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鑒康:和國保人員一起過六四

——六月五日絕食日誌

張鑒康(西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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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紀元6月6日訊】有約必守本是我的人生信條,但是在某些情形下由於情勢變遷,我不得不爽約。這裡得老實交待,知我罪我,任人評說。

六月二日與高智晟律師商定臨時將接力絕食日期調整如下:他向後推一天,我向前提一天。我們和全球華人共同追悼八九英烈。六月三日上午九點到十點之間,國保人員到我家中要帶我出門「旅遊」,我表示拒絕:「你們沒有任何法律手續,做這樣荒唐可笑的事情,還不如將我直接送到牢裡去好了。」來的國保人員都是熟人,一邊嘻嘻的笑,一邊說「哪裡的話,哪裡的話」。這倒使我無法大力發作。他們也好可憐,正值休息日,本來能和家小團聚,卻被患了六四恐懼症的中共支來使去。別人不得自由,他們也不能自由盡情的享受天倫之樂。

我提出,在家裡祭奠六四英烈,他們國保如果願意也可以來參加,可是他們嫌這樣影響不好(記得去年我在他們面前祭奠前中共總書記趙紫陽時,妻子和孩子們都在場,弄的他們好不尷尬,連什麼話也說不出來了)。見僵持不下,於是我打定了主意:和他們去,在他們面前紀念六四。八個人兩輛車向距西安近三十公里,位於秦嶺北麓的國泰山莊開去。室外大雨如注,停車後我擎著一把雨傘在一個簡易廁所裡給高律師通了一番電話(這次軟禁,本人的通信自由未受侵犯)。告訴他我已被軟禁,六月四日共同絕食之約得有所修改,我將回歸接力絕食的軌道。但如何紀念六四,我正在積極思謀具有創意的做法。

六月三日晚,豐盛的晚宴擺上來了,有雞有魚,水陸雜陳。九個人(此時國保大隊的大隊長也趕來了)圍坐於桌前,服務小姐斟滿了每人面前的酒盅。我端起酒杯,神色凝重:「諸位,我今天是借他人之酒杯澆我心中之塊壘。對十七年前中共驅使軍隊屠殺我們優秀的中華兒女表示強烈譴責,我將以中國人傳統的方式祭奠那些為自由民主而犧牲的烈士們。」在場官員們個個神色尷尬駭異,面面相覷。我聽在座的一位女警官說,完了完了。意思是說我攪了這頓盛宴,而他們的胃口因受到色香味的刺激條件反射般的剛剛打開。我也不能太不近人情了,就說:「我的話並不具法律強制力。每一個人都應該服從良知的指引。」說罷,我用竹筷蘸了一些白酒,以酒酹地,祭奠英靈。末了將剩下的白酒一飲而盡,借助於酒這種流體的媒質,我和十七年前八九英烈不死的精神接通了。其間那位說「完了完了」的女士和其他國保幹警不住勸我吃這吃那。有被感動的成分在,也不排除有以飯塞口的「陰謀」在。

晚上國保們在套房的外間裡碼起了長城。我一人待在裡間,想寫沒有紙,想讀沒有書,只好看電視。正在苦捱時光之際,一個人推門而入,原來是那個駕車的司機。他是國保方面臨時拉來當差的,大概由於我宴席上的一番話勾起了他對歷史的記憶,因此輾轉反側,難以成寐,才過來和我聊天。這位先生說,一九八九年六月三日他正在北京西郊,雖離事件的中心較遠,但也可算事件的目擊者。他一直認為,學生和市民是正義的,政府對人民的鎮壓是一種犯罪行為。八九大鎮壓以後,中共及社會高速度的、大面積的腐敗就說明了這一點。他還說,現在副科升正科,正科升副處,不送多少萬根本沒戲。那些省市級的官員,沒有大財團的支持,沒有百千萬的資金作後盾就甭想晉級。這位民間人士快人快語,議論生發。慰我寂寥,使我度過了一個難忘的夜晚。

和我同宿一室的那個國保一宿鼾聲持續不斷,時而低吟時而激昂,攪得我一夜好生難過。此番軟禁國保們大概是有意的用這種噪聲污染的方式對我略施薄懲(因為他們早知這個呼嚕王的大名,唯恐趨避之不及)。誰叫你維護人權呢?你就連他人打呼嚕的權利也維護得了。

白天補足了睡眠,晚飯後十時回到家。

六月五日是我的絕食日,上午在所裡面接待完當事人,中午即趕回家進入「辟榖狀態」。絕食在某種意義上已經成為我的修練生活了。@

五日下午十七點到十九點二十於西安

轉自民主論壇(http://www.dajiyuan.com)

本文只代表作者的觀點和陳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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