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親眼中的郭柯宇:心里還有《紅櫻桃》那個疙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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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紀元7月16日訊】這期的親人告白是有史以來記者遇到“最不配合”的家屬,您看到口述者的署名可能也會感到奇怪,怎么還有人叫“郭母”,還舍不得署名字?用這個詞代表郭柯宇的媽媽也是我們的無奈之舉,因為不管我們如何賣力地說服,郭媽媽決意不讓自己的名字公開見報,她說:“文化圈里的事情我不懂,我過我的日子,就不摻和了。”愛八卦的讀者不用遺憾,因為至今記者也不知道郭媽媽的全名,只能告訴大家,她姓張。

  據中華网7月16日報道﹐在大家看來,老人家的表現也許有些謹慎得過分了。可是郭柯宇在《紅櫻桃》后成為眾矢之的,原本平靜的生活頓起波浪。有一段時間,她和媽媽都在反复想這個問題:為什么媒體都沖著我們來?同樣的事情發生在十年后的今天可能根本不是個事,也許錯就錯在發生的時間,觀眾和媒體把郭柯宇當成了异類,他們還沒有准備好包容一個十六七歲的女孩子在銀幕上展示裸體和文身。

  說實話,從外表看來,現在的郭柯宇和十年前《紅櫻桃》中的她并沒有什么大變化,人不變老是多么讓人羡慕啊,可是她為自己的娃娃臉和柔聲柔气的聲音卻常常發愁,“別人看我這樣的長相總找我演哭哭啼啼的角色,其實我特別男孩子气!”接受采訪時,郭柯宇剛剛從四川回到北京,背了几袋子的禮物送給朋友,這份對朋友的仗義就是從媽媽身上學來的。

  發起脾气滿地打滾儿 离家出走

  大家看著郭柯宇在電影里挺乖的,那都是假象,小時候別提有多淘气了,沒少挨我打。我們倆要是有矛盾,她也不跟我吵,也不跟我鬧,開門就走,瀟洒著呢,就是想讓家里人著急。親戚朋友老師家,她還真有地方去,過兩天我再把她“請”回來。我記得她上幼儿園的時候,聯歡會排練節目,我下班去接她,她在教室里跟小朋友敲三角鐵正玩得高興呢,見我來她特別不耐煩, “快走快走,我們排練呢!”怎么勸怎么說也接不走她,她愣是把我給轟回家。結果別的小朋友都讓接回家了,就剩她一個人,我們家在半壁店,幼儿園在儿童醫院,家里沒電話也聯系不上我,天也黑了,她逼著老師送她回家,不送不行,又哭又鬧,什么叫“滿地打滾”啊,她就真能干得出來,從教室這頭滾到那頭,老師是沒轍沒轍的。

  她上學的時候敢自己改成績單,你說她主意大不大。有一回她把成績單拿回來,成績比平常提高一大塊,我特別高興就去參加家長會了,結果班里的排名根本不是那么回事,是她自己把成績單改了。回來我狠狠地打了她一頓。中考的時候,她成績不好,模擬考試才三百多,這怎么升高中啊。我急得不得了,給她到處跑請家教補課,我記得她是數學、物理差,就跟沒長著腦子似的。那時候不學習不給她吃不給她喝,規定必須從早八點到十點,除了吃飯的時間,死也得學。成績不好上不了好學校,那一輩子就糟蹋了。她恨我恨得厲害,老跟我對著干,可是后來一下提高了一百多分,我們倆都沒白費勁。

  她還挺小的時候,頭一次騎著自行車帶我,開始坐在后面,我心里不踏實啊,她這么小,能行嗎,別摔著了。她騎出一段覺得還挺穩的,還特得意:“媽怎么樣,穩不穩?放心了吧。”我忽然就覺得孩子長大了,我不是一個人,是兩個人啦!她買新車的那次,提車回來的路上,我頭一回坐她的車,心里也是不放心,我比她還緊張,還幫她看著,慢點慢點。不過現在放心了,能指得上她。現在她跟朋友們出去吃飯,把我一人留在家里不忍心,就也拉著我去。我知道他們這些朋友誰也不缺錢,都比我闊气,可是咱是長輩,哪能白吃白喝人家的,我就先把賬結了。回來柯宇埋怨我,說您真土,累不累呀,吃她們一頓飯沒什么大事。后來索性我也不跟她們去了,老老實實在家。

  听到媽媽受污蔑的消息气得沖出去要自殺

  郭柯宇主見特別強,認准的事“一根筋”。接《紅櫻桃》本來我是堅決反對。要是男孩也無所謂,索性撒出去,她一個十六七的女孩子,出點儿什么事后悔可就來不及了。我勸她的話她根本听不進去,認准了不去不行,為這事跟我又哭又鬧。其實也沒辦法,但凡家里條件好一些,也不會讓她去干這個。

  《紅櫻桃》一放出來,什么媒體什么評論的都出來批評她,說她脫,還文身。我一下也受不了啊,怎么都沖著我閨女來了?柯宇那時候給折騰得夠嗆,嚇得她不敢接電話,不敢拍照片,見著媒體害怕得厲害。我心里再著急也得先把她穩住了,她才多大,哪儿受得了這些。有一回有個報紙把我給登出來,說我發表什么看法,要打官司,其實誰采訪我了?我什么也沒說過,柯宇看見報紙,气得嚷嚷:“他們這是要干什么呀?說我也就完了,干嗎還說我媽?”躥起來就要出門撞車去,家里這些親戚嚇坏了,從樓下生把她拽回來。不過不是有句話嗎,“不經歷風雨,怎么能見彩虹。”

  坏消息過去,好消息緊接著就來了,柯宇得了好几個最佳女主角獎,第二屆上海電影節最佳女主角、大眾百花獎最佳女演員,開始沒人關心她叫什么,就說是“一個女中學生演楚楚”,后來得了獎大家都知道她叫什么,我們家里人、親戚朋友特別為她高興,倒不是盼著沾她的光,孩子出息了,沒白操心。后來她曾經有轉行的打算,想踏踏實實念完書去當幼教,她覺著想去當幼儿園老師,帶著小朋友蹦蹦跳跳唱歌做游戲是件挺快樂的事情,我沒干涉她。但是一個接一個的本子還是遞到她手里,當幼教的計划老是被打亂,最后干脆就放棄了。

  做不成幼師,郭柯宇就想上個專業的藝術學院深造,我也覺得能進學校學點知識是件挺好的事。她當時想學的是導演專業,但那年電影學院導演專業沒招學生,只好第二年考表演專業,其實北電有一個免試招她的机會,但是她沒去。別人以為她那么小就跟葉大鷹拍戲,進北影讓他幫幫忙也是情理之中,可是她就是不找,不求人。專業試考完她跟我說,我有預感肯定過不了,主考老師的表情都看得出來。發榜那天她是一路哭著回家的。我也只能勸勸她,沒上過專業學校也可以當好演員。我想可能是因為她已經有點名气了,老師對她要求比一般人高一點。可這么件事情又開始有人炒作,說的詞是“少女影后電影學院落榜”。柯宇開始猶豫是不是還要繼續從事表演職業,她說我還不懂電影、不愛電影的時候,你們把我推到那么高的位置,可是現在我愛上電影了,你們為什么不要我?她開始變得不自信,怀疑自己還能不能干這一行,有兩年時間她總是高興不起來,現在也不是特別自信,跟這件事有挺大關系。其實她心里就是有《紅櫻桃》這個疙瘩。開始我們倆都在努力地把這個電影和前后的事情忘記,不想它。但是柯宇現在更成熟了,她回憶起這些事情不是回避、害怕,而是把它當作人生的財富,因為這些經歷讓她成長得更快。

  看見媒體就往旮旯里鑽

  現在她不太愿意拋頭露面,有什么活動都是往旮旯里鑽,拍照片站邊儿上。她覺得《紅櫻桃》以后沒演什么叫得響的戲,沒什么可說的,光為了出鏡率頻繁地接触媒體,一套話來回來去說好多遍,跟“背課文”一樣。這些年人家都說她淡出演藝圈,其實她也沒斷了演戲,她就是想該好好生活就生活,該拍戲就拍戲。盡管還沒有能夠超過楚楚的角色,接的也都是電視劇,可能在有的戲里她不如其他女演員顯眼,可是她并不著急,她說得給她時間讓她成長起來,她說“我得給自己一個正确的估价”,給她沉淀積累的机會。“做演員不為當明星。”這是她的原話。

  郭柯宇有個缺點特別隨我,不會來事。外邊誰也不會像家里人那樣寵著你,犯倔肯定得吃虧。我說你表達感情的時候多講究點儿分寸,多客气客气,見人熱情點儿。她倒說我:“您還勸我呢,您自己不也不會這些虛的嗎?”孩子說的也是,可不我也不會嗎,還教人家呢。她14歲的時候拍過一個戲,面試回來垂頭喪气,我問她怎么了,她說看見一起面試的小姑娘都特別懂行,打扮得也漂亮,跟導演說話一套一套的,她那會儿長得不是特別出眾,看著人家特羡慕:“人家多會呀!”可是她心里也明白,死板的脾气改不了,到現在她也沒學會,她也不學。為了達到什么目的跟人家起膩,這樣的事她辦不出來。人家套近乎都是“張哥”、“李姐”這么叫,她就直接叫對方名字。人家上了年紀的都叫“老師”,她不,她說要是“老師”不是從心里想叫的,那跟叫“喂”有什么區別?

  我閨女掙的錢自己留點儿花,剩下就都給我幫她存著。她對錢沒數,成千上万不嫌多,百八十塊不嫌少。手里有多少錢一天也能花出去,不但攢不下錢,買回來的東西還都不實用。我們家瓶瓶罐罐擺了一屋,哪個也沒用。不過閨女喜歡,我就得好好地愛惜。她出去買東西,都是那些又不實用又貴的,不敢告訴我原价,怕我埋怨她,她就騙我,把价錢說低,她以為我不知道,我也不說破。這孩子小時候也沒享什么福,能自己賺錢,喜歡的東西還不讓買,我也太不通情達理了。其實她挺懂事的,現在不拍戲在家幫我干活,洗衣服、熨衣服、做飯,這些活她都做,不嬌气。

  ■郭柯宇反訴

  ■我媽比我人緣儿好

  媽媽是個最普通的中年婦女,有著中國傳統婦女所有的美德,任勞任怨。從那個年代過來的人都有共同的特點,就是不會說漂亮話,只會悶頭做事。她是個普通工人,別看很早就退休了,一點儿不服老,沒有生活壓力卻找了很多臨時的工作,不為掙錢,只為充實生活。她前半輩子都在操勞,一下閑著不習慣。盡管媽媽沒有受過多少正規教育,可是后來自己看了很多書。

  我媽比我人緣儿好,她有自己生活的圈子,几個老姐們儿關系特別親。人家要是求她點儿事,她特當回事,有人求她幫忙找工作,她絕對不會輕易許愿,但是肯定負責到底。她那會儿打零工認識不少人,關系還挺多的,幫著自己下崗的姐們儿找點儿活干。你看她答應完人家那几天,忙活的准都是幫人家找工作的事。

  媽媽是個在大事面前有著超常應對能力的人。這并不是因為她經過什么大風大浪,她有的就是生活的磨煉,天下的父母都是這樣的吧,對儿女的愛不會用語言表達。事隔好多年,我媽媽跟我提過一次,說當年我去拍電影她多么的不愿意。面對《紅櫻桃》之后的种种非議,都是我媽媽安慰我,客觀地說也是我的一筆財富,在那樣一段時間里我見到了形形色色的人,看到了人情冷暖,讓我迅速地長大了。我現在絲毫不后悔,即使現在有同樣的事,該脫我還脫。

  我不會來事,其實已經比以前進步多了。要是從前有記者問到我不愿意說的問題,我肯定把人家倔回去,“我不愿意說,別問了”,直接拒絕人家。現在懂得找個迂回的辦法,可能是長大了,也懂得些人情世故,學會保護自己。可是你要是讓我為了要個角色,跟導演說:“導演,有時間我請你吃個飯———”用這樣的辦法跟導演混熟了,等到開机的時候,人家喊“一,二,三,開始!”一抹臉正儿八經地演戲,我真的做不到,外在的因素干擾了我演戲。你說我事多也好,好听點的詞是堅守陣地也好,反正我就是這樣的人。

  我媽媽是很會安排生活的,我小時候雖然家里沒錢,她卻能把生活安排得特別有條理。現在所謂的后現代簡約主義什么詞,她肯定不懂,可是她讓我知道什么是既簡單又有美感。我對數字沒概念,不會攢錢,我媽說我是母豬,生几個仔都不知道,所以我把掙來的錢都給我媽。可是你知道我掙的錢我媽一分也不花,就靠自己的退休費生活。她節儉慣了,特別會盤算,現在出門還是胸前挂個月票,坐公共汽車。我跟她去買菜,一小把蔬菜也要砍价。有一次我跟她去一個外貿店,她看上一件黑色的羽絨大衣,穿上試試還挺滿意,一看价錢她就改了口風,說:“不好,擺著好看,穿上不好。”結果我還是堅持給她買下來,拿回家她又試,還說穿著好看,沒過兩天背著我偷偷給退了。其實不是不好,衣服也不貴,她就是覺得這個价錢買得不值。后來我就長記性,買什么東西,把价錢打個折再告訴她。有一回在劇院門口等著看演出,我買了一個300多塊錢的小盆,回去我告訴她80塊錢,我媽說:“這什么呀就80塊?不許再買了!”盡管她知道我是騙她的,但是互相善意的謊言也沒什么不好,兩個人合作唱好這出戲嘛。

  我媽性格好強得厲害,不占別人一點便宜。現在的一些女孩子想吃軟飯,嫁個有錢人過好日子,我媽就特別看不起,她一絲絲依靠別人的想法也沒有。直到現在也是,她簡直就是拉不動,和我的朋友一起出去吃飯,怎么也叫不動她,好不容易“開恩”去一趟,不好意思搭人家便車,吃飯不掏錢就拉不下臉來動筷子,她能偷偷先跑去把賬結了。

  我現在還是充實的,人積極的地方不同,我是想盡量在精神上過得充足,而不是一個無頭蒼蠅,亂飛亂撞。中國演員圈不正常,國外三十歲以后的女演員才正開始紅,可是中國的女演員過了三十歲就有過气的危險,都是一批批的年輕男女最討好,這不正常,其實打扮得漂亮能說明什么?找本雜志學也學得來。應該更多地注重人的精神和思想。現在大家對名利的追逐越來越直接,演員本身已經很被動,如果再失去自己就更加被動。討好觀眾去演一些角色,或者參加各种娛樂節目,作秀表演宣傳自己,這都不是我所能接受的。我只想快快樂樂地去工作,不要急功近利,否則一個人會失衡,就像內分泌紊亂一樣,會引起并發症。現在我不會再給自己的工作定什么目標和計划,我只是把每個角色都當作自己的一段經歷。

  我生活挺有計划的,可是一到事業上就變得沒有目標,可能還是容易知足吧,我對我現在的生活已經很滿意了。(http://www.dajiyuan.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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