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圣修伯里飞翔旅行──我读《小王子》

文/林怡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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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试着描述他,只因为我不想把他忘掉,忘记一个朋友是很忧伤的,忘记一段旅程也是。”──《小王子》。

金黄的撒哈拉沙漠,是作者与小王子的旅程交会的地方。引擎故障的飞行员与从遥远星球来的小王子,同样从天上降落的客旅,同样是天马行空的想像者;他们因着画画而相遇,作者六岁时蛇吞象的狂想作品,只有小王子才懂得,小王子想要一只可以活得很久的乖绵羊,也只有作者可以使他得到满足。

其实,《小王子》不是一本显而易见的旅行文学,或许比较像是蕴含丰富哲理的寓言故事,然而用旅行角度重新地诠释时,我才发现,旅行原来就在小王子的脚下走出,在他与每个人的对话中,旅行的曲调悠悠地吟唱着。

天上的星星都亮着,是不是为了让每个人,有一天能再找到属于自己的那颗?小王子离开原本的星球:搬搬椅子就可以奢侈地观看许多次日落的小地方,离开了和娇嗔玫瑰关在一起的玻璃罩子,小王子踏上他的旅程,旅程中观尽人生百态,把世界简化的寂寞国王、除了赞美之外,什么都听不进去的自大狂、喝酒为了遗忘酗酒可耻的酒鬼、自以为数算星星就可以拥有一切的商人、成天开灯、熄灯的庸碌点灯人、没有探险过的地理学家……对于大人们自私地做着没有意义事情感到不解,终于降落到一颗名声不错的水蓝色星球,地球。透过小王子对世事新奇的眼睛,带领我们在习以为常的地球中游历,重新检视旅行的意义,或许我们生活在此过于习惯,不小心都变成了“大人”。

《小王子》故事中一再描述“大人”的形象,真的很像现代人的写照,汲汲营营于自己认为“重要”的事情,然而什么是重要的?赶快把飞机引擎修好以便回到俗世?还是认真回应一个小男孩发出的疑问呢?

如果想认识蝴蝶,就必须容忍两三只毛毛虫的存在;如果想要一段独特的旅程,就必须容忍不确定的浮动因子存在。小王子一路上碰到的这些大人们,对于现有的生活太过自满,留恋旧情不愿改变,使得他们没有福分享受那惊喜的美好。

如果一个星期能靠着解渴药丸节省53分钟,多出来的时间你会做什么?小王子会从从容容地走到一个清凉的水泉饮水去。或许许多不在我们预料之中的旅程,才是真正刻骨铭心的,作者从来没有想过飞机坠落的悲剧也能因着巧遇小王子而成为一种祝福,小王子也没预料到离开了他最钟爱的玫瑰花能让他重新检视他们的关系,旅行最终的目的原来是为了怀念他最初的故乡。

我醉心于小王子和狐狸的邂逅。驯养,是与人建立连带关系,行旅中与风景地点的连结也是种驯养。狐狸对小王子说:“如果你驯养我,阳光就会照亮我的生命。你有看到那边的麦田吗?小麦对我没有作用。但是你有金黄色的头发,金黄色的小麦会使我想起你的头发。同时我也会爱上倾听麦田里的风声……”,或许旅行的地方本身并不特别,但因着客旅的驻足而产生意义,有了最特别的故事,杜甫奔走逃难的地点也因此成了他人生的注脚。

对旅行的人来说,星星是向导;对作者来说,星星是有小王子笑声的地方。对我而言,《小王子》不但是我天马行空想像的栖身之地,每每阅读它,也是一段与作者圣修伯里不断飞翔的旅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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