拾起幽默擊向荒謬 朱德庸的漫畫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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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紀元5月30日訊】(自由時報記者魏嘉志)  如果要找一個畫漫畫,又長著一張漫畫臉的漫畫家,那麼,朱德庸能算得上是個精采「範例」。即使是在坐滿了人的咖啡館裡,你都不難一眼認出他。

 以四格漫畫起家,透過幽默的用詞與簡潔的畫風,朱德庸一針見血地顛覆了愛情,調侃了婚姻。 在漫畫裡,朱德庸藉著詼諧式的圖文,嘲弄女人,譏諷男人,糗盡兩性關係,微微刺一下,輕輕搗兩拳,卻正好搔到讀者們的癢處。

 於是,新書一出爐,立刻把當時熱賣的《蠟筆小新》給擠下暢銷書的冠軍寶座,成了台灣最具人氣的漫畫家。漫畫不是用來歌功頌德,我只想用它來呈現人生的荒謬,一些你忽略的、從來沒想過的、但又確確實實存在的人生荒謬。

 曾有人把朱德傭的漫畫風格以「女人愛財,男人好色」這八個字來概括,還有評論認為,朱德庸的漫畫尖酸刻薄,充滿負面效應,缺少光明面。對此,朱德庸全然不在意,他說,這個社會常常把很多不完美、不合理的事粉飾得很漂亮,然而,生活裡的壓力與困境還是一樣存在,並沒有消失。既然日子還是要過,所以,朱德庸試著用一個比較搞笑的態度,也就是所謂的幽默來面對。

 「人生美好的部分當然很多,但,那不是我想觸摸的,也不是我想探討的,我只知道我的人生裡有許多荒謬,同時我也看到許多別人的荒謬,而我一直相信,幽默是對荒謬人生最後的一個反擊,也就是說,不管事情最後變成如何,只要我還能笑得出來,那麼,我就還有明天。」

 朱德庸說,他的漫畫不是用來歌功頌德,而是希望讀者看了他的漫畫,能有「笑在心裡」的感覺,打從心底覺得有趣。至於尖酸刻薄,朱德庸說,那只是漫畫特殊的表達方式,漫畫必須誇張,放大生活裡的每一粒沙子,這樣閱讀起來才有滋有味。

 儘管朱德庸的漫畫裡通常有著一種固定模式:「結了婚的男人總是受虐蟲,結了婚的女人都是霸王龍。」可是,骨子裡的朱德庸,絕非沙文主義,他欣賞女人,也推崇女人,尤其難忘女性讀者提起漫畫內容總是帶著嘆息式的微笑。這讓他相信,每個女人最難忘的,正是她和男人努力對抗的那段時光。在那些日子裡,男人像是曬衣架上的一雙雙蝴蝶,女人必須小心翼翼地抓住一件件搖晃的愛情,否則一轉眼,那些長著翅膀的男人就飛走了。

 在朱德庸的世界裡,漫畫人物無所不能。於是,他的漫畫人物與信用卡、軟片、汽車公司等結合,而通過漫畫手法來反映社會問題,則是朱德庸最感興趣的部分。1993 年,朱德庸創造了台灣第一個公益卡通形象– 禁煙小子徐則林。最初,徐則林是穿著長袍馬褂、梳著長辮,後來,馬褂換成了T恤,那條辮子也改為流行的小辮,人物形象更貼近現代感。他說,公益活動或宣導工作往往都有固定的訴求和口號,容易給人留下刻板的說教印象。而通過漫畫的手法,可以把枯燥的說教變得輕鬆。

 「最重要的是,漫畫人物它會永遠忠實、聽話,不會有緋聞或跳槽等問題,讓我頭痛。」問及他下一本想畫什麼,朱德庸的答案永遠是三個字「不知道」。他說,好的漫畫作品是屬於每一個人的,不是商業做出來的。對朱德庸來說,漫畫就是生活,他只會為了內心的需要和快樂去畫,有衝動、有感覺,他才會動筆。

 婚姻就像一場空難,大部分的人都掛了,但,我是那個倖存者。原因不是我對婚姻專業,而是我對婚姻很敬業。因為作品裡太滑稽生動,有人拍案叫絕,也有人恨得牙癢癢。而更多人以為朱德庸的婚姻生活就像成名作《雙響炮》裡所描繪的:小胸大肚的悍妻常常教丈夫與花瓶、棍棒一起飛出窗外。

 對於此般的聯想猜測,朱德庸說,這是「正常且合理的誤解」,然而,漫畫裡呈現的愛情不牢靠、婚姻那麼慘、男人喜新厭舊、女人拜金主義……,其實都只是他創作的主題罷了。真實生活中的朱德庸,可一點也沒那麼悲情,相反的,他擁有著平實的幸福。

 和一般上班夫妻最大區別是,朱德庸與太太馮曼倫一天二十四小時朝夕共處,一起經營事業,太太是他的經紀人,而他是太太唯一的藝人。在那麼長的相處時間裡,他們很少產生衝突,主要原因是彼此不斷調整自己,讓對方保有獨自的空間。

 朱德庸毫不掩飾自己對太太的讚美,他說她是個超優的賢內助,除了幫他打理事業上一切,更關心他的心理狀態。他舉了一個例子,大約六、七年前,正是朱德庸名聲如日中天的時候,一切順利得不像話,書一本本地出、一本本地賣,印書就像在印鈔票般,可是,他並不開心。而最早發現他不快樂的是他太太,因為她發現朱德庸臉上漸漸看不到笑容、面無表情,連自己的生日,也提不起勁來(朱德庸很喜歡過節與放假)。於是,她告訴朱德庸:「你出問題了,你必須停下來!」然後,他們結束大部分的工作,開始出外旅行,經過三、四年的時間,朱德庸才又重新燃起熱情。

 「我太太很清楚知道,創作是很花精神的,得要有很好的心理狀態。如果用拳擊手來比喻,她讓我始終保持在一個絕佳的狀態,只要鐘一響,我隨時可以上場。」朱德庸說,太太不僅是他的左右手,更是她的心靈伴侶,他們無話不談,讓最瑣碎的事也能成為新鮮的話題,朱德庸說,婚姻生活最怕沉悶,兩個人在一起久了,如果精神不交流、心靈不互動,只是同在一個屋簷下吃、喝、睡,很快地,幸福便走樣。那麼,老婆最吸引他的地方在哪? 朱德庸以他漫畫式的詼諧回答:「她兇的時候,跟可愛的時候是一個模樣!」

 然而,漫畫裡朱德庸對悍妻懦夫那淋漓盡致的刻畫,仍舊讓人懷疑他的幸福,朱德庸說,他之所以選擇婚姻做為漫畫的切點,是因為婚姻是人生很重要的一個取樣,也是人性表現得最充分、最赤裸的場所。對婚姻,朱德庸並不專業,但他很敬業。他始終認為,接近完美的婚姻生活,其實是兩個不完美的人花了畢生努力的結果。

 整個社會的價值觀強迫大家去成為老虎,可是很多人只能是兔子,久而久之,都成了四不像。我們為什麼放著很優秀的兔子不當,而一定要當很爛的老虎呢?形容朱德庸的作品是台灣都市漫畫的代表,一點也不為過。有人評價他洞察都市男女的心理,已經到了無微不至、入木三分的境界。但奇怪的是,朱德庸一直不喜歡跟人相處,而這也正是促使他提起畫筆的原因。

 朱德庸說,從小他就是個怪怪的孩子,在課堂上老愛看著窗外。幼稚園每隔一星期全班要換座位,朱德庸卻一定要坐在窗邊,老師只得由他,否則他就會大吵大鬧,搞得其他小孩無法上課。長大後念書,他遇上學習障礙,功課排名最後,成了老師眼中的壞學生,不僅留校察看,還被勒令退學過,連到補習班去,補習班老師都求他別來。所幸,國中開始,他迷上了漫畫。當時只是信手塗鴉,並不知道漫畫是什麼,一拿到筆和紙,便把心裡的歡喜悲傷,傾訴其中,畫個不停。於是,漫畫成了朱德庸守護自己的私人堡壘,也成了他日後自我救贖的泉源。

朱爸爸對於兒子的古怪,極度包容。知道兒子喜歡塗鴉,朱爸爸悄悄為他裁剪白報紙,將厚厚的一疊紙縫上線,裝訂成冊;一本畫完了,朱爸爸又遞上一本新的,就這樣,朱德庸的畫紙從沒缺過。對於父親的支持,朱德庸心裡充滿感謝,他說,在他非常想畫畫又總拿著筆畫個不停的時候,他的父親非但沒有阻止他,還給了他力量。

 「這個社會就是很奇怪,本來兔子有兔子的本能,獅子有獅子的本能,但是整體的社會價值卻強迫所有的人都去做獅子,結果出來一批四不像的爛獅子。」沒有啟蒙老師,也沒有拜師學習,朱德庸的漫畫之路,是天賦,也是本能。現在回頭想想,朱德庸說,漫畫應該是一種非常之才,還真不是哪一位老師能教得出來的,很多知名的漫畫家都不是學美術的,所以,朱德庸更加相信,漫畫就是一顆心!畫漫畫的筆法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有沒有心、有沒有感覺、有沒有用心畫出自己的感覺。對朱德庸而言,他漫畫裡呈現的全是他自己的所思所想。

 就是因為父親從不給他壓力,沒有很高的要求,因此,才沒有讓朱德庸經歷了痛苦壓抑的童年。現在,當了爸爸的他,對兒子的教養態度一如父親對他:讓他做自己。「我希望孩子的身上沒有包袱,因為誰都沒有權利去決定孩子的未來,孩子是一個獨立自主的個體,不能過於被保護,否則他將失去應變能力。」

 朱德庸強調,他教導兒子的方式就是自由,同時訓練他開朗的性格,因為人生已經充滿荒謬,而什麼事都可能發生,且什麼事也算不準的。至於兒子做錯事時,會不會罵他、處罰他,朱德庸不假思索說:「會,處罰的方式就是罰他看我的漫畫。」 (http://www.dajiyuan.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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