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法登記北京戶籍 男嬰遭父親摔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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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紀元8月10日報導】(中央社台北十日電)罹患憂鬱症的北京男子劉瑞良在兒子出生後,四處奔波想為兒子登記北京戶口,卻受中國戶籍制度影響無法如願。今年元旦,在失望鬱悶下,劉瑞良一時衝動,把出生四十三天的男嬰摔死。

廣州「南方周末報」報導,八月中旬,劉瑞良將在北京市昌平區法院受審。

報導說,劉瑞良的妻子時秀文生產後,夫妻倆希望將孩子的戶口落在北京,方便孩子未來上學、就業,但北京的落戶政策規定,父親為北京市戶口、母親為外省市戶口的嬰兒,家裡必須擁有北京的房產。

時秀文表示,「劉瑞良每月工資只有八百塊錢,我沒有工作。即使買北京南口鎮最便宜的房子,也得全家不吃不喝十五年!」

孩子滿月前,劉瑞良跑到南口派出所辦戶口,戶籍警察說,像他這樣的北京集體戶口,必須有房產證明才能讓嬰兒落戶在北京。買不起房子的劉瑞良到工作單位向領導求情,希望工作單位先過戶給他一套房子,辦完戶口,他再將房子還給單位,但並未得到同意。

劉瑞良原本可以將孩子的戶口落到他父親劉福明的戶籍上,也同樣是北京戶口,但因為父子間長年積怨,劉瑞良怎麼也不想見他的父親。

那天起,劉瑞良開始反常地發愣發呆,甚至無緣無故地咧嘴笑。

孩子過了滿月,劉瑞良告訴岳父,想將孩子的戶口落到他們河北時家。不過,岳父告訴他,依當地規定,過滿月落戶將被罰款人民幣五千到八千元(約合新台幣三萬兩千多元)。劉瑞良頓時無言。

今年元旦,劉瑞良沉默地在爐邊烹燒豬肘子,時秀文躺在床上,生著悶氣哄孩子入睡後,質問他:「你買肘子幹嗎?」他回答:「你吃得好,才能奶好,才能餵孩子。」時秀文生氣地說,「沒錢你就別瞎買了。」

劉瑞良一時氣短。時秀文再度要求劉瑞良將孩子的戶口落到他父親劉福明那裡,劉瑞良仍不同意。時秀文發火了︰「你要不回去,我明天就抱著孩子回去(指劉瑞良的父親家)。」劉瑞良說,「你要回去你回去…我要賣血去!」

後來,劉瑞良用奇怪的目光看著時秀文,喃喃自語說,「不要了,不要他了…。」

剛說完,劉瑞良已衝到床前,掐住孩子的脖子,「我記不清是先掰他的手還是先喊救命,我還沒反應過來,他已經拎起孩子摔在地上,孩子摔壞了…。」

送醫急救後,男嬰不治身亡。

報導指出,長期以來,中國的戶籍制度一直遭人詬病。不僅分為「農業戶口」與「非農業戶口」,城市戶口的演化也日益複雜。劉瑞良雖已結婚,但因妻子的戶口遠在河北涿州,他的戶口只能一直保留著婚前的北京集體戶口。

中國人民大學勞動人事學院教授劉爾鐸說,一九七七年後,集體戶口逐漸演變成中國控制人口流入城市的重要手段。農村孩子即使在北京就讀大學,在讀期間擁有大學的集體戶口,但若不能獲得留京戶口指標,戶口仍會被打回農村原籍。

有人認為,劉瑞良的悲劇是中國城市戶口制度的不合理性演化到極端的例子,是活生生的「戶口殺人」。不過,反對者認為,劉瑞良殺子的主要原因是他的憂鬱症而非戶籍制度。

劉瑞良自己表示,「如果孩子上不了戶口,以後就是黑戶,會受到歧視。與其這樣,還不如讓孩子早點解脫。」

時秀文則說,「如果我不是老催他去為孩子辦戶口,哪怕他腦子有病,也不可能殺孩子的。平常只要孩子一哭,他比我還急。」她堅持地重覆︰「孩子剛死時我恨死他,後來我恨自己為什麼要催他(辦戶口)。」

時秀文表示,現在最大的願望是丈夫早一點被放出來,「他很可憐,希望法官能對他從寬處理,早點出來給他治病。治好病後,我還想給他生個孩子。」

說完後,時秀文又開始猶豫不決,兩隻手不停搓來搓去,接著說,「不知道治病的錢去哪裡找。」她的父親解釋,劉瑞良已遭工作單位開除,失去收入。時秀文受打擊後又被查出腫瘤,至今沒錢動手術。

報導說,送走記者時,她黯然地笑了笑,「他活著我也活著,他毀了我也就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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