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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纪元4月22日讯】 闲眠尽日无人到 自有春风为扫门
我刚在一本河南郑州寄来的《寻根》杂志 看到这样两句题画诗。是画家方向的画：迷濛的竹林，苍老的古宅，一只鸭子静静彳亍在河边的小径上。三十八年七个月零两天的宦海生涯终于了断，这两句诗正好送给你，祝愿你的退休生活比你在料峭的高处多八分闲趣。在你，“无人到”的“人”，正是你不想见的人；扫门的春风才是你的儿孙和你记挂的故旧。
也许你退休之后又有一番事业和作为：像你这样的中国妇女，本来就应该为香港做更多的事情。可是，我还是依照洋规矩送上这份祝福；何况录那两句诗的人又跟你同姓；何况你母亲也画画写字，一门书香，你不难领略那十四个字的清芬。
读了你前几天在亚洲协会午餐会上的演辞。英文写得实在好，好得中文译本根本译不出那些婉约而深远的妙造。风雨 的天鹅唱出的天鹅之歌，竟然还不忘唱得那样圆滑那样灵通，真难为了你。也许那是你的教养：委屈 始终 尊严；也许那是你的历练：人事已迁，心事还在，两分真话都嫌多。
美国南方小说家WillieMorris前年去世，遗孀Joanne替他整理遗作《Taps》。这部小说最近出版了，她说她不敢居功，只是像EudoraWelty说的那样，希望逝者的遗作不出差池，”makingsurethemoonisintherightpartofthesky”。我想，说得礼貌些，你那天的讲话也只是尽一点心，希望天上的月亮不太歪，免得初一十五照的是沟渠。
嫁给中国前辈文人杨宪益先生的英国女子戴乃叠一九六八到一九七二坐了四年文革监牢。她在《我的狱中生活》 说：
给我们送饭的人很善良。一天，他送来在中国很少能吃到的土豆。他问：“你喜欢吃吗？”我说：“喜欢。在我们国家我们几乎每天都要吃土豆。”于是，他开始每天都给我送。
土豆是马铃薯，在英国住过的人都吃，跟fishandchips一样，是英国的文化了。中国共产党的监狱对这位善良的英国女子也那样善良，让她每天吃得到她家乡的土豆，太厚道了。你的演讲 说，国家领导人都真心让香港事事自主自治。我想，你一定也是真心这样相信了。说穿了也不过是让我们天天照旧吃土豆而已。你放心退下去吧，优优雅雅地……
──原载《苹果日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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