少數人的煽動下,數千人向位於高筍塘廣場的萬州區政府大樓集結,並砸壞區政府玻璃大門等。有人在10月19日淩晨三時左右衝進政府辦公樓大廳的鬧事,但被帶離現場。經過調查,胡權宗並不是什麼“公務員”,他的真實身份是昊盛房地產水果批發市場臨時工。

後來,重慶警方對個別煽動鬧事和參與打砸搶的人員進行了刑事拘留,其中包括胡權宗夫婦。

以上是萬州官方對此事件起因的說明。不過,亞洲時報在線特約記者到萬州調查時,許多目擊者仍懷疑萬州政府在包庇無胡權宗夫婦,因為他們都親眼看到胡權宗手中拿了一個有國徽的類似工作證的本本。另外,有人聲稱:員警趕到現場的時候,胡權宗還遞給員警們看過。

有重慶百姓認為,政府憲怕引起更大的民憤和騷亂,才會搬出“胡權宗不是公務員”的說法。

有萬州百姓表示,不論從哪方面看,萬州事件都是一起普通的街頭糾紛,然而這個事件的後續發展卻急轉直下。如將萬州事件和發生在一年前的哈爾濱寶馬汽車撞人案比較一下就可以發現,導致社會騷亂還應該有許多幕後的東西。

從萬州事件可以發現,在中國一些經濟陷入困局的地方,民眾都有潛伏的“仇官情結”,才會發生小事化大的問題。要了解有關問題的根源,就必須先瞭解萬州的社會狀況。

萬州地處三峽庫區,這裏的許多居民因為三峽水庫蓄水而失去了家園,這些移民的日常生活受到了很大的影響。萬州又是一個交通、工業和旅遊業都不發達的地方,很顯然,這個內陸城市的社會發展遇到了很大的困難。當下的中國,官員腐敗現象十分普遍,萬州更不會例外。

另外萬州目前為止,最起碼有1至2萬人從事“棒棒軍”的工作,他們大多是附近農村的農民,這些人在城裏每天用自己的廉價勞動力去賺取少得可憐的十幾塊錢,而每天的生活肥從不超過6元錢人民幣。他們中有人告訴說,5元錢吃飯不能吃好的,也就只能“吃的被豬好一點”,至於每天1元錢的住宿,更是只能去住地下室,一般的都是10好幾個人同住一間房。另外他們在城裏,處處受人白眼並且毫無社會地位,甚至還要被員警城管等人敲點竹杠。生活的艱辛和社會上的種種不平等,而成了棒棒軍鬧事的導火索。


萬州事件過後,重慶市的領導人還竟然認為,萬州”10‧18″事件是一起街頭群眾糾紛被“個別別有用心的人煽動起來,把矛頭對準政府和公安幹警的突發性群體事件”。這種解釋的言外之意就是,如果沒有別有用心的幕後操縱者,社會就是安定祥和的。

不過,對於萬州事件,民間的解釋與官方的解釋截然不同。一名萬州居民指出:“其實後來的群眾都不僅是為著棒棒討說法的,更多的是為自己伸冤的。比如移民款和安置地方不理想等等……現在中國官民矛盾已經開始激化了——群眾鬧事不是只針對這一件事,而是長期對政府不滿的一次總爆發!”(http://www.dajiyuan.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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